戴成春这人,很聪明,对白绣绣就是因为有了戴宝蕴的那一份感激之情,才会帮她这么多忙,要不然的话,是不会重用白绣绣的。
现在这么来,把白绣绣直接推到了众人的眼前,看似是给了她极大的权利,但其实是想要看白绣绣会怎么做,要是做得好,那这边的事情,他自然还是会放心的交给她,要是做不好,有的是人来取代白绣绣的位置。
这个压力,白绣绣知道,自己是一定要承受的。
不然她凭什么获取戴成春的信任呢。
听到这话,童晓雅蹙眉,有些担忧了起来,“那我们需要怎么做,现在哪怕给了你权利,可是这个镇上,说话管事的人,还不是我们,我们是处于绝对的劣势。”
“慢慢来吧,先把目前的事情给解决了。”白绣绣揉了揉眉眼。
她听了风声。
要是行的话,戴成春升上去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就看这边能不能做出一份惊艳的业绩给戴成春了,怕是除了想要试探白绣绣的能力之外,也是想要白绣绣能够给他一份好看的成绩单。
助他一臂之力。
人之常情。
白绣绣自然不会真的跟人套近乎去,不至于以为自己帮了戴宝蕴一次,戴成春就会绝对信任自己了,只能说接下去的信任,需要她自己去拿了。
这消息下来后。
左大壮气的脸都歪了,还有人嘲讽他,“你媳妇不是跟那新来的女同志关系挺好的么,怎么人家做主任了,都不带提携提携你的,本来还要找你帮忙,现在可是直接升了好几级,把你给直接略过了,成了你的领导了,现在是不是要换成你们家巴结她了?”
这话听得,左大壮是一肚子的恼火。
回家后都没给孙金花一点好脸色。
看左大壮这样,孙金花还不知道这个事情,觉得纳闷的很,“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这大夏天都要过了,你摆这臭脸色给谁看呢。”
真是莫名其妙。
左大壮瞪了她一眼,心情更恶劣了,“我怎么了?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要不是自己这个媳妇,自作主张跟人去来往的话,也不至于被人说成,是她们家巴结白绣绣了!
第六十九章
左大壮这人平日里最是要面子,现在有了白绣绣这事情,只觉得自己在卫生局里的面子,都要被丢光了,现在走出去,都怕别人在背后对着他指指点点。
可他又不至于去找白绣绣说什么,这脾气可不就是只能对着孙金花了么。
听到这话,孙金花纳闷了起来,“我又怎么惹到你了,你这话说出来,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惹我,要不是你和那个白绣绣关系这么好的话,我至于被人笑话吗,现在人直接空降成了主任,呵呵,也没见她有什么贡献出来,这才几岁,就坐上这种位置了,又长得年轻貌美的,谁知道是怎么上来的。”左大壮越说越离谱。
孙金花这人,就是不能被人指责,一被指责,这个脾气就会控制不住,她也不见得和白绣绣的关系多好,但这会儿自然是气呼呼的帮着白绣绣说话。
“左大壮,你说话太难听了吧,人女同志我看着挺好的,做主任怎么了,人家肯定是有能力的,我听说这个卫生学校,培训医生的想法,还有那个什么医疗合作的,不都是人女同志提出来的么,这还不算是贡献?我看你们就是大老爷们酸得很,才使劲往人身上泼脏水。”孙金花说的话,还真是有理有据的很。
气的左大壮都说不出来什么,指着孙金花骂:“你就跟人关系好吧,像你这样的,人家谁会看得上你,愿意跟你做朋友呢,我看你也是在家里头太闲了,你要真觉得人有能力,那你就去找人给你找份工啊,你去帮人忙得了。”
孙金花也是个脾气倔强的,左大壮这么说,她当即道:“好啊,去就去,等我去卫生学校上班了,孩子你来带。”
“我来带就我来带。”
两夫妻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这么吵上了。
两儿子在外头看着父母在那吵。
弟弟问了一句,“哥,里面啥情况,爸妈怎么吵上了?”
哥哥颇为淡定的回了一句,“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要是孙金花真的找到了工作出去上班,左大壮也是有工作的,肯定是没有精力带孩子的,那他们哥俩还不是撒欢了闹腾。
这不是好日子是啥。
第二天。
还没等白绣绣睡醒,就传来了隔壁孙金花的大嗓门,“绣绣你醒了没啊,我这做了早饭,给你端过来啊。”
白凤珠已经起床,在那看书了,听到动静,她走了出去,却是只听到声音,没看到人。
孙金花见一个温柔秀美的人儿走出来,立马笑着道:“在这呢,这里这里,你就是绣绣的姐姐了吧。”
前些日子,她在外面碰到白绣绣的时候,问了一句,然后就知道是白绣绣的姐姐来了。
不过两人还没怎么打过照面。
白凤珠抬眸看去,发现人在隔壁的天台上,正对着她笑。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解释了一句,“绣绣还在休息,早饭我做了,就不劳烦大姐了。”
“叫我金花姐,”孙金花回了一句,随后一边往天台下来,一边道:“那我来唠会儿磕,等绣绣醒了,再跟她说说话。”
女人之间的友谊来的很奇妙。
章春妮的一身傲气,在知道白绣绣‘所托非人’后,竟然完全消失了,还多了几分怜惜,在她看来,这又是一个被家庭拖垮的小可怜。
本来她在听到说叶序来找白绣绣的时候,心里是又晦涩又难受的,可是这会儿,这股难受没了,与之而来的是怜惜。
章春妮甚至觉得,叶序让给白绣绣也无所谓。
毕竟没有什么比女人嫁不好,还要来的惨的。
这么想想,章春妮觉得自己之前做事情,还挺过分的,在之后无论是吃饭,还是做什么,她都会主动找白绣绣。
这些举动倒是让白绣绣觉得对方热情过头了,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章春妮会对她突然这么好。
特别是章春妮时不时对她流露出来的怜惜。
自从上一回叶序来之后,全校的人都在期待,章春妮和白绣绣干架的画面,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风平浪静的很,两人关系还越来越好了,这让大家是捶胸顿足的,说好的好戏呢!
此时,另一边的宿舍里。
蓝思慧换上了顾磊刚给她送的新毛线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看了看,心情显然不错,她长得可爱,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女人看着都受不了。
正巧听到室友在说话,“我才知道,叶序好像在追求白绣绣,昨天还跑到了寝室楼下给白绣绣送衣服呢。”
“我怎么听说,只是两人元旦一起主持啊。”
说到这,那开口说话的室友,对上了蓝思慧,笑道:“慧慧,你不是从系花那个寝室里搬出来的么,你有没有什么八卦知道啊?”
当时蓝思慧搬出来,事情闹得动静不大,知道的人不多,也就隔壁几个寝室知道,蓝思慧要面子,出来住了以后,也不会主动去说自己是被逼无奈才搬出来的。
寝室里的人也不是不好奇,可是总被蓝思慧几句话就给敷衍过去了,加上蓝思慧和顾磊好上后,出手也挺大方,所以也就没人在问过这个。
这会儿,倒是又提起了。
蓝思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顿了顿,半晌后才道:“我不知道呢,系花比较冷,有什么事情都不会说的。”
她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仔细看似乎眼睛还有些红。
这模样,倒像是被排挤出来的。
室友们都不是笨蛋,这会儿也就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情。
蓝思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当初她自己的狼狈样,心中有些憋屈,可随后又想到,她跟顾磊好上的事情,心情又渐渐的转变平和。
她勾了勾唇。
女人最重要的,还是要嫁得好。
白绣绣是系花又如何,考上了状元又怎么样,要是嫁不了好人家,这一切都是白搭。
至于她们说什么叶序喜欢白绣绣这话,蓝思慧一个字都不信,她有小道消息听说,两人只是主持没办法才碰面的罢了。
更何况当初章春妮那么追叶序,对方只顾着学习看都不看一眼,又怎么可能看上白绣绣,去追白绣绣呢。
蓝思慧想着,等自己嫁给了顾磊之后,有了钱了,她非要去之前寝室里,炫耀一番再说。
元旦汇演很快就开始了。
作为主持人的白绣绣,自然是要提早就去学校,中午怕是回不来了,她想来想去,都放心不下苏望亭,不免开口道。
“苏望亭,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学校吧?”
总不能让苏望亭饿着肚子。
听到白绣绣的话,苏望亭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了,你早点回来就行,这里四周围的环境,我已经摸索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我。”
他现在视力不好,跟着白绣绣去了学校,只会给她添麻烦,更何况学校里都是一些小姑娘小年轻,瞧见自己眼睛不好,看不起白绣绣,这也不是不可能。
苏望亭舍不得让白绣绣受委屈。
先前村子里,说这些话的人不是说没有,甚至于说的还要难听,在这学校里更像是小型社会一般,他出现了,对于白绣绣来说,只会让她受委屈。
见苏望亭拒绝,白绣绣还想要说一些什么,却是被人直接往外推着走,“行了,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这么一想,孟月蔷又开始心疼了,要不是华夏传统美德是劝和不劝离,她可真想要说,绣绣啊,赶紧离婚吧,大不了我养你啊。
白绣绣笑着看向孟月蔷,“那我要替你介绍一下么?”
和叶序接触下来,总体来说,叶序这人还是不错了,除了有时候说话结结巴巴的,不太聪明的样子,别的感觉还行。
要是孟月蔷喜欢的话,也挺好的。
一听这话,孟月蔷赶紧摇头,一脸惊恐,“算了吧,叶序这样的人,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不然我怕学校里那帮虎狼之辈,会把我给拆吞入腹。”
毕竟她自己几斤几两重,她还是知道的,叶序这样的人,她可配不上,再说了,自己顶多就是欣赏美男罢了,别的就算了,她觉得自由比较重要。
白绣绣笑了笑,没说话。
对于两人聊起叶序,一点都不顾及到自己,章春妮不满的说道:“你们够了啊,好歹叶序之前我追过,还没追到手,现在在我面前说介绍,好意思么!”
“那你要么,我替你介绍啊?”白绣绣含了笑意看向章春妮。
章春妮忙摆手,“得了,那种不闻窗外事的读书读傻了的同志,现在我已经准备放弃了,空有一副皮囊没有用,说到底男人还是要懂得一些风花雪月的,要不然的话,再怎么好看那都是百搭。”
她也是个识时务的,先前看到叶序的第一眼,那是惊为天人,便大胆了一回,可谁想到对方压根不接招,现在人的爱情,没有那么惊天动地,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也不是说非要这个人,顶多心里不甘心罢了。
章春妮释然了。
就这样,原本应该炙手可热非常紧俏的叶序,这会儿被白绣绣她们寝室,集体给看不上了。
说完这个,她又看了看四周围,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小屋子里,小声道:“你们知道蓝思慧去哪了么。”
蓝思慧?
白绣绣和孟月蔷四处看了看,还真没发现这个人,倒是有些奇怪了。
按照道理,蓝思慧的节目要在孟月蔷的前面,她早该在后台准备了。
孟月蔷这人八卦心比较重,“她去哪了?”
“喏,那个小屋子里。”章春妮努了努嘴,眼神里多了几分鄙夷。
她这人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都非常的直接,喜欢一个人很明显,讨厌一个人也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