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检不要紧,检完手机顿时疯狂报警,提示说是中毒了。
福福懵住,仔细回想江樾所说的有关中毒的原因:点开不明来源的短信,邮件……
可是她这两天也没跟谁联系,唯一收发过短信的人也就是江樾呀。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早上莫名其妙收到的那条空白短信。
她的呼吸一顿,点开手机,一字一字地敲:“你那条空白短信,有什么猫腻?”
消息发出之后半天都没人回,越发证实了福福的猜测——肯定是江樾那家伙偷偷用她手机干坏事了。
于是她果断拔电抠电池,然后把手机撇在桌上不再动它。
难怪他今天一早上都没找她,原来竟是给她手机里装东西了!
虽然还不确定江樾在她手机上装了什么,单看他这样一副半天不吱声的模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再次被江樾气得牙痒痒。
不行,他这毛病得治!
不能就这么轻易饶过他!
正当她思考着要用什么方法治治江樾这毛病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
门外有工作人员通知她说她可以解除隔离,叫她过去签字并随着对方出去消杀室,再做一次全身消杀就可以出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福福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于是,很快江樾就发现自己隔壁突然就换人了。
搬过来一位睡觉呼噜震天响的大汉不说,白天醒着的时候还贼爱唠嗑。
江樾每天都快被他的大喇叭震出脑震荡了,偏偏还不能说人家什么。
因为据调这位大汉过来的工作人员说他是刚从重症区转出来,也是志愿参加了HT-001实验的志愿者。
但是由于他一直被单独隔离在重症区,一个呆太久,已经有了轻微的抑郁倾向,所以还特地拜托江樾每天一定要好好陪他聊天,开导他,不要让他有任何极端的想法。
然后他问福福去哪儿了,对方告诉他福福正常工作去了,只不过她负责的是另外一个实验对照组,所以暂时不会过来。
至于说打电话,发短信?
呵呵。
福福的手机在她离开第二天就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他了,并且手机还被放在一个超级复杂的鲁班锁里面,言明自己生气了,如果想要她跟他再开口说话,便要完好无损地把这个鲁班锁解开才成。
这鲁班锁是福福闲来无事,自己设计的。她弄这个已经弄了好几年,每次都是在原有的鲁班锁基础上再加几道锁。
江樾解得是头大无比,这不福福都彻底消失好几天了,他才勉强解开了第一层。而根据第一层掉出来的提示,说是这整个锁一共有整整十层!
江樾:……
别问,问就是自闭,再问就是后悔。
只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了,为啥要手欠写那个程序,为啥还要手欠把它发出去给福福?这下完蛋了吧?
这几天江樾是什么脸也不要了,每天都会趁工作人员过来送饭或者干别的的时候拜托对方帮忙给福福送信。
于是很快,整个研究所都知道江樾把福福得罪了,还不轻。
江樾——
当众处刑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吧?
不过好在虽然前面几关非常难,但是越到后面,等摸清福福的套路后,他就解得非常轻松了。
但是这个轻松,也只是相对第一关来说的。
等他终于成功把鲁班锁全部解开,拿出装在里面的手机,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周多。
幸福来得非常突然。
前一秒他还在开导隔壁的抑郁大哥不要想不开,下一秒他手里的鲁班锁突然就完全开了。
他顿时消音,愣愣地盯着终于露出真面目的手机喜极而泣:他终于可以跟福福说话了!
不过很快,他就眼尖地注意到跟手机压在一起的,还有一张字条。
上面字迹工整地写着一句话——
“本来我是想在隔离结束就同意的,但由于你的所作所为,所以我决定再考察一段时间。毕竟,我可不想我的未来伴侣是一个控制狂。”
同意?
未来伴侣?
“!”
江樾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那里完全说不出话来。
心口像是有一把刀在搅,还是被他自己“噗”地一声反手捅进去的。
“我踏马!为啥要手欠!为啥要手欠!为啥要手欠!”
他终于忍不住冲自己爆了粗口,然后抬起那只犯错的手,在墙上重重来了一击。
“嗷!”
他顿时痛得眼泪汪汪,捧着手痛心疾首——
啥叫自作自受?
啥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可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第189章 不配【二合一】……
很快,时间距鲁班锁事件过去了将近两个月。
经过这两月日以继夜的忙碌,福福的研究团队终于迎来了HT-001第一次的正式人体实验,并且召新闻发布会,向外界公开了此事。
新闻发布会前一天,江樾也正式结束首期实验。原本他还想跟福福见一面诉诉衷肠,可惜她太忙了,被指定为发布会的对外发言人,她这些天整天除了实验室的事情,还要被拉去参加各种培训。
所以最后他在实验室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最后福福托人带信叫他先回去,说她如果有空会去他家看他。
江樾无奈,只得托人将早已经被他恢复的手机带给她,备感失落地回去了。
江奶奶于前年病逝了,他便没回京市的家里,而是去了自己离研究所不远的公寓。那是去年他成功研发出手机通讯代码时院里给他的奖励。
公寓不大,七十平的两室一厅,装修也很简单,但是他一个人住也是够了,平时不回家的时候他都住在这里。
算上出国学习,他这回已经整整有半年没有回家了,家里到处都是灰尘。
不过好在走的时候他盖了防尘罩,倒也还好。把防尘罩拆下来之后又把地板一拖,家里便又焕然一新,舒舒服服了。
收拾完家里又给自己煮了一碗西红杮鸡蛋面,坐下来正准备享用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他一愣,还以为是福福来了,顿时面露笑容,一个箭步就冲到门边打开门。
结果却是江芝。
看到她,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塌下肩:“你怎么来了?”
江芝气不打一处来,用包包重重砸在他的背上:“喂!你这什么态度?!枉我还想着你刚隔离结束说来给你庆祝一下,还专门给你带了你最爱的烤鸭呢!”
江樾神情淡淡:“哦,我记得好像家里就你爱吃烤鸭吧?”
江芝被他噎得不轻,半天才轻轻“嘁”了一声,耸肩:“无所谓,反正我带来了,你爱吃不吃。”
江樾没有回答,低头挑起一筷面,呼噜一声嗦了进去。
江芝:……
就不该心软过来看他!
不过转念一想到家里的大伯,她又生出一股“啊,好吧,江樾这里也不错的感觉”。
江樾趁着吃面的间隙虚眼瞧了她一眼,霎时就看出不对来:“江庭回来了?”
江芝垂头丧气:“啊,上周回来的,据说这次不会走了,岗位都定下来了。”
想到这一个星期以来的水深火热,再一想以后的每天都会像这周一样,江芝顿时垮了肩,就连嘴里的烤鸭它都不香了。
“你不知道他现在越老越固执!我不过就是晚上回来晚了点,他就拎着我负重跑了整整十公里!真是太坑了!我到现在腿都还是酸的!我可是女孩子耶!女孩子还要给我搞五十斤负重,我踏马……”
她气得直爆粗口。
哪知江樾却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五十斤?”
江芝撕下一块鸭腿塞进嘴里,重重点头,“嗯嗯!你说他是不是不人道,你说他……”
“所以你怕不是只是晚回家那么简单吧?”
江樾淡淡地打断她,一双微微上挑的眼底带着一丝了然,食指轻点桌面:“让我猜猜,你是又带人回家了?这次是个谁?男模?演员?”
他说一个字,江芝的脸就黑一分,到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她整个人都尴尬得快从椅子里弹出去了。
“我,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儿的?我怎么就带人回家了……”江芝语结,眼珠一转:“我带他们回来也是因为可怜他们无处可去,又觉得他们有价值,值得我帮助我才带他们回来的!我又没压迫他们!”
说到后来,她又变得振振有辞,理直气壮:“对,我是在帮他们!”
江樾听得头痛不已。
江芝大学原本考的是摄影系,大二的时候转入导演系,又跟学校学长合作,创作了一个公益短片拿了大奖,一炮而红,自此就开启了花花公子模式,三五不时的就会带些人回家美其名曰对戏讲戏,其实在他看来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聚众取乐。
之前他在家就经常碰到这样的状况,劝又劝不动,后来只能作罢。
江芝还在喋喋不休说江庭有多么专、制,多么独、裁,把她的摄像机都没收了。
江樾抬手敲敲桌面,打断了她的嘀咕:“你也确实该注意一下,你毕竟是个女孩子,万一吃亏了怎么办?这个世道,说到底,对女生还是太过苛责。江庭也是好意,不想你被坏人欺负了。”
江芝一噎,怒目而视:“你胳膊肘往外拐!早知道我不来看你了!”
江樾无奈,只得转移话题:“所以你的散打最近还在练吗?”
江芝头一昂:“当然!像你这样的,我现在一个能打三个!”
江樾顿时挑眉,自鼻子里冲出一声不明意义的气音:“哦?”
江芝立马认怂:“啊,哦那个,可能两个……”
江樾放下筷子,捏了捏手指,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江芝疯狂摇头:“不不不,我,可能一个?啊不,平、平手吧,大概,也许……”
到最后她越说没底气,声音渐渐消了下去。
“你别这样看着我,让人怪害怕的。”
江樾顿时被她气笑了,“你还有害怕的?”
之前他在家,不仅他不自在,江芝也感觉十分不方便,不止一次的想把他赶出来租房子住。
是他不放心,一直强行蹲在家里。
后来院里给他奖励,原本不是房子的,是江芝跑去找陈院长,不知道怎么忽悠了一大堆,最后竟然把奖励给他换成了房子。
有了这套房,江芝立马给他把所有东西打包,把他撵过来了,还美其名曰说他在家会影响他做研究,更影响她拍戏。
江樾:……
就没见过歪理这么多的人!
不过他走之前给家里装了安保系统,确保江芝遇到状况随时都可以报警并且通知他才放心离开。
就这,江芝还嫌他多事。
不过江芝现在也二十二了,按规定都已经可以结婚,他也没空一直管着她,过了一段时间发现无事,便也由得她去了。
只是现在江庭回来了,江庭不像他,生起气来是真的会打人的,所以她肯定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不羁,得学着收敛起来了。
江芝也知道这点,木呆呆地撕了几口鸭腿之后突发奇想:“诶,你这里不还有一个房间吗?要不我搬来你这里?”
江樾无语看她。
后者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我们可以约法三章,保证我每次回来带的人少于十个!行不行?”
江樾:……
正想说不行,门铃突然又响了。
他赶紧过去开门,门外站的正是福福。
两个月没见,她瘦了许多,下巴都尖了。
江樾连忙问她吃过饭没。
福福下班就往这边赶,自然是没有吃的,闻言摇摇头。
于是江樾便赶紧系了围裙进厨房,拿出他下午才紧急采购的肉菜出来。
不到半小时,一桌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就上了桌,色香味俱全,全都是福福爱吃的。
江芝羡慕坏了,咬着鸭腿惊呼:“哇塞,福福你看看我哥他多偏心!你来就是亲自下厨三菜一汤,我来就还得自带吃的,否则就连碗清汤面都不给我提供的!”
福福被江芝这番逗趣的话乐得不行,弯起嘴唇轻笑:“是吗?可是我看你这自带的烤鸭还是得每天限量提供的吧?我记得这家鸭子每天只卖一百只,超过就要预订。”
江芝眼睛一亮:“你知道?哈哈,快来尝尝好吃不,我觉得可好吃了,我每次只要有空就会排队去抢,不过一年也就能排到一次。不过苏姨的烤鸭也很好吃,可惜她太忙了,我也就吃到过一次。”
“你吃了多少次,快说出来让我羡慕羡慕。”
福福顿时哑然,被江芝说得一愣一愣的,然后笑:“我也没吃过几回,妈妈太忙了,现在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亲自下厨,其它时候都是阿姨或者爸爸做。”
冯秀萍年纪也大了,前年跟米爷爷出去旅游的时候又不小心摔了一跤,引发了腿疾。回来一检查,发现她的大腿里面竟然长了一个肿瘤,幸好还是良性的,去年做了手术,现在每天也是能养就尽量养着,家里活计也很少做。
江芝顿感满足:“好吧,既然你也不能经常吃到那我就满意了。”
福福被她逗得乐不可支,饭都吃不下去了,江樾屈起手,就是一个响亮的爆栗敲在江芝脑门子上:“好好吃饭,别说话!”
江芝:“!”
扭头就去找福福告状:“你看看他多暴力!他是不是跟你表白了?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答应他,就他这样儿,以后指不定就跟我大伯一样,暴躁易怒爱发脾气,专、制……”
她小嘴叭叭地张口就来,显然是告状告惯了的。
福福:“……”
顿了下,瞅了眼江樾。后者全身不自在,借口去给她盛饭飞快溜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