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天天想孝敬我——何仙咕
时间:2021-07-14 08:43:06

  楚南楠错开目光,书册遮住脸,“不好。”
  宗流昭在有意无意的提醒她,不能跟谢风遥太过亲密,她接收到了暗示。
  可是、可是……
  有人在瞬间洞悉了她的想法,“可是,都已经那样了,再试一次也没关系的吧。”
  是啊,已经做下的事,怎么能当没发生过呢,而且,她其实也并没有不愿。
  谢风遥知晓她心中顾虑,深谙该如何取悦她、讨好她。
  虽已入秋,午后长廊下,海边夏味依旧浓烈。
  浓荫下,蝉声中,楚南楠被推靠在廊柱,他俯身偏头来吻她,与她耳鬓厮磨,交换气息,“师尊放心,我不会告诉掌门的,我们约定好的,这是我们的秘密。”
  楚南楠仰头,落入他腮畔甜甜的梨涡里,轻轻拥住他,日光落在眼睫,唇与唇相贴,浅尝辄止。
  扶风山。
  樱桃树下,宗流昭尴尬地摸鼻子。没想到,师妹竟然把安康给忘了……
  安康望着树,有些雀跃:“我可以进楠楠的屋子看看吗?”
  宗流昭连忙摇头:“她的性情,你也是知道的……怕是不妥。”
  草丛的小竹屋里,几只小精怪好奇地探头,叽叽咕咕讨论那是谁,却也不现身。
  安康抿唇,俊秀的眉目舒展开,“那我等她回来。”
  宗流昭心中忧虑,他的提醒也不知道楚南楠听懂了没有。
  只因他知道,师妹与她那小徒弟,两个人都各怀着心思,肯定是有些猫腻在里头的。如今安康找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目的。
  宗流昭给安康安排了住处,便急急去寻君宁。
  君宁刚哄完孩子们睡午觉,从窗户里看见他的身影,低头理了理衣裙,连忙出去。
  宗流昭见她,目光一暖,“君宁。”
  君宁笑,拉着他上下检查,“回来啦,这次还顺利吗?尸妖难对付吗?”
  两人寒暄过,坐在院中泡桐树下,君宁给他捏肩,“累不累啊?”
  宗流昭按住她的手,回头:“君宁,安康来了,我已经安排在我那住下。”
  君宁困惑:“安康?谁是安康?”
  宗流昭:“……”竟然连君宁也不得他了。
  安康确实是楚南楠的师弟,也确实是君宁捡来的。但这位师弟,如今也不过是个挂名,他已经离开扶风山二十余年。
  ‘安康’只是初来扶风山时,天权真人给他起的名字,他本命唤作东方熠。
  东方熠来历不凡,是照阳山东方家的次子。照阳山东方家擅丹术,与平远炼器沈家和万花山御兽谢家,并称三大家族。
  东方熠幼年时遭贼人抢掠,被四处捡孩子的君宁意外救下,带回扶风山。
  那时他伤重,加之年幼,伤愈后不记得家住何处,天权真人观他资质不凡,又算到他将来必然会离开,只将他收作挂名弟子。
  东方熠在扶风山待了两年,最喜欢楚南楠,整日跟在她屁股后面漫山遍野到处跑。
  楚南楠也坏,差使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为她洗鞋洗袜,给她摘果子摘花,更不知是如何逗得人家小孩说长大以后要娶她。
  是以东方家来接人的时候,东方熠死活不愿离开,说要在这里长大,要娶师姐。
  无法,大人们只得连哄带骗的,为他们二人写下婚书,暂时将他糊弄过去。
  楚南楠漫不经心,为了打发他离去,胡乱应下。
  所以,东方熠非要说的话,可以算楚南楠的未婚夫婿。
  这么多年来,每逢楚南楠生辰,他都会送来礼物,只是扶风山有护山法阵,寻常人根本就找不到上山的路,礼物自然送不出去。离开扶风山以后,东方熠也被剥夺了进山的资格。
  这一次,还是宗流昭在外降妖时,东方熠偶遇,先把他认出来的。
  经宗流昭提醒,君宁才恍然记起,好像是捡过这么一个孩子。
  只是二人都不确定,如今他长大寻来,是否会要求楚南楠履行当年的诺言呢?
 
 
第42章 接受徒弟的侍奉
  楚南楠在山下小城找了一家酒楼,谈妥价格后,酒楼老板又替她雇佣了几个丫鬟仆从,先上山来帮着房前屋后的布置。
  酒楼的老板娘充当管事,包揽了一应杂事。秋日午后,楚南楠有了空闲,临窗而坐,按照沈青给的名单,认认真真写起请柬。
  心思敏感的少年似乎是感觉到了威胁,也不练功了,也不四处玩了,老老实实呆在她身边,刷起存在感。
  他围绕着她,又是捏肩,又是打扇,又是喂食,殷勤得不得了。
  楚南楠提笔蘸墨,分神张嘴接了他喂来的冰西瓜,待咽下后才慢吞吞道:“阿遥这几天很乖,但是还不可以。”
  他身子顿了一下,不满的哼一声:“难道在师尊眼里,我只有想做的时候,才会对你好吗?”
  他偏头,高竖的马尾扫过桌案,撑起半个身子探到她面前,与她脸贴脸,“在我们做之前,我对你不好吗?我没有为师尊喂过饭、洗过头发擦过身子吗?”
  楚南楠抬脸,四处观望,见廊下无人才狠狠戳了一下他脑门,“人前不可胡言乱语!”
  “没有人啦。”他趁机来偷亲她,在她粉白的面颊上啜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啵”声,笑嘻嘻:“我听着呢,我耳朵很灵的。”
  楚南楠捂住脸,恼他胡作为非,轻哼一声,慢慢悠悠道:“其实呢,在我看来,那并不是真的做了。因为当时,我真的没什么感觉,那么短的时间,我能有什么感觉呢?”
  她扬脸看撑在桌面的少年,嘴角含笑:“不过我猜阿遥肯定很舒服,不然怎么会那么迅速……”她认真掰着手指头数,“也就五六息的时间吧……”
  果然,话音未落,适才还趴在书案上的少年,忽然如轻灵的燕子般从窗边翻出,廊下飞出去,嘴里还嚷嚷着:“我好像听见柳飘飘在喊我——”
  瞬息,就不见了踪影。
  楚南楠兀自摇头笑,整理被他弄乱的桌面,继续写请柬。
  沈家这样的大家族,人脉关系非常复杂,光是本家的亲戚就写了一上午,这时才轮到其他的大小家族和道门。
  匆匆扫一眼名单,担忧再次浮上心头。名单中,上清宫的含元上人、玹琴散人,这两位,分别是乌月和男主纪寒林的亲师尊。师尊受邀,弟子自然也要跟随。
  果然,跟原著剧情一模一样,乌月、纪寒林和谢风遥,男女主和男二要真正的碰面了。
  然而这并不算什么,他们再如何,也只是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真正让楚南楠紧张的,是萧家和谢家。沈青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竟把萧蕴的父亲萧铮和谢鸠的父亲谢安也请来了,还有楚南楠不认识的东方家。
  原著里的几大家族势力,男女主,恶毒女配男配们,将首次齐聚一堂。
  如此盛大的场面,使楚南楠一边写着请柬,一边深深地感到头疼。
  不过,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
  谢鸠虽然是被谢风遥所伤,但他是跟萧蕴一起去的,谢安就算要找麻烦,也有萧家和沈家在前面顶着。萧家与谢家合作,而东方家素来与沈家交好,两两相对,如此也不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
  就算要翻脸,也有上清宫这样的道门大宗在头上压着。这一点沈青必然也想到了,所以才会一锅炖的把所有人都凑到一起。
  沈青不知道谢风遥的身份,楚南楠却不会坐以待毙,她两指轻敲案面,微眯着眼思量——人越多,越容易乱。实在不行,就带着徒弟跑路呗。
  墨迹晾干,火漆封缄,当天傍晚,楚南楠召来仆从,将信函送去山下城中驿站。
  婚礼在七天后,不管有没有人来,都将如期举行。
  别苑里仆从们来来往往,到底还是被柳飘飘发现了,他几乎整日都泡在后山的灵泉中,这时拽住给他头顶撒树叶的谢风遥,仰头问:“你姐姐最近在忙什么?沈青给她安排了什么?为什么来了那么多的仆从?”
  事到如今,也不必再隐瞒,谢风遥往他头上不停浇水,“你还不知道吧,你要当新郎倌啦!我姐姐在给你们筹备婚礼呢!”
  柳飘飘愕然,往后倒退两步,靠在石璧上,茫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谢风遥侧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又嘲讽的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死?你要成亲了,沈老板要跟你成亲,难道你不应该高兴吗?”
  柳飘飘似乎是真的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砸得飘飘然,“我,没想到……”
  不管他是真没想到还是假没想到,谢风遥都不在乎,“你快些好起来吧,我姐姐整天为你治伤,都累坏了。”
  他在心里大声喊:你快点好起来,我才能跟师尊困觉啊!
  柳飘飘却没有太多惊喜,他追问:“沈青是不是请了很多人,还有上清宫,都请了?”
  “当然啦。”谢风遥仍是嘻嘻哈哈撒着树叶,“还要办酒呢,可以吃席咯!”
  柳飘飘沉思,身体慢慢滑入水中,“如此,当时必然是一场乱局,我确实应当快些养好身体。”
  谢风遥不太能明白,“你这个样子,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柳飘飘看着他眼中倒影的自己,忽然摇头,苦笑:“高兴,但为我,不值。”
  “切——”谢风遥起身,顿时觉得无聊,“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不在一起,有什么值不值的。就算你是一坨臭狗屎、死耗子,只要沈老板喜欢,你就是个宝!”
  柳飘飘:“……”
  三日后,请柬陆陆续续送至宾客们的手中。
  谢安收到请柬后,顿时火冒三丈,桌子拍得砰砰响,“沈家这是打我的脸!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鸠现在还粽子似躺在床上,每天哼哼着喊疼,要爹要娘。这姓沈的,居然还敢递请柬,真是狂妄至极!
  谢安才不管是谁跟谁成亲,当即就点了十来个厉害的武修,再要牵上二十来只狼犬,乘上飞舟往东海去。
  谢鸠躺在床上哼哼:“爹,我也要去!”
  谢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儿子,全身都包在白布里,只剩下一双眼睛。儿子被挑断了手脚筋,还中毒全身长泡,如今是惨不忍睹。
  谢安不由心疼:“儿啊,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呢?派你出去两次,哪次不是被抬回来的?安心在家养伤吧。”
  谢鸠全身也就一张嘴能动:“父亲带我一起去吧,若是能抓到谢风遥,咱们当时就把血换了。有了他的血,兽印认可我,这些伤自然能马上痊愈。就算抓不到谢风遥,皆时父亲把我往沈家和萧家面前一放,也能找他们要个说法,更能以此为条件,让他们抓住谢风遥。”
  谢鸠越想越觉得计划可行:“到时,咱们就说是沈青手底下的武修干的,趁着人多,让沈青把人交出来,或是让他们派人去抓,咱们不也省了功夫。”
  谢安细细思量,也颇为赞同,当即命管家准备,抬也要把谢鸠抬到沈青的婚宴上。
  同一时间,沈家和萧家也收到了请柬。
  沈青的几个姑母、她的后娘周玲和父亲沈砚同聚议事厅。
  周玲依偎着沈砚,哭哭啼啼,说什么沈青一定是因为同她赌气,才故意不跟萧蕴成婚,只为了气她,跟一个没钱没地位的野小子成婚,实在是作践自己,不值得。
  周玲不住地抹泪,“老爷,阿青年纪小不懂事,只是一时气性,可不要因此而误了终身才好。”
  沈砚如今已经不管事,当初为了续弦,早早便把家业交给沈青打理,有沈青的几个姑母在,周玲拿捏不住沈青,才会千方百计定下沈青和萧蕴的婚约。
  如今沈青一声不吭便要悔婚,还自作主张定下了与柳飘飘的婚期,直接把请柬送来,大有你爱来不来,我只是支会你一声的意思。
  周玲猜测,或许是沈青已经查到了什么,这时也不再坚持,只是说沈青如何如何不理解她,又说柳飘飘如何如何的不好。
  沈砚闭目仰躺,轻抚胡须,语声平淡:“小玲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不要管了。”
  周玲做的事,沈砚未必不知道,只是他年纪大了,不爱计较,加之周玲与亡妻长得有几分相似,他平日里也不过多约束她。
  女儿和夫人,沈砚都不想失去,这话,也是劝她不要再坚持。
  相比之下,沈青的姑母们就难缠得多了:
  “柳飘飘怎么就成野小子了,柳飘飘是我们沈家的人,阿青嫁给柳飘飘,这不是正好,都是一家人。”
  “就是,我看那萧蕴,不是背靠着萧家,他有什么本事啊,长得一般,修为也一般,什么都得很一般呐,根本配不上我们家阿青。”
  “说起来,萧家也是在周玲你的扶持下这几年才有了起色,我就想不通,咱们沈家,为什么非得跟萧家联姻,非要联姻,东方家,谢家不好吗?”
  “谢家,可拉倒吧,如今的谢家早不是谢泰掌权时候的谢家了……不过东方家倒是还成,我听说东方家还有个小儿子,长得很标志呢!温文尔雅,配咱们家阿青倒是正好。”
  “不行,那小子我见过,他们炼丹的,到底还是太娘了,阿青肯定瞧不上。”
  女人一多,七嘴八舌的,话题不一会儿就歪了,周玲暗暗咬牙,根本插不进去嘴。沈老爷更向着亲生女儿,她的眼泪和脸也这时候也起不了作用了。
  这日议事结束,周玲便趁着沈砚睡着以后,偷偷来到一处偏门,有人在门缝里给她塞了一封信。
  借着朦胧的月光,周玲看完了信,信是萧蕴的父亲萧鼎所写,其中提到了萧蕴的伤势,还有沈青已经掌握的证据,在信末尾,提醒她做好应对,到时别露出马脚。
  周玲隐隐觉得不安,也顾不得会被人发现,当即施遁术去追那送信的人。
  出了平原城,往东三十里,终于让周玲追到了人。送信的,却是个二十余岁的姑娘,穿一身红衣。
  周玲认出她,“你是阿蕴的法修!我认得你,原来一直都是你在给我送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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