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兼职我也不清楚，她跟我朋友聊着。”对于道歉的事，刘思思明显在抗拒, 但还是不得不加了一句, “她说没怪我，就一个人走了，我很内疚。”
一直当做透明人的赖莱挑了挑眉, 看向了车外。
刘思思身上那种违和感又来了。
他的感觉没有错，刘思思对茶茶不了解就算了，可能对茶茶还存在某种嫉妒心理。
星宇可能也想得明白，但是毕竟刘思思对他来说有点不一样, 所以星宇没有揭穿她的小心思。
“星宇，我发现一个很好吃的小吃店，明天下午没课，我带你去吃吧？”刘思思询问，书岸边带开了话题。
柴星宇点头, “嗯。”
这个店刘思思早就跟他说过了，但是一直没去成。
他也刚好想找个机会来了解她多一点，所以便答应了。
车里安静了下来，因为赖莱在，刘思思很多话也不能直接跟柴星宇说，便想着明天在小吃店再单独跟他说。
刘思思偷偷看着柴星宇比平时要严峻的脸，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是原谅她了吧？
说到底，她还是太卑微了，因为怕柴星宇生气，还要想着来哄他。
难道上辈子左茶茶看着光鲜亮丽，其实私底下也是这么哄着柴星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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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焰本来没想离开学校，但是经过停车场时，听到了刘思思别有企图的心声。
而左茶茶却毫无察觉。
鬼使神差之下，苏焰便打车跟来了奶茶店。
那个柳柳一出现的时候，苏焰基本上就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大学生搞一点兼职赚零花钱是正常的，但是刘思思和那个柳柳所谓的兼职，却是非正常渠道的。
苏焰才从奶茶店离开，就看到有个号在福利群里开始发一些照片，照片里的女生有些是自己，有些是偷拍的，不露脸，但是衣着暴露而且很具色.情意味。
群里很快就有人不断@刚才发照片的账号，表示要看更多照片。
他们称发照片的女生是福利姬，而发这些无.码照片是发福利，想要更多福利就私聊花钱买。
那个福利姬发了一张价格列表出来。
500元：全套照片+视频
300元：视频+10张照片
200元：30张照片
幸运儿还能被送□□。
交易的人应该还挺多，最后都私聊去了，不过也有些人收到了福利之后会共享一些出来，诱惑群里其他人去下单，也诱惑着其他新来的女生出来“发福利”。
苏焰猜想这些人里有些可能是托儿，就是想增大诱惑的砝码。
苏焰无法将左茶茶和那些出卖自己身体和道德来赚钱的福利姬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茶茶一直没有在群里有动静。
倒是有个人加了苏焰的微信，就是那天的柳柳。
柳柳也是混得很好的福利姬，基本上每个月都能赚个十几二十万，她给苏焰发来的照片都是无.码高清的，见他不回复，尺度也越来越大，这个柳柳或许不在乎他会不会花钱，只是想约个炮。
偌大的汽修店，陆琦拿着手机递给左励看，“你看这是不是咱闺女？”
左励先是瞪了他一眼，才瞟向手机屏幕，一副老爷爷地铁看手机的表情。
陆琦平时会看微博，也有自己的号，而且因为分享汽车方面的消息，还有不少粉丝。
没想到今天会在首页上看到茶茶的学校，点进去一看还看到了左励那辆小破车。
虽然他经常开玩笑叫那辆开了十几年的悍马是小破车，但是这放在市面上却是价值不菲，没想到茶茶开去学校一趟，竟然被人歧视了。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势利眼？不就是脏了点？哪儿小破车了？”
“这还都上热搜了，不过茶茶这班上的同学不错，也足够团结，要不然茶茶肯定委屈死。”陆琦感慨了一句，“现在的孩子生活条件都好了很多，难免会有些攀比，茶茶跟着你自小不在意物质上的东西，但是不代表她身边的人都这样啊，我心想着是不是该给茶茶送一辆一辆更好的跑车？”
左励也摸了摸下巴，“好像是我忽略了什么……”
陆琦可没想听他忏悔，“算了，你能把茶茶养大已经不容易了。”
左励：“……”
刚好楼下传来悍马发动机的声音，两人一同走下楼。
茶茶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走回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看起来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左励凑上去问，“茶茶啊，今天在学校里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情？”
其实他还想往茶茶的手机上瞄，但是她已经锁屏把手机放下了。
“没有啊，很开心，同学帮我把车给刷了。”茶茶指了指身后的悍马，然后跟陆琦打了一声招呼，飞快回了自己房间，还把门给带上了。
左励和陆琦相互看了眼，然后默契地凑到了门板上，努力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
然而，什么也听不见。
两人对女孩子的心思显然也不太懂，所以只能摇着头离开。
左励扔下他那台没改装好的车，抱着电脑开始搜索：如何保证女儿在学校不被欺负、如何让女儿在学校拉风……
旁边看着这一幕的陆琦，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事实上，左励能把茶茶养大，都是靠百度。
陆琦知道自己跟左励是半斤八两，所以就算再希望有个可爱的女儿，也不敢结婚，其实……茶茶四舍五入也算是他女儿了！
不知道两个长辈的想法，房间里的茶茶重新打开了手机，看着福利群里的动静，她就一直处于世界观在颤动的状态。
茶茶一开始对刘思思所说的兼职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听着好像来钱很快的样子，但是自从柳柳将她拉到了这个所谓的福利群，听到了赚钱规则之后，她就知道这个坑会很深。
在看到人称福利姬的女孩子在群里发照片，收打赏，还拉人私聊下单获取更多“福利”的时候，茶茶基本上确定这就是一个线上卖.淫群。
而柳柳是群主，从事这一行似乎已经两三年了，虽然赚了不少钱，但是也泥足深陷，再也无法从这巨大的获利诱惑中抽身。
群里还有一些新加进来的女孩子，在看到前辈们随手发照片发视频就能赚钱后，也跟着跃跃欲试，小尝甜头后，就更加大胆地捅破自己的内心底线，在法律边缘试探。
柳柳对茶茶特别关照，一直私下教她怎么拍照片，怎么提价格，怎么勾住男人的心……
茶茶再看到有男人直接在群里表示要收原味内内，□□，还有什么姨妈期内内之类的时，除了恶心，也没别的情绪了。
思思到底是从哪里认识这个柳柳的？
思思不会是被她骗了吧？
出于担心，茶茶一通电话打给了刘思思。
某栋老公寓里，粉色装饰的房间，刘思思正跪坐在粉色的床上，身上穿着只有几片布料的女仆装，露出大片皮肤，双手双脚还带着粉色的镣铐。
她对着床尾的手机摆弄着自己的身体，不露脸拍摄着照片和视频。
忽然手机页面弹出了通话来电，她骂了一句，伸手把手机拿过来。
接通后声音却变得温柔起来，“茶茶，怎么了？是关于兼职的事吗？”
“嗯，思思，那个柳柳是你朋友吗？她人靠不靠谱？”茶茶直接问。
刘思思没有丝毫犹豫，声音很轻快，“我以前咖啡店打工认识她的，她人还不错的，很拼命赚钱呢，不过最近没怎么联系了，怎么了，她介绍的兼职不好？”
“那你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啊，你知道我最近都没时间兼职的。”
刘思思顿了一下，又把柳柳的人品一顿夸。
通话里，茶茶听出刘思思对柳柳的印象很不错，心想思思可能不知道柳柳的真面目，于是也没多说什么了。
挂了电话后，刘思思冷哼了一声。
再看看自己相机里拍下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她却没法像方才那样带着愉悦的目光来欣赏了。
刘思思是半年前认识柳柳的，那时候她刚进群，看到别人随便发一些照片，就能赚钱，于是也跟着发……
一个月前，她重生之后就退群打算重新做人了，但是今天看到同龄的柳柳竟然换了跑车甚至还买了房之后，她才重新燃起了要赚钱的心思。
反正不露脸，她做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的。
刘思思将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一一发给了“金主”，随后转款就到账了。
看着上面的一千块，刘思思才露出了笑容。
这天晚上，茶茶差不多弄清楚这个福利姬产业链之后，就给赖莱打了电话。
台球馆，赖莱一脸酸溜溜地将手机递给了柴星宇，“是茶茶，好像是因为思思的事情找你。”
柴星宇放下球杆，拿着手机走到了一边，丁义和郑越走到了赖莱身旁，三双眼睛一起盯着他后脑勺看戏。
柴星宇今天心情不好，他们仨才陪他过来这里玩一局。
可是他们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为情所困。
刘思思做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在他们看来，能干出那种低劣手段的人，简直是又蠢又坏，就算刘思思是有什么苦衷，就算她已经思错改过，他们再见到她，心里也会觉得膈应。
“我知道了，明天我找你谈。”柴星宇的语气严肃。
挂了电话后，还一直皱着眉。
赖莱接过手机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柴星宇将茶茶跟他说的那些事说了出来。
赖莱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刘思思不是说是茶茶丢下她的吗？怎么现在变成……刘思思留下茶茶和她朋友先走了？”
“……”
柴星宇摇摇头，直接跳过了这一点，“我怀疑思思是不是因为认识了那个柳柳，行为举止才变得这么怪的，我先查查她的底，柳柳的事我让茶茶保密了，你们也先别说吧。”
“你确定刘思思是不知情的？”别说赖莱，丁义和郑越此时明显也不太信任刘思思。
“茶茶确定了，应该错不了。”柴星宇有些烦躁，“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别玩太晚。”
看着柴星宇往外走，赖莱嘟囔了一句。
“我还是怕刘思思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还给茶茶介绍这样的朋友，谁知道是什么居心？”
一时间，对刘思思的观感更加不好了。
“刘思思之前看起来也挺开朗的，不像是会作出那么出格事情的人吧？”丁义摸了摸后脑勺。
“那你能想到她会发那个帖子？”郑越笑。
丁义沉默。
赖莱低头给茶茶发信息，嘴里还唠叨着，“反正茶茶不是刘思思说的那么不堪，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郑越和丁义相互看一眼，耸了耸肩。
——
翌日，茶茶一下课就跑到了停车场，柴星宇见了她才从车上下来。
茶茶跟柴星宇详细说了一下群里的人员属性，以及福利姬用瑟琴照片引流，并且可能还存在线下□□买卖的情况。
柴星宇看着女孩儿一本正经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耳朵有些发烫。
他觉得他们两人讨论这个，有些怪怪的。
他轻咳一声，说道，“我查过柳柳了，跟你说的差不多，而且她是全国各地地跑，估计金主的范围也很广，现下交易是存在的。”
茶茶点头，“那我们是不是报警比较好？”
柴星宇点头，“你是当事人，我陪你去吧。”
“对了，你要不还是先找苏焰谈一下？”茶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犹豫了几分，眼神也微微闪烁着。
柴星宇楞了一下，看着从茶茶身后靠近的苏焰，问了一句，“苏焰怎么了？”
茶茶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神情，“苏焰也在福利群里，柳柳好像还认识他……”
茶茶虽然没有和苏焰加过好友，但是两人好歹在一个班级群里，是知道对方账号的。
群里的人，要么是福利姬，要么是托儿，要么就是……消费金主。
苏焰应该就是后者。
刚好走过来的苏焰，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整张脸都黑沉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