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泉被白宴一米八/九的身体压在下面,要不是身上有肉,只怕当场就要归西。
白宴更是不好受,特别是听见年晓泉那一句“能不能把你的手电筒拿走,硌得慌”,两腿一紧,脸上更是变得一片铁青,从地上站起来,迈步就往浴室里走。
年晓泉对男女之事虽有理论概念,但她不知道男人的生理反应可以来得如此突然,所以见白宴离开,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白宴在浴室里磨蹭整整二十分钟,不但冲了个澡,甚至怕等下再次发生类似的情况,还拿来漱口水往下面浇了一勺,刺激得他倒吸几口凉气。
他以前倒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反应,十八九岁的男生,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走在路上对着一棵树都能肃然“起敬”,但一来白宴青春期被白玄宁压制得厉害,对这种事一向有些避讳;二来,他的心理也的确有些洁癖,平时跟女人在一起能够吃吃喝喝,但女人一旦要靠上来,他立马觉得自己这块神仙肉吃了亏,所以今天,他被年晓泉这么一阵“轻薄”,只感到浑身难受,就算洗过澡,还觉得身上有一股挥散不去的味道。
年晓泉显然没有感受到白家这位少爷的艰辛之处。
白宴换完了衣服从浴室里出来,见她坐在地上还挺自在,忍不住伸手把人拎起来,放在手里,还晃了晃,“你,离我远点,十分钟之内,你要是敢靠近我的房间,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少一分钟都不行。”
年晓泉一脸茫然,只当这位大少爷又开始闹起脾气来,叹一口气,目光不可避免地看向他还没擦干的头发,发尾的水珠落进领口,顺着白皙凸起的喉结滑下去,隐约淌过肌肉的纹理,直到他伸手将那领口收拢,年晓泉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真诚说到:“要不一个小时吧,我正好去做两套卷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为庆祝国际劳动节的到来,《年师傅》从今天起开始日更了,别夸我,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蜜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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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白宴原本把人松开、转身搭在门把上准备开门的手,因为她这一句话,一瞬间动作又停了下来,胳膊往上抬高,“嘭”的一声,重新撑在了房门上。
年晓泉被他这动作弄得一惊,见白宴往自己这边靠了半步,立即往后退开,只可惜效果不佳,白宴比自己高了足足十五个厘米,身体往前这么一倾,便十分轻易的将两人限制在了一个很是微妙的距离里。
年晓泉于是脸上有些不可遏制地泛起了红,空气里传来一股潮湿的柚木香味,那香味像是长出了形状,触手一般,附着在她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的往身体里钻。
白宴低下头,看着眼前年晓泉现在这一张发红发呆的脸,扯开嘴角,一时不怎么友好地笑了起来:“想的挺美啊,我让你过来,是让你来做题的么。”
年晓泉下意识摇了摇头,有些回答不了。
她想到眼前这位白家少爷是个留级的,觉得他让自己过来,也有可能是想让她帮着做题。
毕竟年晓泉年少无知时,也曾看过两本同桌的言情小说,小说里的男主大多都这样,长相帅气,十分薄情,成天顾着跟女主角谈恋爱,成绩根本不会好。
但即便如此,那些男主也没有谁是真留了级的,所以年晓泉对于自己的猜想还有一些不能确定,眼睛四处乱扫一阵,便只能轻声答到:“要不…我先给您剪个头?”
年晓泉觉得自己对于客户已经算得上很是体贴,毕竟眼前的白少爷,虽然脑力不佳,头上一堆杂乱毛发,但经过仔细的打理,未必不能够吸引到一些心盲眼瞎的小姑娘。
好在白宴并没有发现年晓泉此时心中的猜想,不然,他很有可能真把人从这里扔下去,低头扫了一眼眼前的细白“萝卜”,随意捋了捋自己的鬓角,他转身捡起地上的作业,也不跟年晓泉说话,径直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了。
那头原本已经离开的佣人此时正站在走廊另一头,大抵是偷偷关注着这边的情况,此时见到白宴出来,立马小跑上前,低声发问:“表少爷您想要什么?”
白宴对眼前这位邵枫覃派来“监视”自己的佣人一向没有好脸色,挥了挥手,便面无表情地说到:“我要在阳台上剪头发,你去泡壶花茶过来,别太浓,单独放一叠上次英国寄过来的蜂蜜。”
年晓泉不知道白宴一声不吭的就去了阳台,她在房间里整理完自己的工具箱,出门找了好一阵,等找到外面阳台的时候,白宴已经跟他的狗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邵家的房子比较宽敞,古色古香,白宴平时不爱跟人打交道,邵家就单独给他分出来了一个二层,这个阳台是他用来放狗的地方,里面住了一只柯基,屁股饱满,眼睛发亮,乍看一眼,毛发比它的主人还要有型。
年晓泉从小就喜欢这类带毛的宠物,她也不挑品种,就算是乡下的土狗,只要圆乎乎的往她跟前一坐,她都会忍不住上手逗弄,只可惜家里没有养狗的条件,也没有养狗的需求,所以现在看见白宴这里的这条柯基,年晓泉眼神一亮,原本平淡无奇的脸上,一瞬间就焕发出了一股小女生的惊喜兴奋来。
白宴过去几个月见多了年晓泉的畏惧、讨好和敷衍,就连大半夜骑着摩托带她上山,面对满城灯火璀璨这人也能抵制浪漫、不动如山,此时见她在一只畜生面前变了样,一时心里就不高兴起来,往那一坐,头上仿佛乌云密布,心里数了三个数,眼睛一眯,就开口把人喊了过来。
年晓泉自知不能同时应付两条狗,所以在听见白宴的喊声后丝毫不敢耽搁,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里的小东西,重新站起身来,在旁边的洗手池里洗了手,又喷上两遍杀菌水,这才走到白宴身边,将围巾给他恭恭敬敬围上,抓了抓头发,开始做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来。
两人在阳台上各做各的事,太阳出来照在他们身上,温柔和煦,格外温暖。
邵枫覃此时从楼梯上来,看见眼前的一副画面,一时不禁有些诧异。
他说起来,算是白宴的舅舅,跟白宴的亲妈邵以萍属于名义上的兄妹关系。
邵枫覃以前做过国内第一代公派留学的工科博士,现在是潭大教授,平时带着自己的学生做些科研项目,因为这些年得了白家不少资助,所以对白宴这么个外甥,自觉有一份责任在,管得也稍显严厉,对平时纵容白宴的邵老板颇有微词,觉得她没有尽到一个长辈的责任,助长了白宴身上的骄奢之气。
年晓泉天生对知识分子有好感,特别是听伍妤秋说过这位邵教授的人生经历之后,心里更是把他当成了偶像,此时,她见白宴对着这样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态度冷淡,等邵教授离开,还掏了掏耳朵,做出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轻叹一声,便觉得他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白宴没有错过她这一点微妙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皱起来,开口问到:“怎么,看你这样子,还挺喜欢听老头儿说教?”
年晓泉抿住嘴唇,一个劲地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邵教授说的话都很有道理,他是为了你好,你没必要这么反感。”
白宴于是左右扭了扭脖子,歪着脑袋乐了:“他有道理?老东西跟你们邵老板可一向不对付,那你说,他两谁有道理。”
年晓泉见他提起邵华兰,沉默一晌,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是邵教授。我们老板虽然什么事都顺着你,经常还帮忙善后,但那未必是替你好,真正的长辈,是不会像她那样的。”
白宴听见她这样故作正经,一时间差点没笑出声来:“哦,你这话说的,是准备明天也自己生个儿子,给人当妈去?”
年晓泉脸上一红,不禁小声反驳起来:“我还有两年才到合法结婚年龄呢。不过,就算我当了妈,也不会像邵老板那样不负责任,天下没有妈妈不想孩子成才的。”
她这话刚说完,白宴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淡了下来,“说的就像你见过全天下的妈似的。”
年晓泉噘了噘嘴,嘀咕一声:“说的像你妈妈不想你好似的。”
她这话刚一说完,座位上的白宴一下就翻了脸,一脚踹翻旁边的花盆,见到突然出现的顾析,还往他额头上砸了个苹果,开口附送一句“滚”。
顾析见白宴人在气头上,也没跟他计较,把年晓泉带进屋里,捂着自己的脑袋,“啧啧”两声:“你他妈是不是跟老子犯冲,我这些日子拢共就来了这么两回,回回都在你面前受伤,你说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牛逼。”
年晓泉听见他的话,脸上忍不住有些尴尬,低着脑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顾析倒是没想真去欺负个姑娘,见状往那一坐,扯着嗓子问:“所以说,你两刚才到底干什么了,他发那么大火。”
年晓泉眼睛偷偷往阳台上扫了一眼,沉默一晌,把刚才的事粗略讲了一遍。
顾析听罢,连连摇头:“啧,你有毛病吧,没事儿提人家亲妈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啊。”
说完,他觉得自己得把事情的严重性跟眼前这女人说清楚,不然,就这不怕死的,过了这一回,下次还能继续上赶着找削,“我告诉你啊,我这哥们儿小时候可不像你们家庭幸福,人被亲妈成天关在阁楼里头,不是打就是骂,发起病来,连传宗接代的玩意儿都差点给一刀切了,就这种关系,你指望他两有什么感情。”
说完,他看了一眼年晓泉的脸,揉着脑袋,继续说到:“你也别露出这么肉麻的表情,搞的自己跟圣母玛利亚似的,怎么,还想像电视里那样,用爱感化全世界啊?我告诉你,那不能够。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人家的伤口,自己的乐子,看看就得了,平时多做坏事少说话,多放孜然少撒盐。”
说着说着,他把自己给说饿了,肚子发出一声抗议,“靠”了一声没好气地念叨:“飞机上光顾着跟空姐说话,饭一口没吃。”
年晓泉见状,连忙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煎饼,伸手递了过去:“这是我楼下大爷摊的煎饼,特别好吃,虽然凉了些,但是味道还不错,我抢了好久才抢到这个加蛋的。”
顾析一听,拿起来闻了闻,的确挺香,于是直接往往嘴里一塞,赞叹:“是挺好吃嘿。”
说完,他看了年晓泉一眼,也干脆把人喊到身边,“我说,那个年…”
“您叫我年师傅吧。”
“行,那个小年师傅啊,我看你呢,也不像是不聪明的人,那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虽然你长得还行,让老白看着有几分上心,但这完全是你跟他喜欢的人长得有点儿像的原因,这话你明白吗,就是说,他喜欢的人,压根儿就不是你,他只是把你当个替身,所以你呢,趁着热乎劲儿,该拿好处拿好处,该攒叶子攒叶子,只是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啊,千万可不能有,不然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年晓泉听见顾析的话,脸上表情果然有一瞬间尴尬。
因为,她之前其实还真有过不该有的想法,她那时觉得白宴对自己跟其他人不大一样,所以斗胆猜测,自己或许长得大概很像他妈,但现在听见顾析这一通解释,她有些放下心来,觉得当替身,可比当妈要容易多了。
毕竟当妈的,得善良耐心地哄孩子,但当替身就省事许多,只用往那一坐,找准角度,就可以让他们在自我感动的痴情里得到满足。
年晓泉于是松一口气,对自己的人品表示了相当的肯定,点头回答到:“你放心,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人,给客户剪头就只是剪头,我是说,我从来只剪上面那个头。”
顾析手里的土豆饼“吧嗒”一声落下来,目露凶光,“你他妈还想剪我家老白下面那个头?”
他这话说完,刚刚缓和完情绪走进来的白宴,脸“噌”的一下,又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年师傅,一个理论的巨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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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最后,两人双双被佣人送出了邵家别墅。
顾析站在风口浪尖上,看着身边一脸淡定的年晓泉,再瞧了瞧自己比脸还干净的口袋,觉得他为了自家发小的下半身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年晓泉对此接受良好,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市区后,还耐心帮顾析找了家条件不错的家庭旅馆,五十块钱一晚,老板亲自换的被单,兴许是平日里难得见到顾析这样精致又嘴欠的公子哥儿,从他身后路过的时候,还嘴角邪魅一笑,对着他那对挺翘的屁股吹了一个妖娆的口哨。
顾析浪里翻滚十几年,第一次被浪滚,当天晚上噩梦缠身,第二天起来印堂发黑,打着电话给白宴哭嚎,当即就被无情地送回了北城。
白宴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
时间进入十二月中旬,年晓泉跟杨安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开始专心备考。
茗桥的奶奶中途打了个电话过来,一是告诉她,家里后院的半间草房被政府看中,年后即将拆迁的事,二来,也是提醒她,近几日,年佑会去潭城参加数学比赛,顺路还给她带了些家里的腊肉土菜。
年佑是年晓泉堂叔的养子,因为堂叔四十岁生不出孩子,就从外地抱养了回来,按齿序算,是家中老三。
年佑跟年家男人不大一样,从小比较文静,极爱看书,因为成绩好,初中就被市里重点高中录取,除了节假日,平时一向在学校里吃住。
年晓泉小时候跟这个堂哥关系不错,两人都内向,经常一个坐着看书,一个坐着画画,后来长大了,虽然关系淡了些,但也比年家其他人亲近,这次年晓泉重新参加高考,报名就是年佑在学校里帮忙申请的。
年晓泉提早一天得了消息,在车站接到人,上去接过年佑手里的腊肉,笑着问他:“奶奶说,你这次参加的这个比赛,要是得了好名次,能保送清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