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好男人[快穿](上)——糖中猫
时间:2021-07-27 09:41:27

  听着周如明明怕的要死还在那装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出来,纪长泽笑了:“你该庆幸你是陛下派来的,否则,今日便不光是欺辱了。”
  “还不滚?”
  周如咬牙,看了看纪长泽身边那些一个个红光满面人高马大看着就比自己带着的人强的亲兵,愤愤转身:“走!”
  第一次受到陛下重视,被派来做事便被如此狼狈赶走,他的下属要如何看他。
  陛下又如何会放心接着用他。
  纪!长!泽!
  周如回头,见纪长泽正大步走向刘家人那边,黑色披风被风吹去,更加衬托的他器宇轩昂,只额间细小汗珠才能透露出他有多急着赶来。
  匆忙赶来,只为救唯一的孩子是吧?
  无论如何,现在明面上刘乐平还是刘生彦的女儿,还是要受刘生彦连累,他就算是就地杀了刘乐平,至少表面上说得过去。
  纪长泽让他受辱,他便要让纪长泽知晓什么叫做失女之痛。
  周如忍着疼,咬牙抬起弓,对着刘乐平方向,拉紧了弓弦。
  利箭直直朝着刘乐平方向而去。
  李梓茜离得远,却正瞧着周如所行,惊慌之下,只来得及匆促喊了一声:
  “乐平——”
  刘乐平也看到了,但她根本来不及躲,只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一双有力的手揽住她的肩,快速将她的头扣下。
  接着,便是一声近距离的闷哼。
  周如见纪长泽居然反应那么快的替刘乐平挡了箭,而且伤的还只是手臂,想必是死不了。
  他冷哼一声:“不想撕破脸?本官还偏要和你撕破。”
  “走!也该到上朝的时候了,纪长泽包庇犯官家眷,我这便去朝上参他一本。”
  他带着人快速离去,当然,跑这么快是为了快点参纪长泽还是怕被纪长泽直接当场弄死,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因为刚在生死间走了一遭,刘乐平心跳的飞快,发觉自己居然没事时,她下意识抬起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眼却被一双大手盖住。
  然后,是纪大人压抑着痛楚的声音:
  “别睁眼。”
  方才情况紧急,纪长泽只来得及护在刘乐平面前,他自己自然是替女儿挡了这一箭。
  他一手捂着刘乐平的眼,另一只手直接从肩膀处拔出了那根带血的箭。
  好在他穿了护心甲,这箭伤也只是看着吓人,并不妨碍他打上朝廷。
  见证了一切的李梓茜张口想说话,却因为受惊太过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放松又心情复杂的,双腿一软,软软跪坐在了地上。
  脑海里,仿佛响起之前她与徐嬷嬷说的话。
  ——【你信不信,若是遇到危险,有箭雨射来,他第一反应都会是扯过乐平,挡在自己面前做盾。】
  可真的遇到危险时,纪长泽却以自己为盾,护住了他们的女儿。
  李梓茜捂住嘴,望着丈夫受伤,却还顾忌着女儿,捂住她眼不吓到她的场景,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到底哭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随着纪长泽拔出箭来,便又是一声闷哼,什么都看不见的刘乐平下意识身子颤了颤。
  “伯、伯父?”
  话出口,才想起来,纪长泽方才亲口说,她是他的亲生女儿。
  纪长泽:“福泉。”
  “老爷!”
  福泉简直是连滚带爬的上前,在纪长泽的示意下快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哆哆嗦嗦给他家老爷盖上。
  等到大氅遮盖住了鲜血,纪长泽才缓缓收回捂住女儿眼睛的手,命令道:
  “小姐受了惊吓,带小姐回府休息。”
  福泉赶忙应下,殷勤的凑到了刘乐平身边:“小姐,奴才给您带路。”
  刘乐平却是怔怔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
  “你……您没事吧?”
  纪长泽站的稳稳当当,身上披的大氅遮盖住了鲜血,神情还是淡淡的,除了脸色白些,完全看不出刚中了一箭。
  “无妨,你先回去。”
  如此自然的父亲对待女儿的态度,仿佛他们不是刚相认不到一个时辰的陌生父女,而是朝夕相处看着她长大一般。
  刘夫人赶忙狼狈跑来,一把抱住了险些死去的女儿:“乐平,乐平……”
  根本定不下神来的刘夫人与刘乐平和刘家小公子一道被护送走了。
  连带着李梓茜,纪长泽都示意徐嬷嬷将人搀扶上车。
  李梓茜上车前,犹豫的看了一眼纪长泽:“刘家怎么办?”
  她的丈夫依旧神情淡淡,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保证:“他们不会有事。”
  李梓茜迟疑的看了一眼纪长泽被大氅遮住的肩膀位置:“你的伤……”
  “小伤而已,你先回府,喝一些安神药睡一会,等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纪长泽说完,转身朝着李老夫人的马车而去,李老夫人身子不便,始终没下车,只枯槁的一双手掀开帘子,露出满是皱纹的脸。
  她看着丈夫唯一的也是最疼爱的弟子朝自己走来。
  看着他跪在车前。
  看着他扣头。
  听着他喊:“长泽拜见师母。”
  “这些年让师母受委屈了,今日过后,弟子必还师父一个清名。”
  李老夫人浑浊的一双眼望向跟在纪长泽身边的这些亲兵,以及这个孩子脸上那毅然决然的神色,想明白了什么,突然笑了,笑中带泪道:
  “我家老爷……没看错你,这么多年……难为你了。”
  “你去吧,不用顾忌我们,我与茜茜和你女儿,一道等你回来。”
  纪长泽又磕了个头,便起身带着亲兵离去:“点兵,我们出发。”
  亲兵问:“大人,我们去哪?”
  “去上朝,清君侧。”
  ***
  这一日的朝堂一如既往的平静。
  直到带血上朝的周如站出来说他要参纪长泽。
  胡子方眼睛一瞪,就要听听周如说什么他好辩驳,刚踏出去一步,手臂就被父亲抓住了。
  胡父眼睛瞪得比胡子方还厉害,低声训斥儿子:“你别多管闲事!我得到消息,陛下已厌了纪长泽,他也就只能扑腾这两天了,你离他远点。”
  胡子方不服气,刚要挣开外面便先传来了嘈杂声。
  正上朝呢!
  这么正经严肃的场合,外面居然敢吵闹,是嫌命长吗?
  上方的皇帝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周如还在坚持不懈的告状:“那纪长泽妨碍微臣做事,竟还威胁微臣,说再拦着他,便要与微臣撕破脸,可见其嚣张……”
  他正说着,轰——
  一向在上朝时紧紧关闭的朝门居然被从外面推开了。
  这么大的动静,惹得满朝文武都下意识扭头向后看去,大门敞开,外面的阳光洒了进来。
  然后,是熟悉的,既懒洋洋,又带着天然嘲讽的语气:
  “周大人这话可是冤枉本官了。”
  一身铠甲的纪长泽率先入殿,他身后,是一列列经过精心训练,吃饱喝足后养的兵强马壮的亲兵们。
  他逆着光,一如往常那般轻描淡写的气死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来费心神?蝼蚁尚且都比你强上几分,你这般无用废人,本官瞧你一眼都嫌浪费时辰,让开,莫要挡着路。”
  说着,纪长泽一把推开周如,抬眼望向龙椅上坐着的人,恭恭敬敬行礼:“微臣纪长泽,见过陛下。”
  “陛下,臣来与您撕破脸了。”
 
 
第271章 卖师求荣的奸臣(19)
  上方坐着的皇帝先是一愣, 接着勃然大怒,站起来怒斥:“纪长泽!!你是要造反不成!!”
  ——砰!
  一根利箭几乎是擦着他的耳朵,扎在了他后面的墙上。
  再偏一分, 便是落在脸上了。
  皇帝身子一僵, 眼瞧着纪长泽收回弓, 甩了甩因为受伤还拉弓有些疼痛的手, 笑了一声, 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态度:
  “臣刚受了伤, 箭法便有些不准,陛下还是安稳坐着好好听臣说,免得臣受这伤印象, 手一抖,伤了龙体。”
  “你、你……”他心中被极大地愤怒与憋屈填满,却也只能为保命, 忍着气坐下。
  只一瞬, 局势便掌握在了纪长泽的手中。
  那明明是文人, 却靠着装穷卖惨拿到了兵权,还得到了这些兵权支持的纪大人便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满朝人的视线下带着兵闯入到了正上朝的大殿上。
  可以说,在场所有人,都从未见过如此简单粗暴的造反行为。
  文武百官可都还在这站着呢。
  皇帝坐在龙椅上不敢妄动,理智上来了, 期待的视线投向了底下站着的朝臣们。
  按理说, 这么正大光明的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在场朝臣该出来指责怒骂纪长泽,表明一下自己宁死不屈的理念和纪长泽谋逆的不配合。
  他期待的正是如此场景,若是众人皆不愿屈服, 纪长泽还能把这些人都杀了不成?
  于是乎,皇帝心中便又重燃起了信心,满怀希望的等着底下的朝臣们发声。
  朝臣一:“——”
  朝臣二:“——”
  朝臣三:“——”
  一片尴尬的静默。
  皇帝简直以为自己聋了,等到反应过来满朝文武竟无一人站出来喷纪长泽后,怒气简直能将整个大殿淹没。
  然而处于愤怒中的他完全没意识到,这种尴尬情况得益于自己多年来的运作,真正敢面对强权还发声的早就被他给弄死贬官,能在他手里留下任职的,不是老狐狸就是胆小的。
  这般形势,他们怎么可能站出来。
  有几个官员在皇帝的愤怒视线下略有些不安,但当看到前面老神在在站着的几位老大人后,又都纷纷安下心来,眼看鼻鼻看心,只当做没注意到上方。
  这些人靠不住,那边只能靠亲信了。
  皇帝的视线又落到了周如身上。
  然而——
  方才还在情绪激动参纪长泽的周如此刻却如同被看不见的手拔了舌头,又好像是一只刚出生的鹌鹑,在填满大殿的亲兵面前束手束脚站着。
  别说张嘴替皇帝“伸张正义”了,连张口求饶的胆量怕是都积攒不出来。
  纪长泽顺着皇帝看的方向,目光也跟着落在了周如身上,唇角勾起,似笑非笑:“陛下莫不是在担心臣会对周大人不利?您多虑了,朝堂规矩,不得伤同僚,不得肆意打斗,微臣怎会破了规矩。”
  周如吓得一个哆嗦,正要求饶,却突然想起方才他对着纪长泽的独女射了一箭,那箭虽被挡下,可依着纪长泽的行事,他还能有命在吗?
  纪长泽对他的态度如此轻蔑,想必也认定他不敢反抗。
  若是他此刻杀了纪长泽……平下这场乱事,岂不是大功一件。
  反正纪长泽得势他也讨不了好,还不如就此一搏,他如此狂妄自大,自己未必得不了手。
  想到这,周如的手慢慢移到了腰间,趁纪长泽背对自己,他猛地抽下腰带,一手抓住一边,朝着前方人颈间套去。
  该是万无一失的。
  可纪长泽却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几乎在他暴起时便立刻转身,他眼前只看到一片锋芒,下一秒,喉间便是一甜。
  ——砰!
  周如倒在地上,双手捂住不停溢出鲜血的脖颈,身体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双手无力落下后,穿透脖颈过去,只在外露出一个柄的匕首这才显露出来。
  纪大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咽气了,才蹲下身,将匕首拔出,用一张手帕一边细细擦拭,一边笑着抬眼望向上方吓得脸色惨白的皇帝。
  “周大人知法犯法,当朝意图谋杀同僚,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微臣便帮陛下处置了。”
  皇帝一生都在权威之上,此刻被纪长泽如此压迫的对待,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意,愤然站起,亲自指责起来:
  “纪长泽!你到底想干什么!!”
  “朕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内政修明,仁厚礼贤,天下子民皆爱朕敬朕,从未出过任何劣迹,你若是意图谋反,妄想取朕而代之,那便想错了!!”
  “各地藩王绝不会承认你,天下百姓也只会将你当做乱臣贼子,文武百官更不会为你做事,你以为你得了军权便可掌控皇城吗!哪怕你今日能得逞,最迟不过一月,藩王们便会集结大军,兵临城下,到时,朕便看着你人头落地!满门抄斩!”
  “呵。”
  皇帝慷慨陈词,纪长泽听了,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
  “陛下勤政爱民,仁厚礼贤?”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任谁都听的出来。
  他站在大殿中间,朗声道:
  “元顺三年,一位名叫梅浣的御使大夫上奏,言陛下不该奢靡无度,以金银建造房屋只为玩乐,陛下当朝纳谏,虚心整改,七日后,梅浣暴毙。”
  “元顺四年,陛下亲征,一路追击敌国直至鹤谷,为我文朝打下胡州三地,累下世功的周武老将军劝说陛下,言穷寇莫追,恐防有诈,陛下却一意孤行,带兵闯入鹤谷,入了敌国圈套,三万将士只活两千。”
  皇帝猛地变了脸色,望向纪长泽的视线简直恨不得将他活生生咬死:“住口!!!”
  纪长泽压根没看他一眼,只继续说着:
  “回营后,陛下下令,周武贪功冒进,带兵强入鹤城,当场处死,全家流放。”
  “这!便是陛下的勤政仁厚!”
  周围静的出奇,可所有官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他们的视线越过包围住整个大殿的亲兵们,不可置信的落在了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脸上。
  周武为文朝打下不少胜仗,当日他被处死便已经让许多人觉得太过可惜,好歹也要看看他以往功劳饶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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