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少女为何如此——许姑娘
时间:2021-07-29 09: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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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
  急着救人,陆秧秧一行人没有丝毫耽搁,跟着寻人罗盘的指示一路奔波,最终不出所料,来到了长乐宫的城池。
  城池内张灯结彩,街道人山人海,脂粉香气腻人扑鼻,不时有敞着大片胸脯的酒家女抱着酒壶四处揽客,随处有人口中哼着软糯小曲儿,手中抚着精巧瑶琴,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而街中的游街花车上,站在中央的舞女露出着大片如雪的冰肌,盘着高高的灵蛇髻,手持鼓槌,翻飞如蝶地跳着花鼓舞。
  旁边的舞女扭着雪白腰肢,头上钗环轻撞,媚意天成,不断向周围撒着香花。
  鼓声乐声响彻城池,如同陈酿美酒,引着众人享乐沉沦。
  不久后,花鼓香车行进到了新的街道,香花随风飘进了一家临街酒楼的二层,落到了坐在窗边的陆秧秧身上。
  她两眼无神地托着腮,死气沉沉戳了戳身上的花瓣,还是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
  这一路上,她的情绪完全没有好转,还是心里空洞洞的。
  尤其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思念的泉涌根本控制不住,让她只能边骂晏鹭词边吧嗒吧嗒掉眼泪。
  但这些都并不妨碍她跟着大家一起赶路,也并不妨碍她大脑的思考。
  望向街中花车,她还是觉得意外。
  虽然知道长乐宫一向奢靡,但全城都铺张地陷在这种声色犬马中纵情放荡,实在超乎了她的想象。
  “自然不是每日都这样热闹。”
  听了陆秧秧试探的疑问,拿了金珠子赏钱的酒楼仕女很是愿意多说几句。
  “只是正逢长乐宫的两位小主子在选妻择婿,城里才会这般热闹……”
  如今长乐宫的宫主名为程娇娘。
  她从父亲程恩手中接过由他开创的长乐宫已经数年,身边义子众多,常于床笫贪欢,可直到现在年近四十,膝下却始终只有一对龙凤双胎的子女。
  长乐宫的人心知,这二位中必有一位会在将来成为长乐宫的新主人,因此便早早的都喊上了“小主子”。
  前段时间,程娇娘大张旗鼓放出风声,说她的这对子女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要为他们选妻择婿。
  听闻这个消息,上至玄门大家,下至普通富人,都抢着将家中貌美妙龄的美人送到了长乐宫。
  虽然长乐宫的作派听起来有些荒唐,门派立足于世的时间也不长,但他家独掌“音律“之术,进可强势攻敌,退可织造幻境,种种玄妙深不可测,在玄门正道百家之中也处于顶端,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巴结上去。
  但以往想要巴结长乐宫,只有挑出美貌少年送来给那位快要四十岁的宫主做义子这一个办法。
  有用是有用,可这“义子”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说出去到底有些没有脸面。
  现在可就不同了!
  他们可以光明正大挑人带去给小辈结亲!
  只要能被那两位小主子看上,便是做个没有名分的侍从侍妾,也足够为家族捞到不少好处!
  “选妻择婿要成婚……”
  待仕女离开后,段峥明小声说。
  “阿止说的hun,难道是这个婚?”
  陆秧秧也有这个猜测。
  “先找到人。”
  如今的长乐宫附近鱼龙混杂,哪里的人都有,倒是方便他们救人。
  她悄悄地拿出罗盘。
  铜针还是在慢慢地转动。
  从方才开始它就是这样,一直在慢慢地转动。这说明方为止没有停在某个地方,而是正在不断地移动,之前,他从他们的正东边走到了东南,现在又开始向西行了。
  不久后,仕女送来一盒做成花状的精致糖糕,每个都没有铜钱大,却是朵朵花蕊栩栩如生。
  “这是送我们东家送的,每桌都有。长乐宫喜事临近,大家都要吃些花糕沾些喜气。”
  她放下糖糕盒子,却发现他们已经有了要动身的打算。
  “客官要走了吗?一会儿那些过了最初遴选的少年少女们的游街花车就要过来了。”
  她殷切地说道。
  “刚才击鼓舞女的花车只是引路,今日的重头戏都在后面的人身上呢,里面都是过了小主子眼的,都是世间罕见的美人儿。客官要是不着急,不如再坐一坐,您这儿的位置,可是赏景最好的地方。”
  游街?
  移动?
  陆秧秧:“他们从哪里过来?”
  仕女马上详细地把花车行进的街道说了一圈。
  薛盈听着就知晓了。
  等仕女说完,她拿出了几颗金珠子给她。
  仕女马上双手捧着接下,欢欢喜喜地走了。
  段峥明想了想,也明白了,转身出去把已经跑下楼的张百里又抓了回来。
  回来后,他看向陆秧秧:“现在怎么办?”
  陆秧秧看着罗盘,铜针转动的指向的确像是花车行进的路线。
  “那就再等等。”
  她已经听到那喧赫震天的乐声了。
  花车很快就能到了。
  张百里什么都没听明白,不过他本来就是专门负责打架的,陆秧秧让他朝谁喷火他就朝谁喷,指哪打哪,特别有用,要是陆秧秧不喊他,他就安心地吃吃喝喝,什么都不管。
  看他盯着盒子里的花状糖糕,薛盈伸出手指将盒子拉到面前,看了一番后推了回去。
  “点心没有问题。可以吃。”
  张百里听完马上欢天喜地地朝糖糕伸出了胳膊。
  他先拿了一个给陆秧秧,然后拿了四五个放到了自己面前。
  陆秧秧咬了一口。
  糖糕里也夹着花瓣,真奢侈啊。
  因为心情不好,她的胃口也始终没有好起来,食不知味,吃什么都像在吃冷掉的干馒头,努努力力把这个糖糕掰碎咽下去,她就再也不想吃第二个了。
  张百里见她不吃,于是就啊呜啊呜地自己吃掉了大半盒,边吃边说真好吃。
  “那你就全吃了吧。”
  陆秧秧没精打采地对他摆摆手,继续往向窗外。
  声音更近了。
  不久后,花车未至,一条百花争艳的织锦图先铺上了街面。
  几米长的华丽锦布上,色泽鲜艳明亮的百花缠绕,繁花团簇,显得富贵无边。
  段峥明干等着也无聊,于是凑到了窗边辨认那百花图上的花。
  “山茶、花葵、牵牛、杜鹃、报春……”
  他把他能认出的几个点了个遍,然后疑惑道:“怎么没有莲花呢?”
  因为是闲聊,段峥明没有刻意收起嗓门,这句话一出,周围几桌纷纷投来了惊疑的目光!
  仕女也匆匆赶了过来,脸上的笑意全不见了。
  她似乎很是紧张。
  “客官,请您不要在这里提刚才的那种花。”
  她小声地解释。
  “长乐宫不喜这种花,我们自然也不愿触她的霉头。”
  段峥明:“长乐宫不喜?我二十年前到这来,长乐宫边上有好几片莲池呢。”
  “这我不太清楚。”
  二十年前,她还没有出生。
  “但如今这城里可绝没有……池。便是……这个字,听闻在长乐宫都是禁忌,若是被宫主听到,那是会惹她发怒的。”
  仕女小心地低头说着,把“莲”字全咽进了口里。
  段峥明还想要问。
  薛盈开了口:“知道了。我们会谨言慎行。”
  仕女退下后,薛盈示意陆秧秧下了浑音咒。
  咒术一成,薛盈当即啧了一声。
  “小肚鸡肠。”
  见其他人没明白,她向着外面的百花图扬了扬下巴。
  “没看到吗,那百花图中除了没有莲花,昙花也没有。”
  这点连陆秧秧都没想到。
  她睁大眼睛:“因为我阿娘?”
  她阿娘姓连名乔,的确占了个“连”字。
  可那个“连“又不是莲花的莲。
  昙花是西南山谷的象征花卉,长乐宫介意也就罢了,居然连谐音的字都要计较……
  段峥明也觉得程娇娘有病。
  “连乔、连乔,莲花不准提,那她干脆桥也别建了,大家都扎猛子过河呗。”
  满嘴塞着糖糕的张百里反应依旧慢半拍。
  听完大家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地抬起头。
  “长乐宫!”
  他一脸震惊:“难道是那个长乐宫?!”
  他说完,下意识看向陆秧秧。
  “那这里不就是陆……”
  “还有哪个长乐宫?天底下就一个长乐宫。”
  不等他说完,薛盈伸手就把他的脑袋按下去。
  “安静吃你的。”
  张百里:“哦。”
  这时,万众瞩目的花车队伍终于到了。
  陆秧秧望出去,一朵朵花车经过,有的少女热情似火尽情旋舞,有的端坐如钟唇角微扬,千姿百态,如同群花。
  就像仕女说的,无一例外,她们都是绝佳美人。
  看着长长的、没有尽头的队伍,再看看罗盘的铜针,陆秧秧心知少年的队伍还在后头,还要再一会儿才行,她顿时又趴了下去,什么美人都没办法让她打起精神。
  “那人是怎么回事!”
  听到邻桌人的声音,陆秧秧随意地向外扫了一眼。
  那朵花车上坐着的人与其他人不同。
  别的少女即便只是坐着,也坐得极为刻意,努力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可这个人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垂着头。
  手中举着锦绣团扇,遮挡住大半面容,只能看到头戴的金色花冠和光洁额头上画着的大朵红色奇花,连眼睛都看不真切。身体也几乎都拢在了衣袍中,花叶交织的衣领高到下颌,宽大锦羽下摆则盖住了双脚。
  有人见此便不耐了。
  “这能看到什么?什么也不露,连个神情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阵风刮过,那锦绣团扇稍稍地偏了偏,露出了一瞬那张隐在扇后的脸。
  那一个刹那,鸦雀无声。
  所有人忽地就明白了。
  这个人确实不需要露出任何神情,也不需要多露一丝肌肤,只是那一张绝美的面容,就足矣震荡人心,勾魂摄魄。
  这世间并不缺少美人。
  美如靖娘子,清婉端庄若荷叶,而薛盈的美,则雍容华美似牡丹。
  但她们却都不能与眼前的人相较一分。
  这个人仿佛一朵艳红的黄泉花,卷曲、妖艳、鲜红,丝丝缕缕的花瓣会在你靠近的瞬间蔓延进你的血肉,抓咬磨碎你最坚硬的骨,勒紧你跳动的心脏。
  在这后面出现的女子,便是再美,也都黯然失色了。
  过去许久,酒楼中终于有人找回了声音。
  一个剑客打扮的男子轻轻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
  “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美人……”
  “是啊。”
  邻桌一人擦拭着身上的酒水说道。
  在见到那位美人的瞬间,他手中的酒盏便握不住了,酒水倾洒了一身。
  “看来其中一个宝座的归属已经没有悬念了。”
  有女孩儿也通过了遴选的人家却还是有些不甘。
  “难道就只看脸、不看出身和才华吗?”
  “你不知道吗?长乐宫选妻择婿,就是不挑门第出身,全看那几位喜不喜欢、想宠爱谁……”
  听起来有些荒诞,但这里可是长乐宫。宫主程娇娘这辈子唯一明媒正嫁要拜堂的男人,便是一位烟花处出来的、半点灵力都没有的画舫琴师。
  虽然在婚宴上被人抢亲劫了胡,但据说,时至今日,她仍旧对他无法忘怀,就连她收的义子,也总有跟那位琴师相似的地方。或眉或唇,再或者是抚琴的神态,总能找到那位琴师的影子。
  有了她这个先例在,这一次,甚至有不少觉得自己足够貌美的少年独自来到长乐宫,想要博一博前程。
  那些少年能否被选中还不好说,但其余的少女怕是都难以被选中了。
  薛盈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觉得很是聒噪,于是下了药粉,让他们嗓子发痒,必须不停喝水才能缓解。
  做完这些,耳根清静,她收回目光,却发现坐在对面的人有些不对劲。
  她出声喊她:“陆秧秧?”
  “阿盈……”
  陆秧秧眼泪汪汪,声音一颤一颤的,可她的眼睛却很亮。
  “我可能,活过来了……”
  就在方才,压在她心中、折磨得她夜不能寐的思念消失了。
  她松弛得太过突然,都有些不敢置信,左右看了看,拿过一块糖糕塞进嘴里。
  入口即化!
  软糯香甜!
  好好吃啊!!!!!!
  陆秧秧整个人都开心到晕乎乎。
  日光好温暖!
  阿盈好好看!
  我真的好开心!
  她死掉一样的眼神突然恢复了光彩,这种变化太明显,连张百里都看出来了。
  段峥明惊喜道:“咒破了?!那小崽子终于死了?!”
  听到段峥明提及的人,陆秧秧顿了顿,开心劲儿也稍微减少了一点。
  “没有。他还活得好好的。”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把张百里的糖糕抢到了怀里!
  几口吃完后,她又叫来了仕女,点了一大桌子肉!
  长久的饥饿感一下子出现,让她饿得能吃掉一头牛!
  很快,大口啃着酱香排骨的陆秧秧变得精神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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