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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忱的蛋炒饭吃了一半,蛋糕也只吃了一半,而且吃得速度很快。
一包厢的人看着她吃东西,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吃完以后,她擦了擦嘴,“我吃饱了,你们接下来去哪?”
“酒吧。”沈渊回答。
言忱眉头微皱,“我好像不能去。”
她出来的时候和贺雨眠保证过,不可以被拍到。
本来就是封闭期间,这要是被拍到她去酒吧,估计又是一波大事。
李淼也有点懊恼,“早知道我就挂不营业的牌子了,想着人多热闹点。”
“没事。”沈渊温声说:“你们去玩,我带她回家。”
李淼:“回你家???”
“不是。”沈渊说:“回租的地方,晚点还要送她回去。”
众人:“……”
傅意雪最有眼色,“家里钥匙言宝有,放心,你们不说话我们不回家,两边都是你们的。”
说完还朝言忱疯狂眨眼。
言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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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包厢搭乘电梯,直接到地下车库。
言忱仍旧是口罩帽子一个不少,被围在最中间。
车库里很暗,来往的人很少。
沈渊、李淼和宋长遥都开了车来,这会儿兵分两路,李淼和宋长遥载着他们去酒吧,沈渊和言忱开车回家。
等到车子开出车库,言忱忽然轻笑,“怎么感觉李淼还是看我不爽。”
“他就那样。”沈渊说:“过段时间就好了。”
言忱笑了下,也没真放在心上。
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对于久未接触外面世界的言忱来说还有点新鲜。
她脑袋倚在车窗上看着街景,夜晚的北城一如既往地漂亮。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楼下。
沈渊先下车看了眼,周围没人,他才开了副驾的门让言忱下车。
言忱跟他上楼时还说:“也就是答应了贺老师不能被拍到也不能被偶遇,不然我肯定不要这么鬼鬼祟祟。就算以后出道,我也要跟以前一样上街。”
这种做什么都心惊胆战的日子不适合她。
不过这会儿基本没人,他们很顺利地进了家。
去的是言忱房间。
她许久没回来,还有些想念这个小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和她离开时一样,没人进来过。
她进了房间走到窗边,许久没从楼上俯瞰北城的灯光,不过她也只看了一眼,随后转过身。
沈渊跟在她身后进房间,关上门,站在那儿看她的背影。
又是熟悉的四目相对。
言忱嘴角勾起一抹笑,歪了下脑袋带着几分俏皮,朝着他张开双臂,“好久不见。”
沈渊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眼神温柔,眼里有光。
“你都不想来抱抱我吗?”言忱稍仰起头看他,嘴角笑意不减。
沈渊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然后俯身拥住她,双臂收紧,凑在她耳边低声说:“想啊。”
一直都想。
每天都想。
每时每刻都想。
想她在那里压力大不大,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因为写不出歌而烦躁。
想很多很多的事情。
言忱胳膊也收紧,她抱着沈渊仿佛在汲取力量。
过了会儿,也不知是谁主动,两人闭上双眼吻在一起。
所有的话都不如这个吻来得真切。
言忱微微踮着脚尖,沈渊弯腰低头。
从小心翼翼地试探到轻咬对方的唇,太久没见,所有的想念都发泄在了这个吻里。
言忱被沈渊抱到飘窗上,低头就能触碰到沈渊的唇。片刻的喘息后,他们再一次吻在一起。
他的手仍搭在她的腰间,没有更进一步,只是想通过这个吻证明彼此的存在。
吻得难舍难分。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些,又在片刻后脑袋互相抵着。
房间里安静地可以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带着几分急切。
“我有点想你。”言忱低声说,声音缱绻。
她的脑袋顺势落在沈渊肩膀上,抱着他腰的手收紧几分。
沈渊轻笑,“才有点儿?”
言忱没说话,在他脖颈间轻咬了一口。
沈渊倒吸一口冷气,“痛。”
“活该。”言忱说:“得寸进尺。”
沈渊在她腰间捏了一下,一点儿肉都没捏到,原本还想逗弄她几句,结果出口就变成了,“又瘦了。”
言忱:“……”
“吃不好。”言忱说:“我能怎么办?”
“我去给你做饭?”
言忱趴在他肩膀上笑,“说得好像你会一样。”
“前些天学了点儿。”沈渊说:“我妈教的,学了一道你最喜欢的可乐鸡翅。”
“这么厉害啊。”
“我去你们那儿应聘厨师。”
“好啊。”
隔了会儿,沈渊又捏了捏她的腰,不再是玩笑口吻,“总不好好吃饭怎么行?”
言忱的声音有几分倦意,“我尽力了。”
那边的饭确实不合她胃口,还不能点外卖。
也就贺雨眠来录节目的时候会给她开个小灶,但平常她都是勉强着自己吃的。
不止她一个人瘦了,几乎所有选手都瘦了。
用吴珊珊的话,那饭喂猪,猪都得犹豫两秒。
“给你带的零食呢?”沈渊问。
言忱身子软下来,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沈渊身上,慵懒又倦怠,“没看节目吗?都被收了。”
“我还以为是做节目效果。”沈渊说:“那我后面几次送的零食呢?”
“后面你还送过?”言忱挑眉。
沈渊:“……”
他专门开车两个小时去送的,结果言忱都不知道?
“估计被节目组收了。”言忱说:“我没见到过。”
“那你们能带什么?”
“只能带人。”
“那你把我带过去吧。”
言忱话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你怎么这么粘人啊。”
说话时还在玩他的头发。
他头发有些时候没理,已经有些长,发质柔软,缠在手指间倒也舒服。
“没办法。”沈渊叹了口气,“女朋友不粘我,只能我粘女朋友。”
言忱伏在他肩膀上笑,他都能感受到她胸腔的共鸣。
“那以后你去医院上班,我就跟在你后边。”
“可以试试。”
“试什么试。”她戳他脑袋,“你怎么这么恋爱脑。”
许久不见,她的话变多了,小动作也变多了。
沈渊抱了她一会,忽然问:“你饿不饿?”
言忱摇头:“我本来晚上都不吃饭。”
今晚吃那些东西已经很多了。
两人又随意闲聊,言忱说之后的公演舞台听说都是直播形式。
沈渊就说他们还去看了一公。
“以后我让贺老师给你们票。”言忱说:“我拿不到手机,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你好好比赛就行。”
两人聊着聊着,言忱已经没了声音。
她又累又困,趴在沈渊肩膀上就睡着了。
沈渊在原地站了会儿,最后把她抱到床上,又关了房间里的灯出门,开车去超市。
他买了些营养品,又去药店买了补气血的,助眠的。
还在超市买了袋鸡翅。
回去的时候言忱还没醒,他在厨房把鸡翅焯出来,然后去房间里待了会儿,先坐着,后来又躺在她身边。
察觉到了热源,言忱窝进他怀里。
这是个很暧昧的姿势,沈渊却什么都没想,他满脑子都是言忱怎么瘦成这样了。
虽说瘦点上镜好看,但依这架势下去,估计等比赛完,她得大病一场。
沈渊揽着她轻轻叹气。
在黑暗中言忱却忽然开口,“我会好好吃饭的。”
沈渊:“……”
“原来我觉得你不适合做医生。”言忱的声音没了倦意,“现在觉得你真的很合适。”
没等沈渊反驳,言忱已经补充道:“你唠叨起来没完没了。”
沈渊:“……”
他曲起手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下,“没良心。”
言忱却窝在他怀里笑。
在房间里躺着相拥,享受最后的温存,等到十二点,言忱才说:“该走了。”
明天还要去录练习室的内容。
沈渊比她先起,起来以后去厨房做鸡翅,等言忱从房间里出来时,鸡翅的香味已经散了出来。
沈渊站在料理台边,言忱倚在门口看。
在他揭锅盖的时候从后边抱住他,低声呢喃:“你怎么这么好。”
“怕你死。”沈渊说:“那我还得重新找女朋友。”
言忱的脑袋轻轻撞在他背上,“不可以找。”
沈渊:“你不死就不找。”
“死了都不准找。”言忱说:“你得一直记着我。”
“这么霸道啊。”
“是。”
沈渊的手覆在她手上,忽然轻笑,“不过我们大半夜的讨论死不死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儿阴间?”
“随口一说,毕竟算命的说我能活到99 。”
“巧了。算命的说我能活一百。”
言忱嗤笑,“说得好像当时我不在似的。”
当初是他俩一起算的。
北望的崇山上有座百年寺庙,香火旺盛,他们有个周末爬上山玩,闲得无聊就进去算了一卦。
高三的考生不问高考成绩,问的是寿命。
于是得到了听起来就像假话的答案。
正聊着天,沈渊做的可乐鸡翅已经好了。
他用筷子夹出来盛在盘子里,“吃完我再送你。”
言忱:“……”
还是第一次吃沈渊做的饭。
她印象里沈渊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他家境好,那会儿从来没缺过零花钱,时常请那帮狐朋狗友去外边吃饭,他们去的饭店都不便宜。
那时言忱虽然也挣钱,但远远不够,她要负担自己和唐宛如的开销,还要为上大学攒钱,也就后来追沈渊那会儿花钱比较厉害,平常都不怎么花。
没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吃到沈渊做的饭。
她咬了一口,可乐的甜味完美地融到了鸡翅里,带着一丝丝甜味,但不腻。
见沈渊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夹了一块递到他嘴边,沈渊摇头,“你吃吧。”
言忱:“我吃不完。”
十几个呢。
沈渊说:“给你带回去,明天微波炉里热一下。”
说完就意识到,那个鬼地方可能没有微波炉。
于是两人分着吃完,最后两个沈渊留给了言忱,然后自己主动收拾了厨房。
言忱太久晚上没吃过这么多东西,这会儿吃饱了就开始犯困。
沈渊开车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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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忱凌晨两点才到达基地
她回的时候还偷偷带了沈渊给买的零食,已经是深夜,又是贺雨眠照拂着的人,工作人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孰料刚拐过楼道就看见一道飘着的影子。
言忱:“……”
大半夜的,她还以为遇见了灵异事件,结果凑近了一看是许愿。
他穿着宽大的睡衣站在房间门口,脚步迈出又缩回,反复好几次。
言忱本不想打扰他深夜的“行为艺术”,但她回宿舍必经过他房间门口,于是拎着零食尽量忽视他的存在。
然而刚要走过去,许愿忽然开口,“喂。”
言忱:“……”
她忽然很想回一句——第一,我不叫喂。
这刻在DNA里的偶像剧台词。
她脚步都没停,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结果许愿又喊:“言忱。”
言忱这才停下,无奈回头:“什么事?”
“你能陪我去找个东西吗?”许愿直截了当地问。
言忱皱眉,他们好像还没熟到那地步。
许愿虽然住在她们隔壁,但这人深居简出,独来独往,性格古怪到能和以前的言忱想媲美,所以他们当“邻居”一个多月,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
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她不太想答应。
“我的东西落在练习室了。”许愿又颤着声音说:“你能陪我去找一下吗?”
他的语气还算诚恳。
言忱犹豫两秒,“你怕鬼?”
许愿立马捂住耳朵,“别提那个字。”
言忱:“……”
这胆子够小的啊。
她看了眼手里的零食,怕推开门吵醒吴珊珊,所以跟许愿商量,“东西先放你房间行吗?”
许愿没说话,但他房间门已经打开。
言忱难得有乐于助人的时候,她带着许愿往练习室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