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宴会厅的脚步无比轻快,刚一出宴会厅,她抬手摁了顶鸭舌帽在脑袋上,拿着手机就给沈渊发消息。
【你在哪儿?】
【我要逃了!】
【要不要去网吧?】
【我陪你打LOL!】
几分钟后,沈渊回复:【出来,我在外边。】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呀,多写了一千字,就迟了一点。
万字更新可还满意?
真情侣就是最甜的!
第62章
言忱很多年没去过网吧。
她和唐宛如去南宜以后, 陆平风给她的房间里安装了台式电脑,第二年高考刚结束,陆平风就送了她一台笔电。她不怎么玩游戏, 家里的电脑都不怎么用,更别提去网吧。
印象里上一次去网吧还是和沈渊一起,那时沈渊拎她去网吧写作业。
她写作业,沈渊玩游戏。
后来给她开了台机子,她坐在那儿玩了不到半小时就开始犯困。
沈渊游戏打到一半, 无奈让别人替了玩, 然后送她回家。
从那之后两人就再没去过网吧。
毕竟临近高考,哪有时间去玩游戏, 连放松局都放松不了。
脑子里绷着一根要考试的弦,打游戏时脑袋里都得是定理。
这会儿在网上搜了一家风评还不错的网吧, 沈渊开车载她过去。
凌晨的北城路上车辆仍旧不减,在如梭的车流之中, 言忱摁下一半车窗, 泛着凉意的风吹进了车里, 她侧过脸看向沈渊,侧脸依旧是没什么瑕疵的好看, 宛若艺术品。
她看得津津有味,沈渊忽然来了句, “好看?”
“也不丑啊。”言忱轻笑着接过他的话。
“那多看看。”沈渊说:“洗洗眼。”
言忱:“嗯?”
她没懂沈渊话里的意思。
不过沈渊也没给她解释,认真地开车。
那家网吧开得稍有些偏,旁边就是一家棋牌馆。
他们到的时候很容易就找到了停车位,附近萧瑟, 看着不像热闹的样子。
谨慎起见, 言忱下车时戴了口罩和帽子, 这又是答应了贺雨眠不能被拍到。
毕竟大家都在开庆功宴,而她已经溜了。
她把帽子和口罩戴起来以后,沈渊侧过脸看她,竟揶揄了句,“有女明星的样子了。”
言忱:“……”
“是不是很骄傲?”言忱挑了下眉,话里带着笑意,“而且还是冠军。”
“对。”沈渊抬手把她的鸭舌帽压低,“所以女明星要注意一点,为了女明星的安全,我得去开个包间。”
“是啊,贺老师说今天要是被拍到,以后都不帮我打掩护了。” 言忱一边说一边被沈渊牵着下楼梯,忽然顿了两秒,“不过以后我也不需要他打掩护啊,我自由了。”
又不是比赛。
沈渊轻笑,“你哪自由?以后才不自由。”
言忱:“我又不是卖身,怎么不自由?”
“要是被拍到,肯定会给贺雨眠添很多麻烦,你又不是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沈渊拉开门,让她先进,在她身后一直给撑着门,“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吧。”
不得不说,沈渊很了解她。
她确实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到了柜台处,言忱在他身侧待着不再说话,怕被人认出来,她一直低着头,眼睛扫向沈渊的衣服。
他T恤下边不知是从哪里蹭的,有一片灰,她帮忙拍了下。
直到网管说:“身份证。”
言忱的手一顿,啊,这会儿的网吧都要身份证了。
她出来的着急,什么都没带。
目光刚投向沈渊,心想要不换个地方待,结果就见他从兜里摸出身份证,“开两台。”
“帅哥,一张身份证只能开一台机子,另一张呢?”
沈渊看都没看言忱,“她没带。输身份证行吗?”
网管点头,“可以。”
沈渊直接报了一串身份证号出来,虽然显示是男,网管也给开了。
拿着发|票和被递回来的身份证,两人往包间走。
言忱凑近了沈渊说:“你怎么还带着身份证?”
“以防万一。”沈渊说。
“哇。”言忱压低了声音,下巴刚好擦过他肩膀,“一看你就不是正经人。”
沈渊停下脚步看她,“你想到哪里去了?”
“正常该想的而已。”言忱那双眼睛随意在网吧瞟过,半揶揄半调侃地说:“哪个正经人会随身带身份证。”
“还不是你们比赛的地方太偏。”沈渊说:“今天不止我带了,傅意雪她们都带了,遥遥应该带她们去市里的酒店住,不然等开回去,得凌晨两点。”
言忱:“……”
她刚想说话就听见身后有个男生在说,“那怎么可能是言忱?决赛直播刚结束,她们这会儿正庆功宴呢。”
言忱抬起头,和沈渊投过来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句话——快走。
但沈渊还算淡定,他拉着言忱继续走。
后边那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但言忱耳朵灵,仍旧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我看着跟言忱好像,尤其那顶帽子,言忱有同款。”
“那不就是顶黑色的帽子?我家里还有一顶呢。”
“身材也很像啊。”
“你别盯着别人女朋友看了。就算言忱没参加庆功宴,又真有男朋友,那还能刚结束比赛到网吧来?是她傻还是你傻?用脚指头想想都没可能。”
“言忱单身。”说话的这个大概是她的男唯粉,“不接受任何捆绑。”
“她今晚比赛的时候不是还说那首歌是献给喜欢的人吗?你从哪看出她单身?”
“你有没有一点理解能力?她说的是献给喜欢过但也错过了的人。划重点,喜欢过,错过了,那就是她单身。”
“……”
两人的声音逐渐听不见,沈渊也拉着她找到了包厢。
一进去,沈渊就把门插上,言忱靠在门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明明是光明正大谈恋爱,却忽然有了偷丨情的感觉。
沈渊低头看她,直接帮她摘了口罩,“戴着口罩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言忱刚好仰起头,鸭舌帽被沈渊压得太低,导致她要仰得很高才能看见他,沈渊顺势把她的鸭舌帽也摘了,离开了帽子的头发乱蓬蓬的,他抬手给梳理了两下,看着不太乱的头发总算是舒心了一些。
停下手以后也没拿下来,指尖儿刚好在她耳垂处捻了一下,言忱抿了下唇,像是一个暗号。
谁都没说话,就像是神在指引。
言忱微微踮起脚尖,沈渊俯身下来,唇和唇轻轻相触,在一瞬间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又同时闭上眼。
包间里灯光昏黄,两台电脑的右下角正发着蓝光。
沈渊将言忱抵在门上,温暖的手掌落在她发间,轻轻往后带,刚好把手垫在她和门之间,指间微微蜷缩,另一只手抱着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房间里的温度在不断攀升。
沈渊抱她愈紧,言忱也在不断释放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压力和想念。
一个绵长到快要让人呼吸不过来的吻结束。
两人缓缓睁开眼,言忱忽然轻轻往前倚,正好靠在沈渊肩膀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旖旎和缠绵,“这段时间好想你啊。”
沈渊的胳膊在她腰间收紧,低头刚好吻在她额头,是一个很温柔的吻,“再见不到你我就打算去应聘选管了。”
“幸好比完了。”言忱说:“不然你得退学。”
沈渊轻笑,“知道就好。”
之后很长时间内谁都没说话。
言忱把脑袋埋在他脖颈间,低声和他说:“沈哥,我做到了。”
她说话的热气悉数吐露在沈渊脖颈间,弄得他那一块的肌肤酥酥麻麻痒 ,轻易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渊的语气带着骄傲,“我看到了,言忱想做的事就没有失败的。”
“这段时间辛苦了。”言忱说:“害得你跟我一起奔波。”
沈渊慢慢抚过她的头发,好些时候不见,她头发更长了。
手指缠绕过她的发丝,沈渊本想说你跟我还这么见外,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是不是无以为报?”
“嗯?”
“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沈渊说:“回家拿户口本吧,带你去民政局。”
言忱:“……”
她瞬间抬起头,从他怀里撤离,顺手拍了他一下,“你说话算话啊。”
沈渊:“算话。”
言忱说着就往出拿手机,“那我现在给我妈发消息,让她明天把户口本寄过来。”
沈渊:“……”
她已经解锁开手机,找到了和唐宛如的对话框,手忽然被沈渊抓住。
言忱那双漂亮的眼睛在他脸上扫过,挑衅似地说:“怂了?”
“怂。”沈渊毫不犹豫地承认,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女明星刚出道就想隐婚啊。”
言忱轻笑,“你想公开也不是不可以,我现在发微博。”
沈渊无奈,拉着她走到电脑前,把里边的位置给她,一边开电脑一边说:“还是算了吧,你才刚出道,以后再说。”
言忱凑过去,“那你就愿意当地下男友?”
“不然呢?”沈渊修长的手指戳键盘,“你好不容易出道,现在事业不稳固,到时候你粉丝一炸,你这几个月就白费了。”
“你好懂。”言忱撑着下巴侧过脸看他,眼里满是细碎星光,“这些日子没少混粉圈啊。”
沈渊那边电脑已经打开,他先点进微博输入账号,点进言忱超话签到,然后又刷了刷帖子,言忱就在一旁看他电脑。
等她耐心即将告罄时沈渊才说:“那不是混,是为了给你做数据。”
言忱:“……”
言忱略有些敷衍,“辛苦。”
她也在自己那台电脑上输入了账号密码,当时她有微博以后只关注了贺雨眠,其他人都没关注,这会儿登上账号以后,所有的通知那儿全是小红点,消息999+。
再一看粉丝数,已经五百多万。
她自己都惊讶,“我涨这么多粉?”
“是。”沈渊说:“马上六百万了。”
言忱:“……”
这节目的流量很厉害啊。
她没怎么看那些消息,先进自己的超话里看了眼,几乎都是在庆祝自己夺冠的。
动图、视频、照片应有尽有。
她稍微扫了眼,然后就看到了沈渊今晚比赛刚结束时发的微博。
@Harbor-阿忱:他像是不会笑,但她笑。/图片
前半句是《草戒指》里的歌词,后半句是他自己改的。
附的那张图是她站在舞台上看向他时的笑容,她握着麦架,嘴角扬起适当的弧度,眼睛里全是爱意。
言忱想都没想就点赞,然后戳进他微博主页点了关注。
沈渊那边直接收到消息,侧过脸看她,“做什么呢?”
“关注你。”言忱说:“看我好看的照片。”
沈渊:“……”
“不关注别人?”沈渊问。
言忱想了想,“一会儿再关注。”
“他们要给你腾个地方。”言忱说:“我看会你微博,别说话。”
沈渊:“……”
他伸手捏她的后脖颈,言忱回头瞪他,沈渊神情慵懒,清冷的声线平添几分懒散:“我就在这里,你看我微博?”
“松手。”言忱威胁他,“不然我现在就发微博。”
沈渊:“要发什么?说来听听。”
言忱抿唇思考,“目前被不明男子威胁,需要110救命。”
沈渊:“……”
他松开手,“你发。”
“我又不是傻子。”言忱动了动脖子,意有所指地说:“最近练习时间太长,休息不够,脖子有点疼。”
沈渊:“……”
又给自己找事了。
以前他总喜欢捏她后脖颈,她时不时就会说这种话,言外之意就是——你弄得我脖子疼,给我按摩。
基本上她说十次,沈渊最多做五次。
这会儿他看过去,认命地叹了口气,双手摁在她肩膀处,手指微微用力,言忱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想捏断我脖子吗?”
“还不是太瘦了。”沈渊一边放轻了力度一边说:“你这脖子就跟我手腕一样粗,稍微一掰就折了。”
言忱:“……”
她以为沈渊变了,但在某些时候他还是没有变的。
比如损人时,怎么听都觉得像是想弄死她。
“你两条胳膊加起来也没我脖子粗好嘛?”言忱说着就趴在了桌子上,为了更舒服地享受沈技师的服务,她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平直一些,头发也拨到了两边,声音变得闷起来,“说得好像自己很胖一样,你照照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