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女王不在家
时间:2021-08-02 10:09:11

  林荣棠半靠在柴垛上,两眼茫然,失去焦距的眼睛望着天空,脸上还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从巴掌的角度看,是他自己扇了他自己。
  沈烈冷笑一声,扑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
  沈烈从块头还是从个子,都比林荣棠大,他这么攥住林荣棠,简直是犹如拎着一只小鸡仔。
  他揪着他的衣领子,低头冷冷地望着他:“你这是犯什么混账!”
  林荣棠仰着脸看他,一脸麻木:“怎么,你不喜欢吗?那是我媳妇,滋味怎么样,你没娶上媳妇,兄弟的媳妇给你用。”
  这话刚说完,沈烈一拳头就揍下来了,对着他的脸,毫不留情。
  一拳落下去,林荣棠鼻子里血就往外飞溅,洒在了柴垛上,星星点点的,旁边觅食的鸡吓得四散逃开。
  林荣棠犹如布袋一样瘫在地上,沈烈还是不放过,膝盖死死抵住他的胸口,几大巴掌下去,他低声怒吼:“这几巴掌,我是替冬麦踢的,你凭什么这样作践人家?你把人家当人看吗?!你凭什么!”
  沈烈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他是走出好几步后,在胸膛剧烈的起伏中,才猛然意识到,他刚才第一次叫了冬麦这两个字。
  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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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麦吓傻了,她一直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她第一次见到沈烈的时候,沈烈脸上一道浅疤,留着胡子,一股子土匪样,还笑得特别痞,她就觉得沈烈不是好人,像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
  她害怕沈烈。
  后来她慢慢地不怕了,她发现沈烈挺好的,他给村里女人挣钱的机会,他特意给她挑了几张崭新的一块钱,还给她发红薯吃,在那么冷的冬天里,那个香喷喷的烤红薯她一直记着。
  她觉得沈烈是好人。
  可是现在这个好人竟然要欺负她。
  冬麦想起刚才男人强烈到几乎将她淹没的气息,她抱着被子瑟瑟发抖,他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喝醉了酒,也实在是很过分!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蹒跚艰难的脚步。
  她心一抖,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林荣棠。
  林荣棠脸上红一块青一块,鼻子上还挂着血,那血往下流淌,滴到了他的中山装上,他费力地扶着门。
  冬麦抱着被子,沉默了好一会,才歪头,问他:“刚才,你为什么没有在家?”
  她差点被沈烈欺负的时候,她在那里喊叫,可是那个时候,他在哪里,他不是在和沈烈喝酒吗,怎么会沈烈来到西屋,他反而不见了?
  林荣棠深吸口气,走近了冬麦,上前就要抱住冬麦。
  冬麦却一把推开了他:“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你的女人刚才差点被人家欺负了你知道吗?那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他会来我房间?他差点欺负了我!”
  林荣棠不吭声,也不解释,仗着男人的力道,死死地抱住了她。
  冬麦却像疯了一样,去掐他的脸,掐他的胳膊,推开他:“你别碰我,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在,你去哪儿了?你让你的女人和一个喝醉了的男人在家吗?”
  林荣棠没法解释,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他被冬麦打着,也不还手,就那么拼命地抱着冬麦,死死地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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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过年的,林荣棠满脸红肿像猪头,一直躲在家里不外出,王秀菊看到他这样吓了一跳,逼着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就说自己喝醉了酒摔坑里摔的,王秀菊不信,问冬麦,冬麦冷着脸,根本不搭理她。
  自从那次冬麦闹过后,王秀菊在冬麦面前底气倒是少了一些,不过这个时候,当婆婆的架子还是拎出来,骂了冬麦一通,说当女人的不会照顾男人,说她不像样,冬麦哪里搭理,她要骂就骂,骂了又不少块肉。
  王秀菊从隔壁村大夫那里买来了紫药水,让冬麦给林荣棠抹药,又说让林荣棠今年不用走亲戚了,就说扭到脚了。
  “你姑姑,你舅舅那里,也不用去了,我和他们说,只能这么着了,要不然传出去,人家还不笑死!”
  “幸好你大哥二哥都回来了,有他们跟着走亲戚,面上也能过得去。”
  王秀菊打算得好好的,临走前又嘱咐了几句。
  冬麦用棉签蘸着紫药水给林荣棠抹药,林荣棠脸上没什么表情,任凭冬麦抹,冬麦给他抹药,他就那么一直看着冬麦。
  冬麦差不多抹好了,将手里的棉签放在一边,又把紫药水瓶盖拧紧,林荣棠却猛地握住了她的手。
  冬麦漠然地抬眼。
  林荣棠便抱住了冬麦:“冬麦,我爱你。”
  冬麦被他这么抱着,也不挣扎,脑子里却浮现出一个问题,什么是爱。
  她上初一的时候,班里女生曾经私底下偷偷传过一些书,有一本封皮已经被撕掉,边角也被烧过的书,她偷偷地跟着大家一起看过,里面的女主人公叫安娜·卡列尼娜,那里面提到了爱情。
  那是一本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残本,她看得懵懵懂懂的,看完后只是觉得难过,她不明白什么是爱情,心里只隐隐约约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
  后来和同学私底下聊起来,同学说,爱情就是让人不惜一切,就算丢了性命也心甘情愿。
  现在林荣棠说,他爱她。
  冬麦皱了皱眉头,好奇地问:“你会为了我,不惜牺牲生命吗?”
  林荣棠愣了下,疑惑地看着冬麦。
  他和冬麦相亲认识的,然后结婚,结婚后就是像普通夫妻那样过日子,两个人甜蜜过,现在却冷了下来。
  可是两个人从来没提过什么喜欢,什么爱,那些好像距离他们很遥远,他这么说,其实很突兀了。
  现在冬麦却这么问,他有些不知所措。
  冬麦追问:“会吗?”
  林荣棠嘴唇动了动,苦涩地望着她,终究说:“会。”
  如果可以一直拥有她,他想,他是愿意用生命来换的。
  冬麦便陷入了沉思,她知道林荣棠没骗她,但她还是不明白。
  林荣棠不打扰她,坐在她旁边,安静地看着她。
  到了中午饭时候了,外面响起一阵阵的鞭炮声,他们这里习惯下饺子后先放炮,然后烧香。
  不过冬麦不想吃饺子,林荣棠也不想吃饺子。
  过了好一会,冬麦的睫毛抖了抖,抬起来,看向林荣棠,她用肯定的语气:“你可以为我牺牲生命,但是你却不能接受我不能给你生孩子,是不是?”
  林荣棠脸上浮现压抑的痛苦:“不,不是这样的,冬麦,我从来没想过孩子。”
  冬麦的语气却尖锐起来:“其实当你娘骂我的时候,你可以站在我前面,帮我挡住,但你没有,你一直都在看着我痛苦,从来没想过帮我。你知道喝药多难受吗?你心疼过我吗?”
  “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沈烈会在我们房里出现?你为什么可以任凭一个男人欺负你的妻子?”
  林荣棠紧紧地攥住了冬麦的胳膊,眼中透出疯狂:“你的体质不容易怀孕,我听说,如果男的体力更强壮一些,不容易怀孕的女人也许也能怀上,我想让沈烈试试。”
  这话说完,冬麦一巴掌打过去,狠狠地打过去。
  “我们离婚吧。”冬麦冷冷地盯着林荣棠,这么说。
 
 
第15章 被家暴
  离婚?
  林荣棠当然不肯离婚。
  他爱冬麦,确实爱。
  为了留住冬麦,他不惜想出借种这种疯狂的念头来。
  他给冬麦和沈烈都下了药,那个老太太明明说这药肯定管用的,还说事后不会记得,他是想着,灌醉了沈烈,给冬麦下了药,两个人成了事,到时候他再把沈烈拖走,冬麦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而沈烈就算记得,他自己沾光了,他也不会说出去。
  最好是冬麦就此怀上,生下一个孩子,他可以当自己的养着,他和冬麦好好过日子。
  有哪个男人愿意忍受这个?而他为了冬麦,可以忍受她被别的男人搞大肚子!
  可是现在,冬麦要离开他,要和他离婚。
  林荣棠痛苦地望着冬麦:“冬麦,我爱你,你不爱我吗,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不是吃了中药吗,我们可以再试试,也许我们就能有孩子了,有了孩子不就不用离婚了吗?”
  冬麦冷静地望着林荣棠:“荣棠,我们之间,已经不是孩子的问题了,而是我不愿意忍了,其实我一直在忍啊,我并不是什么特别好脾气的人,可我为了你一直在忍,现在我忍不下去了。”
  林荣棠慌了:“你是生我娘的气?我娘就那样,她年纪大了,又是长辈,你和她计较做什么?”
  冬麦听着这话,只觉得麻木,这种话,她不爱听,也不想听。
  林荣棠:“冬麦,婆媳就是这样,当婆婆的都这样,你就算嫁给别人,也会有婆婆,你也得面对婆媳关系妯娌关系,你看哪家妯娌不打架,你现在至少没妯娌和你斗,我娘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冬麦却是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转过身,去外面喂她的兔子去了。
  她的兔子已经长大不少了,又肥又白,两只长耳朵很柔软。
  林荣棠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慌了,他跑过去,拽住冬麦就往屋里来,冬麦被他扯着,使劲挣扎,但到底是男人力气大,冬麦被他拖进屋里,林荣棠便把她往炕上推。
  冬麦意识到了:“我要离婚,你不许碰我!”
  林荣棠咬牙,紧攥着冬麦的手腕:“江冬麦,我们还没离,你就不让我碰了?你就这么金贵?你要离婚,我倒要试试,看看我林荣棠能不能x得了你,能不能给你下种!”
  说着,他已经上了炕,压制住冬麦。
  冬麦去咬他的手腕,去撕打他,他无所谓,就任凭冬麦咬得鲜血淋漓。
  林荣棠压制着冬麦,身体紧贴着冬麦,紧紧地贴着,贴到了冬麦被压得生疼。
  林荣棠抱着冬麦,眼眶里便泛出泪来。
  他好想要冬麦,让冬麦完全属于自己,可是即使他怎么努力,也就是这样了,他并不能完全进到那个属于冬麦男人的地方。
  他大口呼气,疯狂地撕扯冬麦,掐她,甚至一巴掌一巴掌地扇下去,冬麦哭起来,疯狂地哭和尖叫。
  她不明白怎么了,她觉得林荣棠疯了,她不要和一个疯子在一起。
  她必须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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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麦在炕上睡了一整天,迷迷糊糊的,她身上被掐了多处淤青,屁股上也肿得厉害,甚至有些地方还被咬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她想,林荣棠是真疯了吧。
  从他竟然让沈烈碰自己,就已经疯了。
  冬麦呆呆地坐在炕上,看到外面的太阳从窗棂照进来,窗棂上还贴着过年的红色对联,可是家里一点喜庆都没有。
  她开始想着离婚的事,她必须回娘家,先和娘家商量,让娘家看看这事怎么弄。
  她爹一定会震惊,她娘也会很伤心,他们显然无法接受,可是她可以慢慢地劝她们,把林荣棠疯了的事说给他们听。
  她必须得到娘家的理解和支持,不然离开林家,她寸步难行。
  她刚回娘家时估计还好,但用不了多久很快会被相亲,可是不能生孩子,她还是不要嫁人了,她得想办法挣钱,自己养活自己。
  她肚子饿了,非常饿,但是林荣棠不知道去了哪里,看起来他也不会给自己做饭,她就爬起来,到了灶房里,准备做饭。
  做饭的时候发现没柴了,就又过去屋后面拿柴火。
  过年时候,大家都走亲戚,这个时候后面没什么人,她抱了一堆柴,便要回去,可一转身,恰好碰到了沈烈。
  沈烈提着一兜子东西,看样子是要去走亲戚。
  冬麦脚步陡然顿住,静默地站在那里。
  沈烈沉默了片刻,便迈步从她身边走过。
  他走得很慢,一步步。
  当他走过她身边,在狭窄的胡同里几乎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屏住了呼吸。
  他终于走过了她,她松了口气。
  可他却在这个时候停住了脚步。
  冬麦呼吸停滞,心跳如鼓,身体紧绷。
  就在这种极度的恐惧中,她听到他开口了:“哪怕是夫妻,他也不能打你,这是犯法的。”
  冬麦僵硬地抿着唇。
  她穿着棉袄,所有被掐过咬过的地方都很好地遮盖了,他怎么会看到。
  沈烈转过身,严肃地望着她的背影。
  纤弱的背影,让他想起最初他见到她的那个早上。
  他正色道:“如果你无法接受,可以去公社的妇联寻求帮助。”
  冬麦沉默了很久,终于道:“第一,他没打我,第二,和你无关。”
  沈烈笑了下。
  她竟然说他没有打她。
  现在的她,也许很好地掩盖了身体的伤痕,但那天他听到了她哭的声音。
  甚至她现在的眼神中也流露出瑟缩,那是被打过的人才有的。
  他握着手中的簸箕,淡声说:“冬麦,我现在对你说这个,并不是因为我叫你一声嫂,也不是因为你是冬麦,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作为一名女性被家暴了。”
  “我以前是一名军人,现在虽然退役了,可有些东西刻在我骨子里,这种事,我看不下去。只要你说句话,我竭尽全力,也会帮你讨回公道。”
  冬麦缓慢地转过身,看向沈烈。
  沈烈目光坦然,那是敢直视一切的目光,诚恳,无畏,正直。
  这让冬麦想起中午时候迎视太阳的感觉。
  冬麦心想,她好像以前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沈烈,从一开始,她就对他抱有偏见。
  但其实就像刘金燕说的,他这个人确实不错,和村里很多男人都不太一样。
  甚至那天在那种情况下,他都克制住了,并没有欺负自己。
  他并不是和林荣棠同流合污的人。
  冬麦过了很久,才说:“谢谢你。”
  也只有三个字而已。
  她转过身,走进了大门。
  **************
  冬麦做了饭,自己吃了,又喂了兔子吃了白菜。
  其实大白菜是人吃的,喂兔子太糟蹋了,不过冬麦喜欢,她喜欢这只兔子,她现在甚至觉得,周围的人都很陌生,她孤立无援,没有人理解她,只有这只兔子能明白她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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