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便抿唇笑:“是不是看着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陈亚:“这是从农村山区一下子到了首都啊!”
冬麦忍不住笑,陈亚夸赞不已,甚至问起沈烈怎么弄的:“我家估计能分个三居,回头搬家,你看着帮我们把关得了,我们不要别样的,就照着你这个来,我看你这个就挺好看的。”
等陈亚走了,沈烈和冬麦又把院子里一些用剩下的砖块石灰清理了,冬麦看着这园子:“咱们在这院子里也栽两棵葡萄吧,就像王老爷子那院子。”
沈烈自然没意见:“行,这样藤子可以顺着后墙爬,跑到窗户那里,饺子馆的客人就可以看到葡萄秧了,到了夏天绿莹莹的,一看就赏心悦目。”
冬麦想想这场景,喜欢得不行了。
说干就干,沈烈当下骑着车子转了一圈,找到了附近一个葡萄园子,让人家转让两棵,开始人家还不太乐意,不过说了说,也就愿意了。
带着两棵葡萄树,回来挖土,栽种,最后浇水,忙得脚不着地。
冬麦则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用锅灶做了一点饭吃,差不多做好了的时候,从窗户里看小院子,就见沈烈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来,他拿着铁锨,将葡萄秧旁边的土填平,又跺结实了。
当他用力的时候,肩膀那里鼓起来。
被太阳烤着的肌肤便渗出汗,那汗珠晶莹剔透,盈在小麦色的肌肤上,要落不落的。
刚做好饭的冬麦便有些渴了。
她抿了抿唇,低声说:“饭做好了,晾一会就能吃了。”
沈烈朗声道:“马上就好!”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擦了下额头的汗,臂膀上的汗珠便顺着光滑的纹理往下,最后义无反顾地落在了脚底下的泥土中。
冬麦脸都红了。
沈烈将铁锨靠墙放好,拍了拍身上的土,便要过来,抬头却看到冬麦站在门前,盈盈袅袅的,穿着白衬衫,下面是桃红色的百褶裙,白衬衫的下摆掖进裙子里,裙子上的松紧绳扎起来,把那腰扎得特别细,就那么一缕。
沈烈挑眉,突然道:“这裙子看着眼熟。”
冬麦便软软地瞪他一眼,没吭声。
沈烈却想起来了,笑看着她:“是我结婚那会,你过来劝,就是穿的这条裙子吧。”
冬麦“呸”了他一声:“你倒是挺有心思的!”
沈烈:“就随便扫了一眼,当时没注意,现在看,还挺招人的。”
大夏天的,没什么风,有些热,他的声音沉沉地传来,不知为什么,冬麦竟觉得自己腿都软了。
她知道自己想多了,有些羞耻,又觉得本来就是夫妻也没什么,反正心里乱七八糟的,最后一低头,就要进屋,故意没好气地说:“赶紧吃饭吧!”
沈烈却一步上前,握住了她的胳膊。
冬麦便觉浑身滚烫:“干嘛,要吃饭了!”
沈烈:“刚干了活,确实饿了。”
冬麦:“那就吃饭。”
沈烈:“不想吃饭。”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清哑,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的火能把人撩进去。
冬麦便脸红,脸红得手指头都在颤。
沈烈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盯着她,往前一步。
强烈的热力袭面而来,冬麦觉得自己要被烤化了。
这时候,脑子里开始懵懵的,许多相关不相关的念头涌上来,冬麦眨眨眼:“你献血那么多,是不是得补补?最近我光忙着娘家的事,都没顾得上你。”
沈烈:“没事,我身体好,那点血不碍事,现在体力依然挺好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清哑,眼睛火热,倒是若有所指。
他剔透的汗珠散发着烤人的力量,像是要将人融化了
冬麦便觉得,自己不行了,腿都软了,喉咙干渴得厉害,嘴唇上也干。
沈烈伸出胳膊来,顺势将她抱住:“要不我们先洗澡吧,洗澡后再吃,你不是说饭还热着,得晾晾吗?”
冬麦被有力的臂膀拦腰那么一抱,就像柳枝被轻轻折了一样,就那么顺势倒在他怀里。
也是巧了,她的唇便碰在了他肩上,滚烫的汗珠润在她唇上。
下意识地,她舌尖微动。
男人坚实健壮的身子无坚可摧,丝毫不是她所能撼动的,但是此时,她只是舌尖滑过,他却陡然一僵,之后躯体剧烈地颤了下。
沈烈低头,以一种充满滚烫渴望的眼神看着她,轻而哑地道:“冬麦,再来,我喜欢这样。”
冬麦很羞,但是他如此直白地表达,让冬麦心里生了喜欢。
她会觉得,在一些事情上,他就被自己掌控在手里,哪怕他多么强大,可他是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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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狭窄的窗子照进来,新砌成的大炕上,冬麦一头黑亮的乌发散落,白色的衬衫落在炕边,唯独桃红色的裙子依然挂在腰间,凌乱地散落,也落在男人刚健的腰肌上。
她跪在他身边,修长清瘦的背凸显出美好的曲线,俯首下去,缓慢地品尝,是宽慰,是犒赏,也是品尝。
第98章 饺子馆开张
冬麦说干就干,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开饺子店了,先选定了材料,自己买了一些菜调配了饺子馅,该放多少佐料,该用什么馅料,先自己挨个地尝,咸淡如何,鲜不鲜,全都尝过,最后从自己折腾出来的十几种馅料中,选了四种,包出来饺子让大家尝,给村里,还有王书记陈亚都尝过了,大家没说不好吃的,都赞不绝口。
冬麦大受鼓舞,当即采买了一些菜和肉,准备开干。
万事俱备,她过去了一趟娘家,和胡金凤说起自己的饺子馆,说起以后可以让哥哥帮着做,这样哥哥也能挣到一些钱,又说了可以和哥哥五五分成,谁知道胡金凤一听,便道:“你大哥现在怕是不行,你二哥那里倒是可以,我回头和他商量商量,好歹把事情都谈明白了,亲兄妹一起合伙做买卖,什么事都得说到明面上,不能太急了,我和他说清楚,你们商量好了,再说合伙的事。”
冬麦一听,自然觉得靠谱,先说明白,比事后为了钱有什么矛盾强。
一时又问起来谢红妮的情况,这几天谢红妮的情况倒是好多了,出了月子,身体恢复差不多,也能下炕走动了,送过去卫生所让人家复查了,说是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
至于江春耕,受了这一场打击,每每过去和村里的几个人一起喝酒,有时候还打牌,经常熬到半夜才回来。
提起这个,胡金凤冷笑一声:“你哥也是个混账,就为了一个没出娘胎的孩子,在那里难受,觉得自己害了自己孩子,至于你嫂嘛,别提了,我原本想着,她出了月子,该难受的也过去了,好好谈谈,结果呢,她倒是好,根本不理这个茬,我想着,那我也就不管了,这几天,我倒是给他们做饭,做了饭后我就送过去,至于他们吃不吃,怎么吃,可不关我的事,现在月子也出了,再有个啥,怎么也不至于赖上我这当婆婆的了!”
冬麦默了一会,道:“我哥这个人,乍看性子粗,其实最重感情,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他还觉得是他的问题,他当然难受,一时半会走不出来也是可能,等再过一段吧,过一段,如果还这样,我和二哥一起劝劝他,总不能一直这么煎熬着,该过过,该离离,好歹有个准话。”
胡金凤叹了口气:“只是可怜了满满,你大嫂现在也不怎么理他,本来好好的一个孩子,倒是弄得跟没爹没娘一样,这两天赖我这里,似乎不愿意他亲娘跟前凑了。”
从娘家回来,冬麦便去村里找了胡翠儿和刘金燕,这两个平时和她关系最要好,也是最靠谱的,说好了让她们先帮忙干一个月,一个月给四十块钱,两个人自然高兴。
现在地里才种上了,正是农闲的时候,村里的妇女没事干,一般年纪大的纺棉花织布,年纪轻的就买了毛线自己打毛衣织围巾。
能出去帮着干活挣钱,自然求之不得。
于是这天,刘金燕和胡翠儿帮着一起,连同沈烈,包了饺子,第二天饺子馆就轰轰烈烈开业了。
饺子馆就叫冬麦饺子,开业的时候便宜,鞭炮一放,倒是引来了不少人。
饺子馆的装修好,和周围的房舍一比,看着就比较洋气,进来后,发现里面更好,没那些花里胡哨的,简单的桌椅干净整齐,等点了饺子,发现饺子也不贵,吃起来喷香,关键那腌茄子,味道真是不错,还有人打听着这腌茄子卖不卖,卖的话想买点回去。
招待客人的是刘金燕,笑着和人说:“爱吃的话,下次再来,保准管够!”
大家就都笑了,看这样子是不卖了,不过饺子味道鲜香,价格也好,下次可以继续来吃。
开业头一天,这生意就不错,王书记和陈亚也来捧场,吃得满意。
到了下午两点多,店里慢慢冷清下来,冬麦清算了一下,这一天竟然挣了四十五块钱。
当时就吓一跳,心想一天四十五,那一个月不得一千二三?就算抛去成本,一个月也有七八百的盈利,好好干,也是一个万元户了。
不过又一想,今天才开业,生意好正常的,大家吃个新鲜,以后不一定怎么着呢。
当下大家准备了准备了,重新包饺子,等着晚上的,晚上的人就换了一波,有一些过来公社看录像看电影的小青年,见到这饺子馆,倒是新鲜,从外面看着装修好,带着对象来吃挺体面的,生意也还算不错。
这么干到了大概晚上八点,其实外面还有人,继续干,还能有生意,但是冬麦想着大家还得回村里去,毕竟头一天上班,不回去的话,怕人家家里担心,便说关了门让大家回去。
说关门的时候,刘金燕和胡翠儿还有些不情愿呢,觉得还能再卖。
一个月四十元,在农村,如果能干下去,这已经是很好的收入了,那些干部工人不就是一个月六十多吗?
农村人的力气不值钱,就这么包包饺子竟然能有四十块,她们恨不得天长地久地干下去,两个人都不傻,心里门儿清,只有冬麦生意好,才能给她们开工资,所以她们两个拼劲儿也挺大的。
不过冬麦考虑着安全问题,还是八点关门。
关门后,几个人把剩下的饺子下锅煮了吃了,便骑车回去,刘金燕和胡翠儿挺兴奋的,以至于快到村里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叽叽喳喳不停地说。
冬麦回到家里后,也累得够呛,啥都不想干,就直接瘫炕上了。
“开这种店,可真是要人命啊!我要死了!”
沈烈倒是好,已经要烧水准备洗澡了,看到她这样,挑眉笑着说:“那要不我们不干了,反正我们现在不缺钱。”
可这话一出,冬麦立即坐了起来:“才不要呢,我干嘛不干!”
沈烈无奈地笑:“我去烧水了,别睡着,好歹洗了澡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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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店既然开张了,生意也不错,自然得努力做下去,连着几天,饺子馆的生意都不错,只不过人手实在是不够,生意太好了,而沈烈的下脚料马上就要到了,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帮忙,三个女人忙得团团转。
冬麦便再想起自己哥哥来,毕竟这里面还有一些馅料的秘方,她私心里,更希望娘家人接手,如果直接给别人做,那以后不一定怎么着。
于是她骑着车子,又跑了一趟娘家,谁知道过去的时候恰好遇上冯金月,正在那里陪着满满说话。
饺子馆的事,冯金月已经听胡金凤提过了,也谈了分成的事,她和江秋收商量过,两个人都很有兴趣,都想做,不过胡金凤的意思是,再等等,她想儿媳妇生完了再说。
胡金凤是担心儿媳妇的身子,她一个儿媳妇才出了事,这个儿媳妇还怀着,生怕再出事,不过冯金月却觉得这不算啥,她认为自己身体挺好的。
“大嫂出事,也不是在外面干什么重活,就是下一个台阶的事,可见寸劲儿上来了,在哪里说不定也要出事,咱们家也不至于那么倒霉,大嫂出事,我还能再出事?这倒霉事儿如果非要赶咱们家,咱就在天天在炕上躺着都躲不过去!”
这话说得胡金凤心里有些活动了,她知道女儿其实是好意。
虽说那个菜谱是家里出的,但是菜谱放家里也有些年头了,老大老二以前看过,都没当回事,老大那里是根本不想当什么厨子,人家就对这个不感兴趣,老二做菜倒是可以,但又太踏实本分了,没什么胆子,让去开店,也担心着本钱,生怕亏了,就这样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开起店来。
现在冬麦开了,让老二一家子去看着店,这倒是一个现成的好事,冬麦也是想让娘家人跟着沾光。
冬麦见冯金月要去,其实也担心,便有些犹豫。
江秋收却道:“光靠地里的庄稼不行,现在家都琢磨着做点事,我也没什么本事,想不出别的,咱家开饭馆的话,要本钱,也没那么多积蓄,咱这性子,也不是能去搞贷款的人,再说搞贷款去开餐馆,也不知道怎么做起来,现在如果去冬麦那里帮忙,好歹挣点钱,也不错了。”
至于冯金月怀着身子的事,他叹道:“其实在家里,也得干家里活啊,农村人,不就这样,谁能那么娇贵。”
冬麦听着这话,倒是觉得可以,不过认为还是应该过去和沈烈商量下,当下骑着车子回去,回去的时候,沈烈订购的下脚料到了,正在那里卸车,一麻袋一麻袋地摞在老宅西屋里。
冬麦见了,便帮着收拾,等把那些下脚料都收拾妥当了,问了问沈烈,才知道这是他从路奎豪那里收了一些,从蒙古那里运来了一批,现在弄了三吨的货,价格倒是便宜,一共花了一万四,手头还有几千块,留着给大家发工钱。
沈烈:“我们把这一批梳完,估计也得两个月了,到时候我们再考虑弄点别的。”
冬麦:“那接下来呢,咱就开始梳绒了?”
沈烈:“对,我开始寻觅着,找人帮忙梳,开始的时候我肯定得盯着,不过几天,看着梳绒工上手了,我也就能忙点别的。”
这个梳绒,最好是培养出一两个熟练工,到时候一个带着别的,管着,自己就可以省心了,去考虑新的原材料采购,再寻觅一下销路,或者趁着这时间去帮人采买梳绒机来挣钱。
当然了,沈烈现在没这心思,他看冬麦饺子馆比较忙,想帮着冬麦把饺子馆扶上正轨。
而江秋收和冯金月过来饺子馆后,冬麦一下就轻松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