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多行为,楚厘真的很不喜欢,虽然知道他自混沌孕育而生时天地未分,黑白未明,活了几万年才有人有仙界,才养成他没什么善恶观,什么都不在乎。但她还是接受不了,她是在她姐姐的照护下长大的,后来也遇到了很多好人,她不是完全冷心冷血的人。
莲泱眼睫动了一下,将匕首插了回去,“对不起,我忘记了,我可以改。”
楚厘嘲讽的扯了扯唇角:“怎么改?你改的掉吗?芝麻汤圆能变成水果汤圆吗?”
芝麻汤圆,这就是她当初的感受。她撩那会儿以为这是个冰清玉洁的白汤圆,翻车了才知道里面竟然塞的是芝麻馅!货不对板。关键他还是那种天然黑,认知观念就有问题。
就像现在,他可以完全不顾这些生命,不是不顾,就没放在眼里。还有在那个世界,差点搞毁了整个世界,永远都是漠视的姿态。她承认,莲泱很多地方她确实喜欢,但不喜欢的点也很多,比如像现在跟个疯子一样,就不能为爱放手吗?比牛皮糖都难摆脱!
楚厘一晃想了很多,差点就要指责他种种问题,随即她一想,被他绕进去了!他改不改关她什么事?
“我管你改不改,你也不用改,我不需要,你放我自由就行了。”
莲泱沉默没说话,隔了几秒拿出那张符纸,“阿厘,我们组队吧。”
楚厘看他直接跳过话题,语气更差:“我拒绝,各过各的,任务出了这儿再说。”
“阿厘,你不要任性,这个世界很危险。”莲泱语气软了一些,虽然刚刚他说话也从没冷硬过,一直都是平静温和的语气,“我隐约感觉到外面有吞噬灵魂的生物,或许会对你造成伤害。”
楚厘惊讶:“伤害灵魂?”她几乎没怀疑,因为莲泱从不说谎,对别人因为不需要也不屑,对她是她警告过,他发誓不会说。
“嗯,这个世界有点古怪。”
他这么一说,楚厘也感觉到了异常,“你之前在世界里不是会被规则限制?现在怎么可以这样?”楚厘看向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他按理说不会有这么大力气。
莲泱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放开手。
楚厘意识到了问题,之前她将僵尸皇出现归为蝴蝶效应,现在想所有的起始和原剧情一样,也是走了左边,但没有僵尸皇。
“小A,这个世界是不是有问题?”
系统:“不知道呀主人,我这边没有异常。要不我回系统空间问问?”
“嗯,去吧。”
系统离开,楚厘依旧没好脸色给他:“你以后再敢威胁我的系统你等着!”虽然是个废物系统,但也是她的废物。关键是……这个废物叛变会影响她……
莲泱保持沉默,将纸递向她。
楚厘看他这样就火气直冒,她顿时不想答应,继续说狠话:“我拒绝,莲泱,你放心,等回去我就给你来一刀。我不需要,就算有这个也帮不了我。”
这破密室空间的组队符为了限制人,规则是掷骰子的时候,按照点数最低那个人来……
这样一来,本可以抱团取暖,还不用害怕遇上阴险之人或者拖后腿的,现在投个骰子投到负数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劣势比优势还大的多。
楚厘只能说,规则很绝。
她不像说假话,莲泱一时失神,手无意识的覆上心口。当初她都能真的捅一刀,不过是再来一次。死了也好,活着更痛苦。
楚厘看到他手放在心口,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她扭开头不看,脚步顿了一下往那边走。
莲泱拉住她:“回去我自我了结,阿厘,你放心,这个世界如果你没有危险,我不会出现。我的灵魂很虚弱,也没办法一直醒着。”
楚厘顿了一下,转回身,伸出手指。
虽然知道醒着的也是他被规则影响着的意识,但好歹和他本身还是有很大差别。至于回去,再说吧,她姐姐或许能找到放逐他的方法。
两根血指印按上去,符纸化为一道光消失了。
姜小米和王达都表示他们不想组队,王达要找自己的女儿,姜小米要找姐姐,虽然几率渺茫,但每次匹配三个人,加起来很多次几率就高了很多。
出现在第一维度的密室时,莲泱已经消失了,换而清醒的是白暮。
他本身就是莲泱被规则影响的意识层,对所发生的事没一点觉得异常。
他们处在一处小道上,周围是大片的树木,旁边忽然一前一后出现两个男人。一个很壮,肌肉发达个子也高,另一个很瘦,个子和楚厘差不多,也就一米七五左右。
两人明显认识,或者说明显是亲人,五官长的很像,不是脸盲或者眼瘸都能看出来。
高个子男人主动打招呼:“我叫汤尔,技能是兽化。”
那个很瘦的男人笑笑:“我叫汤答,技能是召唤动物。”
白暮很和善的继续介绍着自己的假技能:“我叫白暮,我是观察,可以发现一些细节。我身体不太好,擅长脑力解谜之类的。”他看人下碟,特意点出自己的优势。
虽然这是第一维度的密室,但这个汤答和汤尔这么镇定,身上还别着刀,一看就知道不是新人。
楚厘大大咧咧的自我介绍,说她的假技能:“嗨,我叫楚厘,天赋是力量,危机关头力气更大。”
她说完,汤尔眼睛一亮:“力量,妹子,你力气有我大吗?”
楚厘举起手和他掰手腕,她几乎瞬间秒杀这个肌肉壮汉。
汤尔和汤答都惊了,“妹子,你这天赋着实大啊!”
白暮眼里划过一丝不爽,不着痕迹的说:“天快黑了,赶紧走吧。”
汤答看了看这树林,“希望这世界不要有灵异吧,我们俩之前都败在了这个上。”
汤尔哭丧着脸接话:“我和我哥都到了第十维密室了,眼看快到了,结果碰上灵异,然后又来一次灵异,直接掉回来。”
四人看了看茂盛的树林和被树遮的有点暗的天空。
汤尔拍死一只虫子,“树林会不会是求生的?我有点饿了。”
第149章 晋江文学城
此刻太阳在南面偏西, 估摸着大概三四点钟。夜晚的森林向来比白天危险,这个世界什么情况现在也不清楚,几人走了十多分钟还在林中打转。
白暮看了看被树荫遮蔽已经暗下来的天色, 看向汤答:“先上去看看往那边走好些。”
楚厘自告奋勇,汤尔拦住她:“欸,妹子我来!”
他说完麻溜的抱着离得最近的那棵树开始向上爬,汤尔坐在树杈上四处张望,“都是树啊!”
汤答皱眉提醒他:“老二, 小心点, 别瞎晃,小心树杈断了!”
“哦哦哦, 知道嘞,真啥都没有啊, 看来这次真是求生?”他眼里露出喜意,正要往下爬, 忽然看到北边一片粉色的树, “嘿, 我看到北边有很大一片粉树!看不清是啥树?”
在这任务世界,事出寻常必是任务提醒, 几人朝着汤尔说的地方前进。
这地方确实很远,几人加快脚程一直走都太阳西斜, 天边染了红霞才到达这篇粉色的树林。
这是偌大的一片桃树林,桃花朵朵绽放,花瓣随风飘飘洒洒,鸟儿叽叽喳喳, 美如仙境。
大家眼前一亮, 往桃林里走。
这么大一片桃树, 不可能是野生。
地上扑了厚厚一层桃花花瓣,走在里面仿若走在粉色的世界中。汤尔很激动,汤达和白暮神情也不由松弛了一些,美景总是让人心情愉悦。当然,该保持的警惕他们也没忘记。
只有楚厘,看着这里的万千桃树脸色微变。她望着这大片的桃树,一时恍惚。
如果地上再添一层白雾,便极其像了。
她看了眼白暮,他神情平静,并未有一丝异样。
她因为姐姐喜欢桃花,她也喜欢桃花,那时候总酿桃花酒给她姐姐。或许是后来还在神界的时候给莲泱弄过,他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起桃花相关的东西。后来,在成婚后,在灵虚之境弄了万亩桃林。
很多记忆,都在那里。
楚厘蹙眉摆脱那些回忆,爱情绝不是她人生的必须品,至少她不会因为爱情放弃别的东西。或许是被她姐姐随时开后宫的女王作风影响,她虽然做不到开后宫,但也不喜欢那种恋爱脑,更难以接受自己那样。
这片桃林着实很大,一直从夕阳准备下山到夕阳只剩下一丢丢,他们才看到一块一人高的石碑,大红的字纂刻着:桃村。
汤尔:“姚村啊!我还以为得是个镇子呢!”
汤答见怪不怪:“桃村到了,天快黑了,咱们赶紧走吧。”
汤尔挠挠头:“呃,桃村。”
四人沿着土路往前走,走到一半,前面有个扛着锄头的矮个子中年男人,听到声音转过来,看到他们眼睛一亮:“你们是外来的?”
他那口音太浓重,几人琢磨了一下才勉强理解。
汤答笑着打招呼:“大伯,我们几个出来徒步,结果迷路了,碰上猛兽行李也丢了。请问能不能再村里借住一晚,我们明天就走。”
大伯热情的拉他:“没问题!小兄弟走,俺带你们去村长那看看住谁家!你也知道我们村子穷。”
四人都眉怎么听懂,只听懂个关键词:没问题、村长、穷。
这几个词倒也够了,可以理解。
穿过一幢幢稀稀疏疏坐落着的木板房,终于在天完全暗下来之前,几人到了村子中央部位。村长的房子比别家要好很多,同样都是木板房,村长家比别家要大,院子周围还种着一圈桃树。
这会儿天黑了,只能从窗户透出的烛光照清楚一些路。
带他们过的说叫他刘大伯就行,刘大伯喊了一声:“村长!有外人来了,他们借宿一宿!”
里面传出到有点苍老的声音:“你带进来吧!”
几人跟着往里走,当然没忘记警惕。
进了门,屋里确实只点着一根蜡烛,昏黄的烛光驱散了黑暗,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五十多岁的大爷见他们进来,放下手里的有些破旧的书,又摘下眼镜。
慈祥的看着他们:“欢迎你们来我们这小村,我们这边只有我和我婆娘,可以再睡两个娃,剩下两个在白婆婆那儿吧,你看你们在哪。”
村长的话也是口音严重,虽然说的很慢了,但他们又比划着说了一阵才搞清楚意思。
汤答表示他们在这边睡,楚厘和白暮没反对,但知道他们的意思,如果任务在这儿,正常情况下无疑村长是最核心的人。
村长的态度和蔼可亲却又极其平淡,白暮和楚厘都观察到了,楚厘碍于人设没有多说,出了外面,往白婆婆家走路上,白暮问刘大伯:“大伯,你们这儿经常有外来人来吗?”
“是嘞,隔段时间就能遇上。”
白暮边不着痕迹的试探问着,边极力发挥自己的语言天赋琢磨这到底都说了点什么!他感觉回到了当初刚学英语的时候,只能听懂几个词汇……
楚厘也默默听着这复杂的词汇,琢磨这次任务是要干嘛?
第一维度的密室,通常都不会很难,越靠近里圈才越难,她倒没有太多担心。比较让她担心的是掷骰子,别再点背一次,关键只有二分之一的几率。
白婆婆家在村子最北边,离那边桃树林最远,这会儿夜里也看不清,楚厘依稀从白婆婆家窗口透出的光看到那好像是片庄稼地。
刘大伯叹了口气:“俺们这庄稼怎么都长不出来,这两年桃林里也不结桃子了,再不成就得搬走嘞。”
白暮依稀听懂一点,重复问了两次,才知道刘大伯说的什么。
白婆婆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穿着件干净的白袍子,和善的招待他们,告诉他们住在哪儿。
刘大伯话多,又给介绍:“白婆婆可是咱村里的医生,有个头疼脑热都能给看!”
白婆婆是独居,楚厘委婉问了一句才知道白婆婆没结过婚,有个小徒弟,平时都在自己家睡,白天才过来。
一排三间房子,只有一间空房,楚厘和白暮完全没想到居然是共睡一间,但现在他们也不好挑剔,再说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简单吃了点东西,两人拿了蜡烛到屋里关上门,里面是一个大炕,不是狭小的床,两人都松了口气。
炕上角角放了三床绣花被子,都很干净,依稀有阳光的味道,白婆婆说最近菜洗过,让他们放心睡。
独自呆在一个密闭空间,气氛变得有点诡异,两人都沉默着没说话,各自弄开了被子。
天气不热,楚厘没盖被子,更没脱衣服,直接躺在被子上。白暮观察了一圈这屋子才上炕,他也没脱衣服,直接躺在被子上。
蜡烛熄灭后室内陷入黑暗,呼吸声变得清晰。隔了很长一阵,白暮才低声问:“你觉得任务是什么?”
半晌没声音,白暮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楚厘忽然低声道:“找出庄稼怎么种不出来的原因?帮忙解决?”
“嗯……”白暮低低应了一声,随后没了声音。
楚厘都快要睡着时,他忽然问:“你和徐桨白……还在一起吗?”
听到这个名字,楚厘睡意瞬间消散了,徐桨白,当初一直追原主的人。大一下半年就因为屡次在学校各种晚会庆典上遇到,一个文学系系草,一个体育系系花,八竿子打不着却因为这个互生好感在大家撮合下在一起了。
刚开始恋爱确实挺好,原主喜欢白暮细心有文化居家,病病弱弱看着就比较乖,而白暮则向往原主阳光活力,一个水象一个火象,碰在一起吸引力upup。
恋爱甜甜的顺利进行到大三,两人搬出去同居,随着了解加深距离靠近,问题就出来了。原主吃惊白暮竟然是个暗戳戳强势的性格,而且洁癖又挑剔,很多问题她觉得就没什么他就开始各种暗戳戳,烦的要死。
而白暮看不惯原主粗枝大叶什么都不在乎,成天没心没肺,好像根本不在乎他。两人作息生活习惯都不一样,再碰上同居后两人都暴露出了毒舌本性,灾难爆发了。
只能说两人对双方的感觉从完美的男神女神彻底幻灭,然而那两年的喜欢还是在的,只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大四毕业那年又吵了一架,原主的长期追求者,也就是这个徐桨白一搅和,还有白暮的邻家妹妹掺着着,无声无息的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