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科举(女穿男)——云九朵
时间:2021-08-05 08:52:27

  “不过,看在您态度良好的份上,我不与您计较这些。”
  宁桃嘴巴一张一合,把钱庄这段时间,从王氏那儿所得的利息,差不多有一千两了。
  他们的利息既然不合法,那么就没必要再按那个算了,宁桃再按正常的利率一算,很好王氏已经给了一年的利息了。
  老头听得眼皮直跳。
  “宁东家您不能这么算。”
  “那我要如何算?”宁桃抿了口茶,微微笑道:“是到衙里好好说道说道,你们专挑我娘这些内宅妇人下手,捏着她们的软肋威胁,还是说你们这种生意该纳入合法范围,毕竟大家都是需要衣食住行的。”
  “老先生,说句不好听的,举头三尺有神明,您如今的所作所为……”
  老头脸色一白。
  再也笑不出来了。
  宁桃忍不住乐了,小孙这货打听事打听得的还挺靠谱。
  钱庄的管事家里最近一直接连出事。
  而且还出得挺邪乎。
  大儿子出门喝酒,回来掉沟里了,摔断了鼻梁骨,二儿子更惨去听个小曲,结果遇上官府查夜,直接被关进去了。
  小孙子今年年初一直病病歪歪的。
  怎么看都好不了。
  这些事其实按宁桃的话来说,单独出现也许并不邪门,可接二连三的出现,那就有点儿意思了。
  老头最近都开始信佛了,不信不行呀。
  宁桃这么一诈,老头心里头直打鼓。
  默了一会道:“您得容咱们回头与东家商量商量不是,这事咱们也作不得主。”
  宁桃道:“行吧,我也时间有限,您商量好了差个人去我家说一声便成,我现在手头紧,这一万两目前还不了。”
  老头眼皮抽了抽,领着人走了。
  对方一离开,柱子就忍不住道:“你是真打算给他们一万两。”
  “没有。”
  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自己出这钱。
  宁家现在也没钱,所以,他只能盼着连盛给点力,把钱庄给一锅端了,到时候这种非法资金就不用还了。
  不过估计那时候,京里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事牵扯绝对不比福王造、反来得少。
  柱子倒吸了口气,“二毛,您越来越……嗯,狡猾了。”
  宁桃不置可否,“我只是按规矩办事。”
  既然对方不讲规矩,那么他也不用讲规矩,对方如果是老实人,正常生意来往,他绝不亏待对方一分一毫。
  可对方现在明明就是设了个套把王氏给套进去了,这种人他再不还击,那么就太包子了。
  老头回去之后,不出一个时辰又来了。
  一切都按宁桃说的来,还说宁家什么时间有钱了,再什么时间还。
  他们不着急。
  还送了宁桃一筐的螃蟹,说是让他尝尝鲜。
  宁桃让大武和柱子两人带回去了,再顺便买点别的,晚上呼朋唤友吃螃蟹。
  柱子:“……”
  你这心理可真够强大的。
  居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宁桃还是有心理负担的,与张大人他们商量的增加弹力的东西,一时不好找,所以,他想着要不做成弹簧,可弹簧的材质肯定得有特殊的要求。
  这就难倒了一群人。
  不过陈大人倒是挺痛快,把安宇给放了过来。
  尽管安宇依旧面无表情,不过宁桃觉得这小子动作挺麻利,做起事来还一套一套的,显然他没推荐错人。
  宁桃这几日和张大人他们用各种材质实验,都快头秃了。
 
 
第131章 
  本朝的冶炼技术还是可以的。
  可惜他是一点都不懂这一方面, 隐隐记得是用铁和碳合成的,但是中间还得加一些其它的元素,至于什么元素, 他就不清楚了。
  所以,这方面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倒是张大人让他和安宇两人去设计另一套方案去了。
  和安宇合作了两天,宁桃惊喜的发现,这小子在机巧方面简直是百科全书, 什么都懂, 他能提出来的东西,他就能做出来。
  这么一来, 火炮三代倒是比二代提前出来了模型。
  试验之后,张大人忍不住乐道:“看起来是不错, 比第一版精巧许多。”
  而且这次宁桃还在下面做了个小推车,这就更方便运输了。
  设计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在行, 机巧方面安宇两人。
  这么一来, 倒是比他自己做的要好上不少。
  一听说这边一事情告一段落, 陈大人又把宁桃给叫走了,临走时还和张大人划拉了个时间线。
  因为在他那边还没满一个月, 就被叫过来了。
  这次他得多用几天。
  宁桃嘴角狂抽,他是个人不是个抹布, 想用几天就用几天。
  到了十月初三,扬州那边终于来人了。
  被连盛扣着的几个人,一眼就被对方认出。
  正是他们的通辑犯。
  而在这段时间,那些一直找到牵线人的夫人太太们, 都坐不住了。
  尤其是知道王氏现在中风在床, 钱庄的人又几次上门要钱, 最后又与宁桃发生了冲突。
  这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平时与王氏来往密切的夫人太太们,一见情况不妙,一个个愁得跟死了爹妈似的。
  连盛他们一统计,这一群人居然一共骗了五十万两之多。
  小孙道:“咱们一品楼与永安书局每年也只不过才十几万二十万的收益,再除去旁的开销,一年十万到顶了。”
  而且这还不止是宁桃一人的收益。
  这还得分给宫里那位。
  也就是说,皇帝一年才赚五万两,他们这一骗就顶皇帝十年的。
  可见其凶残程度,再一看他们吐出来的名字,足足上千人。
  连盛道:“奇怪了,咱们这里登记过的,并没有这么多,顶多也就几十个。”
  宁桃道:“家丑不可外扬,只能关起门来被收拾,谁还巴巴地往这上面撞,显得他们家人都智障。”
  连盛:“……”
  你这一激动把你娘都给骂了。
  不过一想也对,就他们这份名单,还是自己顺藤摸瓜摸出来的。
  直至目前为止,依旧没有一家报官。
  大家也均是私下里讨论一二。
  就算是这名单上的,你若是去找她问情况,人家还是一问三不知,骂你个狗血淋头。
  先前放出京的那个人,至今还在骑着马跑,一路往西北方向。
  所以,目前只收到断断续续的消息。
  具体还要等。
  这批被扣在手里的人直接下了大牢,让刑部开始审理,只不过这事却半点没有透露出去,就连受害者都没人知道。
  于是,董娘子和邵娘子依旧是京里私下里热议的对象。
  去哪儿了?
  会不会卷款逃了?
  事情现在已经不需要小孙插手了,回来之后,把前些日子,别人给他送的礼全给交了上来,仔细一算居然有两千余两。
  宁桃道:“你自己留着吧,给你爹买药。”
  小孙微微一愣,把银票给推了回来,“哪那成,这些本来是……”
  “没有本来是谁的,他们既然给你了,你就收着呗,左右那些人也蹦不起来找你要回了。”
  最后两人推了大半天,小孙只拿了一百两,回去把欠的银子给补上。
  宁桃让小武把银子收起来,以后谁家有难处可以来领点。
  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这事基本上就不属于宁桃他们管的范围了,只等着水范石出。
  一晃到了十月初八,早上起来就下起了毛毛细雨。
  宁桃趁着中午回家吃饭,去宁家看了一眼王氏,顺便与宁林商量要不要先把清水巷那座二进的宅子给定下来。
  宁少源月初的时候信已经到了。
  大概会在月底进京,与主家说一声给他们留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
  结果,宁林左一句手里没钱,右一句家里现在日子不好。
  置于置业的事情先缓缓。
  宁桃真想呵呵他一脸。
  倒是一旁的宁棋,默了一会道:“二哥不着急,我年纪还小呢,你还没成亲呢,怎么也轮不到我,等过两年家里日子好过了,再办宅子也不迟。”
  宁桃道:“那我与那家人先说一声,给咱们留到月底,他那宅子耽搁十天半个月,也不愁卖不出去。”
  宁林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
  把那句,你要是有钱你先垫上给咽了下去。
  宁棋道:“二哥,我那里还有点银子,要不……”
  宁桃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你自己留着,五百两的押金我还是能垫得起的。”
  “等爹回京了让他给我报销。”
  宁棋用力点头,眼看着就要哭了。
  他原先一直以为自己是家里的团宠,结果王氏一出事。
  宁林这个哥哥就不怎么行了,宁桃又住得远,若不是他担心王氏,早就想搬到宁桃那儿去住了。
  依依不舍的把宁桃送到门口。
  宁桃见他实在可怜,好笑道:“多大了,还哭什么呀,好好读书,没事多陪娘说说话,待你开了年去书院读书了,回来的时间就不多了。”
  宁棋用力点头,“那我还是老规矩,每三日给二哥交一篇文章。”
  “好!”宁桃想了想又道:“今日马师兄在永安书局那边讲学,下午你有时间去听听,我先去衙里了。”
  说完,跟宁林夫妻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刚出门,就见连盛骑着高头大马飞驰而来,一见他立马道:“有事和你说。”
  宁桃估摸着也是最近有消息,没想到比他估算的还要早几天,立马上了马车和宁林夫妇告别。
  连盛跳下马也上了他的车。
  掀开帘子还往外头瞧了一眼,笑道:“那位便是范四吗?”
  宁桃嗯了一声,随后奇怪道:“你不是一直在京里么,怎么没见过她?”
  “谁说我一直在京里的。”
  他小时候调皮的很,被父亲丢到了营里几年,与徐家不同的是,连家希望儿孙能成器,连盛能像祖辈一样镇得住国,同样镇得住家业。
  不过也是因为他与徐泽身份不同。
  徐泽父亲属于老二,又没爵位能继承,一直希望儿子能走文官的路子。
  唯有真正打打杀杀过的人,才懂得什么样的日子对孩子最后,父母总是不希望孩子走自己的老路,吃自己吃过的苦。
  可却事与愿违,徐泽现在可是徐家最拿得出手的一位武将了。
  而连盛生来便是世子,挑大梁的那一种。
  家里的安排自然与徐泽不同。
  直到马车离开了宁家所在的胡同,连盛才放下帘子,道:“范四果然长得很漂亮,都说范家的女儿有祸国之姿,这么看来倒真是不假。”
  “能把你哥哥迷得神昏颠倒也不足为奇了。”
  宁桃好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连盛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你猜,我所说的消息到底是什么。”
  宁桃心头一凛,仅一瞬间便脱口而出:“钱庄与范四有关。”
  连盛打了个敲指,给了他一个你还挺聪明的眼神。
  宁桃呼吸一窒。
  好一会才道:“挺出乎意料的,但又在情理之中,如果这么说来我娘被套住,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能猜到范二绝对会给范四留了东西,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钱庄。
  这种来路不明、肮胜、晦气的赌坊,任谁也想不到,一直与天下读书人为尊的范家联系到一起。
  也正因为此,一品楼那边才没有任何钱庄的资料。
  就算是有,范二也不允许资料存在。
  到了此刻,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连盛道:“还不止这些。”
  范四看着温和,实际上并非如此。
  有范二那样的姐姐,再有宫里那位姑祖母,范家的姑娘向来都是不安份的。
  如今京里私下都叹息,范家那些嫁出去的姑娘日子不好过,可谁知道她们嫁过去之后,为人又如何?
  尤其是那位被打发到庄子上的姑奶奶,手上染着的可不止一两条人命,所以,范家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范四亲眼看到母亲死在自己面前。
  真以为她能独活?
  没有旁的想法?
  那些与她站在对立面的人越是生活的好,她便越是不甘心。
  可她一个女孩儿,能做什么?
  所以,范家出事后,就有人暗自找到她,要与她合作。
  钱庄一直有圈钱的本事。
  这事一敲定,就先在扬州开展了起来。
  为何会盯上王氏。
  事情大概与王氏平时的行事作风有点儿关系。
  范四与宁林的婚事,本来她就心有不甘,结果,王氏到了后来还处处从中作梗,有这么一个爱作妖的婆婆。
  谁受得了,所以,范四既然已经在别处下手了,为何不能在京都下手,于是第一个遭殃的便是王氏。
  至于与范四合作的人……
  连盛伸出四根手指。
  宁桃缓缓道:“有几分把握?”
  “这个数。”
  连盛比的是七。
  七分把握,这与他们上次猜测的与北容联合,怂恿北容人进犯,甚至让北容联系西曲来分一杯羹的是同一人。
  也正因为这人的身份,皇帝才会气到吐血。
  饶是调养了大半年了,也只不过让病情不再恶作,反而是已然伤了根本。
  想要恢复先前的样子已是不能了。
  宁桃道:“若真是如此,那她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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