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爱综艺直播先婚后爱——南书百城
时间:2021-08-06 10:23:39

  鹿溪扔下最后一句话,放下吹风机,就快乐洗漱去了。
  留薄光年一个人在原地,陷入沉思。
  他有什么秘密吗?没有吧;
  他有什么事情瞒着鹿溪?也没有吧。
  除了Edward。
  但是,这件事情,似乎没什么非得告诉她的必要。
  薄光年从前一夜沉思到第二天清晨,一觉醒来看到鹿溪元气满满地换衣服打算出门滑雪,他脑子里思绪停留在昨日,还在想——
  关于他这种压根儿也没得治的毛病,她知道得多一点和知道得少一点,其实没什么差别啊。
  知道得太多,还有可能会讨厌他,觉得他奇怪。
  那不如不知道。
  鹿溪换好衣服,将厚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处,小跑过来,戳戳他:“我们走吧。”
  酒店内并不冷,但她是怕冷的体质,特地换了质地柔软的短靴和毛绒围巾,才敢出门。
  薄光年失笑:“我们是去吃早餐。”
  鹿溪眨眨眼:“我就喜欢穿着很多衣服吃饭,不行吗?”
  他低声:“行。”
  没什么不行的。
  她不按常理出牌,从来也不怎么讲道理。
  所以讨厌一个人没有理由,喜欢一个人,也没有理由。
  两个人并肩下楼,沿着室内低调奢华的大理石鲤鱼池,走到餐厅。
  阮知知和时域跟他们前后脚,跟在俩小孩身边的还有一男一女,看起来也差不多二十出头的年纪,挺年轻,一个高个儿一个短发,但面孔陌生,鹿溪没见过。
  对方主动跟他们打招呼,姿态平和,礼貌而疏离。
  鹿溪记了个名字,没太往心里去。
  倒是那短发女生眼睛发亮,多问了一句:“你是universe的老板?U视是你做的?”
  鹿溪:“对呀。”
  短发女生星星眼:“好厉害!你先生也好厉害!我之前用U视刷到过好多运动员滑雪的剪辑,其中就有你先生的,你们都好厉害!”
  薄光年忍不住,看鹿溪一眼。
  然而她正专心致志地跟眼前盘中的火腿鸡蛋烧作斗争,没接住他这个眼神。
  整顿早饭就在“这个好厉害,那个也好厉害”之中度过了。
  吃完早饭,一行人一起前往雪山。
  酒店就在山脚下,鹿溪很清楚,花在路上的时间并不会太长,因此一上车,她就开始挑选雪具——
  薄光年以前常常来南半球滑雪,不少常用的设备就放在了这儿,他早年购置过符合鹿溪审美的雪具,但一直没用上。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清晨十分,薄光年干脆又差人送了过来。
  车辆行驶平稳,窗外一望无际,天空蓝得像果冻。
  鹿溪迅速挑定滑雪板和护目镜,最后停在护臀上,十分纠结:“我选哪一个比较好?”
  左边是皮卡丘,右边是小乌龟。
  两只都毛茸茸的,都好可爱。
  薄光年指出:“拿乌龟,比较厚,摔着不疼。”
  鹿溪抱住小乌龟,蹭地睁圆眼:“我们还没滑呢,你怎么知道我会摔!”
  薄光年欲言又止。
  薄总沉默一下,指出:“你一直就不怎么会滑雪吧。”
  明明身边就坐着一个世界冠军。
  结果这么多年了,怎么教也教不会。
  鹿溪知道现在弹幕里肯定全是哈哈哈哈,她不服气,拿起比较薄的皮卡丘:“我不信邪,我要用这个。”
  薄光年忍了忍,忍不住:“换掉吧。”
  鹿溪:“干嘛呀,为什么!”
  薄光年面无表情:“皮卡丘太可爱了,我会忍不住,一直想摸你。”
  作者有话说:
  皮卡丘:那我走?
  薄总:没有皮卡丘,也想摸摸……想摸摸【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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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滑雪 [VIP]
  【嗯?想摸摸哪?是我理解的那个摸摸吗?】
  【管他是要摸哪里呢!我也要摸!我也要摸!如果薄总可以摸摸女鹅, 那我也可以!】
  【薄总快把衣服穿起来,全国人民都看着呢,太放肆了, 什么虎狼之词[狗头]】
  【薄总快醒醒,综艺已经开始了,你在直播,有镜头怼着呢[gkd]】
  鹿溪:“……”
  她微默了默,悄悄往旁边挪挪, 坐得离他稍远一些:“你不对劲。”
  薄光年张了张嘴, 又闭上。
  他跟着她,挪到她身边, 指指皮卡丘的尾巴,客观点评:“看起来手感就很好, 不是吗?”
  鹿溪嫌弃地将尾巴藏起来不给他看:“噫。”
  薄光年:“……”
  鹿溪不信邪。
  最后还是选了皮卡丘。
  护臀是灰白色的,跟护膝配套。
  她抱着所有的装备走下车, 大大的皮卡丘底下挂着两个小的, 惹眼地一晃一晃。
  薄光年跟在她身后下车, 目光微沉。
  想捏捏。
  不止是那两只小皮卡丘。
  还很想捏捏她。
  其他人的车跟在后头,阮知知跳下车, 第一个冲上来,兴奋不已:“这是小鹿姐的护具吗!好可爱!我也准备了同款!”
  她说着从身后掏出一枚大大的精灵球盾牌:“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鹿溪:“是哦!”
  阮知知:“我本来给域域也准备了, 但他嫌太幼稚了不肯跟我一起用,光年哥是不是也这样!”
  鹿溪:“是啊是啊!”
  阮知知:“男孩子们好讨厌,完全体会不到女孩子的快乐!”
  讨厌的男孩子一号·薄光年:“……”
  讨厌的男孩子二号·时域:“……”
  两个人停住脚步,默不作声地, 一起将目光停留在这两只嘀嘀咕咕的毛球身上。
  【笑死了, 域域:?这是我的问题吗?】
  【域域:投来男朋友的沉思与凝视.jpg】
  【但是这个系列的护具真的都好可爱哦, 薄总跟域域就不能向可爱低低头嘛,好过分喔这俩男的[狗头]】
  鹿溪跟阮知知说话说到一半,短发女生紧随其后加入她们。
  她也准备了类似的护具,三个人聊得热火朝天。
  导演小心地探出脑袋:“姐妹们,都走到这儿了,就干站着聊天,不滑个雪吗?”
  一行人如梦初醒,被引导着向缆车的方向走。
  鹿溪这才想起:“我们有任务吗?”
  今日是个大晴天,百里晴空一碧如洗,蓝天之下,雪山干净纯粹得过分。
  导演心动不已,也跟着换了滑雪服,抱着单板,挑眉:“大家都不怎么会滑雪,我让让你们,让你们先熟悉熟悉流程,明天再发布任务呀。”
  鹿溪一乐:“呀,你是不是忘了。”
  她伸长手臂,拍拍薄光年的肩膀,骄傲道:“我们这里有一位退役的世界冠军呢。”
  从这里往雪坡上坐缆车,板子不能抱在怀里。
  薄光年正低着头帮鹿溪检查脚下的单板,猝不及防被她一拍,下意识道:“我也很久没滑过了。”
  导演好奇:“是为什么啊?没有时间?”
  薄光年重新扯了扯鹿溪的安全带,检查完毕,向工作人员示意。
  在缆车被推出去的前一秒,他转头,平静地告诉导演:“因为夫人不会,一个人滑,太没意思了。”
  鹿溪:“……”
  【哈哈哈哈草,鹿鹿子:这怎么会是我的问题呢!你别什么锅都推在我身上!】
  【薄总出息了,不仅会怼老婆,还会甩锅了[狗头]】
  【鹿鹿的表情看起来是记了个大仇,你完了薄光年!还想摸我女鹅,皮卡丘的毛都不让你碰!】
  悬空的缆车只能坐两个人,行进途中,头顶天空湛蓝,脚下的雪一望无际地绵延着铺在山坡上,像一层厚厚的奶油。
  导演跟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鹅鹅鹅的笑声逐渐远了。
  鹿溪转回身子,客观指出:“不管我会不会,你都是一个人滑啊,我又影响不到你。”
  薄光年:“哦。”
  鹿溪:“根本不是我的问题,而且——”
  她小小地皱眉:“哪里是我学不会,是你根本没有好好教。”
  薄光年平静地看着她:“是吗?”
  鹿溪笃定:“不然你今天再试试,拿出点耐心来。我打赌,一定能追上你。”
  薄光年:“行。”
  他思考半秒,又修正:“不用追上我,你能不摔跤就行。”
  他说完这句话,缆车刚好滑到底。
  阮知知走在他们前头,听见这句,伸长耳朵一脸兴奋地转过来:“小鹿姐是在跟光年哥打赌吗?你刚刚还说他是世界冠军耶。”
  鹿溪取下单板,抱起来:“是的,世界冠军羞辱我。”
  走在后头的薄光年:“?”
  他顶着脑袋上的问号,跟鹿溪一起往初级雪道的方向走:“我哪有。”
  鹿溪指指点点:“你那意思不就是,我在雪地里连站都站不住。”
  薄光年:“雪道有坡度,而且这里的雪道,本来就比国内陡峭。”
  鹿溪走到雪道起点,重新扣上单板:“所以呢?”
  薄光年下意识伸手扶她:“所以站不稳很正常。”
  他话音刚落,倔强的鹿总倔强地避开他的手,滑出去两步,就原地摔倒了。
  皮卡丘脸朝下,砸在雪地里。
  前后不超过三秒。
  鹿溪:“……”
  薄光年:“……”
  弹幕一片狂笑,鹿溪不服气:“我只是没有站稳。”
  薄光年滑了两步停在她身边,伸手拉她:“你把重心放低一点。”
  鹿溪这次没再推开他递过来的手。
  她握住他,被他单手拎起来,站在雪坡上,风烟俱净,天地间只有纯粹的蓝白,以及穿着同样色系滑雪服的薄光年。
  她抬起头,耳畔都寂静了一刹。
  “或者……”薄光年想了想,“我做个示范给你看。”
  虽然大概率没什么用。
  因为在过去几年,他做过无数次示范了。
  就没见鹿溪哪次学会过。
  果不其然,鹿溪赶紧拉住他:“不了吧。两年前,我俩在日本,你也说要给我做示范——你还记不记得?”
  薄光年:“不记得,怎么?”
  鹿溪:“然后你松开我的手,下一秒就消失了。”
  薄光年:“……”
  鹿溪谨慎指出:“录节目呢,如果你那样做示范,跟拍也跟不上你。”
  弹幕狂刷哈哈哈。
  阮知知跟时域没有来这个赛道,漫天遍野的白色里,除去游客和工作人员,只有薄光年和鹿溪两个人。
  他静默地站在雪地中,沉默一下,说:“好,我不消失。”
  “不过,”他停顿一下,“那次在日本,我不是不想教你。”
  鹿溪低头,捏住自己护膝上的皮卡丘:“我知道,你是示范太多次了看我怎么都学不会,所以决定放弃。”
  薄光年:“……也没有。”
  两年前,他们应该才结婚不久。
  在他眼中,长久以来,生活中一直存在难以控制的事,鹿溪是,自己的情绪也是。
  只有在滑雪的时候,耳畔只剩下纯粹的风声,他才能在单一的世界中,找回平静与平衡。
  那些特别靠近死亡的时刻,跟自然博弈的时刻,产生的快感,让他觉得自己是真实的。
  但鹿溪总是在试图打破这一层界限。
  最开始是比赛时跟着他,后来是颁奖时给他庆祝,再再后来,是结婚之后,跟他说——
  “我还想再试一试。”
  “如果跟你一起滑雪,是不是就会离你更近一点?”
  薄光年不太能想象,最后一个小世界也被她侵入的样子。
  他兴奋,期待她出现,但又紧张,害怕她出现后又离开。
  所以他逃跑了。
  这种短暂的逃离,给他带来没有尽头的沉默与反思。
  Edward考虑到他身体情况,建议他先休息。那时候他也退役有一阵子了,滑雪板放下,就没再拿起来。
  薄光年一言不发地思考半天,解释:“是因为,我那时候控制不了自己,条件反射,一踩上滑雪板,就想往下冲。”
  鹿溪:“……你是不是在凡尔赛我?”
  “我没有。”薄光年扶住她,垂眼看她站得笔直的双腿,“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膝盖弯曲、重心前倾就好。”
  鹿溪点头:“记得,你说过很多遍。”
  薄光年面色沉静:“嗯,你记得,但你从来不照做。我说过的话,你记在心里,就是为了随时拿出来糊弄我。”
  鹿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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