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反派共沉沦(穿书)——彼其之子
时间:2021-08-07 09:41:37

  他愿意慢慢向她展示完全的他,她若胆敢害怕,胆敢后退一步……
  后来的话昭歌没听清楚,待唇分时,问他说了什么话时,他只是敷衍道:我说我不会背着你去打架。
  “说谎!”
  “我何时骗过你。”
  那倒也是。
  昭歌想起来秋后算账一事,“你为什么老让徐有沅接近你?”
  “我没有。”秒回的求生欲。
  昭歌抬起下巴表示生气,转身之前就差没有鼻孔对着容樾,容樾三两步就拽住她,“是你一直在跟我赌气。”
  “你是在怪我?”
  昭歌停住,却没有甩开他的手,容樾知道她心软,顺势从后抱上去,情话低低,“陈昭歌,我这个人不会讲什么情话,也没有洛华然那个酸秀才懂什么词话,但你因别人接近我而醋,我虽开心,开心地要疯掉了,但也希望你知道……”
  “我容樾此生,非你陈昭歌一人莫属。”
  “你要是不懂的话,可以理解为,以后我杀……打架,天下只有你陈昭歌一人能拦得住。”
  昭歌震惊地回头看他,捏了捏他的脸,确定这是真的之后才讶异道,“你这叫不会说情话!”
  容樾怏怏地嗯了一声,纤长浓密的睫毛如蝶扇般微微煽动,无辜又可怜。
  哇,好乖哦。
  昭歌心一点点要融化掉了,垫脚亲了口他的嘴角,想起自己还有个忙要求他,也恰好现在他喜欢自己喜欢的上头,正是个求情的好时机。
  方才她看见洛华然也在人群里,他人受了些伤,他不比顾至礼身份尊贵,瞧那阵仗应该是要被关起来受刑的,毕竟他闯了辉夜岛。
  但他是她见过为数不多的好人,常常帮助她,尤其是在徐有沅给她使小动作时。她想,能救的话,就拉一把。
  “容樾。”
  “嗯。”
  “你记得之前徐有沅在船上总是欺负我吗…”
  容樾回想了下,他不是都教训回去了吗,但,“无关紧要,可杀。”
  “哎呀,不是不是,你记得上次在船上,她说船上都是她爹爹资助的,半个船都是她的,让我不要……”
  “无妨,买个更好的,你喜欢,天天买。”
  昭歌:“……”听她说完嘛!
  “容樾,你厉害的,能不能劝一下,让洛华然不要死。”昭歌眨着眼睛看容樾,尾音甜腻腻的,她知道容樾受不了自己撒娇,“容樾容樾容樾樾……”
  容樾:“……”叠词词,恶心心。
  原来她前面铺垫那么多,就只是为了洛华然?容樾不想表现过分的抗拒,那反而表现出自己对洛华然的嫉妒和在意,于是他给出一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哦,随便。”
  他让刑司主管把洛华然放了出来,见面地点安排到鱼坊里面。
  洛华然比先前憔悴了些,原先秀美的五官因为奔波和关押而蒙上一层乌青色,他此次下船就是带着一丝昭歌没死的希望来寻找她,如今见容樾一直守在昭歌身边,且他身份非凡,昭歌安也好,他最后的执念也消散,释然笑道,“昭歌姑娘安好。”
  “有我在,她自然安好。”容樾冷漠脸。
  昭歌点点头,“我没事,秀才哥哥,你还好吗?”
  “承蒙挂念,华然一切安好。”
  洛华然因为受了风寒,话语间不住地咳嗽,昭歌关心地上前去看,洛华然因为心上馨香忽然靠近而霎时间脸通红,连连后退,“昭歌姑娘不必忧心,伤寒罢了!”
  “可是你脸怎么那么红?”
  洛华然不擅撒谎,声音更低,“因为见到昭歌姑娘,我很开心。”
  “嗯,我见到你也很开心的。”昭歌还是不放心,手触上洛华然脸的瞬间,被忍无可忍的容樾一把拉出去。
  “他既然没事,明天就找人把他送回大梁去,你有这闲工夫,不如操操.我的心!”
  “可你不是嫌我烦么?”昭歌道,“你以前总说我烦你浪费了你很多时间,我很懂事的。”
  容樾暗骂一声操。
  “可先前哪次,我又真真正正赶你走?我现在很闲,时间随便给你浪费。”
  “后天我要去治疗,要半个月不能出来,你必须是我出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否则我不确定洛华然能不能安全回去见到他娘!”
  好凶哦。
  昭歌哦一声。
  容樾听出了话语了不上心的感觉,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吗?
  “陈昭歌,你居然敷衍我!”
 
 
第59章 嫁我为妻
  他那个人总是那样,做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只让她一个人无端地猜测,就像这次,他一直说去看病,每次就是十天半个月不见她。即使上次左护法带她进去他治疗的地方,他也选择避而不见。
  她知道他有秘密,但她就是不开心。
  但架是吵不完的,不能让他带着坏心情去治病。
  腰间的掣肘越来越紧,那是他对她沉默的不满,“陈昭歌,你在敷衍我。”
  “不敢。”昭歌笑,眸子在月光下亮的发光,接着她抿唇亲了他的嘴角,又补充道:
  “舍不得。”
  昭歌亲手将他送进那个深不见光的长廊,容樾指尖抚过她鬓侧的发,唇轻轻吻过她的眼睛,用他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说,“昭昭,等我回来,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这一次,堂堂正正,我要你陈昭歌嫁我为妻。”
  昭歌恍惚了会儿神,摸了下容樾的脸,试探着开口,“容樾,你怎么了?你病这么重了吗?你是被什么大鬼附身了吗!”
  容樾的笑凝固在嘴角,甩袖子转身就走,昭歌望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明白过来。
  “知道了,等你嘛。”
  她笑。
  待到粉色倩影消失在鱼坊处时,百里明华才踱着步子慢悠悠从暗处出来,幽深的眸子萦绕着淡淡的算计,“天玑,你说,她可以吗?”
  “属下不知。”天玑道,血莲面具后眉眼冷冽,“只是属下觉得,昭歌姑娘如何,少岛主未必在意。此番少岛主回来,有个人拴住他,不是坏事。”
  确实不是坏事。
  但是他百里明华的儿子,不需要有人拴着,未来的九州之主,不需要温情,不需要魔障拴着他,他要绝对的冷血和无情,爱是什么……
  深邃入骨不得已,失魂落魄无所依。
  以前那人深刻体会地教过他,如何成为一个彻底心硬血冷的人。
  大抵就是,得到过,又失去。
  看吧,辉夜岛的春日开始了。
  埋藏在冰冷泥土下的种子只要不生根不发芽,就可以一直活,活到一百年,一千年。
  一旦它生根了,发芽了,破开那层壳,渴求阳光而去,分蘖新生,那么就注定开启了一场向生的赴死。
  没有容樾的日子,昭歌又恢复社畜的日常两点一线,因为岛主说,由于天气原因,暂时不便将洛华然遣送回他应该去的地方,所以应该将他安置在鱼坊和她一起共事,具体事宜还是由容樾治疗后出来决定。
  “这是他的事情,我不予安置。”岛主如是说道。
  这天昭歌进入鱼坊时,招呼性和洛华然问候,洛华然却不如往常一般温和回复,倒是反常地坐在珊瑚廊下,面目绷紧,眼睛拼命地冲她眨着,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昭歌敏感地察觉到了危险,僵在原地,步子缓慢地后退,试图退回门口去寻找救兵。
  徐有沅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眼光一使,门后两人便合上了门,不给昭歌留任何的退路,徐有沅拍拍手,那艘船上的其他人便将昭歌团团围住,甚至还有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从昭歌的角度,甚至还能看见,匕首散发出的冷光。
  “好久不见,陈昭歌。”
  昭歌不敢乱动,捏着手链上的骰子,心中一声一声默念着容樾的名字,嘴上拖延时间,“你怎么进来的?”
  “你可不要忘了,我姐夫可是大梁太子,即使在辉夜岛,亦是座上宾,我为何不能来。”徐有沅拿匕首敲了敲昭歌的侧脸,冰冷的温度蛇信子般,游走之处汗毛竖起。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绑我干什么?”
  “无冤无仇就不能绑你,你占了容樾妻子这一位分,便是你的错。陈昭歌,你扪心自问,他一是大梁王君,二是辉夜岛少岛主,你配做他的妻子吗?”
  “配不配你说了不算,容樾说了才算!”
  昭歌生气了,一把推开徐有沅,顺便踢倒了几个膘肥体壮的男人,徐有沅在船上见识过昭歌的本事,并不意外,淡淡指挥这其余人车轮战一般轮番耗着昭歌的体力。
  待到昭歌被逼在墙角,徐有沅蹲下身子看她,眸光是势在必得,“那我告诉你,此番我进来,不仅是正大光明地进来,还是岛主为我肃清了周围所有用来保护你的人,看吧,你连容樾父亲的祝福都得不到,又谈何般配呢?”
  昭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徐有沅对昭歌的反应很满意,雪亮的匕首在昭歌的皓腕上一划,沥沥的血流出来,更衬雪肤乌发,徐有沅一向嫉恨昭歌的美色,现下却释然笑出来,指挥所有人出去后,自己也一步步后退。
  昭歌不明所以看着她,难道她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来划拉自己这一刀,也…不至于吧?
  怕是有什么大病。
  知道她看见徐有沅诡异的笑着,在离开之前,素手搭上门前的阀门,狠狠扣下,昭歌依稀能从她的口型辨别出“再见”的字样。
  “咔哒”一声。
  徐有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昭歌忍痛,解开了洛华然的绳索,“你没事……”
  话没说完,便见鱼坊里的琉璃肉眼可见的开始裂缝,巨大的裂缝蛛网般蔓延开来,触碰即可融合成更大的缝隙,海水不断渗进来。
  昭歌听说,鱼坊是和深海联通的。
  不好!
  昭歌拽着洛华然就跑,人没跑到门口,就被力量巨大的冰冷的水流卷入,她感觉到自己骤然间失重,随波逐流,如一根浮木般,她摸索着探到手链上的骰子,没来得及默念容樾的名字,手链便被巨大的水流冲到别处去。
  容樾……
  你怎么还不来啊……
  恍惚间,有坚定的力道狠狠抓住她的手腕。
  昭歌睁开眼睛,拼命想看清楚那人的轮廓,可是海水冰冷,手腕处见骨的伤口不断流失着血液,她的生命也在慢慢耗竭,余光可见大批大批的食人鱼,张着尖牙利齿直奔她而来。
  洛华然见状,将昭歌揽在怀里,按压她的伤口,同时忍痛咬破自己手腕,将已寻迹而来的食人鱼引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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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时,药司,玄冰浴中,容樾浸泡在冰冷至极的水中,冷气氤氲,缭绕遮挡住可怖的面容,药司主管天玑正在缓慢引出容樾心口的月光树,有什东西伸着蜿蜒的触须在血脉肌理中游动。
  “少岛主,就快了。”
  容樾面目肌理几乎树纹理般可怖,血肉被吞噬又新生,隐隐见眉目的眼睛带着浓墨重彩的妖气,周身已经痛到没有了知觉,他感应到什么般,张开眼睛,见指尖温柔缠绕着粉色星子,字句皆是他的姓名,他笑,唇语呢喃:
  昭歌,昭歌,陈昭歌……
  但是刹那间,所有的星子骤然消失,随之席卷而来的,是刺骨而来的彻底冰冷。
  一时间,疼痛如烙铁烫烧般蔓延在心口,灼痛无比,却又无能为力。
  药司主管天玑一直密切关注他的动向,察觉他心神不稳,即刻启动梵音阵,细如发丝的银线上缠绕的铃铛声音水流般汇聚在一起,轻灵成和谐的音律。
  天玑点燃沉香,同时沉声道:“少主,凝神。”
  于此同时,一大团鲜血染红凉得发蓝的玄冰浴,天玑心道不好,吩咐坐念经文的两个喇嘛去取加持过的凝神香,恰在开门那一瞬间,外面树木疯了般地分蘖抽芽,裹挟着涌进来,如潮水般占据了长廊的每一个角落,唯独没有靠近玄冰浴,触梢颤抖,可以说是恐惧和臣服。
  “咔嗒!”
  锁链碎开,湿漉漉的水随着容樾人出来流淌一地,所到之处枝叶退缩。
  月光石是万中无一的至宝,虽饲主而生,但其也在壮大的同时,滋养着宿主的力量,重塑宿主的筋骨和血脉,其也有灵,察觉自己将被剥离,便会进行爆发式的自救。
  这些东西,天玑只在古籍中阅读过,此番真真切切见到,震撼难以用语言形容,但他没忘记正事,“少主,剥离没完全结束,请您回到玄冰浴中。”
  没人答话,天玑抬眼,却在对上那双猩红得闪着釉色的眸子惊了片刻,“少主!”
  容樾整个人的身子都是僵硬和紧绷着的,面上冷汗涔涔,他的手搭在浴汤边上,从小指到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颤抖,整个人也都是颤的,身子弓着,像是弓弦崩到最大限度,马上要溃断了般。
  声音也抖的骇人,“昭歌,去找昭歌!”
  她一定是出事了!
  她一定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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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辉夜岛很大,大到醒过来的昭歌不知道自己和洛华然被海水冲到哪里去,她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洛华然,看见自己的伤口被包扎好,布料她认得,是洛华然的青白长衫,由于伤口被保护得很好,她并没有被食人鱼伤害,但是在看到洛华然被啃的手臂深可见骨一片狼藉。
  昭歌再愚笨,也知道是他帮自己引开了食人鱼。
  要不是她…要不是她,他也不会被连累到这种地步,她记得他说过,他当时考上探花郎,便是一手好字占了一半功劳。
  现在他的手,都要、都要废了啊。
  眼泪模糊了视线,昭歌看不清洛华然的面庞,只能凭借自己的本能,不断按压着他的胸膛,嘴里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怎么办啊,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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