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气运被夺后我名满天下——柔桡轻曼
时间:2021-08-07 09:54:47

  等沈大伯赶车离开,沈糯才回了镜心身边。
  镜心的奴仆已经回来了,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
  妇人看见沈糯也不多问,等镜心做了个手势,妇人就赶着马车朝着镇子口驶去。
  路上时候,镜心才告诉沈糯,“我这个奴仆叫静娘,天生的聋哑人,从小到大一直被转手发卖,我遇见她时,她才五岁,后来就买下了她,她也就一直陪伴着我,陪伴了快有三十年了。”
  以前她还想给静娘寻个婆家,静娘死活不同意。
  而她观静娘面相,也是个孤寡之人,若真的成亲,恐怕也会夫死子无,不得善终。
  后来她也就让静娘一直这么的陪伴着她。
  沈糯听得有些唏嘘。
  人世间,个人的命运当真是千奇百态。
  马车要比牛车稳的多,静娘又是个赶车的好手,一路上都没什么颠簸之感。
  很快就到了永环村。
  沈糯把人送到家。
  这也是她第一次来永环村,都是在弥山的山脚下,跟水云村没甚区别。
  师父的家是普通的小院,里面干干净净,没有院中插着大香,也没供奉什么祖师爷。
  只供奉着一张牌位,上面只刻着六个大字。
  “镜无名之牌位。”
  镜心道:“这便是你的师公的牌位,你师公叫镜无名,他也是个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甚至连姓都没有,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取的名字,阿糯给师公磕三个头吧。”
  沈糯恭敬跪下,给师公磕了三个头。
  镜心面色平静,但眼眶都是红的。
  沈糯拜完师公,镜心让在她院中等着。
  沈糯等师父给她提了个篮子出来,她掀开看了眼,都是连山,归藏,易经,道德经这样的书,还有些杂记,应该是师父这些年自己写的。
  镜心道:“你先看着吧,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寻我。”
  天命之人,学东西应该很快的。
  这么入门书籍对她来说,定是不难的。
  沈糯跟镜心告别,这才提着篮子离开。
  之后沈糯走了半个时辰,回到水云村。
 
 
第37章 
  回到水云村已经是未时初, 沈家人都吃过午饭,沈母给女儿留的有饭菜。
  沈糯吃过饭食,就回了自己房间, 打开篮子,把几本书籍和师父的笔记取了出来。
  其实这三本书,沈糯在仙虚界就看过了。
  仙虚界有生气,也有玄门道门。
  玄门道门都是没有灵根的凡人。
  但他们能感受生气,所以可以入玄门或道门。
  三本书里面的内容, 沈糯都已看过, 她记性好,里面的内容也都记得很清楚, 所以她先翻开的是师父的笔记。
  师父的笔记上所记载的东西都是零零散散的。
  师父也没有正统的门派,只是跟着师公学的。
  笔记上的东西虽然写的很杂乱, 但沈糯全都看得懂。
  对她也有很大的帮助,原先一些不懂的地方也能得到梳理。
  她才知道, 原来画符很难。
  师父画符时, 需要沐浴后再去设坛行祭礼。
  也就是上香跪拜, 告诉天道,把将要画符的事情先表达出来。
  祝告完成后, 就要取出墨和朱砂跟黄纸,端正跪坐, 静下心来,开始画符。
  画符必须用朱砂跟黄纸,还得念咒,画符也需一口气化成。
  这样一张符才算画好。
  但是, 就算是这样画出来的符, 有些也是没有符力的, 相当于白费功夫。
  师父还说,就算是以前的她,画十张符,能有一张有符力都算是不错的了。
  看到这里时,沈糯顿了下。
  她那日画符,没有设坛行祭礼,没有净身洗手,也没有端正态度,更加没有念咒。
  不过她画符时,除了心诚,咒也倒是在心中默念过的。
  甚至没用朱砂黄纸,用的只是她的几滴血和普通的宣纸。
  沈糯这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她一直再翻看师父的笔记。
  师父的笔记特别的杂乱,都是想到什么就记些什么,各种符的画法。
  还有说符的力量不仅是可以表现在黄纸上,若是厉害些的奇人,虚空念咒画符都是可以的,当然,这种都是用在斗法中,或者给人下咒。
  这个下咒是为了保人平安,而不是姚庄清那般,用咒去夺走人家的气运。
  沈糯正看的认真,沈小狐唰的一下子窜了进去,钻进了床底。
  “你怎么还是这般胆小。”沈糯哭笑不得。
  沈小狐来沈家都快有小半年了,还帮她去军营送过信儿,但若非必要,它还是不乐意见陌生人。
  水云村的人从未见过它。
  反而它把快水云村的人都给认个齐全了。
  因着它天天蹲在院门缝隙朝外瞅。
  沈小狐这般蹿逃,表明院外有客人来。
  沈糯合上笔记,出了厢房。
  她刚走出去,就听见院外有人敲门的声音。
  沈母正好在院子里,过去开门。
  是同村的韦婆婆。
  韦婆婆已有六十多岁,家中儿孙满堂,大儿子在镇上开铺子,她就跟小儿子住在水云村,小儿子也是很有孝心的人,几个子女都很勤快,家中日子过的很是红火。
  韦婆婆是被小儿媳汪氏扶着来的。
  汪氏一进院门先跟沈母打过招呼,喊了声嫂子。
  见到沈糯从厢房出来,汪氏赶忙说,“阿糯快帮我婆母瞧瞧看,我婆母头疼的受不住了。”
  韦婆婆一直有头疼的毛病,年轻时候就有,那时候头疼不严重,几个月才发作一次。
  年纪大了以后,发作起来就比较频繁,但也基本都是十天半月一次。
  韦婆婆家里常备的有止痛散。
  是镇上郎中给她开的,年轻时候头疼起来她还能抗一下。
  后来年纪大了,那头疼起来恨不得让人往墙壁上撞,韦婆婆实在扛不住,镇上郎中才给她开止疼散,还告诉她,一次只能服用一汤匙的用量,用少量温水送服,绝不可一天内服用两汤匙。
  韦婆婆也就这几年头疼的实在受不住才开始服用这个止疼散的。
  她也听从郎中的嘱咐,头疼时只服用一汤匙止疼散。
  效果很好,能够立即止住头疼。
  但是这个止痛散没法让韦婆婆的断了头疼的病根,只能够让她暂时止疼而已,到了半月后,她的头疼症又会犯了。
  韦婆婆这会儿头疼的连路都走不稳了,嘴里一直哎哟哎哟的喊着,脸色都是白的。
  “没吃止疼散吗?”沈糯问道。
  汪氏急道:“吃了,晌午那会儿就吃了一汤匙的止疼散,但是没多久我婆母就嚷着头更加疼了,我们还以为是婆母没休息好,让她回屋休息了会儿,她就躺在铺上直哼哼,然后痛的她直往墙上撞,我就赶紧把婆母送过来了。”
  自打沈糯帮程氏落下死胎,村民们对沈糯的医术才信服起来。
  沈糯知道这种止疼散,很多药铺都有得卖,配方大同小异。
  它里面最主要的药材是罂粟壳。
  罂粟壳作为药材,来配药方时用量都是很谨慎小心的,因为这个东西有成瘾性。
  它用来配止疼散是很常见的配方。
  但用量一定要按照医嘱。
  韦婆婆半月服用一汤匙,里面也只有很少很少量的罂粟壳,不会成瘾。
  但若一次服用两汤匙,就不可以的。
  韦婆婆家人也一直遵照郎中的嘱咐在给她服药。
  沈糯道:“止痛散只是暂时帮忙止痛而已,它不能断病根,而婆婆您的头疼症是从中年时期开始的,从几个月发作一次到现在半月发作一次,一开始用一汤匙的止痛散就能止住头痛,但人对任何药物都是有抗药性的,这种药会慢慢的变得不管用,所以婆婆您服用一汤匙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不是这么回事!”韦婆婆忍不住捶打着头部开口喊道:“都怪那姚氏,我就是喝了她的符水头疼症才加重的。”
  汪氏这才讪讪告诉沈糯,“这个止疼散还挺贵,我婆母知晓崔家那,那姚氏会用符给人看病,加上心疼银钱,不想买止疼散,就去找姚氏问她,能不能帮着止头疼,姚氏就同意了,让我婆婆下次头疼时去找她,我婆婆还真去了。没曾想,姚氏还真的有点本事,我婆母喝下她那符水后,头立刻就不疼了,我婆婆就去过两次,今天再去找她时,她竟想要我婆婆那个大玉盘子,我婆婆觉得她一开始说不收钱,现在开始要报酬,觉得她不安好心就怒气冲冲的回来了,喝了止痛散,就不管用了……”说道最后,汪氏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至于汪氏口中的大玉盘子。
  沈糯知道是何物,就是一块还未经雕琢的璞玉,看着像个大圆盘子。
  是韦婆婆年轻时候捡到的,玉质很一般,匠人还说,若想用那玉雕东西,不划算,雕出来的价格还没工费高。
  韦婆婆就一直把这东西搁在家里,她还经常跟人炫耀,所以大家都知道韦婆婆家里那块璞玉。
  但就算是村民,也能看出那玉的确一般,里面很多棉絮,玉质也很差劲。
  是俗称的石头料子,也就比石头好点。
  沈糯也知道姚庄清为何想要那块玉石料子。
  玉价格贵,玉石都是生气润养而成。
  就算是再便宜的玉料,里面也含有生气。
  师父的笔记中有记载,玉可以用来布阵,做玉符。
  用玉来做玉符比黄纸画的符好很多。
  就像是平安符,用黄纸来画,只管一次,用玉料雕刻成平安符的话,能帮忙挡好几次灾的。
  当然,越好的玉雕刻的符就越厉害,有的甚至能挡死劫。
  姚庄清既然会画符,肯定也知道玉料的好处,所以才想要韦婆婆那个‘玉盘子’。
  沈糯道:“用符来治病,属于玄门和道门的本事,也的确有点用处,像是不小心割伤流血,它能立刻止血,但它只能治表面,不能治内里,有些病症就不适合用符来治,就算可以,那也只是表面看着没问题。”
  她说着便给韦婆婆把脉,然后问道:“婆婆您这头疼症是不是年轻时受过大寒引起的?”
  就算女子做月子时,头吹了风,也会引起头痛症,但不会这么严重。
  她给韦婆婆把脉,知晓她这是大寒引起的。
  韦婆婆沉默了。
  就连汪氏都不知晓此事儿。
  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婆婆的头痛症的,家里人都问过,韦婆婆却是闭口不谈。
  沈糯也就不问了,她道:“婆婆,我先帮您止痛吧。”
  头痛症单纯用药石是已经无法根治的,需要针灸配合治疗。
  沈糯取来金针,带着韦婆婆和汪氏来到药房。
  让韦婆婆躺在药房的铺上,开始为她针灸。
  汪氏看着细长的金针慢慢扎入婆婆的经外奇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地方连她都知道有多危险,稍有不慎就能要人命的。
  阿糯竟敢在这里施针。
  沈糯屏住呼吸,一丝丝生气顺着金针一起刺进韦婆婆的穴位中。
  她幸好能用玄虚界的法子来施针,不然韦婆婆这头痛症若是普通的施针,也根本没法治愈的。
  半个时辰后,十六根金针依次扎入韦婆婆头上。
  韦婆婆的头已经不疼了。
  沈糯道:“婆婆,半个时辰后取下金针便好,不过这样一次治疗是没法断根的,若想断根,需要半年时间来治,每半月来一次,除了施针还得喝药,药方的话,我这里有些药材是有的,没有的药材还得你们去镇上跑一趟,我这里的话,只收你们药材钱,施针的费用便不必了。”
  实际给病人施针,对她自己的修炼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汪氏见阿糯额上都是汗水,有些心疼。
  又听阿糯说医药费,汪氏忍不住问,“阿糯,那一共需要多少银钱?”
  沈糯道:“差不多十来两银子,我写需要的药材,你们去镇子上买,差不多需要七八两的银子左右,我这里有的药材也大概需要个五六两,我能保证的就是,半年时间,婆婆的头痛症可以断根,以后再也不会痛了。”
  汪氏听到十来两银子时还有点纠结,十来两银子,老大家和他们家凑凑也不算难,但还是挺舍不得。
  不过一听婆母这个头痛症可以断根,汪氏立即道:“还需要什么药材,阿糯尽管说,我明儿就让我们当家的去镇上拿药。”
  折磨了婆母二三十年的头痛症若能断根,大伯哥跟她丈夫都会很高兴的。
  韦婆婆也身体微颤,她的头痛症能够断根了?
  半个时辰后,沈糯把韦婆婆头上的金针全部取下,又把剩余需要的药材都写下来交给汪氏,让明日去镇上买。
  …………
  汪氏扶着婆母回去后,立刻就拉住院中劈柴的丈夫激动说,“当家的,阿糯说娘的头痛症可以治好的,半个月施针一次,施针十次左右,再配合吃药,娘的头痛症就能彻底断更了。”
  韦婆婆就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也早早出嫁。
  她四个子女都特别孝顺,女儿就算出嫁,每年也能回来看她两三次。
  韦婆婆虽然有些抠门,但心肠好,从不苛刻两个儿媳。
  所以两个儿媳对她也很好。
  听汪氏这么说,韦永飞喊道:“不可能!”
  汪氏不乐意道:“怎么就不可能,你不希望娘的头痛症彻底好起来吗?”
  韦永飞急忙道:“当然不是,我也希望咱娘的头痛症能彻底痊愈,但当初我跟大哥带着娘寻了多少郎中啊,所有郎中都说娘的头痛症是不可能断根的。”
  汪氏道:“那是他们没本事!阿糯说能断根肯定能断根,沈糯还说就收个药材钱,施针费用都不收我们的,不过药材钱也有些小贵,加起来得十几两银子呢。”
  “十几两银子?”韦永飞瞪大眼,“十几两银子就能彻底治好咱娘了吗?”
  当初他还带亲娘去大城里面也找郎中瞧过,人家也说头痛症就算京城里面的太医都没办法治愈,只能每次头疼时施针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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