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痒痒鼠
时间:2021-08-11 09:14:36

  章怀秀因为他大哥难得的和气感动,可他听完,张大嘴巴合不上。
  他做爹了?!
  他才二十岁?!
  章怀秀震惊过度,满脑袋都是媳妇的大肚子里蹦出来一个小肉球,张嘴喊“爸爸”……
  天可怜见,他还是处男啊,他还能碰过媳妇一次啊。
  不对,他娶媳妇了吗?
  章怀秀情绪激荡之下,眼泪“刷”地出来,恍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可他大哥以为他是激动的,伸手拍拍他肩膀,哈哈哈笑:“大哥当年第一次当爹,也是这样。”
  章怀秀根本没听到他大哥的话。
  “你……这一路,大哥和你大舅兄都看在眼里。大哥很高兴你好起来。大哥这一路上思考,自己又能做什么?大哥不甘心平庸一辈子。”
  章怀举哪里知道二弟的心事,兀自说着:“出海,去西域,来北京,不说大哥,就是这些之去一趟西域的书生们,也都过不回去之前的日子。
  男儿在世,岂能默默无闻?大哥也知道自己的本事,奉天殿天子门生……只能寄托在下一代的孩子们身上了。”
  顿了顿,面色黯然:“科举不成,武举也考不来。要出人头地,只有一个方法。”
  章怀举似乎是想到什么,一个苦笑,随即眼里野心毕露,决绝异常。只静静地盯着自己的二弟,也不管他什么想法,一字一顿:“以后,家里的事情都放在你身上了,要多孝顺母亲,对你大嫂……也要孝顺。”
  “两个侄子侄女,也靠你……”
  章怀秀压根没听见他大哥的话。他人傻愣愣的,眨巴一下眼睛,还没想通自己的大问题。
  从这个身体醒来,他就是章怀秀了,媳妇就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章怀秀眼珠子动一动,不知道今夕何夕,身在何处。一夜没睡的他,第二天一大早,被他大哥拉着出门,还是呆呆傻傻的。
  一条胡同又一个胡同,七月中的天气,汗流浃背的兄弟两个,一路问人问路,找到一个死胡同的一个宅院门口,好似是宅院?又好像是店铺,还是客栈。
  门口围堵着不少人,好像在闹事,他也没有心思过问。
  “张师傅为何封刀?求说一个明白。”
  “对对,吾等慕名而来,只求张师傅的‘一把刀’的名声,到底什么原因,求说一个明白。”
  人群更加喧闹,章怀秀打击太大,深陷迷障中,昨夜又一夜没睡,大太阳底下一站,人就晕乎乎的,他大哥却是惊讶得很,拉住一个青年汉子急切地询问:“张师傅封刀?可是真的?”
  那青年汉子粗声粗气地一句;“这不在找张师傅?”就不搭理人,章怀举也开始担心起来。
  焦急的等候中,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打开大门,冲着人群大喊一句:“不是封刀。老爷十年内不见客。”快速后退,“砰”的一声,大门又关上了。
  很多人要闯门,章怀举也是其中一个。章怀秀愣愣的,还没明白。二天时间被他大哥拉着去了四五个这样的地方,他大哥灰心丧气的,只哀叹自己命运坎坷,大好的盛世,一身本事没有用武之地。
  章怀秀打手势,迷糊地问一句:“大哥,到底要找谁?”
  章怀举满腹遗憾,遗憾里还透着强烈的不甘心:“大哥想去找个师傅,自宫做太监,可惜各个师傅都不接活儿。”
  “大哥想去找个师傅,自宫做太监,可惜各个师傅都不接活儿。”章怀秀木木地起身,一个踉跄,“咕咚”一声趴下,人就晕死过去。
  大明的太监是一个好职业,他知道。大明有名的太监,各个都堪称大明的第二外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兄弟姐妹侄子外甥,一个家族,一个村子,一个县,甚至一个省都跟着沾光。
  那正德三年,出身陕西省的状元郎,就是因为和大太监刘瑾是同乡,稀里糊涂地做了状元。
  可章怀秀真没想到,他大哥……他大哥,也要做太监!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滋味儿……这几天他本就刺激过大,没睡好没吃好天天大太阳底下跑,直接就晕倒了。
  章怀秀悠悠醒来,眼瞅着他大哥坐在床边关切的模样,眼里还没放弃的野心,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艰难地起身,走到书案前,端正身体。
  借助这个身体本身的用笔习惯,稳稳地写下一笔一划。
  “倍径,炮管长度除以炮管口径的值,衡量一门炮威力大小的重要指标——倍径越大,威力也就越大。简单说,弹丸在较长的炮管里,可以被□□燃气加速的更多,获得更大的能量。
  同时,倍径越大,弹道越平直,反之越弯曲。一般说来榴弹炮的倍径较小,加榴炮适中,加农炮最大……
  比如,钻头的切削刃长,是钻头直径的三倍或五倍。这个切削刃长,是指全切削刃的长度,不包含排屑槽收尾部分的长度,大部分钻头,靠夹持端的排屑槽是逐渐缩小的……
  而一般是以口径二十毫米为界限,大于二十毫米的叫炮,小于二十毫米的叫鸟铳……”
  新科状元文伯仁,在烛光下仔细看完这张纸,聚精会神地看完下面几页纸的解释,图纸,抬头,看向堂弟在信里提到的兄弟两个,拿着纸张的手,直哆嗦。
  他到底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这么大的事情放在自己手里,他受到的冲击太大。
  文伯仁的目光落在哑巴章怀秀的身上,一出口,是自己也没想打的一句话。
  “贤兄弟如此来见,不害怕吗?”你们这般来见我,不怕我杀了你们,拿了你们的功劳?章怀秀没有听懂,章怀举听懂了,顿时一颗心落回肚子里,豪迈地笑。
  “文翰林说这句话,我们兄弟完全放心。”
  文伯仁苦笑摇头,将手里的两页纸郑重放好,示意两位喝茶:“贤兄弟是堂弟的恩人,一路多有照顾,还在悬崖上救他一命,文家自是要报答。”
  随即一个更大的苦笑:“不怕贤兄弟笑话,文伯仁,也是一个普通人啊。”
  章怀秀这才模糊明白,看看放松下来的大哥,看看文伯仁,紧张地攥紧衣角。
  文伯仁发现他的动作,脸上的苦笑更大:“不满贤兄弟,工部确实在研究改进大炮,具体的到哪一步,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引荐两位给礼部尚书,问他的意思。”
  章怀举眼睛一亮:“可是毛尚书?”
  文伯仁还是苦笑:“对。毛尚书的小儿子也在队伍里,你们应该认识。贤兄弟来找文伯仁,这是对文伯仁的信任。见毛尚书之前,有些话,要问清楚。”
  文伯仁反反复复的问清楚,给礼部尚书递帖子。章家兄弟焦心等候三天,见到当朝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毛澄,早就想见见他们,问问自己小儿子的事情,可他这些日子忙着和群臣“商讨”豹房的规制,实在没空。看到文伯仁的这两页纸后,也顾不得小儿子的事情了,直接问道:“这确定,是你自己研究的?”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中等身材略胖,却是浑身气势勃发,眼睛刀子一般锋利,章怀秀吓得腿软,哪里敢说假话?当下老实回答:“不是我,是我跟人学的。”
  “可有其他人知道?”
  “没有。我保证没有。我……老师,找不到了。大明,就我一个人会。”
  “好。老夫暂且信你。其他的,自会有人去查实。老夫带你去见一个人,怎么处置,全听他的安排。”
  礼部尚书面色严肃,隐隐的透着杀气。
  文伯仁不明白,也不敢问。
  章怀举看向弟弟,也不敢问。他可以确定,自己在海上做海盗的时候,没见过比这更好的大炮,葡萄牙人也没有。
  章怀秀知道,大明在去年仿造佛郎机大炮,却只是仿造,没有研究。一直到十六世纪西洋大炮技艺大发展,传到中原,中原人才知道倍径的事儿,自己给自己打气,稳住身体,跟在后面。
  四个人做三顶轿子,护卫森严,一路沉默地来到城西郊外,西山一个院子。
  两个石狮子立在门口,大门三间,梁栋、斗拱、檐角用彩色绘饰,门窗仿柱用黑漆油饰,门上有金漆兽面锡环……看规制,不低于阁老亲王的府邸,却没有一个小厮守着,大门紧闭,门口安安静静的,跟普通江南小院一般。
  礼部尚书在护卫的搀扶下出来轿子,一个护卫上前窍门,一个侧门“滋啦”打开,出来一个人,章怀秀一眼看到这书本上的锦衣卫黑色劲装,惊呆。
  他大哥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文伯仁也好似惊住一般,恭恭敬敬的,屏住呼吸。
  锦衣卫在太~祖时期风光无二,但是永乐皇帝登上皇位后,就成了仪仗队,只能在东西厂手底下混日子,一直到陆炳在锦衣卫崛起……这个时候陆炳,应该在兴王府做玩伴啊?章怀秀心里翻江倒海的,脸都白了。
  兴王……陆炳……如果可以,他拼死也要杀了兴王!
  四个人进来大门,穿过二门,来到见客的外书房。礼部尚书去见宅子的主人,一炷香后,文伯仁也出去。
  章怀举看着书房的摆设,眼睛滴流转,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沮丧。章怀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若神魂出窍一般。
  又一炷香后,有一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来唤他们,章怀举激动的脸都红了,章怀秀的脸更白了,黄黄白白的,渗人。
  跟着飞鱼服的“飞鱼”式样衣摆,来到一个内书房的小院,也不知道这是谁,也不知道文伯仁和礼部尚书在哪里,只管跪下磕头,磕完头,不敢起身,等候问话。
  一炷香,一个时辰,一天,一辈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好似只有一瞬间。章怀举浑身颤抖,章怀秀要撑不住晕倒,一道低音炮般磁性优雅的声音,响起。
  “章怀秀,你写的,很好。这项技艺,数月前,工部研究出来……”
  章怀秀恍恍惚惚的,他大哥什么时候退出去,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也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回答了哪些问题,也不记得那个人都问了什么,好像那个人有一种能量场,他问你话,就是你莫大的荣耀,你不由自主地变得诚实,比在上帝前忏悔还要诚实。
  两天后,他被人领着进宫,走在大明皇宫西苑的太液桥上,经过桥头名为“堆云”、“积翠”的木坊,穿过一道道门,一道道回廊,站在燕山余脉的万寿山下,大明朝的太液池边,见到了那个人,也见到了,梦中要见的皇上。
  那个人,身姿挺拔,面容英俊超过想象,一身飞鱼服在身,眼里的笑儿,好似这夏日的太液池的池水,好似微风杨柳的清晨,好似阳光下的平静海面,温柔明朗、愉悦活跃。
  那个人双臂护着的小娃娃,从天而降,落在他的怀里,兴奋的“哇哇”叫,脸上的笑容,要你奉上所有,只为守护,要你和天下人为敌,只为守护。
  章怀秀在这一刻,什么委屈都远去,又好似什么委屈都汇聚在一起爆发,眼睛里,身穿绿色肚兜的小胖娃娃,头上两个冲天辫子,迎着朝阳,一跳一跳的,一跳一丈高,身上带着太阳的光芒,仙童一般……
  章怀秀的眼泪夺眶而出,“扑通”跪下:“草民章怀秀,拜见皇上。”
  “草民章怀秀,拜见皇上。”章怀秀又喊一声,浑身颤抖。是来自曾经的章怀秀的激动,还是来自千年梦回的期待成真的激动?又好像都有,沙哑的嗓子因为长时间不说话,干涩撕扯,却是眼泪的热度烫的他浑身发热。
  从此刻起,他是章怀秀,大明的章怀秀。章怀秀,要对小娃娃皇上,奉上所有的忠诚。
  一道好奇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好似看透他的灵魂。一双虎头鞋进入眼帘,老虎的眼睛是两颗鹌鹑蛋大的黄色钻石,纯净,没有一丝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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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小娃娃皇上好奇地看着章怀秀,眼睛越睁越大,小鼻子嗅嗅,好似是困惑地皱皱眉头,伸手揉揉眼睛,似乎是要看得更清楚一般。
  可他看着,看着,把章怀秀从头看到脚,从里看到外,越看越稀奇,越看眼睛越是瞪大。
  小娃娃直觉地,转头看向徐景珩,大眼睛里全是疑问。
  徐景珩看着他笑,眼神里满满的都是鼓励。他就又转头看着章怀秀,又不敢相信一般地揉揉眼睛,章怀秀是和故事的神仙鬼怪妖精一样,化成人形了?
  小娃娃端着一副大度的模样,佛道,仙仙鬼鬼,嗯嗯,都是大明子民。
  徐景珩一看皇上的表情,知道皇上的想法,心里为皇上的“大度”微笑,看一眼章怀秀,吩咐道:“章怀秀,抬起头来。”
  章怀秀如闻仙音,皇上这么看着他,他感觉自己好似没有这个躯体,灵魂赤~裸裸的一般,他再次庆幸,如今现在灵魂和躯体合二为一了,不怕不怕不怕。
  章怀秀给自己打气,低声说道:“谢皇上隆恩。”慢慢抬头,看一眼,吓得又低头。
  皇上长得真好看。
  皇上有一双世上无双的眼睛。
  章怀秀不知道有谁可以和皇上这般对视。
  小娃娃皇上·朱载垣微微低头,大大的眼睛注视章怀秀的眼睛,即使只有一眼,他心里也更好奇,又伸鼻子嗅一嗅,又转头看徐景珩——
  佛佛道道不同于其他大明人的气息,小娃娃不大喜欢,但章怀举身上的特殊气息,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他喜欢。
  小娃娃皇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或不应该“闻到”这些,他就是直觉地知道,徐景珩知道答案,徐景珩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潜意识里信任徐景珩。
  徐景珩用眼神回答皇上的问题。小娃娃皇上就惊讶地看着章怀举,发现章怀秀紧张害怕,端着小胖脸,“和蔼和亲”的微笑。
  “章怀秀,好好。章怀秀不怕。”小娃娃皇上的语气里带着安慰,脆生脆气的小奶音,天生的天子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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