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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叁肉眼可见的更加狼狈起来, 他显然不是一个只会挨打的角色,看似无序的移动实则正在逐渐向我们所在的位置靠近,大约是怀揣着想要趁机打爆我的狗头好脱困的念头,终于在迦尔纳和小玉的双重夹击中戳了个空向我的方向冲了过来。
即便是在如此夹击中,他这张脸依然沉稳非常,完全没有一星半点的类似于面容扭曲或者其他的什么崩坏的表情。
就连达芬奇亲都顺势掏出了根铅笔在面前的本子上画了一幅即兴速涂。
我忍不住鼓起掌来,福至心灵,大喊了一句,“寸劲·开天!”
达芬奇亲秒答,“隔壁律师函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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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尊降贵正用双脚在这片大地上行走的拉二哈哈哈的笑起来,举起法老权杖,高声到,“大家氪大家氪!”
太阳的光辉凝成一束,落在上弦叁的面前,被他不知道怎么做到的闪开!
虽然他没有受到伤害,但同时他冲向我的动作也被打断,在短暂的时间内,他迅速的做出了选择,然后冲向了后面的一棵树,借力重重一踩之后,再一次向我的方向冲了过来。
斑驳的阳光不时的扫过他的身体,然后将他的身体略微烧灼,升起一股微妙的难以形容的味道。
“焦了。”我忍不住说道,“原来鬼晒到太阳不是速死而是会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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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之所以这么皮,完全是因为上弦叁即使到这个时候实际上也完全无法触及我。
他冲上来的动作有多干脆,被打飞时的距离就有多远。
白金之星一声欧拉,我毫发无损,迦尔纳沉默着向上弦叁飞远的方向冲了过去,小玉紧随其后,大大的狐狸尾巴一翘一翘的,快乐的非比寻常。
而我则眼瞅着他们远去,依然不紧不慢的躲在承太郎的影子里,往前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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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预料的一样,上弦叁在迦尔纳追过去的时候已经消失在树林里。
那片地方满是狼藉,到处都是血液,树被撞断了许多,但上弦叁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一个洞逃了。
小太阳回来的时候,面瘫着他那张脸,说,“抱歉,Master,让他逃走了。”然后他动作轻巧,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愧疚之意的落在了我身边,跟承太郎一起用身体帮我挡了光,开始兢兢业业的做人形屏障。
我摆了摆手,回答,“没事没事,其实让他逃走也是计划的一环!不用在意!”
“唉?”小玉一点都不在乎形象的一头扎在我身上,撒娇似的蹭来蹭去,在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Master~”
我赶紧稳住身体,顶着不想烧焦的迫切心愿站直了身体,然后回答,“虽然本来是想直接超度算了的(DIO突然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但是达芬奇亲说,不如直接引蛇出洞,所以我让小静谧去跟踪他啦。”
小玉立刻变身御主吹,开始不住地夸我,给我夸的一阵飘飘然,差点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最后还是达芬奇亲一句话把我按回了地上。
她说,“明明主意是我出的,实行是静谧实行的,立香被夸奖的点在哪里?远距离魔力供给效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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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沉默着赶向最近的城市。
主要的前进方式是迦尔纳在天上飞,承太郎、拉二和小玉步行,我和DIO傻妈一起在树影中穿行,力求避开这一路所有的阳光。
DIO傻妈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蹲的太久了,猛的出来一次感觉他还挺兴奋的样子,不停的跟我说我们这些畏光的高级生物要如何做到避光出行,详尽程度简直可以去写一本吸血鬼出行指南。
等到DIO傻妈尽兴之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我们也已经走出了树林,前面不远就是城市的霓虹灯火。
在城市边缘的地方,站着几个我熟悉的身影。
我双眼一亮,向那边跑了过去,然后重重的撞在爷爷的盔甲上。
爷爷及时接住了我,幽蓝的双眼发亮,说,“契约者啊,不必过于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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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埃及艳后一拳捶在我的头上,呵斥道,“先行礼啊!你这大不敬之人!还有啊,立香,你这么急匆匆的撞上来,要是哈桑先生慢了一步,你是怎么样?想要撞出个包来么?”
我朝她挤眉弄眼,低声说,“我召唤到拉二啦,你注意点形象啊!”
身为全埃及法老的偶像的拉二当然没听见我在说什么,他往前走了两步,正想问,就看到一只涨红了脸的末代法老,泪水盈盈的大声喊,“无上的黄金之王啊——法老中的法老——呜呜呜,终于能再次拜会您的荣光!”
这狂热粉丝见面会现场一样的场景——
我忍不住咂了咂舌,然后拉着爷爷的斗篷,把他拽到承太郎跟前,介绍,“爷爷,这是我的Master,叫做空条承太郎!”
“承太郎,这是王哈桑,是冠位暗杀者!”
承太郎非常淡定,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样子,点了点头,礼貌的说了句,“你好。”
爷爷也点了点头,揉了揉我的脑袋,然后开门见山的说,“这就是契约者所中意之人么?善!坚毅而纯粹,孤高且不屈,行于正确道路之人啊,请勿偏离!否则的话,就要你交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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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对承太郎说,“啊,爷爷人很好的,超级温柔。至于交出脑袋,那是哈桑家的传统艺能,不用在意。”
承太郎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样的悄悄话是躲不过爷爷的耳朵的,不过爷爷也并没有训斥我,只是揉我橘毛的手突然敲了我两下,而后他就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克娄巴特拉现在已经不行了,她跪倒在拉二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拜见法老王的荣光,完全没有埃及艳后的样子。
而拉二一如既往地‘哈哈哈’;‘拜见法老的荣光吧!’;‘大家氪大家氪!’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说大家氪大家氪......但是算了,不要深究不要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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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桑们似乎有自己独特的联系方式,总之静谧维持着英灵化,尾随上弦叁到了一个稍显巨大的洋房建筑物中。
据说静谧的跟踪方式是在被跟踪的对象身上下一种只有她能嗅到的毒,然后就可以不必打草惊蛇的远距离跟踪,算是个相当实用的毒。
不过弊端是不能随时知道对方究竟跟谁接触了,说了些什么,只能知道对方的所在地。
静谧顺着毒香爬上了院墙,然后看到了开着的落地窗外,单膝跪地的上弦叁,以及正在大发脾气的一个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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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之前还听说无惨是个成家结婚了的男人;后来暗杀教团传回来的消息又说无惨化身成了一个高贵典雅的传统日本女性;结果现在又变成了一个孩子——
这变身术,绝了。
可以的话,真想让他跟小乙哥切磋一下,看看谁才是变身带师。
我们聚集在无惨房子的外面,找到了静谧留下的标记,然后有一个算一个的往墙上爬。
几位哈桑老师当然是爬的很顺畅,即便是几乎没有什么着力点的外墙,对他们来说也一副如履平地的样子。
可谁知道,承太郎和DIO也三两下就上去了。
承太郎双手都没有从兜里伸出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脚踩在墙上,然后三两下就上到了院墙上,白金之星自然而然的冒了出来,然后他俩在墙上头做了个经典的双人JOJO立。
DIO傻妈不甘示弱,双手环胸,金色的替身也从他的身体里冒了出来。
然后他瞬间就出现在了墙上,根本没人知道他是什么上去的——之后,他也不甘示弱的做了个JOJO立,正好跟承太郎遥遥相对,瞬间一股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充斥满这整个空间。
我着急的顺着墙根往上蹦,想要阻止他们这场不分时宜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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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是个普通人。
我、爬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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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墙根下面的我和爷爷面面相觑。
爷爷问我,“契约者啊,如何?要动手么?”
我点了点头,回答,“只要没找错,立刻就动手!”
爷爷点点头,说,“无妨,吾便亲自为你,斩下这颗首级之后,再行辨认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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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他潜入了。
房子的院墙被打破,没有门的地方开出了一扇门来。
在一脸扭曲的少年无惨和正在承受无惨怒火的上弦叁的面前,爷爷迈步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咒腕哈桑老师和百貌急急忙忙的隐入黑暗之中。
而后,爷爷拿起了剑。
高喊,“晚钟已示汝——”
钟声响起。
天使的羽毛在天地中漂浮着下落。
黑色的巨剑劈开微弱的风,斩向少年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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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在白金之星的帮助下上了墙,然后我就地一坐,掏出兜里的瓜子,对身边的承太郎说,“看,这就是冠位暗杀者的硬核潜入。”
“迦勒底称之为物理潜入来着。”
爷爷手起刀落。
一颗大好头颅落在了地上,滚了两下,然后安静下来。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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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的头在地上懵逼的滚了滚, 又滚了滚。
但当然了,他没有那么容易死去。
来的路上承太郎已经给我们科普了一下鬼杀队猜测这个叫无惨的玩意儿有好几颗心脏,砍了头也能再次复生的可能性很高。
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场景, 是一个头在地上滚了滚, 沾了半张脸的灰, 头发上还搞笑的粘上了羽毛,然后那个头像是个充了气的气球一样开始变大, 终于最后变成了成年男子头的大小。
钟声停下,咒腕老师和百貌从墙根底下走了出来。
咒腕老师按住了地上那只翻滚的头, 抬起头来看向我所在的墙上, 问我, “Master, 这就完事儿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双手合十, 把脚也往上一抬, 踩在墙上,摆出了福尔摩斯那个装哔时的专用姿势,说, “不,BOSS是不可能这么简单的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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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因为自己不够专业并且墙太窄且没有靠背自然而然的往后仰。
要不是承太郎及时伸手扶住我,我可能就要当场后仰着从墙上摔下去了。
也就正当此时,静谧在我身边解除了英灵化。
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箩筐, 筐里还盛着半筐白色羽毛。
我抬头看那个筐,在承太郎的帮助下坐正了,问了句, “所以......爷爷宝具里的羽毛是人工撒的?”
静谧看了一眼承太郎,然后看着我点点头。
我沉默了一秒, 然后问,“那这是哪来的羽毛?”
静谧非常平静的回答,“暗杀教团总部后面有个挺大的湖,我们在里面养了不少鹅。”
我假装自己也非常平静,点了点头,回了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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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拔了毛的鹅呢?”
“每个月的祝祷日让教团的信徒一起吃了。”
“......所以就跟圣诞节外国人吃火鸡一样?”
“......我们不是很知道异教徒的信教方式,不过——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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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在鹅的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因为无惨的头果然不负众望的挺了过来,并长大了嘴开始BB。
“上弦叁,杀了他们!”
在地上单膝跪着被我们追踪了一路的男鬼立刻行动起来,其表现为顶着满头的血冲向了咒腕老师。
百貌一把抓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匕首,而后就从她身体中分化出来一二三四个人形,一起冲向扑上来的上弦叁。
对方不愧是十二鬼月的上弦,动作轻巧灵活的避过了百貌的攻击,跟白天不得不躲避太阳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动作。
他三两下冲到咒腕老师的身前,在我一个晃神眨眼的时间就躲开了咒腕老师的攻击,抢回了无惨的头。
哦,当然了,这个举动并没有把他从无惨那种无能暴怒一样感觉的发狂中拯救出来。
甚至我们都有目共睹他暴躁的大喊,“太慢了!就这样你也敢自称十二鬼月么?!”然后上弦叁的身体就爆出青筋,还有血从他的头顶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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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O萨玛俯视着这一幕,幽幽的说了句。
“身为一个上位者,统治他人的存在——对自己的忠仆只有严苛却没有奖励,难怪没人忠心追随。”
我嘴贱的接了一句,“他这个大概是恐怖统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一挂的,孔明老师讲东方魔术史——或者叫做仙术史也可以——的时候说过,在古代中国有很多被称作‘暴君’的君主就是这么做的。”
承太郎连个余光都不肯给DIO,但他还是补充了一句,“你的追随者不叫忠心追随,而是狂热追随。”
我脑袋上满是问号,“这有什么不一样?”
承太郎没有回答我。
达芬奇亲却偷偷回答了我一句,“一个是活着的时候手下给别人添麻烦,但死了就完事儿了;一个是即使死了手下也不停给人添麻烦——啊,那种是真的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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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声问,“举个栗子,就是盖提亚这种是么?我以为搞死他一次就完事儿了,结果他不停地卷土重来?”
达芬奇亲想了想,回答,“不,是盖提亚死了之后,还不停地出现魔神柱。”
“并且什么都不掉落——包括QP。”
“哦,而且还各个都有好几条血条,还不吃属性克制。”
我想象了一下,然后翻了个白眼,点点头,回答,“好的,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