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化病娇失败后(穿书)——时雪野
时间:2021-08-17 09:41:09

  云筝不由朝后缩了一下,一时也想不通他为何突然就变了脸,只好压着声试探道:“你生气了?”
  因为她方才慌慌忙忙走了,没同他解释清楚便生了气,还是说,他刚才听到了什么让人不悦的事情,现在心下不爽了?
  云筝歪头看着他,少年向来没什么表情,此刻嘴巴更是抿成一条直线,过了许久,才幽幽开口。
  “阿筝为何觉得我在生气?”
  云筝小脑瓜子一顿懵逼。
  ……你不生气那你板着脸给谁看呢。
  她活到十六岁,可从来没遇到这种事。
  要是班上哪个男生这样对她说话,她早就摆摆手转头就走了。
  哪还用费尽心思去猜别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要不是因为他叫殷白岐,云筝根本懒得搭理他。
  不过……
  云筝别扭地移了下下巴。
  阿筝又是个什么称呼?
  殷白岐方才,好像是叫了她阿筝吧?
  明明是个亲近了几分的称呼,怎么从他口里说出,却有一种诡异的寒凉呢。
  云筝难得有些糊涂,又听少年自顾自说起话来,“阿筝觉得是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随随便便,打发人的口气。
  “……”
  我觉得你可能要去治个病。
  云筝这会是彻底无语了。
  她就算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她往旁边挪了个位置,一声不响的吃起饭来。
  等着我哄你呢,想都别想。
  屋里再次静了下来,只剩云筝轻轻咽食的声音,她板着一张小脸,把凉透的饭菜咀嚼得没有半分滋味。
  过了会,旁边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咕的一下。
  好像是……
  云筝扭头望去,殷白岐依旧冷厉,只是耳朵尖尖,却忽地泛起一点潮红。
  ——咕噜噜
  又是连续几声。
  云筝缓缓停下动作,让原本安静的空气,又透出几分尴尬来。
  显而易见,殷白岐的肚子在叫。
  两人都没有说话,云筝将手搭在扶椅上,忍俊不禁的看着他。
  少年下颚僵硬,像是在憋着一口气。
  他难得地,在肚子叫出来的一瞬间,有了点常人该有的心虚模样。
  “呵。”云筝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找了个台阶问他,“我明日要去东市买弓箭,你可要同我一起去?”
  殷白岐面上稍稍缓和,语气依旧凉凉的,“阿筝是只叫我去,还是也叫了其他人?”
  “自然是……”
  云筝话说到一半,顿了下,转而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
  “你想知道?”
  她拿起一块蛋黄饼,在半空中晃了晃,“你吃一口,我便告诉你。”
  殷白岐方才,只怕也没下吃什么东西吧。
  这人生气起来,倒是肯对自己下狠手。
  她单手杵在桌上,绣着百合花的衣袖顺着往下滑去,露出半截纤细白嫩的手臂,像朵刚刚长出花尖的白莲。
  她脸色自然,丝毫不知自己这副样子,引出了多少诱人的心思。
  少年僵了下,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起来。
  见他不接,云筝只好往前递过去,这蛋黄饼香味浓郁,稍凑近点,气味就扑鼻而来。
  她原只想看看少年可受得起这点小小诱惑,又心存戏弄之意,故意朝他鼻尖凑去。
  只是没想饼子刚递过去,少年便一口含住了。
  他咬下小半块,用牙叼着,眼里星光流转。
  如一颗燃烧的火流星划过夜空,惹得空气都焦灼起来。
  云筝心尖跳了下,猛地朝后缩回手,过了几秒,似是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才尴尬着问道:“甜,甜吗?”
  气氛似乎稍有放松,少年却未立刻应声,他似笑非笑地抿着嘴,将那块被人用手掐过的饼子溶在口里。
  饼干凉透了,边角已然有些干硬。
  却丝毫不影响它原本的甜意。
  “嗯,很甜。”
  殷白岐肯定道。
  自他失忆以来,从未有一件事能如此肯定。
  少年垂眸,将女人那张白皙的小脸在心尖缓缓勾勒出来。
  直至眼前人和心尖人完全重合。
  于是他在心里又重复着说了一遍。
  嗯,很甜。
  他用心里的声音,轻轻道:
  但你,
  犯规了。
  作者有话说:
  首先真的需要说声抱歉,今早实在更不出来了,希望小可爱们不要介意。
  非常非常感谢小可爱们支持到现在,你们的支持真的超有力,给你们笔芯,希望大家所想皆能如愿。也祝明天所有参加高考的学子都能学有所成,朝着自己心里的小太阳奔去。
  最后
  在所有的再见里。
  我最喜欢。
  明天见!
  希望你们也是,好梦,晚安啦!
  感谢在2021-06-06 04:49:08~2021-06-06 22:24: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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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比试
  第二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东市铺子大,街道也修得宽敞,午时一过,太阳直直照在青石板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伴着孩童的嬉笑,好不热闹。
  依着云筝的吩咐,云家的马车到了天工坊门口才停下。
  这是禹城最为繁华的市集,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最爱的销金窟之一,酒楼作坊依水而建,天工坊的位置刚好在河道的拐角处,下车后,便由两个打扮清秀的白衣童子将云筝迎了进去。
  “小姐想要定制什么物件,可有要预定的师傅?”
  云筝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回话,却见原先跟在身后的殷白岐忽地朝前垮了一步。
  他将云筝和那两位白衣男子生生隔开,才不紧不慢答道:“一把弓,轻巧些的。”
  因着这一步,云筝同她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少年身上自然清冽的味道传了过来,云筝怔了下,有些别扭的往后仰了仰。
  那俩白衣童子闻言皆是一愣,开始不约而同打量起殷白岐来。
  少年眉目清秀,是来这的客人中顶顶好看的那一类,可衣着看起来却着实普通,面料甚至连他两身上这件都比不过。
  再稍往细处观察,那人面上隐隐透出几分病态,手上大小划痕甚多,还带着一层凸起的手茧,和寻常贵公子一比,实在是大相径庭。
  这样一个人跟着个小姐来逛市集,不是小白脸还能是什么?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到哪都是吃香的呢。
  两人心里好是羡慕,见殷白岐模样羸弱,更是莫名就生出一点恶意。
  他们互看了对方一眼,皆是一副了然神色,只道:“回小姐,这不是赶巧了嘛,咱们坊内院里有投壶比试,奖品就有一把雕工,那弓是禹城最好的手艺师傅做的,一把在他小女儿那,一把就放在了店里,小姐可要看一看?”
  这番话听上去并不无不妥,云筝推了一下面前的人,问他:“去看看吗?”
  若是合适,倒也省得多等上几天。
  殷白岐应了声,却并不回头,也没有任何动作。见那俩童子已经转身朝内院走了,云筝一着急,揪了下他的衣袖。
  “走吧。”
  她身上荷包的香味传来,少年不自觉地缩了下肩,方才惜字如金的“嗯”了一声。
  二人双双跟在童子身后,还没到院门,就听里边传来嬉笑打骂的声音。
  一群富家公子,和几个打扮艳丽的姑娘,正在小池边玩射鸭子呢。
  那木鸭子雕得活灵活现,不知动了什么机关,被射中时,嘴巴还会一张一合的发出怪响来。
  白衣童子将二人领到一老翁处,道:“张伯,这两位客人要来参加待会的投壶比试,麻烦张伯接待一下。”
  云筝左右看了看,张伯身后的台架,确实挂着一把颇为小巧的弓箭,
  她指着那东西问了声:“可否先与我瞧瞧?”
  那老翁笑着把弓递了过来,云筝拿在手里一试,果然轻巧很多,她细细看下去,脸上倒是有了几分欣喜。
  眼睛亮莹莹的,带着几分期许道:“阿九,有了它,我定能把你赢回来。”
  许是音调高了些,一下引得周围一圈人回头来看。
  几人神色古怪地朝他们看去,其中一个眼尖的立刻喊道:“这不是云家二小姐嘛。”
  他是那日云筝在国公府门前跳水救人时,围在岸边的看客之一,不过那事过后,几人均被云逸风下了封口令,所以倒也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来。
  只是不想,今日还能再碰上。
  那公子看了殷白岐一眼,只道:“二小姐要比投壶,可有找到搭档了?”
  云筝虽不认识他,但并不妨碍对话:“什么搭档?”
  那人见她不知,便挥手唤了下张伯,老翁指着草地上用白灰划出的区域道:“小姐有所不知,今日比试的,是双人投壶,两人各站东西方位,同时将箭投出,若能全进,便是胜了一局,比赛共有九局,以投进最多的那组为胜。”
  老翁说着,朝二人打量一番,最后定在殷白岐那双手上。
  那是双布满伤疤和茧子的手,一看就是经年劳作之人才有的模样,和旁边一群贵公子一比,尤为的格格不入。
  被这么盯着,少年缩在拳里的小指,微微颤了一下。
  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余光里,重新扫视了一圈岸边的几个公子哥。
  那几人,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气质谈吐,都同自己相差甚远。
  显然,他才是那个“远“”。
  想到这,殷白岐毫无察觉的微微勾了下下颚,将眼帘默默垂下几分。
  “这位少年郎……”
  那老翁见多了世面,倒也没露出什么鄙态,只问:“小姐,按咱们工坊的比试规矩,要对参与的各家进行登记,不知这位哪家府上的公子?”
  他话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湖边的几个贵公子脸上尽是鄙夷之色,哄笑道:“什么公子,那不是跟在云秋白身后的一条狗嘛,云府养的奴才,也能称作公子?”
  难怪方才觉得眼熟,不就是被云秋白逼着表演生吞驴蹄的那个废物嘛。
  “不是吧,现在的天工坊,是什么贱奴都能进得来的吗?”
  “一个奴才,也配玩主子们的游戏?”
  禹城姓云且又能被称作云府的,算来只有云侍郎一家,那老翁一听心下便明了,他拿着花名册对云筝道:“小姐,你看,要不你重新寻个搭档?”
  云筝心里带起一股怒意,她微微朝殷白岐移了一步,毕竟是看过小说的人,她知晓此刻少年脸上虽无半点不悦,但这样一番言论下来,心里恐怕已将在场之人全都记下了。
  这世上的蠢人,果然大都是不留口德的。
  她将少年护在身后,厉声道:“他是我朋友,不是什么贱奴,你们说错了话,是不是应该过来道歉。”
  “道歉?”
  几个公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差点气笑了。
  这云家二小姐,莫不是个傻子不成。
  给个奴才道歉,这怎么可能?
  那老翁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做生意的,怎能因一个卑微奴才去得罪了一大帮子贵客,他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小姐,奴役是不能参加比赛的,这是本店的规矩……”
  至于让贵客道歉,那更是不可能的事,他现在没将人立刻轰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的话说完,周遭嗡嗡嚷嚷起来。
  一众看客慢慢聚起,眼里尽是冷冷的鄙视。
  这种鄙视和单纯的看不上人又有些许不同,他们神色中传递出来的,分明还透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恶心。
  如看见苍蝇耗子般,看了反胃的恶心。
  他们居高临下的鄙视,让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沉默中,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是不能参加,还是怕自己输给一个贱奴?”
  云筝回头,见一直未曾说话的殷白岐立在自己身后,脸上并不显什么神色,言语中却隐隐带着一番挑衅滋味。
  “你,就凭你?”一个马脸公子大叫起来。
  那人嘴都笑歪了,整张脸看上去颇为滑稽,和扯着马儿的半张脸嗤笑起来并无半点不同。
  一个奴才,哪会玩贵公子们的游戏。
  “怎么,你还当真想来比试了,”旁边站着的一人接话道:“行啊,不如今日就破个例吧。”
  “不过你要是输了,就得去水里当木鸭子了啊。”
  他拿起手里的一只箭,将箭头处的木塞子拔了下来,露出锋利的箭口。
  这箭本是用来射木鸭子的,木鸭子飘在水中,被有塞子的箭头射了之后,便会像不倒翁一般,倒下后又立刻自己弹起来,倒是省去了不少置换的功夫。
  只是他将木塞子拔出,想来是要用真箭来射着玩了。
  听到这,云筝心里立刻紧了下。
  当木鸭子射,不是原身搞出来的玩意嘛,怎么突然在这出现了?
  她一时也说不上哪里怪异,但总觉得,冥冥之中,好像被什么推了一下似的。
  剧情好像再次重合了。
  “那若是你们输了呢?”少年不怒不惧,说起话来竟比平日还要温和。
  却又隐藏了几分,掩在心底里,阴阴的影子。
  贱奴的命,在这群贵公子眼里够换什么?
  “我们会输给你?”几人一听,纷纷做唾口状,连呸了好几口。
  这他妈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要是输了,老子给你跪下当菩萨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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