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靳北的声音里听不到任何不满的情绪,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意思,‘打电话给保姆,今天我去接姜黎。’
周贺:“!!!”
周贺还想说什么,但姜靳北已经拿了座位上的西装外套,径直朝门外走去。
茶水间里,王秘书正和几位同事凑在一块儿,听她们聊着最近的新鲜事,其中一位女同事突然话题一转,音量都降低八度,“你们说,咱们总裁最近是不是怪怪的?”
另外一个同事大胆猜想,“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以前姜总可没那么准时下班。”
“啊,我不是听说姜总结过婚吗?”
“早八百年前就离了,那个女人...啧啧啧...”
“那女人怎么了?”
女同事没有再就这个问题回话,只是把中指立在嘴巴边上,比了个‘不可说’的手势。
王秘书百无聊赖地听着她们聊天,并不插话,突然,她脸色一变,伸手急急拽了把旁边说话的同事。
同事不满地揉着手,“你干嘛,很痛啊!”
而刚刚还在她们嘴里被议论的对象,此时正冷着脸大跨步从她们面前经过。
男人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脚步沉稳,眸光凛冽,即便只是一个侧脸,也足够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等到姜靳北的身影彻底从视线里消失了,同事里才有人恍然梦醒,发出“嘶——”的惨叫声,原来是有人刚刚太紧张了,不小心把她的手臂当成自己的衣服来拧了。
“姜总不会听到了吧?”问这话的人惨白着脸色,声音带着微微颤意。
其他几人也心有余悸,但默契地都没再说话,而是作鸟兽散,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
姜靳北离开公司时,司机小陈已经开着车等候在外面了,姜靳北没有多言,直接抬腿上了车。
下午三点半,B市的道路还没进入下班高峰期,距离淮翔幼儿园放学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从时间上来看是完全足够的。
但是他们很不幸运,刚下了高速,就碰上车祸引起的大堵车,姜靳北抬腕看了眼手表,眉头紧紧皱起,声音却很平静,“换一条路。”
司机点头应是,但他们的车停在中间,前后都有车子当障碍物,想出来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姜靳北显然也知道这道理,只是沉默着不再多言。
这么耽搁下去,等到姜靳北抵达淮翔幼儿园的时候,时间早就超过了原本幼儿园的放学时间,将近五点。
-
下课铃响起,姜黎带着自己的黏土成品出了教室,杨阿姨那边提前给学校打来电话,告知今天换成爸爸来接她,姜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兴奋坏了。
跟着老师坐在外面,来往的车辆接走一个接一个跟她同样的小朋友,唯独姜黎坐在那里,始终没有挪动步伐。
陶老师看着最后剩下的小姜黎,小姑娘乖巧地坐在比她还要高的凳子上,两条腿在空中胡乱蹬着,仿佛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头顶编得整整齐齐的两根小辫子尾部翘起来,形成大大的U型,随着她的动作摇晃,调皮又可爱。
陶老师实在没忍住,戳了戳那两根辫子,帮忙解释道:“小姜黎的爸爸可能是有别的事情耽搁了。”
姜黎重重地点着头,眼睛里面盛满星光,“我爸爸很辛苦的。”
她这么认真,陶老师反而抽了抽嘴角,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姜黎的爸爸貌似是公司老总,总裁都喊苦了,那她们万千打工人又该如何自处?
陶老师突然想起叫家长那天见到的男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万万不敢相信姜黎竟是他的闺女,明明一个冷冽如冰山上的寒泉,一个甜得像阿尔卑斯的棒棒糖...
脑子正胡思乱想之际,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校门前,陶老师眼神呆呆的,她在网上看过这辆车的报价,超两千万。
姜黎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爸爸!”
姜靳北刚从车上下来,常年挂在脸上的冷漠面具在见到姜黎朝自己冲过来的小小身影时有了些微裂缝。
姜黎在姜靳北的面前站定,身板挺得直直的,像献宝似的把手上的黏土小心翼翼递过去,“爸爸,这是黎黎送你的。”
姜靳北瞥了眼那五颜六色又丑又脏的黏土,动作有些迟疑。
陶老师适时走了过来,“姜先生,这是小姜黎在课堂上做的,还拿了冠军呢。”
姜黎又娇羞又骄傲,大声道:“是我爸爸,像吧!”
陶老师咧了咧嘴,表情僵硬在脸上,看着姜黎手上拿着的小人,他头顶红色长发佩戴绿色太阳帽,身上穿着一身明黄得如同僧袍一样的衣服,那些颜色多样的挂饰且先不说,陶老师嘴唇动了动,想夸吧,突然又哑了声。
姜靳北却直接接过了姜黎手上的小人,表情虽然还是淡淡的,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嫌弃,“挺像的。”
如果仔细去琢磨,你还能从他话语里听出一丝肯定。
陶老师露出惊恐的表情。
姜黎跟在爸爸后面上了车,她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边激动地和陶老师挥手道别,“黎黎要回家了,陶老师再见。”
回家路上,姜黎再次献宝,“爸爸,这是黎黎拿到的奖励,可甜可好吃了,送给你吃。”
姜靳北并不喜欢吃糖,这种厌恶来源于他小时候那段被封闭起来的记忆里,他看着那颗仿佛被姜黎藏了很久,连糖纸都变得皱巴巴地糖果,眼睛里突然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姜黎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像宝石,像他所有见过最美好的东西,他突然俯下身,接过姜黎递过来的那颗糖,“谢谢。”
小姑娘眼睛眯成了月牙状,“不客气,爸爸!”
姜黎觉得自己现在可幸福了,虽然在陌生的世界,但是这里不仅有太子哥哥,更有从未谋面的爸爸...
系统又悄无声息钻了出来,说的话有些残忍,【黎黎,如果不好好完成任务,时间到了,你会离开,爸爸还是会死掉的。】
姜黎被系统叙述出来的画面吓到了,脸色瞬间晴转多云,声音里带着几分哭意,“黎黎不要爸爸死掉!”
【那黎黎要尽快完成任务哦,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姜黎认真点点头,眼睛里还闪烁着泪光。
姜靳北虽然表面上在处理着文件,实际上视线停留在身边的小姑娘身上,薄薄的纸张许久都没翻页。
小姑娘的情绪突然变了,小姑娘在害怕,这些他都一一看在眼里,虽然心里觉得莫名,却不由自主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后背。
姜黎抬起脑袋,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爸爸,黎黎想去参加综艺节目!”
姜靳北动作停顿住,眼神里浮现出淡淡的疑惑,“为什么?”
他突然想到了不久前季延柯的经纪人方姐把姜黎的事情告诉自己,送到跟前的那份节目名单。
姜黎不知道怎么解释,系统哥哥说不能把他的存在说出来,就算是爸爸面前也不可以,她有点想耍赖,“想和爸爸参加。”
姜靳北抿住嘴唇,半晌没有说话。
平心而论,姜靳北对暴露在大众面前并没有任何兴趣,即便是他身为娱乐公司总裁,这种想法也从来不曾改变。
对姜黎的要求,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拒绝。
但他转过头,看到了小姑娘脸上那种期盼的神情,心里酝酿好的话仿佛被套上了千斤重的枷锁。
他转回头看,看向司机,“还有多久到家?”
小陈看了看时间,“不到十分钟。”
姜黎的期盼一点点被失落代替,果然像系统哥哥说的那样。
姜靳北面无表情,垂落在身侧的手却悄悄紧了紧。
姜老爷子说的那段话不停在耳边回荡着。
这时候,本来没有任何动静的系统突然主动发布了进度通知:【任务二:邀请爸爸参加综艺真人秀(进度/4)】
姜黎:“???”
系统本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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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黎照例去上幼儿园,蹦蹦跳跳的小身影充满了快乐和阳光。
她在教室里见到了昨天一天都没看到的季阳夏,对方正站在椅子边上,努力想维持云淡风轻地状态。
但他走路的方式有点怪异,脸上的表情也时不时失控。
姜黎很好奇,在季阳夏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身上的气息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于是乎,凑上前去,“逃课好玩吗?”
季阳夏突然被点到名,身子小小哆嗦着,脸瞬间拧巴成一团,语气里悲愤不已,“一、点、也、不、好、玩!”
姜黎歪着脑袋,“那叫网吧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季阳夏表情更难受了,“我以后再也不逃课了!”
季阳夏后悔了,尤其是在知道姜黎昨天因为做黏土得了他最喜欢的奖励之后,那种悔恨几乎要溢于言表。
早知道,他应该把昨天的活动参加完再逃课的,不,世上要是有早知道,他压根就不会逃课!
看起来,这次逃课的惨痛教训,足够季阳夏记忆深刻一段时日了。
姜黎不知道,季阳夏昨天压根就没去成网吧,在偷摸离开学校后,他按照规定好的路线,先叫好了车,价格对于季阳夏这个小富二代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但他自认为算无遗漏,偏偏差了最重要的东西。
他压根没带钱出来!
自然而然被人司机赶下车来了,季阳夏不甘心就这么回学校,于是说干就干,直接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走了足足十公里,最要命的是他还迷了路,差点被人拐走,逃出后因为衣服太脏了,一度被人当成小要饭的。
这些事情,季阳夏觉得掉面子,没有告诉任何人。
仅是内心想想,都忍不住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
学校的老师在发现季阳夏失踪后,火速联系了他的父亲——季氏集团的季总,那边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因为通过校内监控可以知道季阳夏是自己离开的,离开前甚至还去了遍大班,从大班的杜乐乐那知道了他逃学的缘由,老师们都是哭笑不得。
她们没办法找到人,只能报警调查路边监控,但一个小孩子,走路压根不按常理来,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到了,更别说,他还走到了监控盲区。
最后,还是季妈妈从垃圾桶里找到被果皮浸湿了,半张季阳夏涂鸦的画,以此类推他想去的方向,费了不少功夫,才终于找到了人。
因为这件事情,季父丢失了手上的大单,不过这是小事,看着成功找到的小儿子,他又火大又害怕,成功化身严父,毫不犹豫地惩罚了他。
季阳夏今天走路之所以踉踉跄跄,完全是因为昨天被罚站面壁思过站太久导致的。
他敢叫苦吗?
他不敢。
季阳夏心里哭唧唧。不过要说起被教训得最惨的那个,季阳夏是算不上什么的,隔壁家的高中生哥哥,因为教唆小朋友逃课,直接被父母抓去混合双打,发出的哀嚎声,即使是隔着一栋别墅的距离,季阳夏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吓得一晚上都没睡好。
季阳夏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成想,今天吃早餐的时候,季父又当着他的面宣布了一份噩耗。
“我很快就不用上课了。”这曾经是季阳夏梦寐以求的生活,但现在,他只觉得黑暗。
他的表情太悲愤欲绝了,以至于姜黎觉得怪异,“为什么?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我爸说要把我送去改造!”季阳夏欲哭无泪,“是跟我哥哥去参加综艺节目,我讨厌我哥哥,他肯定会把我修理死的。”
季阳夏的哥哥就是季延柯,系统出来提醒:【宿主,季阳夏说的或许就是你这次任务的节目。】
“哇——”姜黎猛地跳起身,语气里充满羡慕,“真好!”
季阳夏表情一僵,“???”你究竟在艳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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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娱大厦,总裁办公室
周贺悄悄探头瞥了眼门的方向,他身后就是秘书长,“姜总今天很早过来吗?”
秘书长点了点头,她这段时间算是十六楼里上班来得最早的人了,结果还是落在姜总后面。
周贺沉默着表示自己知道了,上前敲了门。
进门后,看着桌子上明显没处理多少的文件,周贺表情有些困惑,但他并没有提出来,而是公事公办,“姜总,关于这次要参加的晚宴,您的女伴还是从秘书部里面选吗?”
熟悉姜靳北的人都知道,他不好女色,从来不会出现在任何乱七八糟的场所里,即便是必须要参加的晚宴,他也当成工作那般应付,只随便带个秘书。
为了避免助长某些人的小心思,他每次都会换不同的秘书。
周贺也是知道这点,语气里并没有过多询问的意思。
姜靳北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点了点头,“嗯。”
周贺拿着笔在文件上刷刷几下。
正准备直接离开,却被姜靳北叫住了,“等等。”
周贺转回身,“姜总还有事吗?”
姜靳北眸色淡淡,“把人换成姜黎。”
“好的,姜黎。”周贺点头表示知道,自然而然地复述了遍,然后,语气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两个分贝,“姜...姜黎?”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中午有更新,记得来看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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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福娃在七零
小福宝最近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其实是年画上的福娃成了精,世界是一本书,主角是她们家老对头
作为被主角光环影响的一家人,她们家以后会越来越穷,直到卖儿卖女
醒来以后,福宝哇地一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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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宝作为宋家最小辈的女娃娃,从小被一群叔叔们看着长大
做了那个梦以后,福宝看着流鼻涕缺门牙的叔叔们,再遥遥一望破烂的屋子
这要是再穷下去可怎么得了
福宝日夜忧心,不知不觉家里就奔小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