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白糖妖精
时间:2021-08-21 08:58:07

  她要的不过是能嫁给江咏思,护得住在意之人,让他们平安顺遂罢了。
  她不甘心,重来一世还会重蹈覆辙!
  王泰教的很认真,他发现这两个小徒弟都是有资质的,尤其是男徒弟。
  红萧小时候就在自己父亲身边习武几年,有些根基,虽是女子,力气却大,且严肃对待;而闵危不曾专门学过,只三年流浪路途中会了些三脚猫功夫,但他领悟能力强,模仿极快,一套拳法只是看了一遍便能都记住,且打起来竟带着拳风。
  王泰原本只想尽本职工作的心态改变,想要好好教这两徒弟,让他们能学有所成。
  闵危虽听着教武师傅的话,手上动作也不含糊,可心思早就到处飞了。
  他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会突然让他习武,若说之前让他习字读书就算了,他是她的书童,理应要学,可现在呢?练武作甚,有哪家的书童是需要会武功的?
  他想起昨天小姐带他去医馆的举动,以及大夫的话,难道小姐让他习武是担心他的身体,才让他跟着红萧一起学武的吗?
  “真宁,出拳的时候角度要再向左前方斜些。”
  “是,师傅。”
  闵危回话,趁出拳的时候望向远处的窗,小姐今日没像往常一样午睡,低着头不知道做些什么。距离太远,他看不真切。
  江咏思的生辰将近,林良善现今在想该送什么的好。
  对了,寄月提及到江咏思到焦纵山拜访莫老夫子了。
  “莫岑?”林良善默念这个名字,想起这个人来。
  莫岑少有才名,却不愿入仕途,喜欢游历天下,结交好友,学子也遍布四海。他前几日到梁京一事,哥哥林原曾与她说过,好像是三月底有一个清谈会,就在焦纵山的寒麓书院。
  江咏思大抵也会参加清谈会,且他崇尚学识渊博之人,定是要去拜访莫岑的。
  林良善隐约记得上一世,江咏思去向莫岑探讨问题,连门都没能进,不知为何。
  想到这里,林良善心下有了主意,她倒是知道了该送什么样的礼物,嘴角不由微翘,右脸颊小小的梨涡现出。
  晚间,林原下值回府,听到张管家汇报的事情。
  “小姐让真宁一起习武了。”
  他的脑子活络,只是想了想,便通了关节,心下不免有些气愤。
  晚膳时,他问道:“善善,真宁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林良善嬉笑道:“我不是看他身体差吗?让他多锻炼锻炼。”
  “我看你是用红萧做了借口吧?”
  林良善反驳:“哪有?再说真宁会武功后,要是我遇上什么绑匪刺杀之类的,红萧不在,他不是正好能保护我吗?”
  “说什么呢?”林原敲了下她的脑袋,疑惑这次她回来后,脑袋瓜好像聪明了些,倒懂得这些弯绕肠子,嘴也伶俐了许多。
  “我不说了。”林良善自然是开玩笑,那样的事她上一世经历过,凶险非常。
  “哥哥就答应了吧,再说了,真宁学的可快,师傅都夸他来着。”
  这都先斩后奏了,林原还能请人家王师傅回去吗?自然不行,他可花了那么多钱。
  “是,你捡的小子聪明,学什么都快,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林原无奈,不再追究这件小事,缓声笑道:“下月我休沐时,带你出去玩。”
  身为刑部右侍郎,林原事务繁重,虽这个月的案子比先前两月少了很多,但也只是能每天多睡一个多时辰。原本还想这个月初休沐,带林良善去逛逛街,但近来京中又有大案,怕是不能。
  林良善听出他话里的歉意,不在意道:“哥哥忙公事好了,我要是想逛街就自己去好了。”
  “那你回来后,怎么没出去玩了?”
  林原疑惑这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林良善什么性子他还是清楚的,贪玩好吃,可回府的近一个月除了国子监,竟然没怎么出门,实在不合常理。
  上一世,林良善因惧怕他人的言语和嘲笑,早就习惯在王府后宅枯坐,不喜上街,如有必要,她才会和闵危出席那些觥筹交错的宴会。重活一世,她也没再有那个心思和心境出门逛街了。
  “外面没什么好玩的。”林良善闷声道。
  不知想到什么,她又脸上带笑,语重心长道:“哥哥,你要是得空了,可以找媒婆相看下姑娘,你如今都二十六了,还没娶上媳妇。要是我有嫂子了,可以和她一起出去玩呢。”
  林原一听她这话,浓眉一拧,瞧着她,道:“你怎么管起我来了?”
  “我不是看你年纪大了吗?要是还不赶紧娶媳妇,这梁京中适龄的好姑娘都嫁人了,准轮不到哥哥你了。”
  上一世,哥哥林原没有娶妻,林良善也不知为何。
  若说父亲林安去世后,威远将军府没了从前的声望,但林原是刑部右侍郎,有官职在身,人也长得俊逸,性格也好,也有好些姑娘想嫁给他,可他没那个心思,任谁劝都不听。
  林原被她的话气笑了,轻斥道:“我年纪大?”不过才二十六。
  他舀了一碗山药排骨汤,把碗放置林良善面前,才平静道:“等你嫁人了,我再娶妻。”
  林良善哼了一声,他这是哄她呢。
  晚膳用罢,林原离开,本要回自己院子的脚转了一个方向,朝别院过去。
  刚踏入院子,他就看见在昏黄灯笼下练拳的真宁,虽已满头大汗,但出拳的速度不减。
  “公子。”
  闵危回身时,见到身后站着的林原,忙收了拳,心下有些忐忑,面上不显,镇静地叫他。
 
 
第十八章 
  来到威远将军府已经有一个月,闵危原先瘦弱长条的身形多了些肉,长高了些,凹陷的脸颊也微微平整,脸色好了很多,把凌厉的五官柔和了些。
  他微低头,不知道林原的来意,但感觉不善。
  林原并不想多废话,盯着他的脸,悠悠道:“小姐倒很喜欢你,让你读书又习武的。”
  昏暗夜色中,湿润空气中还有昨晚暴雨席卷残留下的土腥气味,夜风刮过,吹动一边的竹丛索索作响。
  闵危道:“是,承蒙小姐喜爱。”
  黑色长靴动了动,转向左侧的方向,林原问道:“近来国子监都学了什么?”
  “《孝经》、《礼记》、《中庸》、《诗经》、《女训》。”说到最后两个字时,闵危的话语微顿,答完话又抿直了唇角。
  林原微笑道:“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宜民宜人。下一句是什么?”
  这很明显是要考察课上所学的知识,闵危只想了下,便答:“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
  “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谨身节用,以养父母。此庶人之孝也。接下来又该接何句?”
  “故自天子至于庶人,孝无终始,而患不及者,未之有也。”
  接着,林原又问了其他问题,不论是原句还是释义,闵危皆答得无一错处。
  林原六年前就是以进士的身份入了刑部,这些书的内容还烂熟于心,他不过是随意抽查罢了,没想到有意外之喜。先前只是听林良善说她捡回来的这个小乞丐是有多么聪明,甚至比得上他,能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他不信,如今看来,却不得不信了。
  “可惜。”
  林原轻叹两字,闵危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只沉默地站着。
  林原离去时,只说了一句:“好好侍候小姐。”
  “是。”
  闵危行礼,看着他远走的背影,缓了口气,接着练拳。他不想辜负小姐对他的期待,至于这期待是什么,他犹未可知。
  翌日,林良善刚到国子监,便被李兰芝拉住,她的脸上满是兴奋,连眉梢都快飞起来。
  “什么事那么高兴?”林良善也被这笑意感染,问她。
  李兰芝的眼睛晶亮,她笑道:“我家嫂子生了个男孩呢,这下家里可算安生了。”
  李府中,只有一个嫡子李叙,是李兰芝的亲大哥,其余四个孩子都是庶出女孩。李叙比林原小三岁,却比他早两年娶妻,李府子嗣少,兵部左侍郎李高是巴不得这儿媳赶紧为家中添麟儿,可两年过去了,竟还流产一回。
  林良善之前就听李兰芝说家中还预备给李叙抬一房妾室,可李兰芝喜欢那个温柔的大嫂,又怂恿着李叙不纳。
  “福源寺的签子真准,那老和尚说我家中有好事临门,竟然是真的,看来下一年我还得去,那时候我们一起去。”
  李兰芝又扯过江寄月的衣袖,笑嘻嘻地问她:“江姑娘的姻缘来了吗?”
  “说什么呢。”江寄月红着脸推开她。
  “好嘛。”李兰芝又凑到林良善面前,疑惑道:“善善,你最近怎么都不往那边跑了?”
  她的眼睛直往男院的方向瞟。
  “堂哥还在焦纵山呢,善善跑哪里找他?”江寄月抢话道。
  正说着话,又上课了,无奈,各家小姐只能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林良善很想告诉李兰芝,李叙后面会养外室,且是他自愿的。前世,红萧告诉过她王府外发生的事,李府的公子从外带回一个姑娘,李兰芝替嫂子出头,把那姑娘逼得要自尽。后来李叙只能将人养在外边。
  默默叹气,林良善也不知该如何说,毕竟是他人的家事。
  闵危在一旁,不解地看着她蹙眉沉思。
  等下了课,林良善并没有直接回府。王泰大致一个时辰后才会到府上,自己又有事情要办,时间应该够用。
  她对冯丛道:“冯叔,我要去一趟万宝轩。”
  冯丛点头,便驾着马车,转了一个方向。
  江咏思现今是在焦纵山的寒麓书院,也不知他和莫岑见面没有?
  上一世,林良善和红萧两人在镇北王府的积微居生活,除了每月末王府中必要的一次饭聚,她都不喜四处走动。
  闵危的父亲,镇北王闵戈的后院有十多房妻妾,孩子倒少,只三个男孩和两个女孩。王府人多,嘴也杂,林良善以一种极其不耻的手段得了世子妃的名头,自然不想与他们多加周旋。
  只是在她嫁入王府的第三个月,一个锦衣华袍的孩子跑到院子里捡球。
  “对不起,我刚才踢球,不小心把球踢进了你的院子。”他忙抱起球,又连声对正荡秋千的她道歉。
  林良善轻声说:“没事。”
  那孩子有些好奇的目光停留在秋千上,小声道:“这里原先是没有秋千的,怎么现在有了?”
  林良善微笑地看他:“是我的侍女做的。”
  她站起身,问他:“你要不要玩?”
  “可以吗?”那孩子眼中有显然的喜悦,但有些犹豫。
  “嗯。”
  那孩子将球放在地上,才小心翼翼地坐到秋千上,他的两只小手紧紧攥着绳索,好像害怕会断开。
  林良善好笑地看着他:“不用担心,这秋千扎的很牢,我比你还重,都没断呢。”
  她从后面轻轻推动秋千,那孩子的秀气脸庞上满是高兴,秋千越荡越高。
  “我听娘说了,住在这里的是二哥的妻子,你叫什么呢?”他的额上满是玩闹的汗水。
  她将手帕递给他擦汗,才道:“林良善。”
  那孩子擦了汗,不好意思将手帕还给她,干脆塞进自己的衣领中,红着脸道:“我明天洗干净了还你。”
  “二嫂,我叫闵容。”
  黄昏将近时,他抱住球跑了,还回头对她笑:“我明天来找你。”
  渐渐地,林良善知晓叫闵容的孩子是镇北王闵戈最小的儿子,他的娘亲是扬州瘦马,只是后来年老色衰,不再得宠。闵容的性子温驯好玩,不得闵戈的喜欢,也就顺其自然,任他自在生长。
  闵容时常来找她玩,他们在一个院子里踢球,或是投壶、踢毽子,等他年岁渐长,两人就下棋,或玩飞花令。
  后来,闵容出府游玩山川,回来时会给林良善带着些奇特的玩意儿,逗她开心。
  有一次,他带了一本棋谱到她的院子,眉欢眼笑道:“没想到这本古谱竟然被我找到了!”
  林良善接过棋谱,翻开细看,也是有些惊讶,道:“是哪里找到的?”
  《百变效古棋谱》是百年前的围棋大师北厝撰写的,世人一直传闻有这样一本棋谱,里面的棋局亘古未有,现存的两副残局也是棋谱中流传出的,却是谁都没找到本源。
  “万宝轩,原本我只是随便去逛逛,没想到在一处堆灰的角落找到了它。老板不知,我只用了一两银子就买下了它。”他显然是想让林良善夸他,眼神有些巴巴地看着她。
  林良善当然夸他有一双慧眼,把他夸得不好意思起来。
  两人拿着那本棋谱对弈起来,皆有所得,棋谱也放在了她的房中。
  直到一次闵容在外游玩时,结交了好友,那好友是莫岑的弟子,闵容也因此认识了莫岑,拜他为师。
  莫岑好棋,最后,棋谱到了他的手中。
  听闵容说,莫岑收到那棋谱时,是拉着他对弈了三天,饭少吃,觉少睡,累得他眼前都是星星。
  因他疲惫的神态和楚楚可怜的语气,林良善最终留他在院中吃了一顿饭。
  那时闵容已经十四,不应该的。
  林良善端详闵危的脸,这个年纪的他与那时候的闵容是一样的,只是两人的样貌相差甚大。
  闵容的五官是温柔的,没有多少棱角,即便他身处王府那样的环境中,却仍然乐观阳光,至少她不曾见过他难过悲伤的样子;而闵危的五官是锋利的,他的每一处甚至是气息都在说着生人勿进,她是早已习惯,且这个年纪的他也还没有后来的权势造就的气势。
  闵危不敢去看林良善,他知道她又在看他了。
  “小姐,到了。”马车外传来冯丛的声音。闵危跟在林良善身后,迈步进了万宝轩。
  万宝轩是梁京中数一数二的古董店铺,上下一共四层,卖的多是书画瓷器,金器玉石也有,琳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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