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就是挺人性的!一个非常严肃的行业里,愣是操作出了不一样的烟火。最叫中年人满意的是,不用陪客户喝酒应酬,不用没完没了的搞团建。公司有自己的厨房有高价聘请的大厨,至少午饭是在公司吃的。要是年轻人或是实习律师没结婚的,早晚也想在公司,那也随意。甚至还有两间宿舍,一男一女。架子床一排排,想休息了可以小睡一会子。至于聚餐之类的,官司赢了公司加餐,有专门的餐厅开吃就是了。
总的来说,就是除了打官司可以心无旁骛的一个公司。跟想象中的律师不一样,没电视上那么拽,但也没现实中那么悲催。
刚实习的小萌新将律所的事在政法大学的论坛上跟大家分享。因为老板是飒姐夫,又是之前因为官司很是火了一把的人,大家还是比较关注的。
“师哥们之前说,要利用QQ平台,要利用老乡会,要利用商会,抓客户,利用身边的一切亲戚朋友关系,叫大家知道什么事QQ可以咨询律师的,要努力的跟客户建立信任关系,要学会推销自己……这些全都用不上!每个律师都会被推一堆客户,客户关系也并不难维护……”别逗了好吗?
“真的!说这些就是告诉大家,别听那些毒鸡汤,只要基本功扎实,压根就不会缺了客户。”
所以,那些需要找客户的都是被欺负了吗?
是的!在别处实习的都觉得被欺负了。
被欺负的萌新就有反应呀,带我的律师不行,我就找老板呀!
老板被萌新告状,是是老律师欺负他。
老律师也告状,告四爷的状,“再叫他这么搞现在,大家都不要玩了。”
行业内嘛,咱们挤死他!
很慷慨激昂,把老板说的挠头,“挤死谁都行,就他不行。”
为啥捏?
老板比较为难,又摸鼻子又揉下巴的,这是有点心虚的表现。
难不成老板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老板:不!我有一大笔钱在他手上,等着他还我一大笔。要是这样,我会一直在他手里放一大笔钱,叫他一直捏着我的把柄。
但是这个话,咱还是不要跟下面这些人说了。只神秘的道:“这个人,不能碰。”
一般这么说,就代表着:此人背后有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于是,这人似懂非懂的走了。临走前还带着给老板也给自己解围的语气,“不过他们倒是不抢客户,没听圈子内的谁说过,抢了他的客户的。”
是吧!这就对了嘛。
嗯嗯嗯!可嗯完出去了,这人就纳闷,客户不是抢的,可就是人家发展的。这怎么发展的,能源源不断的,且律师手里永远有忙不完的事。
老板叹气,人家那客户跟咱们这种不一样是不?咱的客户都是人家的客户,我得维护客户还是维护他,你当我很轻松吗?这种‘不务正业’的律师其实人家这律所经营的还不错,援助性案子那基本都得到了比较满意的结果。
他都快叫金公正了。
有点小烦躁,但是还是坐回椅子上,拨电话出去,“金律师呀,我老张呀。”
这么多老张,您是哪位?
当然了,四爷是不会这么说的,他也可和气了,“张兄呀,可有些日子没见了。”
那可不嘛,每月账户上的红利倒是按时见的,就是见人难呀。
他才要说话的,就听那边又说,“要不是这雪不停,路上老堵耽搁工夫,早该跟张兄坐下来喝一杯的。”
然后两人就这天气讨论了几句,彼此客气的挂了电话,四爷才想起这人是谁。
最近天气确实不好,也多了许多来咨询的人。都是之前的老关系介绍来的,就是单纯来做调解的。比如,商场门口的台阶,因为天冷,雪打扫的再干净,可还是滑呀!然后老人上超市,再怎么小心,还是摔倒了。
商场认为是老人不小心,老人的子女觉得商场有责任。
琐琐碎碎的,但也算是经营下来了。
他看了看时间,距离下班时间也不远了,就整理东西准备走了。结果电话又响了,是博物馆那边打来的电话,“小金呀,有件事请你帮忙。”
“您吩咐一声就是了。”算是早年的贵人,四爷很客气。
“是这么着,你知道的,我家这闺女不是在杂志社工作嘛,几年说是跟几个大学联合要办个什么很有影响力的作文比赛,想找个有影响力的评委也不容易。这不是就想到了小林了嘛!可小林现在的电话也打不通……”
不是打不通!是各种的闲杂事太多了。这个协会请了,那个协会叫了。今天说茶话会吧,明天又说要开个什么研讨会。也不是官方的,就是一些人坐一块扯淡。哪个行业里都有钱串子的,她现在那个圈子也一样。有那会经营的人,就爱办个这个办个那个,把有名望的人凑一块。这个商家说您给题个字吧,那个商家说,您给写一副对联吧。润笔费倒是丰厚,可这么着还有时间写东西吗?
没有了呀!
桐桐不耐烦应付,对外的电话直接关机,对外的说辞就是闭关了。专心创作嘛,关起来找感觉去了。
尤其是韩剧上,那些编剧呀,作家呀,反正电视剧上就是动不动的就闭关了,大家觉得大概这是常态。
其实常态什么呀,在金豆豆制造的各种噪音中,她还不是该干嘛就干嘛.
四爷说:“你把客厅的门关上吧,安静。”
“不用!这么开着我听的见她,心里不慌。”林雨桐手不停的敲着键盘,“你叫我听不见她了,我反倒是心慌。”
所以,她的下一个剧本,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创作的。
许小叔因为妖狐,这个主旋律电视剧大火了一把,在央视播出的嘛。他觉得这种题材的可以拍。亲自上门了好几次,就是敲定下一步作品的。
桐桐这一次选的小人物大时代下的奋斗故事,反应社会变迁,也属于励志成长。四十集呢,从入了冬可是着手,明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交稿。
这次可能因为孩子在家打搅,她的进度没那么快。
这种时候,她是不乐意接这些可有可无的活儿的。当然了,这得看谁找上门。是什么样的活儿。
中小学生作文比赛,“我回去问问她,回头给您电话。”
“请我去当评委?”林雨桐有些惊讶。
四爷也笑,“我也觉得他们挺想不开的。”
桐桐这种评委,你要是公平公正则罢了,可你要是想在背后干点啥,她大概不会客气。
林雨桐知道出面的人叫两人都不好拒绝,所以她就说,“这个事得提前给人家说清楚。”别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四爷把电话给她,“你给回复吧。意思传到了就行。”
林雨桐就真打了,她也真这么说的,“我就是这么一副脾气,看不过眼就忍不住。你说我要是再忍不住说点什么,闹的都不好看。所以,您看呀,我这一直就没在外面参加过类似的活动。”
那边连连保证,“绝对的公平公正,这一点林老师放心……”
这可是你说的!真出事不赖我!
第365章 这代人呀(86)
大冷天的, 真不大爱出门。关键是还有豆豆呢。
“没事,跟我办公室。”过个马路而已,去办公室玩也是一样的。
豆豆可喜欢去爸爸办公室了, “好啊!好啊!”她立马跑回房间找她的玩具和书, “我要带着去。”
行吧!
这个什么新星作文比赛,初赛已经过了。如今放了中小学生放了寒假了, 这就来参加复赛了。
林雨桐是复赛才被邀请的。
她平时交际很少, 尤其是不咋主动参加圈子内的一些活动。于是, 很尴尬的,她不认识多少人。除了师大的一位中文系的教授,她其他的都不认识。
于是,就凑到老师跟前去了。
人家也笑, “没想到还真把你请来了,之前就跟我联系, 希望我找找你。我估计你忙, 就给推脱了。”
林雨桐就苦笑, “要不说您心疼我呢。我这是真忙,可是真不能推脱。”
老师就笑,“初赛的作品你看了吗?”
入围的看了,主要是高中组的,“很惊艳!”她说的是实话, 有才情的后辈层出不穷, 这是好事。把这样有特长的孩子特招进大学,确实是好事。这里面肯定有偏科的学生,如果能通过这样的比赛, 上心仪的大学,读喜欢的专业, 她真觉得这是好事。
老师也笑,“本来没报很大的期望,但是一看初赛的作品,真有很多相当不错的作品。”
两人就坐在这里聊了起来。认识老师的也都是其他几个大学的老师,大家这么一介绍,也都认识谁是谁了。
还有很多作家,林雨桐扫了一眼姓名牌就得了,她其实跟圈子里的其他人没什么交集,她也不觉得有交集的必要。大家都是比较独立的创作个体,碰上脾气合得来的,交个朋友。要是不合眼缘,咱不费那个劲。
评委都到的早,提前开个会,见个面,对比赛的规则之类的再征求一下意见。
类似的作文比赛早些年就有了,人家做的也很成熟。这大差不差的就是搬过来的而已,能提出什么异议呢。
考试的场地就在某酒店的多个多功能厅里,有几套方案,评委投票随机选的。
也有公证的单位在现场。等待的过程是枯燥的,大家彼此坐在一起聊聊天,声音都很小,以不打搅别人为前提。过程还算愉快,等陆陆续续的有孩子交稿了,这不是就有的忙了吗?
林雨桐真是抱着极大的期待看的,因为初赛真的太惊艳了。入围的文章炫目的很。那种就是报刊征文嘛,邮寄过来然后评选,跟海选似得。
林雨桐觉得复赛哪怕没有指导老师给修改,但大差不差的,底下应该在的。
可实际上呢?就是作文呀!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高中孩子的作文大概是个什么水平,说实话,这作文有些写的吧,都不如清宁那种理科学霸。
她有些失望,这种情况的出现只说明一件事:初赛的作品是有人捉刀的。
这一到复赛现场发挥,就中规中矩了。
自来都说文无第一,这个玩意没有一定的评判标准。要是非有人说这个好,那大概就这个好吧。
不过这一组还好,林雨桐没瞧上的都给剔除了,几个评委的意见是一致的。
这边正工作呢,那边有一组是诗歌组的,两个评委老师起了争执。
一个在室内还戴着帽子的女评委跟一个扎着马尾的男评委吵起来了。
女评委叫天星,应该是笔名。对于她这种从不读现代诗的人来说,她表示没听过。男评委叫琉光,也是笔名吧。反正她都不认识。
声音大了,林雨桐扭过去看的时候,应该是琉光离座了,起身去了天星边上。应该是想天星说什么。
天星酷拽的很,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拿着稿子,带着大黑框眼镜,头都没抬,声音也扬了八度,“你打你的分,我打我的分。这是规则!”
琉光低声道:“天星老师,孩子的年纪下,你要考虑保护孩子的自尊心。”
“孩子能看见分数吗?”天星说话硬邦邦的,“最后公布的难道不是评委给出的最终分数?从来只选优,也没见把排名公布出来。怎么就伤了自尊心了……”
上面坐着的是评委组的主任,轻咳了一声,“两位老师有意见不一样之处吗?拿过来大家看。”
然后一首特别短的诗,就被投影到大屏幕上了。
诗这个东西,怎么掰扯都对。你说它狗屁不是,但偏有人说你不懂艺术。
这俩就是这种情况。琉光给这首诗打了个满分十分,天星给这首诗打了个零分。林雨桐喝了一口茶,这玩意叫诗?标点点错都比它漂亮。
天星老师又举手,“还有几篇,请各位评委老师给看看……”
紧随其后的几篇,看着都不错。
天星就道:“诗不错,全不扣题。离题八万里,这是为什么?”
分明就是怀疑有人提前准备了诗,题目没对上,但还是把准备的写上去了。
琉光给的解释是:“诗不是命题作文,它在于有感而发。我们是在选才,不能僵硬的把应试那一套拿来作为评判标准……”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啊!
可这个头一开,还有公证可言吗?找人写个好的,背好了,然后管你出什么题目,我只‘有感而发’好了。
可显然琉光在他们那个诗歌的圈子里很有些朋友,五个评委,三个站他。只剩下天星一个人,持有不同的意见。
天星也牛气,一看这么着,懒的再说话一样,直接收拾自己的东西,这是要走。
工作组的人赶紧过去,这事得调解呀。
琉光却开口道:“发表了两首诗就自诩为诗人……”
“那你发表了几首!”林雨桐放下杯子,回头去看。特别认真的请教,“敢问你发表了几首?”
老师在边上轻轻的拍了林雨桐的腿,这种场合有人出头呢,你出什么头。
出头?出什么头?不过是和稀泥罢了。
没有公正性可言,比个屁呀!
她看向那个琉光,朝大屏上指了指,“你们管这个叫诗呀?我这人不懂诗!人家发表了两首诗的人都不算诗人,我这更算不上了。我也不敢妄自评价,说哪个好哪个不好……但是我相信总有懂诗的人!要不这么着,把这诗放在我的博KE上叫大家看看,如何?对了,还有诸位评委对这首诗的评价,打分,都写上。也叫大家来学学,什么是诗。”
“林老师,您是写小说,做编剧的。认真说起来,您那都算不上是艺术。艺术的事情,你不懂……”
“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懂艺术。我对艺术的看法就一个字――美!我得看在眼里,觉得是美的。听在耳朵里,觉得是享受的。读到心里,是觉得有触动的。不管上到八十岁老翁,还是下到八岁小孩,接触到艺术作品能叫人或是赏心悦目,或是嗟呀喟叹的,那就是好作品。”她看着对方,“听琉什么老师在这里对着艺术指点江山,那一定造诣极高。可惜,我没拜读过这什么老师的作品,刚才还想着没拜读过您的大作,很是遗憾。但您的欣赏水平若就是如此,那我还真是……叫人有些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