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虐白月光千百遍——榆鱼
时间:2021-08-25 09:59:24

  感恩江宁的这句话,富婆靠着拿笔赔款发家致富,才有了今天。
  富婆请江宁落座,发现江宁在看宋景,又看着跟在江宁身后的陈羊忽然就明白了。
  宋景是江宁的人。
  她请江宁坐在了自己原先的位置,这就变成了宋景在跪江宁。
  江宁看着宋景,然后去拿宋景手里的酒杯。
  宋景没给她,喉咙有点涩有点哑:“我给你换一杯。”
  杯子是富婆的。
  宋景拿过一个干净的被子,重新掺了酒,用小一演示过的动作,把酒递给了江宁。
  江宁说:“宋林立知道你这样,他会气死的吧。”
  宋景顿了下:“……要加冰块吗?”
  江宁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跟过来吗?”
  宋景看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江宁凑到他耳畔:“我没想到,为了让我承认自己很好,你可以做到这种份上,我忽然想知道是不是现在的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会说江宁很好,江宁很棒,从前现在一直都是。”
  宋景捏紧了酒杯。
  “现在的江宁还好吗?”江宁轻轻问。
  “好。”
  江宁猛地夺过他手里的酒杯,直接朝宋景脸上泼了过去:“现在呢?”
  “好。”
  “发疯也好?”
  “好。”
  “可我不想发疯。”
  “阿宁……”宋景心里一惊,包厢里人很多,纵然音乐又开始播放,可管不住有人把江宁的话听进去。
  他记得江宁有躁狂症的事不能向外界披露。
  于是赶紧要起身带江宁离开,但肩膀却被江宁沉沉地按住。
  她没有收敛自己的音量,偏过头问富婆:“我听过一个规矩,□□不接处男,遇上了还要给红包,鸭子不玩头次,是为什么呢?”
  富婆看了看宋景,笑着说:“晦气啊。”
  “但是可以除晦气,寡妇进门要泼八盆凉水,异曲同工之妙。”
  “哦。”江宁看着宋景:“宋公子听见了吗?你想下海挂牌,就算出台费免了,我也不能玩你。”
  宋景脸上还挂着酒渍,酒水顺着他眼鼻口往下滴落,他声音仿佛也沾了酒意:“还剩七杯酒。”
  江宁再泼他七次,他就不晦气了。
 
 
第42章 042    包厢的光线……
  包厢的光线没有一楼闪耀, 只有几条灯带在闪烁。这微乎其微的光亮似乎只是提醒陷在昏暗中的人还活着。
  都是摸爬滚打过的人,知道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包厢里的歌一曲接着一曲, 哪怕气氛早就变了质, 但装也要装出个样子。
  只是他们看似在做自己的事,实则都竖着耳朵或者小心地转着眼偷偷地注意江宁这边的动静。
  唯一敢正视江宁的也只有宋景了。
  在跳海之前,宋景是说着想要弥补,但弥补的基础只站在‘我欠阿宁’这四个字上,这一次不一样了,宋景住院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也学了很多,他终于明白弥补是主动的。
  一个道歉再真诚,但它弥补不了任何东西。
  真正的道歉是行动。
  宋景想要江宁好起来,他想要江宁明白, 现在的江宁是真的很好。她随心所欲,她有自己再无法企及的社会地位,她的SNN是她商业天赋最好的证明。
  所以, 宋景更加坚定了,他重复:“还剩七杯。”
  寡妇进门会泼八盆凉水冲刷晦气,他要把自己的角色扮演下去。
  这一次,是他想要弥补过错的真正决心。
  江宁睨着他,看着他眼底暗涌的情绪。
  抬手拿着酒往酒杯里倒,她对旁边的富婆说:“今晚所有消费我买单。”
  富婆不置可否,只说:“小江总,您玩尽兴。”
  说完用了一个暧昧的目光看了宋景一眼, 把一瓶酒开封了,放在江宁手边,随后说:“我出去打一个电话。”
  江宁倒了酒, 倒完就泼在了宋景的脸上,哗啦啦的一声,被包厢金属乐掩盖了下去。
  “第二杯。”
  “好。”
  这个动作再重复。
  “第三杯。”
  “第四杯。”
  “第五杯。”
  “第六杯。”
  “第七杯。”
  只剩最后一杯了酒,但江宁却止住了动作,宋景浑身已经湿透了,他锁骨处还装了两个冰块,冰块随着宋景抬眸看向江宁的动作,而顺着他的衣领滑了下去。
  “宋景。”江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知道第八杯酒泼下去意味着什么吗?”
  她知道宋景都明白,可她偏偏要说出来。
  “意味着,你要和搞垮松立的仇人,把你爸送进监狱的仇人交合。”
  “意味着,宋大少爷的自尊自傲彻底被我践踏在脚底。”
  “意味着,你我之间的距离……”
  “云泥之别。”宋景说:“我知道,我……没关系的。”
  哗——
  第八杯酒朝着宋景脸上兜头泼了过去。
  与此同时,说出去打电话的富婆回来了,她给江宁送上了一张酒店房卡。
  江湖规矩。
  玩鸭,是不能带回家的。
  ……
  酒店就挨着Lose Demon酒吧。
  房卡插入电闸,套房还没来得及亮灯就被江宁伸手关掉了。
  她听到身侧宋景有些缩紧的呼吸声,她也不说话,借着从落地窗飘进来的月光坐到沙发里,尔后点起了一根烟。
  “宋景,要来一根吗?”她语气意味不明:“你好像很紧张。”
  宋景走了过来,接过了江宁手里的烟。
  他高大的阴影投了下来,江宁又递去火。
  二人没再说话,阴影中只剩下烟草燃烧的微弱火光。
  很快地,宋景就抽完了烟,烟头摁进烟灰缸里发出‘簇簇’的声音,他的音色也有些不稳:“我去……洗澡。”
  “嗯。”
  水声在室内响了起来,江宁看着磨砂毛玻璃后的人影,尔后拿出一条丝巾。
  时间一点点流逝。
  宋景洗澡出来看到的情景,是仍坐在沙发里的江宁,不过她用一条丝巾绑住了自己的眼睛,圆形茶几上丢了几个避孕套。
  她听到宋景的动静,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开始吧。”
  听到缓缓离自己而来的沉闷脚步,她的手指也在茶几上敲着,频率和挪动的脚步一致。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抱起来,尔后轻柔地放在大床上。
  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了一颗,之后衣服就被褪了下来,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宋景的手抖。
  江宁忽而笑了笑:“要是还紧张就再去抽根烟。”
  宋景嗓子有点哑:“不是。”
  江宁挑了挑眉:“那你在等什么呢?”
  宋景没有回答她这句,江宁只感觉腰间那道伤疤一凉,耳侧是宋景心疼地不成样子的声音:“疼吗?”
  这道疤这么长这么狰狞,江宁被伞尖捅到的时候疼吗?
  “疼。”江宁说。
  如果伞尖再刺入地多一分,就会戳破她的器脏。鲜血留了一地,七年前的那场暴雨都不能冲刷她身体里蜿蜒的血。
  还有碎了一地的心。
  感受到手指在疤痕处流连,江宁并没有制止宋景,反而说:“宋景,你说破镜到底怎么重圆,再怎么粘粘都是有裂缝的痕迹吧。”
  宋景手一顿。
  “所以,破了的镜子只能扔了。”
  碎成渣的喜欢也只能扔了。
  江宁的声音有些缥缈,她伸手抓住了宋景的手腕,继而牵引宋景去抚摸这个时候该抚摸的地方,而不是揪着代表过往的疤痕不放。
  “记住你的身份,”江宁的音色冷了下来:“不该问的不要问。”
  这一场没有任何缱绻爱欲的情//事。
  期间,江宁眼睛前蒙得纱巾掉了下来,她睁开眼,看到了宋景身上的伤痕。
  应该是跳海的时候遗落下来的。
  他们两个都有一身伤,再回不去以前完好如初的样子了。
  心中涌起了千百情绪,最后的最后,江宁重新闭上了眼。
  “我承认,”她声音很轻:“现在的江宁有可取之处。”
  宋景愣了下。
  江宁说:“她狠得下心用最低劣办法和用最恶毒的言语去伤害曾经乃至现在都喜欢的人。”
  “宋景。”江宁也伸手摸上宋景,她没有睁眼,所以是一点点摩挲着去触及宋景身上的伤疤。
  “你跳海的那一刻在想什么?”
  被江宁抚摸的地方似乎又开始疼起来,宋景撑着双臂,低头看着怀里的江宁,他藏了一点私心,他想吻一吻江宁。
  但他俩不适合接吻,于是唇落在了江宁的下巴上,他说:“想你痊愈。”
 
 
第43章 043     清晨,第……
  清晨, 第一束光投进房间。
  江宁睁眼。
  昨晚的记忆在苏醒这一刻灌入,江宁轻揉着脖颈坐起身。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欢愉过后没道理让玩物留下来, 宋景似乎自己都懂这个道理, 就像玩物不能带回家过夜,就像他们不能接吻一样,他结束了‘工作’就该滚了。
  江宁靠着床头坐了一会儿,许是昨晚情绪得到了释放,这个时候她心底的躁郁感不算强烈,可以少吃一顿药。
  她的衣服好好地叠在床尾,车钥匙放在衣服上边,下面压着一张酒店提供的便签,纸上留着宋景的几个字:“衣服熨过了。”
  昨晚, 江宁沉沉地睡去。
  宋景看了很久她的睡颜,他知道江宁蒙眼的意思,也知道江宁早上醒来必定是不想看见自己的。
  他替江宁掖了掖被子, 然后轻手轻脚地起身。把地板上散落的衣服拾起来,拿到客厅处一点点熨好,这样明天江宁还能穿。
  熨好了衣服,他叠好放在了床尾凳,怕江宁受凉,继而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
  正要走,心里传来浓烈的不舍。
  宋景背对着江宁在原地站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在伤怀不舍什么呢?宋景自己问自己, 你抱过了阿宁,吻过她的肌肤,你还在贪恋什么呢?
  继而心底响起清楚的答案。
  他想与阿宁一同看初升的朝阳。
  自嘲一笑, 宋景要迈步离开,走出卧房看见了客厅茶几上的便签。他坐在昨晚江宁坐过的位置,看着落地窗外凌晨的街景。
  蓉城很美,他想到自己来蓉城的初衷。
  那是他被迫离开上海,在北京某个地下室颓丧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电视财经频道的一个专访节目。
  嘉宾是江宁。
  宋景的心猛地跳起来,电视里,主持人问了江宁一个问题,“为什么会选择在蓉城成立SNN呢?”
  江宁说:“待着舒服。”
  蓉城确实,平原地势,气候宜人。
  这座城市比不上北上广深,但生活节奏不算快,是一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
  然后宋景就来了,他和江宁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茶几上的便签映入眼帘,宋景忽然就想留点什么,他拿起笔在便签上写‘早安’,想了想撕掉这一页,又写‘新的一天,愉快’,又撕掉。
  他写了不知道多少句话,但最后都被撕掉了,便签只剩下了最后一页,他凝着这页纸发呆,最终只留下‘衣服熨过了’。
  明天依旧是工作日,江宁可以不回家换衣服,这样她可以多睡一会儿。
  他把车钥匙压在便签纸上,起身要离开酒店。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把便签和车钥匙放在卧房吧,这样……他还可以多看一眼江宁。
  做好这些,宋景再没有待下去的理由,他离开了酒店。
  ……
  拿过床尾凳上的衣服穿戴好,江宁去洗漱。
  洗漱过程中,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江宁按了免提,是Linda的声音:“小江总,有人闹事。”
  这种事是SNN的安保处理,至于Linda一大早专门打电话过来汇报,江宁不用想就知道闹事的人是谁。
  “苏延洲也就这点能耐了。”江宁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随手把一次性牙刷丢进垃圾桶里:“他做了什么?”
  Linda在电话那头说:“他……他扯了横幅,上边写着‘热烈庆祝SNN的苏阳路竣工通车。’”
  不止这一条横幅,其他横幅写着‘感恩SNN为交通基础建设作出卓越贡献,促进县域经济大发展’。
  ‘建设公路千秋业,平安和谐万代兴’
  这些横幅挂在SNN周边到处都是。
  “小江总……”Linda忐忑地问:“这些横幅需要叫人撤下来吗?”
  “撤下来做什么?”江宁好笑:“撤下来不就是SNN心虚了吗。”
  这也是Linda斗胆清晨打扰江宁的原因,这些横幅挂着影响SNN,摘下来又显得SNN心虚,而且苏延洲必定还留着后招,毕竟收费的‘苏阳路’确实由SNN运营,SNN不能告苏延洲诽谤,而且这些横幅内容都是祝福的话。
  “张宜有点东西啊。”江宁皮笑肉不笑。
  这简单的一招还真让SNN左右为难。
  Linda沉默了一下说:“小江总,苏阳房地产应该还留了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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