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殿下不允许呢?”席安再次发问。
她语气难辨,莫名叫人心惊。
亓官寐便耍赖道:“那我就磨到她答应,她肯定会答应我的。”
“安安,安安……”
“安安。”亓官寐低头在她身上蹭蹭,像是只粘人的猫猫,软乎乎的趴在主人的身上。
“我很快就可以处理好的。”
“你可真是……”席安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便是如此,你骗我的事,就可以就此罢休吗?”
“这就是你说的爹爹流放?舅家不待见?嗯?”
“哼哼,这不是……这不是……”亓官寐知道她态度软化了,也有了几分耍赖的底气。
哼哼唧唧半天,没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便耍赖般抱住她的腰肢,又娇又软的跟席安服软:“我补偿你嘛~”
“补偿?”席安眼神一扫,“卖身偿还吗?”
闻言,亓官寐不可置信的抬眸,眼带控诉。
“你真过分。”
但话道这他竟有些许羞涩,垂眸可怜又无辜道:“也不是不可以啦。”
席安:……
“这是好到了你还是好到了我?”
“嗯哼~”
·
亓官寐说要肉偿,就没打算反悔。
左右席安被禁足,没办法出去。她伤一好,就抱着人耍赖缠绵。
一阵胡闹之后。
“安安~今天你满意了吗?”亓官寐黏黏糊糊的缠着她,抱着人不放,故作羞涩的开口询问。
“要是不满意,我们可以……”手悄悄搭上衣领。
“……你够了!”
席安沉默良久,忍无可忍一巴掌把人拍开,果断起身逃离这是非之地。
当结结实实踩在地上,她只觉得松了口气。
像是逃离了什么吸人精气的妖怪洞。
亓官寐咬着唇,衣襟松散,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细腻。
他幽幽盯着席安,桃花眼泛着脆弱的水光,眼尾飞红上挑出魅惑的弧度。他伸着手也不开口,等待着席安主动朝自己走来。
席安起初心软过,如今感受到身上的酸痛,只想冷漠以对。
她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走之前她居高临下一望,眼神在某个地方一转,冷笑一声:“你还是禁欲吧。”
一出门,清冷的月光洒下来,夜晚的清风拂面而来,属于自由的味道扑面而来。
“席安。”
月色如辉,一只酒杯直直朝她砸来。
席安随手接住抬头一看,一身玄色蛟龙袍的男人坐于屋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安王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席安一时诧异,俯身行礼。
“皇姐遇险,皇兄自然要派本王接手边疆事宜。”
身居高位数载的安王殿下眼神睥睨,言语冷淡,透着无法遮掩,独属于上位者的厚重与威严。
他提着酒坛,飞身从屋檐上跃下,一番动作轻松流畅,不过眨眼瞬间就飘然落地。
“喝酒吗?”安王一偏头,如同琥珀般深褐色的眼盯紧了她。
虽疑问,但安王却没有给席安任何选择。
他拍开封土,倒出酒水,浓郁的酒香在院内蔓延。
席安只得在他身侧坐下。
“席安,听闻我那不争气的侄儿相中了你。”秦寒逾撑着下颚,眼神凌厉斜睨。
席安心中一紧,手攥成拳一时斟酌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声呵笑从口中溢出,秦寒逾冷眸一扫,饶有兴趣的摩挲着下颚,意有所指道:“他倒是执着,都闹到皇兄那里。”
席安不能揣测他的意思,他似是兴师问罪,偏又似乎意有所指,叫席安只能沉默以对。
“那么,你怎么想?”
“席安。”
一句问话犹如大山一般沉沉压下,席安心中一沉,还未开口,又闻他道。
“别紧张,本王可不做棒打鸳鸯的事情。”
席安喉头滚动,只能试探般询问:“那您的意思?”
他把玩着酒杯,眼神盯着席安不放,如同最精明的猎人熟练的撕破猎物的护甲。
“本王虽不做这棒打鸳鸯之人,却也见不得有人犹犹豫豫,左右逢源。”
“席安,与其问本王的意思,倒不如说说你的想法。”
安王睥睨注视,语气冷淡:“你要想清楚,若是你要与他在一起,可就不容许你因任何理由退出。你若不想尽早说开,本王绝不允许你左右逢源白受好处。”
“你敢反悔,本王会亲手杀了你。”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透露出杀机。
他是真的会这么做。
“本王等你的回答。”
冷淡的声音从耳边掠过,安王殿下如此说道:“席安,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席安张了张嘴,半晌才松了口气。
这仿佛见丈母娘一般的紧张感,实在让人喘不过气。
……
“安安?”
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内响起,亓官寐蹲在地上伸手攀附上席安的肩头,亲昵的靠在她的肩上。
“你坐在院子里干什么呀?”
脸上的笑容还没舒展,一只手猛然掐住他的下颚,叫他被迫抬起头,脸颊如同白面馒头被捏在手中。
“换阔窝唔唔!”齐寐含含糊糊的想要反驳,只觉得掐在脸上的力道越发明显,只能唔唔反抗。
他伸手想要反抗,猛然被拉进席安怀里,强硬压制,还不等他挣扎,席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今晚我们分床睡。”席安一字一顿,十分认真。
“不要,我不要,为什么?我要一起睡!”齐寐激烈反抗。
好不容易从席安怀里挣脱出来,他发丝凌乱双颊泛着红润,一双桃花眼软乎乎的上挑,酝酿着无边水色。
“一起睡嘛,我又不干嘛。”
席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说大家长都找来了,一起睡不就是找抽?
她果断拒绝。
让亓官寐郁闷了好久。
·
清晨明亮的天光洒下金色的光芒,尘埃在光下尽情舞动。
一只飞鸟从天空中掠过,留下久久不散的云痕。
“啾——”
鸟儿拍打着羽翼,轻巧的落在孤高的枝头,低头优雅的梳理尾羽。
“啾啾,啾啾,快过来啾啾……”
张大夫拿着一碟鸟食诱哄,一边懒洋洋的同亓官寐打招呼。
“呦,舍得从温柔乡里出来了?”
“正好,前些日子军营里还在说呢,说今上派安王殿下要过来接管边境事物,要召长公主回京。”
“什么?我舅舅要来?”亓官寐前一天还面临分房睡得噩耗,一大早就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难以接受。
“是的呢。”张大夫逗着鸟,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刚想说人已经到了。
就见亓官寐一脸慌张,“不行,此地不宜久留了。”
“你不至于吧?”张大夫有些无语,“你那么怕他?”
“不说了,我先走了,再晚一点怕人都来了!”亓官寐咬牙道。
万万没想到舅舅居然会来,真是失策。
要是让舅舅知道他瞒着家里和席安成亲,他就完了!
张大夫没能共情他的危机,还觉得他小题大做了。
“来就来了,那是你舅舅,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亓官寐没能这么乐观,他打小就怕他舅。家里所有人都宠他,唯独舅舅心狠,说教训就教训。
他无媒成婚,被舅舅知道,他和舅舅总得死一个——不是舅舅被气死,就是他被舅舅手刃。
亓官寐转身就走。
“但是安王殿下已经来了啊!”张大夫困惑的嘟囔一声,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
这人一早就跑没影了。
他再往放马的地方一瞧,一问才知道相国大人带过来的马少了一匹。
张大夫顿时暗骂一声,觉得这人得是被逼成什么样子,一点风吹草动就要跑路。
马夫看他呆呆的站在马厩前不动,奇怪的喊了几声,“大夫?大夫?你有什么事吗?”
张大夫一个激灵,连连摇头:“没事,没事。”
高坡上,一匹黑色高头大马逆光而立,骑马巡视回来的安王殿下看着行为异常的张大夫危险的眯起眼。
·
“安安!”
席安听到外边有人叫自己,出去一看就见亓官寐骑在马上朝自己招手。
他穿得不比家里文人雅士的打扮,穿着短衣袴裤,套着圆领衫,袖子被束腕收拢,倒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意味,是与原先不同的韵味。
席安怔了一下,上前朝马上人伸出手:“来,下来,怎么骑马来了?”
亓官寐没有回答,长臂一捞,顺着她伸手的姿势顺势把人给捞上了马。
他动作突然,席安一时没有反应,也不敢挣扎怕累他掉下来,等安安稳稳坐上去了,才道:“我不上马,只是要你下去。”
说着,就要从马上跳下来。
却不想亓官寐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席安下意识稳住身子。
等反应过来时,亓官寐早已马鞭一扬,催着马儿跑出了几百米的距离。
“你干什么?”
“我带你私奔!”他肆意说道,腾出手把席安往自己怀里一摁,不容拒绝的扬鞭策马。
席安懵了一瞬,好悬才挣扎出来。
“不是,你听我说……”
“我不听,今日我就要带你私奔!”
亓官寐才不要听她说话,想也知道是让自己停下来的这种话,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他就私奔走人!
席安:……
你会后悔的。席安心想。
果然,这马将将跑出营地没多久,迎面就是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
马上人厉眼一扫,一身气势骇人至极。
“这是要去哪?嗯?”
“舅舅?”亓官寐脸色一变,活像是见了鬼一般,瞬间就失了章法。
马匹顺时失了控制。
作者有话说:
加班加点,改完了……
这修改后的思路其实是我一开始想好的剧情,但就像男人有了女朋友之后也会看其他女孩子,我也会有其他想法闪现,这个时候我就是个渣女,我抛弃糟糠之妻,结果越写我越崩,越崩我越写,昨天我甚至已经在码第三更去补救这段剧情,结果把自己写奔溃了,呜呜呜呜,对不起宝贝们,我明天中元放半天假,我争取三更谢罪orz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公子 1个;
第107章 赐婚 [VIP]
“哇啊!!”
亓官寐握着缰绳, 一时无法控制马匹,只得被带着往前跑。
秦寒逾脸色一变,立刻扬鞭追上。
“幺儿!”
骏马飞奔的速度十分吓人, 秦寒逾一时追上却无处下手。
危急关头, 席安猛拉缰绳, 马背上以手支撑起身体悬空翻身一跃从侧坐变成跨坐。
她改了坐姿之后,从亓官寐手中夺过马鞭, 一边拉缰绳控制马匹速度,一边驱使着马儿往前跑。
“你抱紧我!”席安低吼一声。
很快沉下心, 驱使着马跑了一段,终于在山脚下停下脚步。
“吁。”安全之后, 席安松了口气。
两人方才下马。
秦寒逾骑着马缓步逼近:“亓官寐!”
亓官寐条件反射般捏着耳朵蹲在地上,“对不起舅舅,我不敢了舅舅!”
秦寒逾冷笑一声,驱使着马儿掉头,锐利的双眸充满了凌厉:“你跟我回去!”
“敢跑,你试试?”
安王秦寒逾的威胁十分有用, 十分骇人。
一回去, 他马鞭一甩,啪的抽在地上:“跪下!”
亓官寐瞬间就跪了。
跪的十分利索自然。
还是太皮了, 皮到只能连他爹都不怕,只能被严厉的舅舅教训。
“席安,你给本王坐着,不许跪!”席安想一起跪, 被秦寒逾点了出来。
席安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 回以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亓官寐灵动的眨了眨眼, 丝毫不慌。
看得秦寒逾又是一声冷笑:“打什么眉眼官司, 说给舅舅我听听?”
“舅舅~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亓官寐瘪了瘪嘴,讨好的叫人。
秦寒逾横了他一眼:“本王不来,等着你闹翻天?”
“给我跪好了!”
“舅舅,我屋里人还在呢,多不好看呀,让我起来呗。”亓官寐果断服软,半撒娇半控诉,还耍赖想要起来。
秦寒逾又一鞭子,抽到了旁边的地板上。
明明没有抽到,亓官寐仍旧佯装作痛的缩了缩肩膀,满脸委屈。
相国大人听到消息连忙过来一瞧,瞧见了这个场景,顿时心疼,连忙上前护着。
“王爷,王爷,幺儿做错了什么你先消消气,他身子不好不能动粗。”
“慈父多败儿。”秦寒逾扫了他一眼,手中马鞭一丢,直接道:“你先问问他要干什么再来劝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