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宝宝的九零年代——钮钴禄蛋
时间:2021-08-28 08:57:22

  林建民松了口气,“这是进贼了,不过好在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
  树枝围的篱笆,周围最近的邻居也在下头十几米的窑洞里,根本就是荒无人烟,窑洞的门上连把锁都没,因为林建民知道那破木头门根本挡不住人,索性也没费那劲儿。
  只是今天这大过年的出去串亲戚,家里被人翻了一圈,想想到底还是膈应。
  “咱们把东西收拾收拾,明天我先去看看门面,要是能搬,咱们明天就先搬到城里去,省得住在这儿,一天天提心吊胆的。”
  周小娥当然没意见,住在这儿,带着两个孩子,她倒是不怕恶人,但她怕山上的野兽,毕竟孩子们还是太小了。
  晚上,孩子们都睡下了,林建民却从床上起来了。
  白天他带着学兵在山脚下砍了两根竹子,在院里劈成了条,说要做几个马扎,不过只扎了两个面,这会儿看着孩子们都睡了,他悄没声的爬起来,却是到院里把三轮车底下那个破烂木头盒子给摸了出来。
  地上的散土破了瓢水和成泥巴,他用泥巴把木盒子糊了个严实,然后又把做好的马扎面罩在了上头,用竹条卡了起来。
  这种凳子是用竹子卡的,倒是不费什么功夫,很快一个马扎做起来,虽然四四方方有点不像马扎,可是到底还是能坐人的。林建民正准备做第二个的时候,周小娥却起来了。
  她给孩子喂奶醒了,见林建民不在,哄完孩子睡觉就披上衣服出来了,见林建民摸着黑在做凳子,不免奇怪,“这是干啥呢?大半夜的,也不急在这一会儿了,你做的这是啥?”
  林建民笑笑,跑到门口找了块石头,也在外头糊了层泥巴,包在另外一个马扎面下头,用竹子卡着编起来,“这是凳子嘛,到了城里,这些东西都得买,我这虽然丑,不过搁在屋里几个孩子坐坐还是没问题的,总比蹲着强吧。”
  “明天再做吧,都几点了。”周小娥说着,打了个哈欠。
  “你先去睡吧,我这一会儿就弄好了,天亮去城里看看,要是真搬了,我这还得跟爸妈说一声,我还想把户口迁到城里去,这都得爸妈同意才行,你快去睡吧,我马上就去了。”
  周小娥也实在是困极了,也就没再跟林建民坚持。
  林建民编好了第二个马扎,两个凳子摆在一块看着没什么区别,提着份量也差不多,他故意把竹子的毛刺露在外头,坐着不影响,拿脚在地上踢也不影响,就是这下手搬的话扎手,这样放在店里,也不会有人往外头搬。
  做好了这一切,他也没去睡,而是跳下前两天挖的那个坑,刨着松土开始找学兵第一铲子挖下去的那块木片。
  重新埋下去的土很松,比之前好挖太多,可是天色太黑,他只能一边挖一边用手摸索。
  因为先前金链子的事儿,他觉得这些东西还是得避开学兵,甚至连周小娥他都没打算说,这么小心谨慎的,也就是怕日子不安稳。
  一夜的忙碌,总算在东方天际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找到了那块巴掌大的木片片。
  先前倒是没注意,这木片片上头竟然镶的还有花,看起来亮闪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嵌上去的。
  林建民把两个小凳子和这木片片直接丢到了三轮车上,总算松了口气,洗了洗这才进屋躺下了。
  一觉醒来,林建民就领着学兵把那土坑原样填了回去,然后把鸡蛋饼的一套东西先装上了三轮车,自己往县城去了。
  刘进禄那套房子,是在厂后街上,顾名思义就是挨着机械厂的后街,青山县是靠着山里的煤炭资源和县城的两家大厂发展起来的,说大不大说小也肯定不小,那棉纺厂和机械厂,基本可以说是平分天下。
  林建民骑着三轮车,拿着刘进禄给的钥匙直接打开了门,不过刘进禄这套跟别家不一样,旁边几家都是临街的窗户门完全打通了装的卷帘门,他这还是老式住房那种单扇的铁门,窗户窗台,都没打,原先应该是没做过生意的。
  林建民对这点其实挺满意的,没做过生意,房子应该就干净,好收拾。他把三轮车停在了门口,进屋转了一圈,才发现这房子空荡荡的,里头什么也没有,不过看地上的家具印子,原先应该也是住过人的。
  这是个两室的房子,一间屋子临街,一间屋子临着小区里头的院子,刚才林建民从大街上进来的门应该是阳台,正门在院子里头,进门的右手边是厨房和厕所,一条过道连通了两间屋子,面积还真是不小。
  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林建民还是很满意的,屋子里因为常年关门闭户有很大的灰尘,他这么来回一过灰尘就起来了,林建民就把厨房的窗户和临街的窗户都给打开通风,想着一会儿回家,还是得先找个笤帚打扫一下,再回去接周小娥他们。
  不过,还是先把三轮车上拉的东西卸下来再说。
  林建民到外头搬东西,那锅碗瓢盆案板什么的都是轻飘飘的,抬煤饼炉子的时候,突然从街对面跑过来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个子不高的胖男人,殷勤的给他搭了把手。
  “谢谢啊兄弟。”林建民倒也没推辞,赶紧道谢。
  两个人一起把煤饼炉子搬进了屋,陌生男人打量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笑着跟林建民客套,“兄弟,你这是要开饭店?”
  林建民笑着点了点头,“哪儿能开得起饭点,做点小本生意卖吃食罢了,大哥你是做啥生意的?”
  “我?我的店就在马路对面,跟你斜对着门呢!”男人拉着林建民往外头指,顺着他的手,林建民看到了一家包子米线馄饨店,红底招牌上写了六个大字,也没什么招牌。
  不过林建民倒是松了口气,他们卖馅饼,不算同行。
  “大哥贵姓啊,我姓林,你叫我建民就行了,以后还请大哥多多照顾啊!”三轮车上的东西已经搬的差不多了,林建民打算锁上门回去,可这位邻居却没有走得意思,林建民也只好站那儿陪着。
  邻居把房子里里外外转了个遍,“这房子挨着院子,两头通,虽然做生意方便吧,但是在风水上来说那不聚财,兄弟你懂这个不?”
  林建民愣住了。
  “哈哈我姓方,方大海,这条街上的人都喊我小方的,我是稍微懂一点点这个风水,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呀?”方大海笑眯眯的,因为胖,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一笑就眯成了缝。
  林建民虽然做了这么久的早点生意,但是骨子里还是个不会说话的闷葫芦,面对方大海这么突然的热情,也有点不知所措,“不用了方大哥,我还得回去接老婆孩子,还有好多东西得搬,改天,改天再去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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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他这么说, 方大海却像是没听见,指着临街阳台上开在侧面的门,“对了, 你这个墙可是不能拆, 拆了就真透过去了, 对里面的人不好, 像现在这样开在旁边, 有个遮挡,咱们中国人讲究照壁, 照壁你知道是什么嘛?”
  林建民恍然的摇了摇头。
  “哎呀怎么这个你都不懂,我跟你讲啊,就是打开门不能直接看见里头,得有个遮挡, 要不外头的煞气的脏东西就都无所顾忌的跑进来了,这个是很忌讳的呢!”
  方大海拽着林建民,把这间屋子的每一堵墙都点评了一番,林建民虽然很努力的在记,但是到最后他也就只是记住了,店门不应该开在正对马路的地方, 没有对着院子里头的位置好,外头临街的偏门倒是可以做出入门,完全跟林建民原来的打算,反过来了。
  他说完, 见林建民也确实记下来了, 这才意犹未尽的走掉,林建民也没留下来琢磨,赶紧锁上门回村子去了。
  他今天的事情还很多, 这房子里什么也没有,窑洞里的床铺估计还得拉过来,恐怕还得喊小舅子来帮帮忙,不行的话就先拉上铺盖卷,今晚去丈母娘家蹭一晚好了。
  不过,一家子要是从窑洞搬出来,还是得跟林家老两口说一声的。
  林建民回了小寨村,就先回了林家。
  今天初三,该是各家串亲戚的日子,姑姑家舅舅家,几乎都是放在今天,张红英今天就带着林小娟上他们舅舅家串门去了,这才刚回来,林建民就到了。
  不过好在,林建国和林建水夫妻俩出去串亲戚,还没回来。
  林建民一进门,张红英的脸就垮了下来,甩手进屋了。
  前两次林建民回来借东西,林有粮往山上送对联,老太太一直也没搭理他,林建民知道,老太太这是还生他气呢。
  “三哥。”林小娟喊了他一声,站在那儿有点尴尬,知道林建民有话跟老太太说,就找了个由头出门去了。
  林建民这才跟着进了堂屋,老爷子也在。
  “爸、妈。”他闷闷的喊了一声,两位老人也没应声,气氛就僵在了那儿。
  林建民知道是自己不对,可一路走到现在这样子了,他也只能闷着头往前走,这眼看着绝处逢生他直接能进城开店了,最后这一哆嗦,可不能怂。
  于是僵了好一会儿,林建民先开口了,“妈,爸,我在城里租了个门面房打算做点生意,这两天就搬过去了,等儿子安顿好,就接二老进城享福。”
  “用不着,我们这儿住的好好的,可用不着你的好意。”张红英一下子就把林建民的话给怼了回来。
  林有粮到嘴边的关切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无奈的看了一眼林建民,拿着旱烟杆子梆梆梆敲了起来。
  “妈,儿子不孝顺,不该惹您生气,可是学兵他爸,他小时候救过儿子的命,还不是一次,儿子真不能眼看着学兵成个野孩子。”
  张红英还是没说话。
  林有粮看着儿子难受的样子于心不忍,“行了,该忙忙去吧,家里不用你们管,我们还健朗着呢。”
  林建民却站着没动,他犹豫了好久,脑袋里闪过老窑洞的破败和不堪,终于深吸一口气,“妈,爸,能不能,能不能借儿子一百块钱,儿子赚了钱立刻还给您。”说完这话,他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这事他想了几天了,他跟周小娥手里现在拢共也就十几块钱,一个大点的煤饼炉子都买不着,要把馅饼店开起来,还是得有本钱,这钱只能借,可跟谁借呢?
  只能是自己的老子娘了。
  听见这话的张红英,打林建民进屋就没正眼看他,这会儿总算是把脸扭过来了。
  “你跟你老子娘借钱?”
  林建民顶着难堪,点了点头,“妈,要不了多久儿子就会还您,最多,最多……”他握紧拳头咬了咬牙,“最多两个月!”
  “行了,别难为孩子了!”作为父亲的林有粮,实在不忍心儿子这么难堪,也不问张红英的意思,自作主张打开抽屉,从一摞十块钱里抽出了十张,塞给了林建民,那是他们老两口,因为过年取的钱。
  林建民拿着钱,都不敢抬头看两位老人,“爸,妈,儿子一定尽快还你们的钱。”
  借到了钱也跟父母打了招呼,林建民回山上又拉了一趟被褥铺盖,锅碗瓢盆,窑洞里的床架子他还得一趟,可这一天三趟身子真有些吃不消了,就跟周小娥商量,晚上先去周家凑合一晚,明天他再来拉床板床架子,把门面打扫打扫,明天晚上也就能住进去了。
  晚上,周小娥和周母睡里屋,周小凯的床收起来,和林建民学兵仨人一起在外头打地铺。
  第二天一早,周小娥把三个孩子撇在家里让周母帮着照看,拿着笤帚跟林建民到了店里打扫卫生,林建民又回小寨村去拉床板。
  折腾到晚上,总算是把睡觉的地方倒腾好了。
  孩子们都不在,夫妻俩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是怎么个感受来。
  “咱们可以买两个煤饼炉子,上面架个铁板,去找个铁匠铺子打块,那种一大块铁板,上面只要一两厘米高的边边挡着油不会落下去的大铁板……”
  两个扎手的小竹凳,夫妻俩一人一个,周小娥认真的在盘算生意该怎么做。
  “不就是卖烧饼那种嘛,我在街上见过,明天找去问问,看人家那种大铁盘是哪儿买来的,不过炉子还是别买煤饼炉子了,劲儿太小还不保暖,找个打炉子的,就在这个角,做个大的那种煤炉子。”林建民说着,跑到两个屋子相邻的角落那儿,跟周小娥比划起来。
  “不行,那大炉子搬不走,万一以后有点变故,是个死东西就扔了!”
  听见这话,林建民笑了,因为怕学兵乱来,他还没跟周小娥说这房子的事儿,“别怕,这房子是咱们的,就算咱们要换更大的店铺,这房子里的东西,也还是咱们自己的。”
  “什么?”周小娥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两个黄疙瘩,是黄金,还是古董,两个白疙瘩是银元宝,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会在咱们家院子里,不过人家懂行的人愿意收,愿意拿这房子来跟我换,而且……”林建民掏出了这两天一直贴身藏着的金链子,“我还把志强的金链子给赎回来了!”
  看着得意的林建民,周小娥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对了,这两个马扎,可得看好了,这里头的东西……”他轻轻拍了拍那两个马扎,“就是那个装金疙瘩的木头盒子,听他们的意思是比金疙瘩还值钱,不过咱们金链子也赎回来了,店面也有了,这东西就先留着,万一有点什么事儿,也能应应急。”
  孩子们渐渐大了,林建民也感受到了肩上的压力,打算自然也就长远了。
  周小娥还是有点懵,她一下子根本不敢再往那马扎上坐了,林建民说那几个地里挖出来的疙瘩换了一套房还换回来了一根金链子,这房子虽然周小娥不知道是多少钱,可那金链子,当时刘进禄称了的,说是九十克,拿到金店卖也要八千多块钱,就这么给他们了?
  那这马扎里藏着的比金疙瘩还值钱的东西,能是啥?
  周小娥的脑袋不停的转,想来想去,胸口竟然闷起来,她用力张口喘气,然后眼前忽然一黑……
  林建民门都没锁,就抱着周小娥跑了出来。
  一直盯着他家动静的方大海看林建民抱着个人,赶紧就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大兄弟这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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