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分手日常——公子永安
时间:2021-09-04 09:13:04

  周璨勾了嘴角,秒杀无数菲林。
  “您会停止一切演艺活动吗?”
  “您打算召开最后的告别演唱会吗?”
  “您未来会专注于什么事业?”
  记者七嘴八舌地发问。
  等消失传到国内,粉丝又是一片哀嚎。
  周璨在国外表演结束,又返回国内,在金颂市的体育馆举行了二十六场演唱会。
  第二十七场是在知大体育馆。
  最后一场他终于唱了一首情歌。
  粉丝都很熟悉,继成人礼、SR四周年演唱会之后,第三次演绎《伪信徒》,或许是最后一次。而台上的人,从青涩张扬的男孩蜕变为了男人,深紫色防弹衣肩衬出了身材的黄金比例,单是站着,就让人移不开眼。
  “哥哥你不唱歌了要去哪里啊?”粉丝们哭着问他。
  周璨答,“回去看守神庙。”
  有的是新粉,不理解“神庙姐姐”的含义,傻傻地说,“看庙不值钱啊,一个月也才一两千块啊,你还是别看了,回来唱歌吧!”
  周璨煞有其事,“是啊,可能管饭的还拖欠工资,不过这是我毕生爱好,只能干了。”
  而理解的粉丝们是又哭又笑。
  舞台灯光暗下,高大人影朝着荧光棒海洋鞠了个躬,然后直起腰,转身离开。
  粉丝们沉浸在失落的情绪里,几个月后,就被弹出来的新闻惊住了。
  原来哥哥还真的是去“看守神庙”了?
  流出来的照片并不高清,但也足够他们辨别主角了。
  背景被霏霏细雨虚化了,隐约可见庙宇的檐角。她们的哥哥把黑西装穿得又帅又酷又禁欲,背脊挺拔,撑着一把黑直伞,雨飘进来,打湿了半边肩膀。而让他倾了伞的人,是个短发女孩,耳边编了条黑辫子,系着红绳,显得小巧精致。
  “您请。”
  周家族老对般弱赔着笑。
  两人进入祠堂。
  般弱转悠了圈,跟周璨说,“我这算不算是狐假虎威?”
  周璨淡定,“我不是要入赘给你了吗,周家都是你的,应该是我狐假虎威。”
  般弱咳了声,“你就不怕你祖宗今晚找你谈谈人生?”
  祠堂种着袖子树,正值花期。浓绿的枝头捧着一串串大珍珠,飘逸着淡雅的香气。而六月份的芒光闯过门廊,挂过檐角,又钻过万物的缝隙,藏进了般弱的耳后。
  她下意识想抬手摸一摸,被身旁的男人抓住了手。
  他面朝神龛,神情郑重。
  “老祖宗,请你原谅我以前不懂事,总觉得周家没什么好东西,蛇鼠一窝,还把您们老人家骂了一千遍。我更觉得我出生没什么意义,生有原罪,死有余辜,所以被冷落、被辱骂、被利用,我都该受着。”
  指骨轻颤,又重重握紧她的手。
  周璨低声道,“但我现在很好,请您保佑我们。”
  般弱跟周璨经历了十六年的爱情长跑,每年求婚一次,求到了他三十五岁。
  他很有耐心,每年去世界各地,录一个别开生面的求婚视频,至于情歌,当然是要亲手操刀。求婚视频一流出,粉丝们争先恐后收藏,自从周璨退圈后,不出席任何演艺活动,反而跟着般弱到处跑,成了她随身的翻译官外挂。
  年轻一点的粉丝都当爹当娘了,孩子大得能打酱油,而这对儿却没有半点结婚的迹象。
  听了十年求婚情歌的粉丝有点熬不住了,爱情小船的考验都考了那么多年,给不给过,你倒是说句话啊?全国后援会并没有解散,于是有人振臂一呼,走,为哥哥讨公道,咱们逼婚去。
  于是机场又出现了“粉丝穿婚纱替退圈偶像求婚”的经典名场面。
  般弱并没有答应,粉丝失望而归。
  周璨倒是怕她多想,等唐博士的工作结束后,带她去了一趟冰岛。
  这里的首都进入冬季,山峰覆盖着一片皑皑白雪,傍晚的天空染成深深浅浅的紫色。
  周璨利落扎营,准备在野外过夜。
  “冷不冷?”
  “还好。”
  周璨把她的手放入口袋煨热。
  “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边哭边看极光的。”男人说起年少的失恋趣事,闷笑一声,“人家还以为我的钱包被偷了,特意请我去他家吃晚餐。他估计是没想到我那么能吃,足足耗了六大碗,人懊恼得脸都青了。”
  般弱对那个好心人表示同情。
  “所以——”
  他话锋一转。
  “求婚只是个情趣,也是我爱你的一个年终总结报告,你不必有压力。”周璨补充了句,“你要是觉得不喜欢,嗯,骂我也行,我以前边哭还能边吃穷人家,现在大不了再去蹭几顿。”
  雪峰之上,极光呈现极为瑰丽壮观的烟紫色,是人类无法触摸的天堂。
  而在这个落雪的国度,周璨低下头,轻轻拍开初恋毛线帽子上的毛茸茸的细雪。
  她鼻尖也沾了点,他用尾指勾去。
  尔后熟练地岔开双腿,沉下腰,与她视线平行。
  “你如果不愿意结婚,我们就永远温习,永远恋爱。”
  我将穷极一生,永远奔赴我的神庙。
 
 
第163章 世子白月光(1)
  般弱来地狱多时了, 虽然没有混到铁饭碗,但也跟大人物混了个脸熟。
  比如镇守奈何桥的孟婆就是她“塑料姐妹”,偶尔喝喝下午茶, 聊一下美容养颜的话题。
  般弱估摸着这个点也下班了,出门找人,人间蹦个迪。
  她刚走到桥边, 定睛一看, 哎哟,好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难道是孟婆的小情郎儿?对方似有所觉, 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 冲着她一笑。
  一排锋利的牙齿。
  般弱感到不妙, 立刻抬腿就溜, 被塑料姐妹喊住了。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 正是孟婆跟判官的上级, 小阎罗君。
  说起来般弱的小铺头也是靠他吃饭的。
  孟婆表情暧昧,“大人, 这便是我与你提的般弱姑娘了。她才来一两年, 便是迷倒了无数牛头马面, 真不愧是天上人间第一花精。”
  般弱:“???”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而且有证据。
  小阎罗君打量着她, 意味深长, “今日一见, 卿果真不同凡响, 皎如云月, 令人念念不忘。”
  般弱琢磨着这什么意思呢?
  她对她的美貌是很自信的, 但一见面就迷倒阎罗王——
  有句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妈的想想太恐怖了。
  般弱这下连跟姐妹蹦迪的心情都没了,她脑子飞快转动,自己是不是要包袱款款走为上计。
  好在小阎罗君没有为难她,和颜悦色问她们等下干啥呢。
  ——干啥呢,姐妹俩蹦个迪,您去不去?
  ——甚好,吾愿同往。
  往日她们出入地狱,要经过重重关卡,有了大佬就不一样了,一路开绿灯,咻咻咻到了人间。
  先是大吃一顿,小阎罗君非常矜持地说不好意思,我出门忘记带钱了,你们垫着吧。
  孟婆:“……”
  领导也太抠门吧!
  最后小阎罗君玩得太嗨,在酒吧跟人比舞,结果扭伤了小腰。
  般弱:“……”
  厉害了我的领导。
  她面上带着浅笑,伸手扶了一把阎罗王的小细腰。
  “您可要小心呀。”
  嗓音绵软入骨。
  小阎罗君抬头一看,见她眸如秋水,唇红似朱,是众生里一抹最温柔的艳色。
  “您的腰没事吧?”
  少年阎君回过神,有些生硬推开了人。
  “哼,我腰好得很!”
  仨个非人类又返回地狱。
  等大领导走了,般弱跟她的塑料姐妹打探情况。
  “你们的头儿这么虎的吗?”
  孟婆则是很纳闷,“不是呀,主君他是那种,当面笑嘻嘻,背后插一刀的代表,很少在我们面前甩脸子。”
  她也笑嘻嘻地道,“姐妹,你完了,你讽刺主君的腰,你要穿小鞋啦。”
  般弱大喊冤枉。
  不过她是自由职业,也没在地狱落户,大领导真想给她穿小鞋,大不了就不干了。
  问题不大。
  般弱底气十足,休息了几天后,开单待客。
  这次甲方爸爸的要求让她特别意外。
  她想当“一家之主”!
  怎么回事儿?
  雇主姓荣,言情书网的大小姐,底下还有个妹妹。
  关键这个妹妹呢,是女主,又得了重生。
  重生之前,妹妹仗着自己是最小的,时时刻刻要姐姐让着自己,吃的玩的抢一大份儿,连家里即将给姐姐定下的夫婿也要抢。谁知道她抢到的是个“草包美人”,除了皮相好了点,只会吃喝玩乐斗鸡遛狗,宗室子弟的毛病样样全有。
  反倒是姐姐,嫁给了郁郁不得志的三皇子,一朝宫变,登临为后,姐妹二人云泥之别。
  妹妹得到了重生的机会,回到了十六岁。
  她暗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前世那个草包,有多远滚多远。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一次马球赛上,她吩咐人,将姐姐的私帕藏在世子的大氅里。
  回来取衣的小厮当场抖落,家眷们的脸色极其精彩。
  没一日便传得满京城都是。
  传是景世子爷与荣大小姐私相授受,夸张点的,说是大小姐肚子里揣了一个,准备生了。两家人的表情都很不好看,但这种事对于男方来说是风流,女方就惨了,雇主差点为了自证清白而悬白绫,好在是被丫鬟及时救下。
  她爹荣翰林不得不腆着一张脸,上门求婚。
  景王府迫于流言,捏着鼻子认了这门婚事,心里对荣家格外不喜。
  小世子就更不高兴了,他被小女子陷害,简直奇耻大辱啊。他不情不愿拜堂成亲,新婚之夜冷落娇妻。进门之后更过分,美妾成群,歌姬环绕,这人不是在家斗蛐蛐,就是在青楼喝花酒,闹得是无端放肆。
  景王府的人也不拿她当正经的世子妃,轻慢的轻慢,敷衍的敷衍,跟个透明人似的。
  很快两人就和离了,世子爷依旧花天酒地,而她又被家人匆匆嫁出去,做了一个京官的填房,半辈子过得不咸不淡,然而比起她妹妹,到底是风光不再。
  女主这边又怎么着的?
  她女扮男装游玩,就跟三皇子在破庙邂逅了。接下来就不必多说,女主凭借着她的“先知”一次次帮助三皇子渡过劫难,两人惺惺相惜,私定终身。像她预想的那样,三皇子击败一宗兄弟,登基了,然而第二年乱贼攻入京都,堂堂天子沦为阶下囚。
  她从密道中逃脱,一路仓惶,遇上了景家的大部队。
  亲爹病倒,昔日纨绔浪荡的世子爷不得不临危受命,快速磨练,褪去骄气,并在十年之后夺回了江山。
  女主达成了两朝为后的成就。
  本来这事到这也就揭过了,奈何女主想要炫耀,把那个乡下避难的姐姐召进了宫里,说姐姐你啊,本来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日,可是你没有福分啊。姐姐这才知道,当初妹妹算计了自己,害得她蒙受不白之冤,怒急攻心之下,生生吐血而亡。
  雇主幡然醒悟,什么姐妹情,什么夫妻爱,自己能做主方是最好的!
  她宁可摆布别人,也不想被别人摆布!
  “一拜天地——”
  司仪扬着嗓子。
  满目的红在晃动,般弱低着头,看见了一双黑靴。
  对方的走动又急又快,显得很不耐烦。
  般弱:嗯?把“危”打在男主的脑壳上!
  拜堂结束,她被喜娘搀扶回房。
  直到夜深了,新郎官才满身寒气地回来。
  “嘭——”
  景鲤一脚踹开房门,发泄自己的不满。
  这门婚事他完全被父母摁着头认下的,想他堂堂世子爷,风流倜傥,金尊玉贵,天子老头也是事事纵容他,要什么给什么,结果今儿他就被一个小女子踩在脸上了。
  同辈们笑他银样镴枪头,一点威风都没有!
  哼,这就让你来见识一下爷的厉害!
  “景荣氏,你不要以为你用计迫我就范,你就可以很得意了,爷告诉你,你敢爬到爷头上,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厉声责斥,下一刻就被女子的嬉笑声淹没。
  “看我天贵星小旋风!”
  “呸,吃我一记天猛星霹雳火!”
  “好你个奸妇人!”
  小世子爷目瞪口呆。
  他揉了揉眼,没错啊,那个打马吊的、拆了凤冠、撸起袖子的家伙——
  是他的新婚妻子景荣氏啊。
  如此狂态,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重要的话说三遍!
  “咳咳咳!”
  他站在背后,使劲咳嗽。
  然而众女已经被世子妃逼上绝路,杀得眼红了,压根没人理会他。
  “咳咳咳!”
  “好一个扈三娘!”
  “鲁智深休想逃!”
  “让我的行者来会会你们!”
  还有个输了的,不耐烦扔出一句,“咳咳咳小心咳出肺啊别坏了姑奶奶的兴致!”
  景鲤:“???”
  傻眼了。
  他堂堂世子爷,竟不被一众仆妇放在眼里,何等的目中无人啊!
  “嗳。你来了。”
  般弱忍了好久,终于给了可怜小世子一点牌面。
  众女惊悚回望。
  景鲤挺直了胸膛,正要训斥她们,被般弱一把拉住,她完全不怕生,一通恭维堆了上去,相公啊,听说你是个顶级纨绔诶,成天无所事事四处溜达,跟孤朋狗友商业互吹,混得如此吃香,肯定有过人之处,来来来,不要谦虚,马吊之王非你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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