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妈妈。”杰克毫不犹豫的停手,转头加入了另一边的战斗。
本身那个男人在与八田美咲的战斗之中就处于下风,杰克加入后,更是一边倒,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将这个男人制服。
但是,等到津岛柊时来到这里时,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杰克不安的抬头偷偷看向她,杰克的战斗方式本就是攻击别人的致命处,一击毙命,因为津岛柊时交代过她想要活的,她已经努力克制自己的本能了。
但是没想到,这个男人虽然战斗能力不行,自尽的速度倒是很快,在杰克将他按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咬破牙齿里藏着毒药。
没有完成妈妈的要求,杰克十分沮丧,津岛柊时没有怪她,温柔的揉了揉她蓬松的银发,安慰道。
“没有关系的,杰克,我想知道的看看尸体就知道了。”
津岛柊时说完,走向躺在地上的尸体,小巷中腐烂的异臭令人头昏脑涨,地面泥污不堪,津岛柊时毫不在意,撩起裙摆蹲了下去,仔细的观察着尸体。
看着看着,她秀气细长的眉毛渐渐皱起,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躺在地上的男人大概三十岁上下,身材高大,浑身结实健硕的肌肉,滚着灰扑扑的斗篷,打扮的犹如乞丐。
这是……
津岛柊时倏的站起身,她慌忙向外走了几步,又急匆匆的转了回来,顾不上对上她立刻脸色爆红的八田美咲紧张的样子,抓住了他的肩膀,对他说:“八田君,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她说完,等到一脸疑惑的八田美咲点头答应后,就脚步急促的离开了这里。
津岛柊时急匆匆赶去的地方,是织田作之助安顿孩子们的地方,一家温馨的餐馆,好心的老板留出二楼的房间给织田的五个孩子居住。
她曾经来过这里,织田收养的最小的孩子是一个名叫咲乐的女孩,他害怕自己照顾不好女孩,还特地委托津岛柊时帮她买裙子,扎辫子。
餐厅的门关着,白天的餐馆不该这么安静,津岛柊时敲了敲门,发现门并没有关严,是虚掩着的。
门内传出浓厚的血腥味,做咖喱饭很好吃,还会给被激辣咖喱辣的眼泪汪汪的她倒柠檬水的老板,手紧握着锅子倒在厨房内。
切板上还放着切了一半的洋葱,老板的腰上系着围裙,他倒在血泊内,已经失去了呼吸。
杰克上前摸了摸老板已经僵硬的手,对津岛柊时摇了摇头,“已经死了很久了。”
津岛柊时捏紧手指,急匆匆的走上耳扣,二楼没有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只有她的皮鞋踩出的声音空荡的回响。
没有……没有……二楼没有孩子们的身影,津岛柊时犹豫一下,走进了一个房间,她知道老板有留一间狭小的房间给织田作之助,他在里面放了曾经擅长用的武器。
房间里乱乱的,看来是有人急切的在里面翻找什么,架子上本该放着手。枪的地方空了,津岛柊时数了数,似乎也少了不少匣子子弹。
看来,织田作之助已经回来过?没有办法确定他现在的情况,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是去找孩子们了吗?津岛柊时咬紧下唇。
「滴铃铃铃~」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放到耳边,八田美咲结结巴巴的声音传了过来,
“津岛姐,那,那个……你刚刚托我问的事情,我拜托安娜查了,她说织田哥在东南方向那边。”
“就是这样啊,谢谢你。”
津岛柊时挂断了电话后,脚步不停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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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狂想曲
熟悉的气息, 如同幽灵一般。
津岛柊时匆忙的前往栉名安娜所指示的地点,也许织田作之助就在那里,她紧紧的咬住下唇,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烈的产生后悔的情绪。
或许, 是因为她的不管不问, 放任事态发展, 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明明已经有所察觉, 为什么让一切在暗处滋生。
津岛柊时回忆起那个自尽的男人, 指腹上厚重的茧,身上陈旧的枪伤,以及果断自尽的方式, 这些也许还无法让她确认什么。
能够让她确信的判断的,是他额头与面部的肤色差,明显是晒痕。
帽子, 军帽, 津岛柊时思考着,他所佩戴的老式手 枪也是属于曾经的欧洲战场的款式。
蛛丝马迹在她的大脑中串联,是军人吗?
退役军?雇佣兵?自卫队?民兵?
还是什么……
津岛柊时立刻回忆起,那是不久前的事情, 她与太宰治一起去看电影时,太宰治有急事匆匆离开,她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时, 遇到的抢劫。
不,那不是普通的抢劫, 那个人的步伐,每一步跨出的长度都像是通过精准的测量,那是……与这个人相同的。
是相同的势力, 在暗中盯上她了吗?今天的这个士兵,与那一天的那个抢劫犯,可以判断,是隶属于统一组织的存在,那么他们与十束多多良被袭击的案子有什么联系吗?有一个人,或许在其中处于重要的位置。
在那个士兵后出现,并抢夺回自己的包,后来又与她一起遇见了命案的。
江之岛盾。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张巨大的网,津岛柊时,织田作之助,十束多多良,都被深卷入其中,津岛柊时大脑高速运转,脑中支线繁杂,难以理清。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此时此刻,太宰治并不在国内。
津岛柊时想,别再把那个孩子牵扯进来了,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失去的东西了。
津岛柊时穿梭在人群之中,顾不上路人诧异的目光,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织田作之助的身影,她寻找了很久,终于在一条街道上找到了失魂落魄的织田作之助。
他在人群前,面目茫然,路人围成一个圈,交头接耳的叹息声不停的传入津岛柊时的耳中,她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场面,不受控制的走到织田作之助身边。
面前的,是冒着浓烟,撞在墙上,车头变形的绿色小型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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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杀掉他?你的手下怎么这么废物!”
一个年轻的穿着校服短裙的女孩恶狠狠的念叨,将手指插在自己的头发里,歇斯底里,
“只不过是一个小鬼,你们不是什么特种兵部队吗,为什么连高中生小鬼都杀不掉?”
她的对面,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不论是头发,还是衣服,都是幽灵般的灰色,他的五官十分硬挺,笔直的鼻子与薄薄的嘴唇,眉间有着因为时常皱眉而产生的皱纹。
从充满男子气概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型来看,他是一个威严的上位者,然而此刻,他红色的眼瞳毫无光彩,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将视线转移到这个女孩子身上,冷漠的开口。
“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依附于别人身上的胆小鬼,没有任何和我对话的价值。”
“好!好好!”年轻女孩怒极反笑,“你厉害?!你又有什么厉害的?厉害到手下被小鬼杀掉吗?”
“好了好了,别为这种事情吵架嘛~”
位于房间正中间的转椅转了一圈,一个少年笑嘻嘻的转过身来。
男人和少女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这个少年有着乱蓬蓬的粉色卷发,黑色宽松T恤松垮垮的露出笔直的锁骨,披着一件大大的潮流夹克外套,他伸出手指在桌子上划拉,发出刺耳的声音,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上戴着夸张的戒指。
正是江之岛盾。
“纪德君,所以说~你的手下为什么没有杀掉那个名叫伊佐那社的高中生。”
他病态的歪歪头,弧度大到让人担忧他的脊椎状况,一边的耳垂上露出微笑着的白熊耳钉,“他只是没有战斗力的普通人吧?”
纪德看向他,开口,“赤王周防尊的手下干涉了战局,还有……”
“嗯?”
“一个小女孩,应该是津岛柊时那边的人。”
“津岛小姐?”江之岛盾脸上的笑容幅度越来越大,他缩在旋转椅中,抱住膝盖,将身子晃来晃去,像是一刻不动就浑身难受似的,“那真是太好了!她的身上果然有许多秘密,小女孩……?计划外的变数果然是最美妙!最绝望的存在了!”
“看来我利用十束多多良将津岛小姐引离横滨是正确的决定。”江之岛盾几乎抑制不住喉咙里发出的笑声,“她和那位神秘的小女孩……”
“如果让她留在横滨,察觉了对织田作之助的计划,一切就没有办法这么顺利的发展下去了吧?啊!真是好险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说着好险的话,他却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的前仰后合,趴在桌上,动作之间,又露出另一边耳朵上红色眼珠的黑熊,他擦擦笑出的眼泪,像孩童一样举手欢呼。
“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绝赞~赛高!!”
“有趣有趣有趣!更多的到来吧!更多更多的发生吧!意外!绝望!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纪德站在他的身后,专注的凝视着疯狂的大笑,语无伦次的江之岛,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真是神经病,两个神经病,此时正附身在高中生女生身上的无色之王在心中暗骂。
纪德肯定是在打仗的时候伤到脑袋,精神不正常,才会这么疯狂的崇拜江之岛这个满口大话的小鬼。
至于江之岛盾,更是神经兮兮的神经病,从没有见过十四岁的小鬼可以病态到这个地步,中二病也要有个限度吧,他简直就是神经病加疯子加中二病晚期。
江之岛盾只是个疯小鬼不足为惧,如果不是纪德事事听他的,他也不会和他们搭伙,无色之王在心中打着小算盘。
像是察觉到他的小心思,江之岛盾刺耳的笑声忽然一停,面无表情的望向无色之王。
无色之王被他瞬间就没有了丝毫笑意的眼神盯的悚然一惊。
“对了,说起来……”
“责怪纪德没有杀掉白银之王之前……”江之岛盾盯着无色之王,缓慢的开口,“你为什么没有杀死十束多多良?”
“由你来杀死赤王的锁,让周防尊陷入绝望,再逼迫赤王堕剑,这是我们最初的计划吧?”
“现在十束多多良没有死,赤王还会掉剑吗?”江之岛盾的声音冰冰凉的。
如果没有看过他刚才癫狂的样子,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冷若冰霜的人。
“啊,这是,这是因为……”无色之王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
疯*批!傻—哔哔——
表面唯唯诺诺的无色之王却在心中重拳出击,不停的偷偷咒骂江之岛盾。
他怎么知道?!明明已经打中心脏附近了!而且,以那种出血量,人怎么可能活下来?!因此他才放心离开的。
谁知道十束多多良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能活下来?
而且,谁想让赤王掉剑啊?死个成百上千万人对他有什么好处?你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想你江之岛一样疯吗?他只是想要赤王的力量而已!
江之岛盾好像也只是随口一问,看无色之王答不上来也没有追究,就随意转移了视线。“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无色之王偷偷的擦擦头上的汗,这个小鬼太危险了,不能再和他搅在一起了。
他是真的想让周防尊堕剑,杀死几十万人的,且不出于任何原因。
只是单纯的,想要死亡。
本来只是想借着纪德的手杀掉在伊佐那社身体里的白银之王,现在人也没杀掉,还跟了个变态疯批上司。
要不然找个机会偷溜,单干算了。
他本身也只是因为和江之岛盾同样的盯上了赤之一族,又因为江之岛答应帮他解决白银之王,只要他到时候愿意帮江之岛盾一些‘小忙’。他们才狼狈为奸,勾搭到一块的,对于江之岛,他并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敬意。
现在,白银之王还好好的活着,却眼见着江之岛盾越来越疯。
再不走。小命不保。
真不知道纪德这个明明上过战场刀口舔血的男人怎么会被十几岁小孩的那一套糊弄的死心塌地。
“江之岛。”被无色之王腹诽‘脑筋不好’的纪德用平静的语气开口:“我什么时候才能和那个男人交手?”
“我太期待了,以至于快要等不及了。”
纪德用一板一眼的日语不带有一丝感情的说。
扯淡吧,根本看不出你有什么期待,还是你的面部神经早就都坏掉了,拿这样一张脸念这种台词根本一点说服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