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高兴呀?”
“内!”柳逾歌大大声的回道,一脸的笑容。
权至龙也跟着笑出来,“那行,你先去学校吧, 我也要去公司一趟, 有什么我们晚上再说。”
“好。”
柳逾歌挂掉电话,心情很好的起床洗漱,然后换衣服出门去学校。因为时间翻篇的关系, 她今天心情格外的好,看什么都觉得愉悦。到学校后, 看到熟悉的宋老师和金老师,她更是高兴,“宋老师早!金老师早!”
宋老师回头一看, 柳逾歌满面春风的,她也跟着笑起来,“哎一古,看来昨晚过的很愉快呀。没事啦?”
金老师也笑着问:“昨晚跟GDxi怎么过的?”
“哎一古,还能怎么过?”宋老师撞了撞金老师的胳膊肘, 很内涵的说:“就那样——那个……过呗。”
作为过来人的金老师秒懂,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
柳逾歌知道她们误会了,但也没解释,她放下包,“我先去教室,早自习快开始了。”
“害羞了。”金老师这么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柳老师是个脸皮薄的人。”
“说真的,柳老师是怎么跟GDxi在一起的,一个那么外向一个那么安静,风牛马不相及,可却在一起了。”
“互补呀。GDxi外向,柳老师内向,一动一静,刚好。柳老师也该配个稍微活泼点的,要是再找一个跟她差不多的,那日子得过成什么样呀?想想都可怕。”
“也是。”金老师笑起来。
而另一边,柳逾歌已经到了三年一班教室,教室里有点吵,她走进去,“安静哦,早自习开始了。星落,你上来领读一下《百鸟之王的选举》。”
课代表沈星落捧着课本走上讲台,领读《百鸟之王的选举》,柳逾歌一边听一边注意学生们的情况。
早自习很快结束,结束后,柳逾歌跟学生们说:“第二节是公开课,到时候会有其他老师来我们班听课,大家不要紧张,就跟平常一样,好吗?”
“内。”
跟学生们说完,柳逾歌又回了办公室。坐下后她又看了一眼电脑的右下角,真是24号,她彻底舒了口气。她开始想事情,昨天她没和权至龙离婚,今天时间就往前走了,看来离婚真是时间停止的原因,只是为什么会这样?这完全没有科学依据和逻辑,可是它就是发生了。柳逾歌皱眉,这样的话,她跟他要怎么办?离也不是,不离也不是。
有点头疼,也有点难办。
柳逾歌按住额头,还不等她想完,下课铃已经响了,她只好先把这事往边上放一放,先准备下一节的公开课。
她不是第一次上公开课,所以也没很紧张,班上的学生们虽然比平常略微拘谨,但也还好,积极的回答问题,热烈的参与互动,一节课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来听课的柳弘修看着妹妹,露出一个骄傲的微笑,柳逾歌回以一笑,送老师们离开教室。
公开课结束后,柳逾歌早上的课就结束了,但她还不能离开学校,作为班主任的她还有许多的事要做——课间时间她要进班看着,避免出现安全事故;放学后还要组织好学生们排队出校门口;一些没回去留在学校的学生她还要去食堂看看他们有没有好好的吃饭。
总之,事挺多挺杂。
叮嘱学生们要好好吃饭后,柳逾歌回了办公室,才坐下没一会儿呢,沈星落拿着一本练习册来找她,“柳老师,我有道题不是很懂,想来问问您。”
“什么?老师看看。”
沈星落把练习册递过去,柳逾歌看了一眼,眉浅浅皱了下,“你在学《论语》?”
“恩。”
“星落,《论语》对现在的你们来说有点深奥,其实可以晚一点再学。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掌握巩固好课堂上学到的知识。”
沈星落被说的低了下头,快哭了,柳逾歌拉过她瘦弱的手腕,温声安慰,“老师不是说多学一些知识不好,但学习也是要循序渐进的,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来。懂老师的意思吗?”
“恩。”沈星落嗯了一声,又怯生生的问:“那,老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逾歌在心里叹了口气,给她解释,“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佾是八人,八佾就是六十四人。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用64人在自己的庭院中奏乐舞蹈,这样不合礼制的事他都能容忍,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容忍的呢?’,就是说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容忍的。”
“孔子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季氏当时只是鲁国的一个卿大夫,按《周礼》规定,只有周天子才可以用八佾,诸侯用六佾,卿大夫用四佾,士大夫用两佾。季孙氏是正卿,只能用四佾,但他却用了八佾,这是僭越。”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这会儿的周王室对诸侯国已经没有一开始的威慑力和控制力,只剩名义上的尊贵。诸侯不敬天子,正卿藐视国君,王权旁落,所以孔子才会说礼乐崩坏,《八佾篇》后边还有一句,‘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可以联合起来一起理解。”
沈星落点头,“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快回教室休息一下吧。下午还有课呢。”
“内。”
小小的人抱着练习册飞快的走了。等人走后,目睹了一切的宋老师摇摇头,“一定是她妈妈让她学的,沈星落的偶妈真是,这么小的孩子成天让她学这个学那个,也不让孩子喘口气,你看沈星落瘦的。”
柳逾歌抿了下唇,“之前也有试着跟她妈妈说可以适当的放缓一些速度,结果被说了一顿。”
宋老师想想强悍得理不饶人的沈女士,抖了抖,“还是算了,你说了她还不见得会领情,可能还会觉得你多管闲事,耽误她家孩子,柳老师你别管了,平常尽到了责任就行。尤其沈星落的妈妈,你是能不管就不管,我都怕跟她打交道。”
柳逾歌笑了下。
宋老师看四下无人,又打趣她,“昨晚跟GDxi过的愉快吧?那招好用吧?”
“……,宋老师。”
宋老师就笑,“哎一古,大家都是成年人,害羞什么呀?柳老师你这害羞的性格得改一改呀。”
柳逾歌趴下装睡。
宋老师哈哈哈的笑出来,“好啦好啦,不开你玩笑了。”
柳逾歌也没抬起头来,她趴着趴着还真睡着了,最后还是宋老师叫她起来上课,叫了三次才醒。宋老师看她睡不醒的样,笑道:“哎一古,看来昨晚很辛苦呀。”
“宋老师!”
宋老师哈哈哈的笑起来,“好啦,真不开你玩笑了。走,上课去。”
柳逾歌揉揉脸和胳膊肘,等稍微清醒一点后才夹着教案去上课。
下午的课上完,又组织好学生们排队出校门,柳逾今天的工作才算结束。等把最后一个学生交到家长手里,柳逾歌正想回办公室收拾东西时,宋老师捅捅她的胳膊肘,“看那边,木槿花树下的那个,是不是你老公?”
柳逾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校门口木槿花树下站了个人,那人看她看过来,摘下脸上的墨镜冲她笑。
“哎一古,还真是你老公。”
权至龙双手插兜朝她们走过来。宋老师嘀咕,“刚结婚的就是不一样。”
权至龙在她们面前站定,微笑着打招呼,“宋老师好。”
“你也好呀,来接柳老师下班?”
“内。”权至龙笑的谦逊有礼,“你们下班了吗?”
“下班了。”
“那走吧,我们回家。”
“东西还没收拾。”
宋老师在一旁笑,“对啊,柳老师的东西还没收拾,要回办公室拿,GDxi一起上去?”
没想到权至龙拒绝了,“我就不去了,我在这里等就行。你们快上去吧,天冷。”
温柔体贴的让宋老师直夸他有绅士风度,又狠狠羡慕了柳逾歌一番。柳逾歌收拾完下来,权至龙还站在那,看到她出来,他很体贴的拿过她手上的包,又给她开了车门。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坐回主驾驶上,坐进车里后,他从后视镜看到安排好的人,那人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权至龙笑了下,发动车子离开。
“我今天想了想,看来离婚真是时间停住的原因。”
“恩。”
“现在这样你打算怎么办?”权至龙侧过头看她,柳逾歌皱起了眉。
权至龙又说:“这个可以晚点再讨论,现在要解决的是晚上家里的聚餐,你也知道我们家有平安夜一起吃饭的传统。离婚的事我还没跟阿爸偶妈说,主要是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今天也没空说。所以,晚上要麻烦你再以他们儿媳妇的身份跟我回家吃一顿饭,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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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逾歌其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加上权至龙的姿态也放的低,彬彬有礼一副征求她的样子,要拒绝的话也很难说出口。
“就晚上一顿,以后我会尽量避免这种请情况的。”
也是很贴心了。
“恩。”
“谢谢。”权至龙笑道:“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柳逾歌想起爷爷即将到来的生日,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带权至龙回去。要是这回生日不带他回去的话,爷爷还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那天她不过是问了爷爷为什么会答应她和至龙的婚事,又把手机关机了,爷爷就担心的从全州到首尔,要是他生日她没带至龙回去的话……。想到这,柳逾歌又说道:“有一个,爷爷生日……”
“我一定会去的,不会让爷爷担心的,放心。”
“谢谢。”
“不客气。”权至龙笑道。逾歌知书达礼,敬重长辈,像晚上这样的家庭聚餐他要是央求她,以她的性格她很难拒绝,所以她的答应在他意料之中。但是她答应是一回事,他要是没有帮得上的她的地方,有两次也没三次呀,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她也有他需要的时候,这样才好有来有往,进一步发展,将两人牢牢的联系在一起,他才有机会挽回她。
首尔到抱川有一段距离,权至龙和柳逾歌到家时都快六点了,此时外边的天都已经黑了。柳逾歌解开安全带下车,权妈妈早已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儿媳妇就快步迎上来。
“哎呀逾歌,孩子你终于到了,快快进来,冷不冷?”
“不冷的偶妈。”
“今天下雪了呢。”权妈妈拉着她的手往里走,“也快期末考了吧?学校什么时候放假?今年寒假会不会早一点开始?”
“偶妈,你都没问我一声。”
“你有什么好问的?”
“……”权至龙嘟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捡来的呢。”
“你就是我跟你阿爸从桥洞下捡的。”
“哦,那我要离家出走去找我亲生偶妈了。”
“去吧去吧,不拦你。”
“啊,我真走了。”权至龙叫起来。
“还不进来?”权妈妈和柳逾歌都走到门口了,回头一看傻儿子还站在原地跟她贫,权妈妈都想戳他额头了,“站那不冷呀?”
权至龙嘿嘿的笑了下,冲向妈妈和妻子,推着她们进屋,“阿爸!我回来了。”
权爸爸端着一盘子的草莓出来,“逾歌来啦?快,过来吃草莓。下午刚买的,很甜。”
权至龙:“……”
他转身就走,“我真的要离家出走了。”
柳逾歌拉住他,“跟你开玩笑的。”
权至龙拿她的呆笨没办法,他爸妈这样一来是喜欢她,二来是因为昨晚的事对她感到抱歉,怕她委屈,所以才这样。他停下来,“我知道,我闹着玩的。”
“……”
“快过去吃吧。”
柳逾歌吃了几个就进了厨房,权妈妈和大姑姐都在厨房里忙着,她是晚辈,没有让长辈们忙的道理。
“姐。”
“回来啦?”
“恩。”柳逾歌挽起袖子,主动的接过权妈妈手上的西红柿洗,之后又很勤劳的下厨煮饭,准备一家人的晚餐。
权达美看着贤淑的弟媳妇,再想想弟弟做的事,心里又觉得堵。等到厨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时,达美跟她说:“我问过了,至龙和韩宁没什么。”
“我知道的。”
“你呀,别太惯着他,他就是那样的臭脾气,你越惯他他越蹬鼻子上脸,该骂的骂,该打的打。”
柳逾歌抿唇笑,“恩。”
权达美看着应的很爽快的柳逾歌,叹了口气,她这位温柔娴静的弟媳妇懂得骂人吗?宗家出身的她,怕是连脏话都不会说,也难怪被她弟弟吃的死死的。达美决定晚点好好跟她弟说说,别老欺负人家,一直欺负着也不怕逾歌哪天生气了。
还不等权达美出手,权妈妈已经拉着儿子训话了。
“你说你做的什么事?啊?昨晚去夜店玩到三更半夜,今天跟别的女人传绯闻,你就没考虑过在家的逾歌?她一个女人在家你也不担心!”
“逾歌脾气是好,但你也不能一次又一次的这样打她的脸,她这会儿是不说什么,等到她跟你计较,你哭都来不及。”
“儿子,别惹读书人。他们要么不生气,要生起气来你估计要哭。”
“我知道的,偶妈,以后会注意的。”
“真的?”权妈妈半信半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