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古代做美妆——桃花露
时间:2021-09-19 10:00:11

  “贺驭,你公报私仇!”沈知北昂着脖子大声喊。
  沈同知面色一变,挥手示意堵嘴,斥责道:“你个逆子,是要气死所有人吗?让你读书,你整天斗鸡走狗,让你习武,你跑去花市调戏卖花女,你还想干什么出格的?”
  他请贺驭上座。
  贺驭:“沈大人不必多礼,贺某也只是顺路过来瞧瞧令郎。令郎少年英才,相貌俊秀,有沈探花之形。”
  当然没有沈探花之德才。
  大家都以为贺驭讽刺沈知北,沈同知更是狠狠剜了儿子一眼。
  可其实贺驭就是在说事实,并不是冷嘲热讽,毕竟沈知北相貌俊美是真的,不学无术也是真的。
  调戏小女子还撞他手里,这如果没人管,多少清白女子的声誉会毁在他手里?
  沈同知:“让贺大人见笑。下官惭愧!”他转首瞪着自己儿子,面色冷肃,愤愤道:“你这个败家小儿,我整日忙于公务,倒是顾不上管你,我看这一次就得狠狠地处罚你,看你还敢再犯。”
  贺驭:“沈大人不必动怒,令郎也没有犯什么重罪,不必狠狠出发,小惩大诫就行了。”
  沈知北被堵了嘴,呜呜啦啦的,贺驭我草你大爷!我草你爹!你爷爷的!我不就是在京城的时候给一个小娘子出主意去潭拓寺爬你床,你至于这样公报私仇?我哪里调戏小娘子了?我只是夸人家美。就昨儿晚上,我也是彬彬有礼地问小娘子年岁几何,是否婚配,若是没有婚配,难道我君子好逑不行?
  沈同知就让幕僚翻一翻历来规矩,看看要如何小惩大诫。
  亲信幕僚察言观色,看看贺驭,知道这冷面小将不是奔着沈同知来的,这是奔着打沈知北来的。
  这纨绔,也该打!
  虽然沈知北昨儿没回来,甚至想躲出去,可郑通判不是傻子,悄悄地就让人给同知府送了信儿。
  幕僚汇报给沈同知知道,一早就把准备跑路的沈知北给抓回来,果然,早饭之后就接到了贺驭的帖子。
  他们几个眼神交流,权衡利弊。
  知府同知,正五品,在京城不算什么,可在地方府衙却已经是二把手,甚至因为某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掌握府衙实权,其权势压过知府也不少见。
  沈同知就属于这种例子。
  如果是别家的侯府世子,他们还真不怕。
  虽然侯爵是超品,但那是爵位和荣誉,如果没有实权侯爷也只是个养老的爵位罢了。
  毕竟有人嘲讽那些不事稼穑、不带兵不出力的勋贵们是什么“京城国公遍地走,满地侯爷不如狗”。
  那区区一个侯府世子,狗儿子罢了,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贺驭不一样,他少年从军屡立奇功,深受天家喜爱。
  十三岁的时候,皇帝破格擢升他为锦衣卫千户,正五品。
  十五岁的时候,皇帝又擢升他为先锋将军,在军中有上谏主帅的权力,还可以直接给皇帝上折子。
  今年十八岁,皇帝下旨招他回京,又擢升他为锦衣卫指挥佥事,正四品,金口玉言他是另外两名指挥佥事之外的第三人,是副指挥使。文武百官都猜度,他可能就是下一任锦衣卫指挥使。
  锦衣卫因为其特殊的地位和功能,历来为朝廷重器,皇帝亲信。
  贺驭原本是公认的西北军主帅接班人,现在皇帝让他回京在锦衣卫任职,就让很多人看不透什么意思。
  有人说锦衣卫是先帝开国所设,其中一批老臣倚老卖老,到了新朝就有些不听指挥,陛下有意整顿。
  还有人说陛下想用武将杀神年轻锐利的锋芒,劈开文臣拉帮结派的局面,震慑朝廷,避免下一朝新君被文臣们压制挟持。
  猜什么的都有,却没人敢问到贺驭跟前,而贺驭任职以后,也没有在京城履行监察百官的职责,反而跑到金台城来。
  他们明里暗里打量他,见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除了表情冷峻以外,怎么看都是一个翩翩俊美少年郎,应该是和沈知北差不多,喜欢骑马涉猎、拈花惹草、斗鸡走狗才对。
  可人家,偏就比老狐狸还深沉,还稳重,往那里一坐大有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架势。
  这就不得不让沈同知纳闷了,那个卖花女和梳妆娘与他什么关系?他居然为她们出头?
  难道他看上她们了?
  猜不透啊,小小年纪,城府却如此深沉,不简单啊。
  以前他们觉得贺驭公事公办,从来不会故意刁难,也不需要别人应酬他,而且他特别讨厌别人打探他的事儿,刚来那阵子有人私下里打探还被他一脚揣进河里,所以金台城的官吏们都对他敬而远之,不得罪不巴结。
  所以也不知道他和聂青禾走得近。
  昨晚儿得到郑通判的消息,再临时打探也来不及,不清楚贺驭对那个小梳妆娘是什么态度,若是他看上的女人,那警告沈知北倒是出于男人的面子。
  一个幕僚道:“打个十……”他瞥了贺驭一眼,如果说十板子可能太少,贺驭不会满意,但是多了老爷也心疼,“十九板子如何?”
  贺驭却不耐烦和他们打机锋,他是来看沈知北打板子的,不是和老狐狸斗心眼的。
  他起身走到沈知北跟前,纤长的手抓住麻绳,用力一扯就把绳索给拽断了,他看着沈知北冷淡道:“不过是十几板子,没必要绑着,沈公子堂堂七尺男儿,自然不会犯怵。”
  沈知北:我日你大爷十八辈!我怕疼!呜呜呜,我怕疼!
  既然要打,自然要一本正经,遵守规矩。
  于是把裤子褪下来,露出雪白的臀部,执行官胳膊抡圆了把板子挥得虎虎生风,“啪、啪、啪”,声声入肉,结结实实地打下来。
  贺驭还提醒,“板子不要打在腰上,沈公子七尺男儿,腰不能有事。”
  沈同知和幕僚立刻道谢,贺大人仁慈,关心沈知北。
  沈知北被打屁股,皮肉的疼痛和尊严的羞辱对他双重夹攻,简直不能更痛了!
  第一板子下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屁股部都要被打烂了,第二板子的时候,屁股要开花了,第三板子,屁股麻了……到最后,整个人都又麻又痛又木又胀,他感觉自己被打废了,完蛋了!
  那执行官是专门打犯人板子的,技术是整个金台城最好的,据说可以打布包着的石头,石头被打烂而布料完好,还可以打布包着的纸张,布被打烂而纸张完好。
  这就是绝活,有时候看着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人筋骨没事,躺几天就活蹦乱跳。
  而有的打完几十板子,看着人没啥事,可回去没几天就能一命呜呼。
  执行官很有眼力见,啪啪啪的,每一下看起来都运足了力气,三下就肿起来老高,第八下就开始破皮,第十下就开始皮开肉绽。
  皮开肉绽,是让人解恨的好办法,对方看到了血,往往就会消气。
  贺驭自小在军营见惯这种打板子,自然也知道其中的诀窍,扯了扯唇角,却依然不动声色。
  沈知北一开始还叫得欢,叫得惨,五下以后就叫不出来了,只在那里哭着喊娘。
  什么七尺男儿,什么男人的尊严,统统见鬼去吧。
  疼死他了!
  打到第十五下的时候,贺驭抬手。
  那幕僚忙喊停。
  沈同知:“停什么,继续打,让他知道厉害,看他还敢跑出去惹是生非。”
  贺驭淡淡道:“想必沈公子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定然也能尊重他人。”
  沈知北:贺驭,我草你大爷!你想我尊重你,下辈子吧!
  贺驭起身,走到他跟前垂眼扫了沈知北一眼,知道他心里在骂自己,混不在意,声音清冷低沉道:“沈大人,令郎本是青年才俊,不该在嬉戏中消磨掉大好青春,还是送回去好好读书,以期报效朝廷吧。假以时日,未必不是下一个探花郎呢。”
  沈知北:贺驭,我草你大爷!你自己才多大,跟个老头子似的说教我!你自己都不肯读书,你还管我!我日你大爷,我诅咒你以后天天读书写字抄书,一辈子!
  而沈大人和幕僚们却不觉得,贺驭小小年纪老气横秋有什么不对的,反而深有同感。
  贺驭看了阿二一眼。
  阿二立刻拿出一小瓶药,有些肉疼地在手里捏了捏,最后狠心放在桌上。
  贺驭:“沈大人,这是军中上好的棒疮药,以令郎的体质,涂抹几天便无大碍。”
  没有伤筋动骨,就是皮肉之苦罢了。
  沈同知忙道谢,亲自把棒疮药接了,然后带人送贺驭到大门外,目送贺驭和阿二骑马离开。
  两人来得快,去得也干脆,让他们不剩唏嘘,这军营里的人办事就是不一样。
  若是官场上的,屁大点事儿都得磨叽半天,到最后也不一定说清楚。
  等贺驭带着阿二告辞离去以后,幕僚老泪纵横,跪倒在沈同知面前,“大人,贺大人说得没错,公子本是聪慧儿郎,万不可再在这里蹉跎了时光,将来庸碌一生,还是送他回京读书吧!”
  沈同知有个老同学在国子监任教,为人极其严厉,一旦落到他手上,那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再皮的学生也能管下来。
  沈同知以前想过送儿子去,只是老娘和妻子舍不得孩子受苦,结果一次次说了等于白说,就让他混到现在。
  “对!”他狠狠心,你安排几个得用的,带上棒疮药,带上日常所用,赶着马车直接送他去国子监!
  沈知北:“爹--”
  挨打没让他晕过去,这要去读书直接吓晕了。
  吃过晌饭,聂青禾指点了一下珍珠修眉的手艺,看她刮葫芦皮已经很熟练,修自己汗毛也挺顺畅的,就让她试着自己修眉。
  “深呼吸,手稳一些,不要紧张,就不会刮破的,大胆点。”她鼓励完珍珠,就继续去和洛娘子填补画册。
  这可是洛娘子倾注了心血的东西,聂青禾想帮她尽可能做得更好,然后去刻印出来,那成就感,绝对爆棚。
  画了一会儿,洛娘子说歇歇,就拿小叉子叉果盘里水果和聂青禾一起吃,“青禾,你前阵子是不是说想买个小院来着?”
  聂青禾:“我是想,不过现在我爹还病着,估计来年再说吧。”
  洛娘子把水果塞进嘴里,“我来算算你现在多少钱。”
  她把账本子和算盘拿过来,开始辟里啪啦地算钱。
  聂青禾还是憧憬一下,“我寻思买个略宽敞的院儿就行,一进就够。”什么二进三进的,现在看太奢侈,用不上。
  洛娘子一边算一边扒拉算盘,给了她答案,“你现在还欠铺子一两八钱二分银子……”
  聂青禾:“!!!”我这么穷吗?
  洛娘子:“聂叔这个病真的有点麻烦,我看了,他的药方里有几味药真挺贵的。比如天麻、野山参、石斛什么的。这般天天吃,自然是贵的。”
  荆大夫之前还是往少里说的,主要是怕聂家治不起,所以打算给聂父吃一个月贵的药就换普通药。
  聂青禾跟他沟通过以后,普通药虽然也有效,但是见效慢,就真的病去如抽丝,所以宁愿吃好的药见效快一些。
  所以药费可就下不去了。
  如果她每天去买药,药材的价格不便宜,如果她把一个月一起交了,从里面扣,那药铺就给她九八折,两个月九六折,三个月九二折。
  九二折啊,一两银子就能省80个钱,一个月六两银子就能省480个钱!三个月就能省1440个钱,这就几乎一两半银子了。
  她知道这也是药铺为了收集资金,给药材贩子、采药人结账,所以也乐得大家方便。
  这笔钱当然是她从铺子里预支的。
  如今陈老板等人的清洁品货款陆续回笼,她才还了铺子的钱。
  只是这里扣点那里还点的,她不但没有什么结余,还倒欠铺子二两呢。
  聂青禾:“那就再等等吧,我爹吃药不能不能耽误。”
  那是原主的爹,也是她的爹,虽然从前有点软弱愚孝,也不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当然要救。比起她前世的渣爸,聂父真的好多了。
  洛娘子:“我借你一些钱吧。”
  聂青禾忙道;“姐姐的钱还是留着傍身吧,我这里你也看到了,并不紧张。现在买院子本来就太急了些,我就是先观望着,等黄掌柜后面的货款到了就宽裕多了。”
  洛娘子:“那我让贺驭先帮你打听着。”
  聂青禾忙说不用,洛娘子却就这么说定了。
  “呀,贺驭来了!”洛娘子指向窗外。
  聂青禾下意识跟着看过去,却并不见贺驭的影子,就以为洛娘子逗她,结果一转眼就见贺驭已经进了铺子。
  洛娘子笑道:“我没骗你吧。”
  聂青禾发现今天的贺驭有点不一样,不是衣服颜色不同,而是……他看起来没那么冷了,整个人被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包围着。
  等贺驭走到跟前,手臂抬起露出腰部位置,聂青禾就看到了他挂着的荷包。
  聂青禾莫名地心跳了一下。
  因为他身上没有什么配饰,有也是简单低调可以让人忽略的,就这个荷包,挂在他腰上,简直太扎眼了!
  她有点后悔给他做这么精致的荷包了,很难不让人多想。
  果然,洛娘子夸道:“青禾,你做的荷包真精致,把贺驭都打扮得神采飞扬的。”
 
 
第84章 财神上门--真是瞌睡就送枕头,缺钱就送银子。
  聂青禾:“姐姐,我会给你也做一个的。”
  可不能让人以为她多想给贺驭做荷包呢。
  洛娘子正色道:“那不用,我可舍不得你受累,做这么一个都把眼睛熬红了。算了,以后也别给他做,一个就够他美的了。”
  贺驭恰好听到这话,心道表姐在聂姑娘面前说了自己多少不中听的啊。
  洛娘子就跟他说帮忙留意个院子,“不用太大,住个七八口人吧。”
  贺驭:“七八口人,那总也得三个院子。”
  长辈一个,女孩子一个,男孩子一个。
  洛娘子瞥了他一眼,“是不是还得有客房院儿,有下人院儿,再加上个马厩院儿?”
  贺驭立刻明白过来是聂青禾要买,自己这是想当然了,他看了聂青禾一眼,“抱歉,我会留意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