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为宠——酒窝蟹
时间:2021-09-26 08:09:44

  不过呼吸的功夫,宝鸢便反应过来了。
  原来姜行舟这般动气,竟是为了她私下见冯效一事?
  可是她又不是他的谁?
  他为何要这么生气?
  女人清亮的双眸中那微不可查的疑惑,让姜行舟的怒气更盛了几分。
  他怒不可遏,抓着宝鸢的手便将人扔到床上,跟着欺身压了过去。
  “本王的东西,就算是扔了也不会便宜旁人,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宝鸢被摔的好一阵头晕眼花,待反应过来后,又急又密的吻便落在了颈项间,她伸手抵在男人的肩头,奈何男人的力气太大,她急的哭了起来。
  “王爷......”
  有凉凉的湿意落在了他的唇瓣上,姜行舟动作一顿,撑起了身子看着泪眼朦胧的宝鸢。
  女人死死的咬着红艳艳的下唇,有泪顺着眼角滑落。
  “王爷误会奴婢了。奴婢与表哥清清白白,且就算没有王爷,奴婢此生也决计不会嫁给表哥的。”
  女人的声音哽咽的厉害,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的。
  最后一句话落进了姜行舟的耳中,胸腔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稍稍熨帖了些,黑沉沉的脸色也是雨霁放晴,微微和缓了些。
  他的声音闷闷的。
  “知道就好!”
  ......
  院外万家灯火次第亮起,一丛丛的炊烟升向了夜空。
  许是午后才下了雨的缘故,入了夜还凉凉的很是舒爽,只一点就是外头的蚊子太多了些。
  “啪......”
  “啪......”
  “啪......”
  周栋的巴掌落在脖子上,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也欺负人是不是?明明我们这有两个人,你作何偏偏只咬我一人,莫不是瞧着人家小姑娘长的俊俏便舍不得下口吧。”
  夏荷被他逗的咯咯直乐。
  院内没了声息,她有些担心宝鸢,“周爷,你是王爷身边的人,最是了解王爷的,他不会对我们姑娘怎么样的吧?”
  周栋挥手赶着蚊子。
  他家王爷心比石头还硬,那些得罪他的人可都没好下场呢,端看的里头那位可能将他家主子哄好咯。
  “王爷不是那等跋扈不讲理之人,想来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一道人影冲进了院内。
  “曹...旭......”
  周栋的刚喊出名字,曹旭已经闯到了房门外。
  “王爷,宫中急召,说是皇上不好了......”
  话音刚落,姜行舟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大步的朝外走去,边走边问道:“传旨的人怎么说的?太子和其他人可都进了宫?”
  曹旭拱手道。
  “宫里有皇后娘娘看着,只召了太子和太孙在殿中侍疾,其余的皇子们皆都在自己府中。”
  姜行舟脚下不停,出了巷子翻身上马。
  景和帝自打病了之后,病情反复也是有的,可从未这般严重过,皇后竟然连太子和太孙都叫了去,如今又叫了他去?
  他刚想开口问话,就见宝鸢也跟着出来了。
  女人的眼下还挂着斑斑的泪痕,她仰着巴掌的小脸看着他,“王爷此去千万注意安全,奴婢在这里等王爷回来。”
  柔柔的声音像是一股穿堂风迎面吹来。
  姜行舟只觉通体都舒泰了,唇角高高扬起。
  “别以为说两句好听话,本王就能轻易饶了你。”
  他眼里戏谑的光,让宝鸢面上一热,慌不迭的移开了目光。
  姜行舟夹着马腹,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
  “驾!”
  宝鸢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暗夜里,便转身回了小院。
  这头曹旭陪着姜行舟进宫,周栋便要在宫外安排,他也急急的要赶回王府去。
  夏荷将悬在腰间的香囊扯下,塞进了男人的手中。
  “这里头装的都是驱蚊的草药。”
  说完便随着宝鸢一道回去了。
  周栋捏着香囊,送到鼻端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味扑鼻而来,他将香囊收进了怀中,也策马离开了。
  ......
  养心殿的偏殿,灯火通明,将整座殿宇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皇后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她年岁已高,精力也不比年轻时候了。
  满室寂静。
  只有姜行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殿中来回踱着步子,一刻也停不住。
  若是旁人瞧见了只会以为太子纯孝,竟如此忧心君父的身体,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激动的,高兴的。
  他做太子已经二十来年,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
  可那日日都能看到的龙椅,他却从未坐过,别提坐就连摸也摸过一回。今夜宫里传来消息的时候,他连晚饭都没用,筷子一撂,便急急的进了宫。
  秦婉则陪在太子妃的身边,两人都守在皇后边上。
  姜郁坐在桌边自顾的喝着茶,目光不时瞥向在殿中踱步的父亲,他的父亲也真是好性,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竟也甘心?
  人生有多少个青春年华?
  要是让他似父亲那般守着所谓的太子名头,一等就是二十多年,他可没那个耐心。
  太子心里虽激动,但脑子却还算清醒。
  “母后,你说我们来了父皇不见,却偏偏让人去请老十六,您说......”
  皇后睁开了眼睛,眸中却无半分疲倦之色,她挥了挥手,众人皆都退了出去。
  待里间只剩母子二人时,她开了口。
  “就算皇上不请他来,本宫也要请他来呢。”
  太子了然,嘿嘿的笑了两声。
  进宫的规矩不许带武器,不许带随从,如此倒是好控制了。
  “到底是母后聪明,儿臣拜服。”
  ......
  养心殿。
  景和帝躺在龙床上,面色灰败如纸,连唇都没了血色。
  褚泉弯腰在他耳旁说了句。
  “启禀陛下,王爷来了。”
  褚泉将人扶着坐了起来,景和帝虚虚的撑开了眼睛,“你来啦!”
  声音苍老而虚弱,再也不复从前的龙精虎猛。
  姜行舟看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庞,一时也不知心里什么是滋味。
  “父皇春秋正盛,好好养些日子定会好起来的。”
  他如同任何一个臣子那样说着恭维的话。
  景和帝咳了两声,“前些日子忠肃侯府的沈广均带着女儿特意进了趟宫。”一句话说完,他喘的厉害,听了会儿才继续道:“你若不愿就不愿吧。只那个苏州来的叫?”
  他病糊涂了,只记得那个女人模样倒是极好的。
  褚泉小声提醒道:“聂宝鸢。”
  景和帝又道:“你便真的就那么中意她?你可知依着你现在的处境,若是没有个好的岳丈家,等回头朕走了,你会有何下场吗?”
  姜行舟眸色一冷。
  下场?
  他能不知道是何下场吗?
  可这一切是拜谁所赐的?宫中人人都知道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于一身,自打他出生起,景和帝便对他宠爱有加,丝毫不加掩饰。
  以至于儿时他被兄弟姐妹们妒忌,排挤。
  好容易成年了,更得时时防着。
  “父皇放心,儿臣不会有事!”
  同时也是拜他所赐,他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姜行舟了,他有足够的实力,足以自保。
  景和帝叹了一声,重又闭上了眼睛。
  “好,好,那就好!”
 
 
第22章 你便对本王这么有信心?……
  景和帝的病情反复了整整三日终于稳定了下来。
  太医院的太医们皆都松了一口气,姜行舟见景和帝的病情稳定,且能进食了,便知是虚惊一场,请旨后便要出宫去了。
  景和帝让身旁的褚泉亲自送了姜行舟。
  及至到了宫门口,褚泉行了礼,“王爷好走,奴才还得回去伺候着,皇上身边一时也离不得人呢。”
  姜行舟拱手道了谢。
  “公公,辛苦了。”
  还未出宫门就看到太子府的车驾远远驶了过来,姜行舟目色沉沉,前两日景和帝病重时一天十二时辰有十来个时辰都是昏睡着,眼瞅着就要驾崩了。
  姜行舟想着他在这里守着也帮不上忙,便想出宫回府去换身衣裳。
  谁知到了宫门口却被人给拦住了。
  姜行彰赶来的时候,笑着道:“父皇最疼十六弟,这么重要的时候十六弟合该守在父皇身边,这宫里到处都是伺候的人,招呼一声便有衣裳送到跟前,何须你自己个亲自出宫去呢。”
  “皇兄乃是大渝的太子,又奉父皇之命监国,这样重要的时候有太子殿下陪在父皇身旁就行了,还要我在这里做什么?”
  姜行舟冷声回了一句,也不愿在此时跟他起了冲突,便又回了养心殿。
  今儿景和帝醒来,见他还在跟前,便特特的让褚泉送他出来。
  这一回倒是没人敢拦了。
  “我要回府去了,太子殿下可还要拦着?”
  姜行彰噎了一下,隔着车帘哂笑道:“十六弟真是说笑了,你想回府便回府就是,哪里还有人敢拦着啊?”
  姜行舟一拱手,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在了马背上,绝尘而去。
  太子目光幽幽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人影消失后才放下了车帘。
  “走吧!”
  .......
  养心殿。
  景和帝才将喝了药,面色稍稍红润了些。
  “朕病着的时候听说你将棺椁都备下了?”
  皇后将药碗放在一旁,轻声道:“当时皇上的病情瞧着着实不好了,臣妾想着冲一冲也是好的,不想竟真的起了作用,现下皇上的龙体又康复起来了。”
  景和帝看着她,女人的容颜与从前并不太大的改变,依旧很美丽。
  按照规矩皇后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可棺椁寿材都备下了,为何不让皇室宗亲们进来守着?还将老十六关在这宫里不许他出宫?
  “你做事向来稳妥,朕很放心。”
  皇后福身道:“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只臣妾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上都有些力不从心。”
  景和帝知道她想说什么,咳了两声自言自语道。
  “快了,快了!”
  又道:“朕病着这些日子,辛苦太子了。前些日子朕听前朝的人都称赞太子仁德,如此朕也就放心了。”
  皇后面色未改。
  “皇上既是君又是父,做儿子的为父皇分忧解难,这些都是太子应当做的。”
  一时无言,殿中又恢复了寂静。
  皇后行礼道:“皇上才将好了些,该好好养着,臣妾先行告退。”
  皇后出了养心殿,便进了偏殿。
  太子早已等在里头,见了她忙迎了上来。
  “母后,可是真的?父皇他......”
  见皇后点头,太子心里那些积攒着的喜悦和激动,瞬间就如溃了堤的洪水般。先头他有多兴奋,现下就有多失望。
  皇后见他神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便出言斥道:“左右已经等了这么些年了,切不可在这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本宫劝你不要错了主意。”
  皇后的话犹如一道炸雷响在了太子的头顶上,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忙应声道。
  “多谢母后提醒,儿臣知道了。”
  ......
  姜行舟在宫内待了三日,周栋在宫外就守了三日。
  见他家回府了,他着实松了一口气,握着佩剑的手心里满是汗,他随意在身上擦了擦。
  “王爷,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
  剩下的话在姜行舟冰冷的眼神里又给咽了回去。
  姜行舟的鼻子翕动了两下,空气里有淡淡的药草香味,有着丝丝的清苦味道。
  “什么味?”
  周栋从怀里掏出了香囊,递到了姜行舟跟前,笑着解释道。
  “这是夏荷姑娘送给属下的香囊,这里头放的都是些驱蚊的药草,王爷您还别说,自打属下佩戴了这个香囊,蚊虫的确是少了些......”
  姜行舟拿在手里看了看,香囊是丝绸的,上头绣了朵荷花,下面坠着丝线。
  他抬手就将香囊给扔了出去。
  “女里女气的!”
  香囊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落在了一旁的花丛里。周栋忙去捡了回来,仔细的拂去了上头沾上的草屑和灰尘,又宝贝似的放回了怀中。
  他好奇的看向了姜行舟的背影。
  好好的香囊也没招惹他家王爷,王爷为何要扔了他的香囊?
  还说他的香囊女里女气的。
  这是女儿家的东西,可不是得女里女气的吗?
  姜行舟径直去了净房,洗漱完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原想在书房里处理下这几日的要务,可心思却总也不能集中。
  “小院这几日可还安稳?”
  周栋忙道:“王爷放心,一切都好。宝鸢姑娘这几日都在家中并未出门。”
  姜行舟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桌上。
  “就没人来找她?”
  周栋摇头。
  “没有!一个没有!”
  姜行舟心情稍缓,起身道:“屋中有些燥热,本王去外头走走。”
  周栋应了是。
  看着窗下大瓮里摆着的冰,暗道我的天爷啊,这屋子要是还热,天下间哪里还有更凉快的去处?
  ......
  小院里。
  夏荷正替宝鸢篦着头发,女人的头发真是乌黑滑顺,让她好生羡慕。
  “姑娘,王爷已经有三日没来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