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家属——言拙木木
时间:2021-09-27 08:56:13

  陆言拙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笑道:“他们两个还小,我虚长几岁,若不出手帮他们一把,哪有理由去管他们。”
  苏谦一听,明白了。
  陆言拙的意思是,以苏木的个性,徐越被诬陷成凶手,她肯定会管这事。陆言拙要知道她下一步怎么行动,就只能陪她一起查案,这样才能控制住局面。
  听他这么一说,现在想想,好像是那么回事。如果当时自己在家,做出的反应跟他也差不多。自己妹妹什么脾气,他还是知道的。爹娘从来不管,这么多年来,都是他帮着收拾善后,现在陆言拙居然也被妹妹拖下了水,想想还真是奇妙。
  想到这,苏谦又想到一事,正好趁这个时机旁敲侧击一下,于是假装抱怨道。
  “哎,我妹妹这个性格……眼看她过年就要十七岁了,像她这个年纪,京城好多姑娘都出嫁了。
  就她一天到晚咋咋糊糊,没心没肺的,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今后,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听苏谦婉转地提起苏木的婚事,陆言拙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也不是傻的。当然,他也不好意思直白地说,我喜欢,我要了,这种简单粗暴的话。
  想了想,同样婉转道:“木木开朗大方,又是性情中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熟悉她的人,自然慧眼识珠。”
  苏谦一听有戏,忙又说道:“是啊,我们家木木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要嫁自然嫁情投意合的人。对了,陆大人来京城也有两年了吧,可有中意的女子?”
  陆言拙今年都二十四了,至今未婚,这在大明也算大龄青年了。
  况且,他还是广平侯的唯一继承人,不是一般的公子哥。苏谦之所以对他那么客气,对苏木时不时翻/墙过来与他私会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也是因为他觉得陆言拙跟妹妹很配,心里没把他当外人看。
  这是大舅哥看妹夫,越看越顺眼。
  其实,他早就想打探陆言拙的真实心意,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眼看这次就不错,他行事向来果断,就貌似随意,实则有心地挖了个坑。
  目前看来,效果挺不错的,有人心甘情愿地跳了下来。
  陆言拙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一语双关:“就算襄王有意,那也要神女有心啊!”
  苏谦哈哈一笑,捶了他胸口一下,打趣道:“我只知道烈女怕缠郎,铁杵磨成针。加油啊,兄弟!我看好你!”
 
 
第98章 你看苍天饶过谁
  苏木原以为薛老夫人用的是缓兵之计,不会那么爽快地归还前儿媳们的妆奁,毕竟按照大明律,这些都是薛家的合法财产。
  那么大一笔钱财,也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就算要名声和脸面,但也要顾及一家老小的生活质量啊。
  没想到,自锦衣卫千户苏谦苏大人去了趟薛家,问题就解决了。
  薛御史不情不愿地找了前几任亲家,当着苏谦的面归还了所有的妆奁。
  从此,廉洁奉公的薛辰良薛大人彻底退出了京城隐形富豪行列,成功沦为跟陆言拙差不多穷的小京官一名。
  夏瀚海和那些杀手依律被判了斩立决。因证据不足,薛老夫人谋害前儿媳的罪名不成立。因为案子是锦衣卫办的,所以陆言拙也算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薛家一案没有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变相地保住了薛家的颜面。
  两个月后,都察院斜对面,文昌大街上的望岳酒楼。
  这天黄昏,来了一个黑衣玄发的少年,进门后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唤来小二,点了一份茶点和一壶香茗。
  东西上来后,趁着店里没其他客人,聊天也不碍事,少年唤住了小二,问东问西。
  “快说说,还有哪些八卦?不要别的,就要那位薛御史的。”
  身穿短褂,肩上搭着抹布,跑堂打扮的锦衣卫密探仔细回忆道:“我想想,上回说到薛大人的弟妹带着两个孩子跑来都察院,吵着闹着逼他答应分家。”
  “嗯,后来呢?”这集苏木听过了。
  密探见酒楼大堂就他和苏木两人,掌柜不在,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将薛大人家的那些事都倒了出来。
  “薛大人起初不肯,说什么父母高堂犹在,岂能随便分家。
  后来,他的老母亲不知道怎么受了刺激,突发疾病,瘫痪在床,整个薛家就乱了。
  他那弟妹也真是厉害,仗着生了三个男孩,薛大人膝下无子,仅有一女,竟然分走了乡下所有的良田,只把京城老宅留给了薛大人,一家五口就这么离开了。”
  “一家五口?薛老爷和薛老夫人跟着薛辰良吗?”
  也难怪苏木有此一问,薛辰良的新夫人是刘家二小姐,因为刘景州的关系,苏谦婉转地提了提薛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刘景州听完,当下就急了,他的继母虽对不起他,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迁怒自己的妹妹。所以跟他父亲商量后,寻了个理由,让刘家二小姐与薛大人很低调地办了合离,带着嫁妆回家了。
  也就是说,此时的薛大人是孤家寡人,再没有富裕的妻家可依靠,只能凭着微薄的俸禄养这一大家子人,其中还有一个重病在床,需要精心照顾的老母。想想,也实在是为难他了。
  “还有什么八卦吗?”苏木听得兴起,没想到短短数日,剧情竟然峰回路转。
  “还有就是传闻了。据说啊,薛御史的弟弟其实一直暗恋自己的大嫂。”
  “哪一任?”苏木八卦道。
  薛御史艳福不浅,已经有四任妻子了。
  “好像是……第一任,对,就是薛御史恩师的女儿。他大嫂死后,他非常不满薛家用女方留下来的妆奁。可惜,他家太穷,没人听他的。所以,他一直想要搬出去单过。”
  苏木若有所思,喃喃道:“难怪他哥再娶老婆,他的脸色那么难看。原来,他还算是有志气的,不像他哥喜欢用女人钱。”
  “还有……听说薛大人为了给老母亲治病,借了不少钱,有意变卖老宅,换个居所。还有……这段时间薛御史经常缺勤早退,上司对他很是不满,年底考评堪忧。”
  “哈哈,我说你行啊,这么八卦的事你都能打听到。”听完薛大人的最新悲惨遭遇,苏木表示很满意,赞道。
  收到夸奖,密探不好意思地笑了。
  “对了!大小姐,你怎么对薛御史的事这么感兴趣,认识吗?”密探好奇地问道,看她这么幸灾乐祸的样子,有过节?
  苏木低头浅笑,道:“嗯,算认识吧。”
  “他怎么得罪你了?”难得见苏大小姐对某人这么上心,看来得罪地不轻啊。
  “得罪?那倒是没有。我认识他,他可不认识我。”
  苏木连连摆手,澄清事实。
  “是这样的,因为某些原因,薛家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我看着不爽。于是,有人告诉我,人活着有时候比死还痛苦,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事实证明陆言拙的判断是对的,苏木对他心悦诚服。
  若薛家老二的媳妇不厉害,不出来折腾,薛家也未必会乱,但清贫是一定的。现在这么一折腾,薛家算是完了。这个世界还算公道,不属于你的东西果然勉强不得。
  “时间不早了,走了。”喝完茶,听完八卦,苏木心满意足地起身。
  密探将苏木送出酒楼。
  走了一会,隐隐觉得身后有人,苏木生性警觉,回头定睛一看,笑了,居然是熟人。
  “早啊!”虽然即将日落西山,苏木却浑然不觉,乱打招呼。
  陆言拙微微一笑,随波逐流:“早啊!正好我放衙了,一起回吧。”
  苏木点头:“走吧。”
  陆言拙见她从都察院对面的酒楼出来,蓦地明白了几分:“打听薛家八卦去了?”
  酒楼里有锦衣卫的密探,苏谦跟他提过,他若有什么事随时随地可以动用里面的人手。
  虽然惊讶大哥什么时候跟陆言拙这么好了,但苏木生性开朗豁达,不会多想一些无谓的事,老实回道:“嗯,我去关心一下薛御史最近过的好不好。”
  陆言拙笑道:“哦,结果呢?”
  苏木回眸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见他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见她这么直白,陆言拙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还是原来的她,心直口快,一点也不掩饰内心的喜恶。
  “大人,薛老夫人怎么会突发疾病,还病得这么严重?”
  提及薛家,苏木就想起了那个难缠的老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关键时刻下得了跪,认得了错,人才啊!
  陆言拙道:“上次,我见她气色不好,眼圈浮肿,气息不匀,加上她过于肥胖,走路步履蹒跚,种种迹象表明她身患多种慢性病。这些病遇到刺激,或者患者本人情绪太过激动,都有可能导致猝死。
  那晚,我们去抓凶手,夏瀚海证据确凿跑不了,但薛老夫人却不是,她虽有谋害前儿媳的嫌疑,但仅凭朱氏三言两语的遗书和夏瀚海的口供根本定不了她的罪。
  如果我们执意硬来,她因为我们两个私下行事,受了刺激猝死,我们就说不清了。所以,我才答应了她的请求,没把夏瀚海交给顺天府处理,给薛家留点情面。”
  苏木恍然大悟,随口扔过来一句不怎么诚心的马屁:“大人英明!”
  陆言拙:“……”
  这也太敷衍了吧,有点诚意好不好。
  苏木又言:“那薛老夫人之后突发疾病,应该就是被家里的那些闹心事刺激的。嗯,这也算是世道好轮回,你看苍天饶过谁了。”
  陆言拙道:“所以呀,要做个好人。问心无愧,活得不累。”
  苏木侧头,眉间有着一丝迷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陆言拙彻底无语了,这家伙真是的,这不是她以前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吗?怎么说忘就忘了?难道她就不会起一点点疑心吗?毕竟,自己在她面前已经不怎么掩饰身份了。
  清风拂过,浅金色的夕阳照在苏木脸上,衬得她的笑容越发灿烂,看起来有点没心没肺的,陆言拙幽幽地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条红色手绳,递给她。
  “上次你帮我编织的金刚结又松了,能帮我再编一下吗?”
  苏木没有多想,大大咧咧地拿过,一口应道:“没问题。”
  说完,边走边编,没一会就编好了。
  交给陆言拙的时候,某人意有所指:“听说金刚结能辟邪?”
  苏木没听出他话里的暗示,回道:“是啊!”
  陆言拙看着苏木的眼睛,道:“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她在忽悠我,可自从戴了,似乎真有逢凶化吉的效果。”
  没想到,苏木一听,哈哈大笑,道:“大人,你上当了!真有效果,军中早就人手一根了。”
  陆言拙:“……”
  可不是这样嘛!当年她被炸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手上也戴着一根金刚结编织的手绳,跟他手上的这根一模一样。
  这原本是一对的,可惜……
  见陆言拙突然变得沉默,神色有点忧郁,苏木这才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嘴里的“她”应该是他的恋人,好像死了,死得还挺惨的。自己这么说,确实是太过分了,简直就是往人心上捅刀子。
  偷偷瞥了眼他越来越凝重的脸色,苏木良心发现,决定说点好听的,安慰安慰大龄未婚青年。
  单身狗不好随便欺负的,会遭报应的。
  “大人,我刚说的话你别在意啊!军中都是粗人,他们杀伐气息太重,所以戴这没用。常言道,心诚则灵。大人你的心意,她一定会感受到的。”
  说完,察言观色,见陆言拙愁眉稍展,脸上渐渐平复,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慢慢落下来。
  其实,苏木自己也没察觉到,曾几何时,她已经将这个人悄悄地放在了心上。
 
 
第99章 突然冒出来的少年
  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
  天气渐渐变冷,碧螺居中的枫叶早已被秋风染成红色,蔚蓝色的天空一尘不染,仿若透明,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排成S形,一会排成B形。
  一切都那么的寂静和美好,如果忽略某个从房间传出来的聒噪声的话。
  “娘,我头疼腰疼屁股疼,哪都疼!爬不起来。”
  头上蒙着被子,苏木躲在被窝里装死。小爱从早上就开始喊她,好久了,至今连身都没翻一下。
  向来宠爱她的苏夫人这次却很强硬,没有像以往那样惯着她,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被子上,隔着被子把苏木打得嗷嗷叫。
  “别装病!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跟我去怀远将军府赴宴。”
  说完,一把将苏木从被窝中扒拉出来。那手劲之大,啧啧啧,不愧是世袭锦衣卫出身。
  苏木躲不过去,只能绝望的哀嚎:“娘,你这是干嘛呀!你说这么好的天,你非要带我去吃什么喜酒,我们家差那两口吃的吗?”
  苏夫人充耳不闻,将人拎出来后,吩咐小爱:“给小姐梳个复杂点文静点的发髻,头上不要太素。对了,记得给她化个桃花妆,靓丽一点。”
  苏木叫道:“娘,这都快入冬了,哪来的桃花啊?你就别为难小爱了……”
  话未说完,就被苏夫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你说说看,有你这样当姑娘的吗?再过两个月你就年满十七了,连桃花妆是什么都不知道。桃花妆就要用到桃花吗?那血晕妆,我是不是要杀只鸡,给你弄盆血来应应景啊!”
  苏木自知理亏,被老妈的狮子吼怼得不敢出声,披头散发地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小爱给她穿衣打扮。
  足足弄了小半个时辰,苏夫人眼中才流露出一点欣喜的意味。
  “我们家木木就是好看,稍微打扮一下就是大美女。”苏夫人越看越喜欢,伸手捏了把苏木刚被涂了两层粉的脸颊,脸上满满都是得意。
  苏木撇嘴,大煞风景:“娘,别捏了,粉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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