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月——鸽子飞升
时间:2021-10-02 10:27:10

  邵淮的动作有些急切,不仅是对自己被冷落的埋怨,他也确实太久没碰许烟月了,身上无一处不想着。
  许烟月死死咬住了唇才能保持住一丝清明,耳边男人的呼吸声渐粗,她侧头看了一眼那香炉,隐约觉着不对。
  “那……那香有问题?”
  她声音里不受克制地带着喘息,甜腻腻的让邵淮耳根都软了。
  他一边继续将湿热粘腻的吻落在那雪白的皮肤上,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只是房中乐趣,不会伤身。”
  却也算是承认了。
  这种程度的药,对于邵淮而言是没用的,也只是为许烟月准备而已。可不知怎么的,他却情动到难以自持,仿若中了药的是自己一般。
  鼻尖全是他熟悉的气息,是的,这就是他的毒,他的药。
  女人就算是眼有不甘,可身子却是不自主地迎合着,仿佛是在依恋一般,让他着迷不已。
  最后许烟月选择闭上了眼睛,邵淮眸色愈深。
  许烟月是不喜欢在做这事时闭眼的,这是邵淮观察来的,她更喜欢看着自己,仿佛怕错过自己的每个表情。
  可如今这样子,是想把自己想做谁?
  他捏住了女人的下巴:“睁眼。”
  许烟月被他折腾得实在承受不住,才终于睁开了眼,邵淮眼睛微微染红,脸上带着隐忍。
  “看清楚,”他亲了亲许烟月的嘴角,“看清楚我是谁。”
  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要去想别人。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体越是欢愉,心里便越是绝望。那是无法抓住的绝望。邵淮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哀求,他可以对她更好,可以变成任何她喜欢的样子,所以可不可以重新喜欢他。
  他知道,女人在不断试探他的底线,在一次次让自己姿态放得更低,他却像是拙劣的对手,连最起码的伪装都做不到。
  云雨过后,许烟月已经失去了意识。邵淮抱着她去清洗时,视线触及到刚刚被自己取下来的簪子,他的目光倏忽一沉,伸手轻轻一折,那簪子便应声而碎。
  邵淮亲了亲怀里的女人,这样就好了,现在这个人,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许烟月第二日醒来,一眼就对上了邵淮的视线,昨夜的记忆一时间翻涌上来,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邵淮似乎是早就醒了,一直在等待着旁边人的苏醒,如今见她睁开眼睛,便带了笑意问候。
  “睡得……”
  话没说完,啪得一声,许烟月的巴掌落到了他的脸上。
  她已经半坐在床上,那双美丽的眼眸里此刻满是憎恨:“你怎么能对我用那种东西?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一巴掌并不是躲不掉,邵淮却任由她打了,听了她的质问也不反驳,只是拉住了她的手。
  “打疼了没有?”
  许烟月手气得哆嗦,她也不知道,这个原先至少也是有着几分矜贵的男人,也有如此无赖无耻的一面,她胸口微微起伏着说不出话来。
  邵淮轻叹了口气:“我又何尝想如此。”
  这种下作的手法,若不是逼不得已,他又哪里愿意这般自降身份。
  他心里的委屈也不少。他又何尝不想与清醒的许烟月共赴巫山,但这个人实在是排斥自己得厉害。用这种方式才能让她也沉迷进去,他又怎么会好受。
  邵淮见她衣衫不齐,怕她着凉,伸手想替她拢拢衣服,却被许烟月一手拍开,自己动手将衣服拉好。
  “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会这样了。”邵淮耐心地继续哄着,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女人身上还残留着的自己留下来的痕迹,在这清晨里显出暧昧,这让他心情好了些,说话语气也轻柔得不像话。
  许烟月低头了系上了腰带,才终于抬起头,认真看向她:“邵淮,我不喜欢你了,所以也不喜欢跟你做这种事情。”
  邵淮那本就淡不可见的笑容便凝固到了脸上。
  许烟月还在继续说着:“你当初喜欢邵思秋的时候,不是就能成全她吗?不是能送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吗?你现在说喜欢我,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你对我的喜欢,就只是如此吗?”
  她眼里有涩意,抬手去拭着泪,许烟月本来以为自己什么都无所谓了,可思及昨夜还是止不住地厌恶,厌恶邵淮,也厌恶自己,即使是因为药,那样与他一起沉沦的自己都仿佛是对宣儿的背叛。
  邵淮半天才能发出声音。
  这个人,怎么就知道如何扎自己的心窝。
  “对,”他笑出了声,“你说得对,我对你的爱还不够,你如果这么想,那就当做是这样吧。但是放手,是绝对不可能的。邵思秋想做皇后,我可以送她去做。但如果是你,月儿,你若想做皇后,那么龙椅上的人,就只能是我。”
  他握着许烟月的手微微用力。
  许烟月的问题,他答不上来,为什么不能放手?为什么不能像对邵思秋那样,干脆利落地送走。
  他不知道,但是不能就是不能。
  可看着许烟月失望的眼神,邵淮不得不又放软了语气转为哀求:“月儿,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你说不爱就不爱了,我该怎么办?”
  他将女人拉进了怀里,只反复地重复着。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给他一点时间,把他们之间的阻碍都清扫干净。
 
 
第34章 毒药   若不是他,这个家何至于此……
  许烟月再次与邵淮陷入了僵持, 准确来说也只是她单方面的僵持,邵淮却是与往常无异。
  老夫人从舒宁的生辰过后,病情不见好转反而是更严重了, 大夫也看不出来什么原因,最后都只说是心病。
  夏嬷嬷在一边急得抹眼泪。
  “夫人,要我说老夫人大概是被鬼魂缠身了, 她每日半夜都会说看到了老爷和那个女人的鬼魂。”
  许烟月暗暗皱眉,这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老夫人若是后悔早就后悔, 怎么会突然这个时候病得这般厉害。
  她记得老夫人好像是从邵思秋来了以后便这样了, 不知怎么的, 许烟月突然想到赵熠曾说过想让邵淮的大哥邵荣平进京, 她拒绝时,赵熠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可若老夫人出了什么事呢?大哥作为长子过来尽孝便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了。
  尽管是猜测, 许烟月心里也是一紧。
  “夫人,”夏嬷嬷在一边继续开口, “若不然我们请个道士来做做法好了。大夫也看不出来名堂,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法。”
  许烟月回了回神, 她思索片刻, 也确实想不出好办法,只能点头允了:“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
  老夫人病在床上, 邵淮自然也是每日都在床边侍奉。
  她这日难得精神好了些,将邵淮唤到了跟前。
  看着眼前的孩子,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直觉着当初我做那些事情是为了你们,不用有这样的负担,我都是为了我自己罢了。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不惜一切讨别的女人欢心呢?”
  她其实也只是想宽慰邵淮而已,自己的罪孽, 她不想让孩子也要分担。
  她不是没想过放过那女人,谁能管得住男人的心?争不到夫君的宠爱她也认了。
  可那女人明明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跟自己说她是被逼迫的,另一边又明里暗里跟老爷暗示她只要正妻之位,誓不做妾。
  若不是自己娘家和邵家老家主撑腰,那男人只怕恨不得早就休了自己,把这正妻之位拱手相让。
  真正让她爆发的,是她亲眼看到那女人自己故意摔倒后诬陷荣平,无论荣平和自己怎么解释,那男人还是一脸无情地罚了荣平。
  明明那女人肚里也不是他的种,他倒是爱屋及乌地紧张得不行。
  荣平被他棍罚后烧了整整三天,最后是老家主亲自过来把他接去了鹿城养在身边。
  后来她无意中听到男人哄他的心上人:“我知道你是故意的,那也没关系。你不喜欢他,我就让他离开,有没有开心一点?”
  她守着自己生病的孩子心焦如焚地过了三天,结果只是因为荣平惹了那女人不高兴,男人哄她开心而已。
  直到那一刻,她才动了真正的杀机。那女人诬陷宋平伤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就要让那女人有命生也没命养。
  只留着一个身上没有邵家血液的野种,又能有什么威胁?至于那个男人宠爱,那就随他去吧,反正她对这个人已经没了半分期望。
  只是没想到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男人叫嚣着无论如何都要休掉她,将两个儿子逐出族谱。
  她觉得好笑,只怕老家主会逐出谁还不一定呢。但是这个男人既然对那女人这么痴情一片,那就送他们一起去地下团聚好了。
  她做的事,她不后悔,只是最近总是噩梦连连,让她觉着是不是什么因果报应。
  她不想让孩子觉着自己是为了他们才这样做,如果这样,等自己真的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孩子该多自责。
  邵淮低头掩饰了眼里的难过:“娘,是儿子对不起你,让你一直难过。”
  他们之间因为邵思秋不知道有过多少冷战与争吵,邵淮心里被悔意占满。
  老太太摸了摸他的头:“你是我孩子,娘又怎么可能真的怪你。”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了一边的许烟月。
  “月儿。”
  许烟月忙上前:“母亲。”
  老夫人笑了笑:“你刚进府时,娘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许烟月看她这样,也是心里难过,“您这些年,对我一直很好,就像我的亲生母亲一样。”
  老夫人笑得更舒心了一些:“那就好。有你这话,我回头见了你母亲,也好交差了。”
  “娘,”许烟月情急之下叫了声,“您别这么说。”
  老夫人笑:“你们别着急,大夫不也说我没事吗?指不定明天就好了。”
  许烟月和邵淮出来时面色都有些沉重,许烟月惦记着可能是赵熠搞出来的鬼,心里更乱,只是若真是赵熠动的手,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已经与大哥飞鸽传书了,”邵淮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若是收到信,大概会跟唐文望一起回来。”
  许烟月心一紧,转头看向他:“大哥……鹿城那边走得开吗?”
  “便是走不开他也会来的。”邵淮眼里闪过沉思,“这种事情,我也不能瞒着他。”
  许烟月不再说话。
  第二日管家找的道士也到了,许烟月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穿着道服的人忙碌着升台做法。
  她想着既然老夫人是被鬼魅缠身,说不定是真的有些作用。
  只是突然之间,她在人群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谢以竟然也混在了里面,他一身道袍,看起来真的仿若仙风道骨,不问凡尘的神仙。跟许烟月目光对视上时,他又面无表情地转开了。
  邵淮最近盯自己盯得有些紧,想来他是用这种方式混在里面是有话跟自己说了。
  许烟月心里了然,特意寻了机会单独离开。
  果然,没一会儿,谢以便跟过来了。
  “夫人。”谢以查看了四周没人才低声开口,“杨夫人失踪了。”
  果然!许烟月眉头微皱,就算是之前就猜到了几分,她也还是着急起来:“有什么线索吗?”
  谢以想了想:“我们目前还在找,只是还没有线索。邵淮确实调查过杨夫人,但我们与杨夫人的来往向来隐蔽,按理说他不该查到什么的。除非……”
  他顿住了,但是许烟月明白了剩下的意思:“除非有人故意引导?”
  谢以点了点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许烟月不说话了。若这是真的,她能想到的只有赵熠了,毕竟邵淮和杨开运翻脸,他自然就是最大的得益人。
  这个人……许烟月心里升起怒气,她费尽心思把郑秀婉摘了出去,赵熠却是不管不顾地还是要把她暴露。
  “夫人。”谢以叫了她一声。
  许烟月抬头,似是才回过神:“怎么了?”
  谢以犹豫了一下:“夫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刚刚虽然混在道士中跟着一起做法,余光却一直看着旁边心事重重的许烟月。
  许烟月担心的又何止一件,她想起这群人来府上的目的,便开口询问:“你是怎么混在那里面的?那些道士有用吗?”
  她看起来有些着急,谢以小心地揣测了一下她的意思:“他们做法到底有没有用我是不知,但是对老夫人应是无用的。”
  “你如何知道?”许烟月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谢以对她自是不会隐瞒:“我方才在老夫人房里里,闻着了一股味道混在了正常的香里,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是异域传来的一种药,能使人产生幻觉。”
  他虽然发现了,但因不确定是不是许烟月的计划,也不敢贸然说出来。
  这会儿看许烟月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不知道的了。
  许烟月没想到赵熠用的居然就是这种方式。
  “竟是这样……多谢告知。”她匆匆地丢下谢以就往屋里跑去了。
  老夫人昨夜一夜梦魇,这会儿才刚刚睡着。夏嬷嬷正在一边守着,见她进来才起身:“夫人,怎么了?”
  许烟月想了想没有多解释,只是先道:“方才道长说这屋里风水不好,有脏东西,嬷嬷,先给母亲换个房间吧。”
  “诶?”夏嬷嬷一愣,有些迟疑,“可是老夫人从来不肯离开这屋子。”
  “先照我说的做,然后去把邵治叫过来。”
  她的声音带了不容拒绝的威严,夏嬷嬷不敢有异,急忙照着她说的话做了。
  邵淮回来的时候,老夫人已经被转去了别的屋子,她原先的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人跪在下面,许烟月坐在上面沉着脸。
  “发生什么事了?”
  一见他来了,邵治停下了翻着医术的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回大人,是小的才疏学浅,竟没有认出这索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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