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是白天,明明自己的刀都走丢了,她却只能盖着被子望着天花板发呆,等待着其他刀剑的消息。
她甚至抽空想了一下,时空转换器会把她送去教室恐怕是妓夫太郎的镰刀不小心碰到改了定位,毕竟她默认的传送坐标应该是自己的宿舍才对。
这一波属实是妓夫太郎太倒霉了。
真理有点静不下来,她求助般地将手伸出被子,拉了拉在一旁陪她同样无所事事的少年的衣袖:“悟,让我起来吧?”
无下限术式霸道得很,五条悟只需要轻轻按住她,她就完全不能动了。
“是觉得无聊吗?”他问道。
接着五条悟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干脆也躺了下来,侧躺在她的边上。
单手撑着脑袋,摘了墨镜放在床头。
“不是说假扮艺伎吗?既然无聊不如跟我说说都学到了点什么。”五条悟捉了一缕她的头发捏在手里把玩,语气带着一点酸和不爽,“不够专业一下子就会被识破了吧?”
真理没有领会到这一点,她认真想了想。
“其实学到了挺多的,就算继续潜伏应该也不会被识破,再给我一点时间应该就能完全掌握艺伎的工作了。”
毕竟真理要扮演的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少女,她只要表现出符合自己人设的状态就可以了,像她这样关于艺伎的事完全不了解才是正常的,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不过如果是长期潜伏的话就不一样了,她也是抱着这一点一直在观察京极屋里的艺伎们,想着以后说不定会用上。
要是能有人单独教导应该能上手的更快吧?
真理这么想着。
她发现从她上一句说完之后,五条悟脸上原本还故作轻浮的笑容就消失了。
这是怎么了?
“悟是对艺伎感兴趣吗?想听哪方便的我都可以跟你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真理:我现在对花街可熟啦!
五条悟:都是鬼舞辻无惨的错。(记仇.jpg)
第九十八章
要不是她受伤了,五条悟非得让她表演一下什么叫“能完全掌握艺伎的工作了”。
现在姑且还是让她好好休息。
这个世界没有信号,当然也不可能玩手机打发时间。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又太无聊,没多久五条悟就窝在她的床铺上睡着了,怕他着凉,真理把自己的被子分了一半给他。
五条悟的睡眠质量是薛定谔的浅,她给他盖被子不会把他吵醒,但要是有点什么起身的动作,他估计立马就会察觉。
有五条悟看着,真理基本上找不到偷溜出去的机会,她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自己将龟甲贞宗唤醒的缘故。
毕竟一个小队出阵的名额只有六人,或许龟甲被唤醒导致三日月因为规则什么的被强制送回本丸了?
于是她将龟甲贞宗给叫了出来。
这把刚唤醒没多久就又被她要求变回本体的打刀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怨言,他跪坐在她的床铺边,姿态恭敬端庄,看起来像是一位相当优雅得体的绅士。
配合着那双温柔含笑的眸子以及整齐笔挺的白色西装就更像那么回事了。
之前说的灌满还有疼爱什么的,果然是她伤的太重搞错了吧?
“主人。”龟甲贞宗如同一个忠诚地等待指令的臣子,“有什么吩咐吗?”
真理发现这把打刀好像看起来非常可靠。
本丸里自然也有很多刀剑同样可靠,但是就像烛台切光忠一样,刀剑们办事虽然都非常的好,不过他们总是会忍不住操心她的各种情况。
当然真理不讨厌这样,这是大家关心她的一种表现。
只是现在突然出现了一把根本不问任何缘由,就会直接执行她拜托的事情的刀剑,真理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丝新奇。
就像她想要妓夫太郎的头时,这把龟甲贞宗也是二话没说就立刻斩下交到了她的手里。
打刀乖顺地模样透露出一种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为她达成的讯息。
“是这样的……”真理将自己的想法大致说明了一下,“所以我就想说三日月会不会在本丸,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家在吉原无论怎么找也不可能找的到,想要拜托龟甲回本丸看一下。”
“请放心交给我。”龟甲贞宗了解了自己的任务,他又道,“主人不必对我如此客气,有任何需求直接命令我就可以了。”
“命令什么的,刀剑并不是我的部下啊。”要真理说的话,其实她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同事,“总之就拜托龟甲了。”
虽然无论如何称呼都纠正不过来,不过相处久了就更不可能将他们当做私有物看待了,每一把刀都有自己的思想,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
龟甲贞宗不讨厌自家主人的这一点,他笑着道:“好,我明白了。”
等龟甲贞宗带着时空转换器独自回本丸之后,真理又无事可做了,她看了看这间屋子,发现一旁的书桌案板上有纸墨。
她刚想起身,腰就被扣住了。
“……去哪?”半梦半醒的五条悟连眼睛都没睁开,盖着同一条被子方便了他将人给圈进怀里的动作。
大约是顾及到她腰部有伤,他动作很轻同时也避开了伤口,计算精细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闭着眼睛也能指出她身上伤口的具体位置。
“想拿一下纸墨。”真理解释。
这下他是彻底醒了,但五条悟非但没有松手,反而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拿那个干什么?”
“我在夏油和硝子面前把龟甲叫出来,属于因私人原因透露时之政府的存在,所以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写下来作为报告提交,还得另外写一份检讨才行。”这是新人审神者培训课上提到过的。
“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写报告检讨,你是社畜吗?”五条悟无语,“不行,要休息就好好休息。”
“但是现在是白天,而且像这样躺着也没事干。”
最终五条悟还是拗不过她,姑且是松了口,同意让她去桌前写点东西打发时间了。
虽然受伤最好还是不要乱动,不过坐着总比让她趴在床铺上写要来的好,毕竟伤口可是在腹部,趴着简直分分钟撕裂。
黄昏时间来负责换药的隐敲了敲门。
她拉开门就看到重伤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从床铺上起来了,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而那个满口答应负责照顾少女的家伙无聊的在一旁拿苹果玩叠叠乐。
“您这是在做什么!!?请快点躺下!!”隐大惊失色,“您的身体还不能随便乱动啊!”
其实真理需要写的东西有三样,除了之前提到的之外,还有整理一份关于这个世界的溯行军与鬼有往来的报告。
不过关于这一点目前掌握的情报太少,她暂时还没有动笔。
听到隐那恐慌的声音,真理回头就看到明显是女性的那位隐慌慌张张手足无措的样子,她连忙笑着表示:“没事的,我现在感觉很好,就算再来十只鬼也没问题!”
前提不能是十二鬼月。
“杀死了上弦鬼的就是你吗?看起来身体没有大碍真是太好了!”
试图想要说服少女赶快休息的隐被突然从身后响起的响亮声音给吓了一大跳,一转身才发现不知何时门口站了人。
真理倒是没有被吓到,她本就面朝着门口,自然一早就看到有人过来了。
不过他穿着鬼杀队的制服,应该是自己人,也就没有说什么。
被吓的够呛的隐忍不住弱弱地小声建议:“炼狱先生……请不要突然在别人背后大声说话啊,会被吓死的……”
“是吗!我知道了!对不住!”被称为炼狱先生的男人有着一头金红的头发,不知为何发尾呈现红色的炼狱杏寿郎目视前方,看起来风尘仆仆,却依旧非常有朝气。
“身为柱却没能在发现上弦后的第一时间赶到!真是羞愧!”他说完之后又赞许道,“详细的经过我已经听宇髄的妻子们说了,能以这样的年纪独自迎战上弦真是了不起!”
上一秒还在想“妻子们”是什么意思,下一秒真理就被夸的不知所措了。
“不是的,牵制上弦和斩下其头颅的都是我朋友。”真理把关注点推到了五条悟的身上,“了不起的是悟。”
虽然了不起是事实,但是被女朋友夸了还是会爽到。
不过五条悟对已经凉透了的上弦之陆没有兴趣。
他拿着个苹果在桌上用手指推来推去,本来没打算和这里的人扯上关系,但都被点名了,他还是不抱希望地问道:“所以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叫什么惨的家伙现在在哪里?”
炼狱杏寿郎看向了那个陌生的少年,道:“可以的话我也很想知道他究竟在哪里,正是因为敌人太狡猾,直到今天我们都还没有目睹过他的模样。”
根据炼狱杏寿郎的说法,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柱有四名,其中风柱和蛇柱在得知上弦已经被消灭了之后就立刻离开了。
他们原本都在负责自己的工作,只是因为距离吉原比较近,所以被喊了过来。
虽然会好奇上弦之陆和其他鬼有什么特别的,杀了鬼的又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在工作面前这些好奇心无足轻重,让鬼多活一天就会有更多人死去。
于是最后来到这里的只有正巧完成了工作的炼狱杏寿郎和本来就在密切关注这里的宇髄天元。
而宇髄天元现在正在和他的老婆们做着关于这次遇上上弦之陆的总结,试图从堕姬的日程中找到她接触鬼舞辻无惨的线索。
炼狱杏寿郎除了来探望之外,还带来了一封信。
他说是在来的路上由鎹鸦送来的,是鬼杀队的当主写给她的,鎹鸦传递信息非常快,想必是在得知上弦被杀之后就立刻写了信。
在炼狱杏寿郎离开之前,真理终于忍不住问道:“请问刚刚说的妻子们是指……?”
“你应该见过雏鹤小姐了才是!”炼狱杏寿郎说完才明白她是在疑惑哪一点,“是这样啊!唔姆!不知道的人确实会意外!包括雏鹤小姐在内,宇髄一共有三位妻子!”
真理恍然大悟:“啊,是这样啊……诶!?”
“宇髄听说是相当残酷的忍者家族末裔,带着三位妻子自立门户相当不容易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情况,想知道的话还是问本人更好!”
炼狱杏寿郎走后五条悟就发现自家女朋友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悟以后会有三个老婆吗?”她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五条家也是名门望族来着。
“……想也知道不可能吧?”五条悟有气无力地道,“你都在想什么啊。”
虽然是很想看她吃醋的样子,但这也把他想的太没节操了,完全高兴不起来,他看起来难道就那么像会乱来的人吗?
这时龟甲贞宗回来了。
他在本丸遇到了压切长谷部,同为主控刀,在得知主人遇到了难题之后,这把刀的反应一如龟甲贞宗所料。
一直以来主控刀们之间就在暗自较量,不过他们本丸的这把压切长谷部却傻乎乎的自动放弃了接近主人的机会,这对龟甲贞宗来说正好。
趁着本丸里还没有其他过激主控刀,[主人最宠爱的刀剑]的头衔,无论如何他都得拿下!
“主人,三日月宗近并不在本丸。”
在他说完的下一秒,烛台切光忠就匆匆忙忙闯了进来。
烛台切光忠先是为没有敲门就进来道了歉,看到屋内多了一把被唤醒的龟甲贞宗,他虽然好奇,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们找到三日月了!”
“真的吗?”真理终于能放心了,“你们把他带回来了吗?他在哪?”
“他在花街和一把鹤丸国永喝茶。”
真理:?
第九十九章
“这里还有其他审神者吗?”
鹤丸国永这个名字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触动,从在万屋见到那把太刀的时候真理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刀剑付丧神每一位都有无数把,如果认识他们的人都无法将他们从众多一模一样的“自己”中分辨出来,那未免也太寂寞了。
所以哪怕小时候遇见的那一位是名为鹤丸国永的太刀付丧神,对真理来说其他的鹤丸国永也不过是有着相同名字和长相的陌生人而已。
只是真理总是忍不住想,假如真的再遇到那一把鹤丸国永,她是不是还能认的出来。
那个时候她还太小,又没有灵力,唯一能够辨别的似乎也只有保留在脑海中的那些记忆了,真是越想越让人丧气。
不过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真理听到这个世界有一把鹤丸国永,理所当然地认为时之政府发现这里情况特别所以还派了其他审神者来协助任务。
烛台切光忠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情况好像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不……那把鹤丸国永好像有点奇怪,他似乎没有审神者的样子。”屋子里的人视线都在自己身上,烛台切光忠莫名压力有点大,“付丧神私自出现在现世不是小事,那把鹤丸国永不愿意跟我们回来,有一期他们在那边看着,我就先回来说明情况了。”
烛台切光忠现在想来,自己是错怪三日月了,太刀原来不是在花街迷路了,而是因为发现了那把奇怪的鹤丸国永,这才特意留下独自看着对方。
三日月宗近真是一把有责任心的刀!
刀剑想要化形就必须被注入灵力,有疑似无主的刀剑付丧神出现在现世,那么情况就有点严重了,毕竟他不可能真的没有自己的审神者,不然他又是怎么化形的。
那把鹤丸国永没有审神者究竟是他被唤醒的契机特殊,还是他的审神者遭遇了不测,这才将他独自一人遗落在了现世?
这下真理不管怎么说都得亲自去看一看了。
鹤丸国永不愿意跟刀剑们回来,她不亲眼确认也就没有办法写报告向时之政府反应这里的情况,烛台切光忠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