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因为太暗看不清?”伏黑甚尔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再说,如果她真的脱了衣服站在你面前,你会不把她从头到脚看个遍?”
“……”
五条悟无法反驳。
因为伏黑甚尔说得对,真的在那种情况下,他绝对会从头到脚一遍一遍看她,仔细到每一根发丝都不放过。
“如果你们都说不出来,那我就公布答案了。”
伏黑甚尔如数家珍一般:“右胸,左下腹,左腿内侧。”
立花笋耳根微红,瞪了伏黑甚尔一眼。
刚才明明说好只让他提问,没让他公布答案啊。
五条悟反应过来:“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早就和你说过,她是我老婆。” 伏黑甚尔耸肩,挑衅地扬了扬下巴,“那种事当然做过不止一次。”
……这谁忍得住?
五条悟和夏油杰当即:
“无量空处——”
“百鬼夜行——”
……
“破魔术式!”
两个特级咒术师的领域被迫中断。
伏黑甚尔见大小姐护着自己,更加得意地哼了声,尾巴差点扬到天上去。
“其他事待会儿再说,我想知道昨天到底什么情况?”
“这次请说实话,我、的、好、朋、友、们。”
立花笋一字一顿,她笑眯眯地捏起拳头,一拳砸在一旁的沙包上。
砰的一声,沙包直接炸成碎屑,从天空洋洋洒洒飘落。
“……”
在笋大小姐的武力“威胁”之下,三人不得不说了实话。
时间倒转回24小时前——
一大早就来居酒屋喝酒的客人不多,店内几乎被鬼杀队包场,终于封印了无惨,大家心情好,都喝得醉醺醺的。
立花笋也不例外。
家入硝子走进居酒屋,头疼地看着倒在沙发上抱着酒杯半梦半醒的少女。
主动照顾喝醉酒的人绝对不是硝子会做出来的事。
但她是例外。
硝子小心地扶起立花笋。
少女睫毛颤了颤,似乎被她弄醒了:“硝子?”
“是我。”硝子说,“鬼杀队的大家都醉得不轻,你还是跟我回高专吧。”
立花笋意识模糊,脑袋一点一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硝子的话,她很信任硝子,任由对方把自己塞进出租车里。硝子贴心地打开了车窗,防止车内空气太闷让她觉得恶心。
出租车开不进高专,硝子一路把立花笋扶到了寝室。
休息了一会儿,硝子起身,准备去浴室放水给立花笋洗个澡。
衣角冷不丁被人拽了一下。
硝子转身,陷进一个软绵绵的怀抱。少女醉意正浓,身体很软,抱在怀里像抱了一团棉花。
她甜甜地说:“硝子,我好喜欢你呀。”
家入硝子一愣。
这算是……告白吗?
硝子回抱住她。
十年之前的某个夜晚,她们也是这样拥抱在一起,硝子永远记得立花笋握住她的手宣誓会永远为她而战的那个夜晚,还有那弥漫在整间房的橘子香气。
“我也喜欢你。”
硝子轻声说。
少女却没有回应,她似乎很困,垂着眼皮打了个哈欠。
硝子无奈地笑了笑,“等会儿再睡,先洗个澡,再换身干净的衣服。”
立花笋点点头。
硝子走进浴室,待浴缸放满热水,又测了下水温,方才出去叫立花笋。
谁知刚才还在床上的人此刻竟然不见了!
寝室空空如也。
夜幕低垂。
夏油杰刚结束一个二级任务,咒灵核的味道无论吃了多少次都难以适应,晚餐他没什么胃口,准备去凉面馆简单解决一下。
路过公园时,却看见了躺在长椅上不断翻身的少女。
夏油杰走到长椅边,疑惑道:“笋,你在做什么?”
立花笋撇了撇嘴,埋怨道:“杰,这个席梦思好硬啊。”
夏油杰没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
立花笋吹了很久的风,身上的酒气已经很淡了,但夏油杰还是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酒味。
喝醉了么?
他耐心地说:“这个不是席梦思,是公园的长椅。如果你想睡觉的话,我带你回高专,好不好?”
立花笋乖巧道:“好。”
夏油杰俯身,想把她抱起来。
立花笋忽然伸手,摸了摸夏油杰垂下来的刘海。少女葱白的指尖摩挲着那缕头发,像在玩什么有趣的玩具。
“杰,你的刘海真特别。”
夏油杰微怔。
少女仰头,红晕蔓上她的脸颊,像春日开在枝头的粉樱,清甜的声音伴着温软的夜风吹到他耳畔。
“杰,我喜欢你的刘海,也喜欢你。”
夏油杰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这个姿势,连呼吸都屏住,生怕惊醒这场旖旎的梦境。
过了一会儿。
立花笋在夏油杰怀里动了动:“好困,想睡觉。”
夏油杰回过神来。
即使现在回应,第二天她醒来多半也记不得吧。还是换个时间,在更正式的场合,这种事怎么能让女孩子主动呢。
夏油杰想。
他正要抱着立花笋回高专,一个在公园玩耍的小朋友突然被石头绊了一下,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夏油杰皱眉。
他腾不出手,只能先把立花笋放回长椅上,扶起那个跌倒的小朋友。
ok绷贴在膝盖上,夏油杰揉了揉小朋友的头发:“没事了。”
小朋友这才停止了哭泣:“谢谢大哥哥。”
夏油杰道:“以后小心一点。”
小朋友嗯了一声。
而当夏油杰转头时,立花笋却已经不在长椅上。
公园静悄悄的一片,不知她去了哪里。
清皎的月光从樱花树的枯枝上洒下来,细细碎碎的光影落在男人的银发上。
五条悟抬头。
他一只手拎着限量大福的盒子,另一只手掀开半边眼罩,望向躺在枯树枝上的少女。
“笋?”
“悟,这个床好窄哦。”
因为那不是床,是树枝。
五条悟看着少女脸上不正常的绯红。这个时间,她不在房间里睡觉,还语出奇怪,肯定是喝醉了。
但五条悟没有纠正她,反而顺着她的话说:“我的床还蛮大的,你要不要来试试?”
立花笋仿佛真的心动了一般,杏眸染了几分醉意,她转个身,直接从树枝上掉了下来,羽织在半空翻转,像翩飞的蝶翼。
五条悟赶紧一个闪身来到树下,伸手去接她。
少女跌进怀里的那一刻。
不知为何,五条悟莫名觉得这个画面很眼熟,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很久之前,也有一个人从树上掉下来。
那次他没有接住,这次,他终于接住了她。
五条悟喃喃:“笋,我们是不是……”
立花笋忽然打断他的话。
少女弯起眼睛,搂住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
“悟,我最喜欢你啦。”
五条悟一怔,随即更用力地抱住怀里人,他就像置身于花御的领域,背景板里幸福的小花都快飘了出来。
“我也最喜欢你!”
“婚礼果然还是在冲绳举办比较好,白无垢和婚纱都穿一次,蜜月旅行去冰岛还是爱琴海呢,孩子的话不生或者生几个都没问题全听你的,不过最好不要有小鬼和我抢你……”
五条悟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通。
这回立花笋倒是没回话。
她困恹恹地半眯着眼,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五条悟把未来八十年的规划都讲完,低头,在她耳边道:“不说话就都算同意喽。”
少女没有说话,她呼吸均匀,逐渐陷入沉睡。
……
回到高专,五条悟抱着立花笋,在宿舍楼下和到处找人的夏油杰、家入硝子撞上。
五条悟正要和他们分享他即将结婚的好消息。
夏油杰伸手:
“悟,还是把她交给我吧。”
“哈?杰,你在开什么玩笑?”
“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都别说了,笋刚刚跟我告白了,理应我来照顾她。”
“硝子,你也喝多了吗,她明明刚说喜欢我!”
“真巧,她也说喜欢我。”
……
三人吵得不可开交,似乎把立花笋弄醒了,她揉揉眼睛。
“好吵。”
原本争执不休的三人立即安静下来。
毕竟再怎么辩论,不如立花笋亲口说的一句话。
于是他们纷纷转移目标。
“笋,你之前说喜欢我,对不对?”
“喜欢的是我吧?”
“把你和我说的告诉杰和硝子,彻底断了他们的幻想!”
立花笋歪了歪脑袋,缓缓地眨了下眼。
“我喜欢……”
她的语速很慢,与之相对的,是五条悟三人越来越快的心跳。
他们提着一口气,听到立花笋说:“硝子、杰和悟,我全都喜欢。”
她摇摇晃晃地伸手,把三人揽进怀里。
“你们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
!!!
第104章 现实39
好家伙。
朋友卡, 一人一张,谁都不少。
原来是这个喜欢啊……
五条悟三人犹如泄气的皮球,瞬间消沉下去。
几分钟的沉默后。
硝子握拳:“可恶, 真不甘心。”
夏油杰叹气:“我还以为……”
比起另外两人的失落和不甘,五条悟倒是很快从立花笋的“欺诈式告白”中振作起来。
“我说, 我们也骗骗她怎么样?”
“怎么骗?”
五条悟讲了他的计划。
一般来说,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不会陪五条悟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可是今晚的心情简直大起大落, 三人难得有种难兄难弟的感觉。
“赞成。”
“我也是。”
夏油杰思考片刻, 道:“如果问笋选择对谁负责,至少能从她的答案里知道在我们三个中间她最喜欢谁。”
话是这么说,但是想想立花笋的性格……
硝子不禁扶额:“最后的结果不会是四个人一起交往吧……”
夏油杰无奈地笑:“那可不行, 会被当成变态的。”
五条悟忽然:“硝子, 口红借我一下。”
硝子问:“借口红做什么?”
夏油杰回想起了曾经社死的经历:“你不会又想画吻痕了吧?”
五条悟理所当然:“这样更逼真啊。”
“想逼真的话,应该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三人顿时虎躯一震,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问题。
四个人一起睡显然不行, 那谁当最后一个跟她同床共枕呢?
硝子毫不犹豫:“当然是我了, 笋可是女孩子, 和你们睡不是让你们占便宜?”
五条悟立刻反驳:”硝子是第一个去见她的人,如果早上醒来旁边睡的还是硝子,逻辑上说不通。”
夏油杰道:“猜拳决定吧。”
三人伸出手。
五条悟的石头成功砸碎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两把剪刀。
“耶——!”
“绝对是用六眼作弊了吧。”
五条悟哼哼唧唧地脱了上衣,拿着硝子的口红在镜子前面往身上画吻痕。
画完, 他躺到另外半边床上。
硝子已经帮立花笋换好了睡衣,五条悟把头闷进被子里, 等她醒来。
……
“事情就是这样了。”
硝子总结道。
而作为主人公的立花笋听完整件事的全过程, 一时竟无言以对。
她有一点十分不解。
为什么她说喜欢大家, 想和大家做永远的朋友……他们会生气啊?
难道他们嫌弃她, 不愿意和她做朋友吗?
夏油杰诚恳道:“抱歉,笋,这次是我们的恶作剧太过火了。”
一旁的伏黑甚尔冷笑一声。
五条悟差点又一个“茈”扔过去:“所以这家伙为什么说和你做过很多次是怎么回事?”
立花笋想了想,道:“我们确实做过,但是又没做。”
其他人:?
立花笋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和伏黑甚尔结婚是游戏里发生的事,虽说这个游戏会影响到现实,但因为她重启过甚尔线,二周目她只是把甚尔骗到酒店揍了一顿,所以实际上拉斯维加斯并没有她与甚尔的结婚记录。
他们不曾恋爱,不曾结婚,更没有上过床,所有一周目发生的事都变成了脑海中的一段虚无缥缈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