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女王继任大典的那一天。
约西亚特继续说道:“那一天,我确实是为你而去的,我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浴火重生了。”
而事实证明,原来那个艾娜·霍尔的灵魂是真的不在了,因为那个女孩是不可能做到不伤害任何一个人的。
“而且,”约西亚特眼底闪过一瞬柔和的笑意,“我懂龙语的。”
也就是说,那天艾娜哄骗奥利安不要伤害人,不要吃人的那些话,他全部都听懂了。
艾娜眨了眨眼,“哦”了一声。
她垂下火红的长睫,静静思考了片刻,才重新抬起头,神情无比认真地看向约西亚特问:“亚特先生,如果,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回去,回到你该待的地方去……”
在男人逐渐变得危险的眼神中,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说不下去了。
“你想不要我了?”约西亚特蹙着眉,脸上缓缓浮现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悲伤情绪,隐忍的嗓音又低又哑:“不可能,我说了,决定好了就是一辈子,你甩都甩不掉。”
艾娜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的眼尾渐渐浮起一点薄红,在这张脸上显出带着几分妖异的动人,一时间喉头发哽。
鼻子一酸,竟是比他先哭了出来。
“我……没有……不想要你……”她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砸,把约西亚特心疼得自己都忘了哭,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擦她脸上的泪珠。
“你……”
你怎么还哭上了?艾娜哽咽着问:“你到底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想跟我结婚的……”
她哭的时候总是习惯不发出声音,这样边哭边说话的时候,也只是偶尔发出几声不成调的哽咽,看上去更可怜了。
可此时的约西亚特只是被她气得想笑。
他的眉心蹙得更深,一边擦泪一边责怪道:“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家族的传统吧?说了谈恋爱就是结婚,结了婚就是一辈子,怎么还要问?”
听到这句话的艾娜破涕为笑,原本眼眶里含着的泪花,也在她绽放笑脸的一刹那被挤了出来。
“那就……够了。”她打了一个响亮的哭嗝。
这把约西亚特彻底给逗笑了。
他这次也不忍了,直接闷声笑了好久,连同倚在她身上的艾娜都不得不跟着他一起颤。
艾娜感觉自己不是靠在一个人身上,而是靠在了运转的洗衣机上,男人的笑声不大,却通过骨传声放大了几倍,震得她耳畔好像有人在打鼓。
“亚特先生,”她吸了一下鼻涕,“你现在看起来有点儿傻。”
“……”
约西亚特的笑声瞬间止住。
他泄愤似的狠狠揉了一把她的留海,又觉得还不够似的,用两只手用力地揉搓她的脸蛋,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刚才是谁在那里又哭又笑的?还反过来说我傻,嗯?”
他最后停在将她两边脸蛋往中间挤的动作上,把她的嘴巴挤成了一个金鱼嘴。
艾娜就着这张金鱼嘴,含糊不清地说:“可是我这么傻,亚特先生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约西亚特一下子板起脸。
他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差点又被她气得心肌梗塞,“我就喜欢傻的,不行么?”
艾娜有些失望地“啊”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啊……”她沮丧地说:“那你是该喜欢我,毕竟我这样的不常见。”
约西亚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不错,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
看着少女不大高兴的表情,他压下笑意,认真地补充了一句:“这样没什么不好,很可爱。”
说完,他终于肯停止对她脸蛋的蹂.躏,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
两个人静静抱了好久,艾娜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亚特先生,其实我才是光明圣女,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剧情不算难猜吧,已经有聪明的宝子猜到了,我哭哭
(不过这样也挺好,因为我上一本的剧情就没人猜得出来,也没人看那本书,再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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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chapter54
“你想起什么来了?”
约西亚特松开抱着艾娜的手臂,将她转向自己,有些紧张地问道。
艾娜摇了摇头:“我还没想起来,这只是我的推测。”
她挽起自己右臂的长袖,露出手腕内侧三道漆黑笔直的刀疤,犹豫了几秒后,才伸过去给他看。
这也是她第一次将这一连她自己都嫌弃的地方,主动暴露在他的面前。
“之前我手上是没有这个东西的,”她分析道:“我曾经以为它是魔纹一类的东西,但之前我明明看到杜莱特也是从这里放血的。”
约西亚特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腕,拇指轻柔地摩挲着,“这是人为造成的。”
说这句话时,他的眉头皱了皱。
大约一年前开始,杜莱特忽然喜欢上了戴长手套,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身边有别人在场,她的手上就一定会戴一副长手套。
由于贵族家的小姐们本来就喜欢佩戴各种各样的饰物,所以一时间也没人发现她的这一异常举动,直到约西亚特无意中听闻,魔女在出逃之前,手腕上突然多出来三道明晃晃的刀疤,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匕首割出来的。
艾娜问道:“我和杜莱特,是不是被换过血?”
两个光明圣女候选人,在经过圣教长达九年的洗礼与培养后,其中一人会觉醒光明圣女的血脉,成为光明神在人间的神谕传达者。
光明神聆听信徒的祈祷,并指引他们前行的方向,为众生的苦难答疑解惑,而这一切,都会通过光明圣女这个媒介,来传达给人间的信徒们。
由于神子的身份需要对外保密,光明圣女对于信徒与大部分的人类来说,都是仅次于光明神的至高存在。
而艾娜与杜莱特手腕上恰好都有的伤疤,很有可能就是她们被换血,调换过身份的证明。
约西亚特神情愈发凝重:“这就是我之前一直没能告诉你的事情,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还没能找到确切的证据。”
事情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还多,艾娜和杜莱特的身份也早已经尘埃落定,在这种情况下,只凭她们手腕上的伤疤,和艾娜找回的记忆,是无法证明什么的。
“对不起,”约西亚特拉下艾娜的袖子,将她的手腕重新遮住,握住她的手愧疚道:“我没能帮到你,对不起。”
艾娜笑着摇了摇头。
笑容依然是纯净而明媚,不带一丝的责备意味,这幅懂事的样子,无疑让约西亚特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他握紧艾娜的手,嗓音低哑地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帮你……”
“不,”艾娜反握了握男人的手掌,“亚特先生,其实我现在的身份也没什么不好。”
“嗯?”
“我可是魔女啊,魔女办事,还需要讲证据吗?”艾娜的笑容变得有些狡黠。
约西亚特一怔,然后恍然大悟:“你是说……”
“我直接把她抓回来问一问,不就好了吗?”艾娜语调平静地说着狠话:“我要是真的想来硬的,他们谁拦得住我?”
说完,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有些担忧地看了约西亚特一眼。
糟糕,他不会是觉得她恶毒了吧?
约西亚特的脸色果然变了变。
“艾娜。”他面无表情地唤道。
艾娜咽了口口水:“那个……”
下一秒,她被男人一把抱进怀里,用力地揉了两把后脑勺,他用下颌蹭着她的脑袋,嗓音带上几分笑意:“你有的时候,还真是一点都不傻。”
虽然单纯善良,却从不优柔寡断,面对敌人时也没有不必要的怜悯。
傻的时候可爱,关键时刻也能聪明起来,活得这么通透的女孩,叫他怎么能不爱。
艾娜伸出双臂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赌气似的说:“我本来就没有那么傻,都是被你给说傻的。”
约西亚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亚特先生,不要再震啦。”艾娜在他的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约西亚特“啊”了一声,叫声骚气极了,他捧起她的脸蛋,眸中翻滚着暗色,“你又掐我。”
艾娜抿了抿唇,“不、不可以吗?”
约西亚特愉悦地勾起唇,“可以。”
他的手一路往下滑,来到了少女柔软的腰肢间,一把握住,哑着声说:“掐一下,罚十下。”
“啊?”艾娜委屈巴巴:“亚特先生,哪有你这样算账的……”
话音落下,她已经被掐了一下,他的力道不重,却让少女的身体猛地一激灵,发出一声娇软的哼唧声。
听得约西亚特喉咙直发干。
见他的第二下迟迟没有落下,艾娜疑惑地仰起脸看他:“怎么不继续了?”
约西亚特盯着她看了好久,喉结滚动了两下,才艰难地问:“你还难不难受了?”
他说着,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自答道:“没之前那么烫了。”
艾娜悄悄红了脸。
她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十分难为情地问:“亚特先生,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发烧吗?”
没想到会被她这样直白地问,约西亚特也顿时耳根发烫,他轻咳了一声,“知道,因为你吃了我的……”
艾娜急忙捂住他的嘴巴。
她气呼呼地说:“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说出来呢?”
约西亚特先是被她这幅样子给逗笑,然后拿开她的手握在手心,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对不起。”
艾娜想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她摇了摇头说:“这是我自己想的,又不是你逼我的,你不用觉得对不起。”
约西亚特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视线缓缓下移到她的脖子周围,手指一一抚过那些颜色变得有些深的痕迹,心底忽然生出一种莫明的不甘。
他懊恼地说:“第一次应该郑重一些的……”
就算不是在新婚当晚,起码也应该把狐狸奶一滴不漏地浇灌在容器里,而不是全喷到外面再擦去。
还是怪他没能把持得住。
艾娜垂头看着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忽地舔了舔嘴唇,给因为发烧而略微发白的唇上添了一抹殷红,“其实,地点还是挺郑重的。”
她当时一时性起,想做就做了,事后想想却难免有点后怕。
那可是谁都可以进去的教堂啊,要是突然有人闯进去……
听说男人在那种时候是经不起吓的,容易留下心理阴影,从此一蹶不起。
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约西亚特并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正在担心他,他的手指继续向下游走,在绵软的地方轻按一下:“疼么?”
他的动作不带任何的挑逗意味,仿佛真的只是在确认她疼不疼,却让艾娜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红着脸,摇了摇头。
“亚特先生,我有点渴。”她再次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约西亚特“嗯”了一声,取过床头柜上剩下的半杯水,摸了摸杯壁。
“这水凉了,我去给你换热的来。”
他说完就想要起身,却被艾娜伸过来的手拉住了小手指。
她的手又小又软,刚好可以完整地包裹住他的小指,由于发热,她现在的体温比他还要高一点点。
刚才抱着的时候还不觉得,在这种节骨眼上,这点温度就仿佛一颗火苗,顺着手指直接烧到了心里去,一下子点燃了某些蠢蠢欲动的情愫。
“别闹。”约西亚特的嗓音已经哑得不行,“你还病着。”
“反正都已经病了,还不如趁现在再……一次。”
她的脸皮还是薄,故意把那个字眼说得让人听不清楚,却不知这种含糊不清,在此刻有着比直截了当的对白还要大的杀伤力,听得人小腹一紧,浑身的血液都往下涌。
约西亚特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舍不得,“不行,你都这样了,我再……那样,那我不是成了禽兽?”
他忍得额角青筋直跳,却还是不由分说地准备下床。
艾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往前一扑,把他给扑倒在了床上。
她舔了舔嘴唇,在红唇上漫开一片晶莹的水光,火红的眼眸湿漉漉的,仿佛蒙了一层暧昧的薄纱,“你不是禽兽,我是禽兽。”
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她捧住他的脸,不管不顾地低头吻了下去。
约西亚特下意识地想要把她从身上推开,却很快被少女柔软的舌尖搅动得有些神志不清,心里的理智和欲.望直打架,只能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任由自己的纽扣一颗颗被解开。
艾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饥渴,也许是因为两个人坦白了所有的秘密,真正确认了对方的心思,让她消除了心底最后的一点隔阂,又也许只是因为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的轮廓太过好看,让她情难自禁。
她在发烧昏迷的期间,已经被约西亚特擦过了身体,又换上了一身舒适的丝绸睡衣,这种衣服的领口很有弹力,不是很紧,比白天在教堂时要方便得多。
由于她皮肤上原本的那些痕迹实在太过扎眼,所以这次约西亚特的吻轻柔了很多,少了一些热烈,多了几分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