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金屋囚质子——余生怀
时间:2021-10-13 09:14:00

  莫非箭上抹了毒药?她没敢碰,不安地问道:“血是黑的,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元千霄循声看去,梁缨的脸离他肩头很近,呼出的热气全往他脖子里扑,弄得他怪不舒服的。倏地,他起了坏心思,扶着额头道:“看样子你说对了,嘶,我现在全身无力,怕是真的中了毒。”
  “那怎么办,我,我不懂医术,不会解毒。”梁缨焦急万分,脑中飞速闪过无数本书册,奈何一无所获。
  医术她是不会,但眼下有个最简单的法子。她不假思索地含住了伤口,用力吸出毒血。
  瞬间,元千霄倒吸一口冷气,浑身一颤,双手猛地握紧。
  等梁缨吐出鲜血时,他急忙回身按住她,“笨公主,骗你的,那不是毒药是麻药,而且药效已经过了,你吸的都是我的鲜血。”
  “你!”梁缨气结,扬手便要捶他,一瞧他身上都是伤,只得放下手跟自己置气。
  她唇上染了鲜血,艳红地勾人,元千霄看得心头热气翻涌,哑声道:“万一它真是毒药,你不怕么,还给我吸毒血?”
  “不怕。”梁缨仰头,一对上他的双眼,她的脸就容易热,“我只怕你出事,只怕你离开我。”
  这话说得直白,足以表明她对自己的情意。元千霄喉间一动,情不自禁地低头去亲她,细细地舔着她的唇瓣。
  在她的唇间,他尝到了血的味道,还是自己的血。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他没敢深入交缠,怕自己把持不住,只将她唇上的鲜血舔舐干净便放开了她。
  两人分开后,梁缨呼吸微促,身前不住地起伏,领口半敞,露出大片白雪肌肤,“你疼不疼……”她面色酡红,双眼覆着一层水雾,水色荡漾,一眼望过来,风情地紧。
  “咕噜”,元千霄咽了口口水,伸手牢牢按住她的眼睛,压着嗓子道:“你别看我,我没什么自制力。”
  那只手结结实实地覆上来,视线跟着一黑。梁缨任由他捂着自己,没制止,她又不是不懂事的人,闺房课上了那么多,鸳鸯秘戏也看得不少,怕是比他还懂。
  “你可以不看我,为何不让我看你,我要看你。”
  “别再撩拨我,否则我立马跟你入洞房。”元千霄俯身抱着梁缨深吸几口气,暧昧地咬住了她的耳垂,“记住了么,安分点。”
  “啊。”霎时,一阵酥麻从耳垂处传至全身,梁缨娇呼一声,正要推他,“咕噜咕噜”,她的肚子响了,不合时宜,又响得刚刚好。
  元千霄轻笑,起身去看架子上的烤鱼,方才腻歪太久,这鱼焦了一半,样子略微丑陋,“鱼烤好了,你穿上衣裳再过来。”
  “哼。”梁缨拿起草堆上的衣衫穿上,拢了拢凌乱的长发,打理好之后才去火堆旁坐下。
  元千霄扯下鱼肉放在荷叶上,又撒了点她认不出的粉末在上头,他将荷叶放到她面前,挑眉道:“快,尝尝我的手艺。”
  香味扑鼻,梁缨咽下口中分泌的口水,捏起一片鱼肉放入口中,味道鲜美,口感极佳,尤其是此刻,她饿久了,那真是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好吃。
  两人分食一条大鱼,梁缨吃得不多,剩下的全是元千霄解决。
  洞口前头是座光秃秃的矮山,上头便是天,稍一抬眸便能看到广袤的星空,两人静静坐着,谁都没说话。
  许是夜色作祟,梁缨开口道:“喂,你信人有前世么?”
  前世?元千霄捡柴火的动作顿了一下,轻描淡写道:“信。”梦里就是他的前世,可惜,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自己后来为何会不记得她。
  当中必定有隐情,而直觉告诉他,这个隐情多半跟父皇有关。
  梁缨仰起头,慢慢回忆自己跳崖时看到的画面,如今依旧清晰,“落水前,我看到自己从万丈高楼跳下,还看到,我射了你一箭……”
  “啪”,手中柴火落地,元千霄僵住,她若是记起前世,会恨他吧。半晌,他扭头看向她柔美的侧脸,“我也梦到过。”
  “真的?”梁缨失声,她用力盯着他,心想,他是不是跟自己做了一模一样的梦?也是,他们俩前世那般跌宕,纠缠到死,她会梦到前世,他自然也会。
  元千霄吐出一口浊气,低头直直看着火光,火堆“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那天,我刚打完胜仗回来,一进东宫却发现你不在,宫女们说你去了碧落楼,我怕你打算逃离皇宫,迫切地赶去寻你,谁料刚一上楼就被你射了一箭。”说话间,他按向自己的心口,剑眉拢起,“你看着我说了很多,说劲武国没了真好,说我们之间的仇也算了结了,还说,这支金箭是你母妃送给你的东西,你喜欢谁便将它交给谁。”
  “……”梁缨诧异地张开嘴,他说的与她看到的分毫不差。
  元千霄转过头,眸中牵起一簇簇激烈的情绪,继续说道:“后来,你扔了弯弓跳下高楼,我想都没想便跟着跳了下去,再后来就不知道了。啧,不过我想那么高的楼,我们俩怕不是要摔成烂泥。其实我做了不止这一个梦,有八九个,结合看,几乎能猜到前世的大概,但跳楼那一幕是我做的第一个梦,印象最深。”
  他的语气还算轻松,让前世的事听着不那么苦大仇深。
  梁缨动了动发紧的嗓子,心潮彭拜,压地她胸口发闷。这么看,他们俩做的梦的确相去不远。
  今生是她用命换的,原本她不懂,为何他们俩会重来一世,然而那次落水听清母妃的话后,她便明白了。
  既然她愿意来生见他,那他会忘记一切定是身不由己。
  “你有没有梦到过自己为何会变了性子。”
  “没有,我倒是想过。”元千霄摇头,无奈地耸了耸肩,“起初,我觉得是补药的问题,可喝补药的并非我一个,还有我的兄长,他们并无失忆症状,所以应该不是补药的问题。不过,他们似乎特别听父皇的话。”
  “是么。”梁缨皱眉,她也想过这所谓的补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元千霄挪着位置坐近,按捺着呼吸试探道:“你想起前世,不恨我么?”
  “不恨,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我不会混为一谈,而且你这一世又没做什么,我为何要恨你。何况前世我也只恨那个助孟苟灭天巽国的你,并不恨初遇的你。”梁缨单手撑着脸,苦思道:“一定与那个巫医有关。”
  “别想了,有些东西你越是使劲想越是想不出,说不定你不想它的时候,它会灵光一现。”不恨便好,他真怕她恨自己。见她顶着一副烦闷的模样,元千霄又坐近了些,调侃道:“我们来聊聊其他事,前世我将你囚禁在寝殿里,这一世你将我囚禁在寝殿里肆意玩弄,解气么?”
  “解气?”仿佛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梁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我只是作弄你,没你前世那么无耻。”
  “无耻?”元千霄懒洋洋地扔了根干树枝,好笑道:“你做的事难道不无耻?拿我练闺房课,闺房课不就是周公之礼的前戏,根本没区别。”
  没区别?梁缨大声道:“区别大了,况且你还……”那些羞臊的事,她说不出口,愤愤道:“你无耻,你就是无耻。”
  “我怎么无耻了,你要不要详细说说,说不上来就不是。”元千霄故意钻她的字眼,耍赖道。
  “你真无耻!”看得他面上的坏笑,梁缨便觉手痒,提着裙摆起身打人,可她的身手又怎么会是元千霄的对手。
  还没等她的手碰到他,元千霄拉过她的手往上一拎,顺势一饶,她旋身一转便坐在了他怀里。“这叫什么,自投罗网?”
  “放肆!”梁缨低声呵斥,碍着他身上的伤,她没真打,单单挠了一下。
  “你就喜欢说放肆,也不会改个词儿。”元千霄张开两手圈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他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坚定道:“我向你保证,梦里的事绝不会有第二次,我一办完事就回来娶你,别愁眉苦脸的,笑一笑。”
  一听这话,什么玩闹的心思都没了,梁缨按住他圈在腰间的手。她知道,等他们回到皇宫,他就得启程回淮越国。
  半年,半年就够么。梁缨沉默下去,眉心深锁,拧成一个疙瘩。
  “怎么,舍不得我?”元千霄捏了捏她的脸。
  再三思量,梁缨做了决定,两手紧紧抓着浅蓝色的裙摆,“我想,练手。”
  “啊?”这下,元千霄懵了,回神后沉声道:“闹可以,别太过火,我怕自己忍不住伤了你。你还小,再养个一年吧,而且我也不想带伤奋战。”
  “说谎,你前世就是带伤,正好也伤在肩头。”想起前世那一晚,梁缨便噎了元千霄一句,她在他怀里转过身,幽幽地看着他,“而且,我哪里小了,跟前世一样大。”
  她坐在怀里,还说这么令人遐想的话,真是不大好受,他缓缓放开了她,别过脸正经道:“时候不早,你该歇息了,我在这里守夜。”
  “……”这个混账,她都这般暗示了,他竟然装听不懂。
  梁缨出手用力一推,按着元千霄的肩头将他压在草堆上,嗤笑道:“我第一次见人将不举说得这般清新脱俗的。”
  不举?这两字在元千霄心里就是个爆竹,一点就炸。他眯起眼,漆黑的眼瞳中逐渐沁出红色,一丝丝蔓延,扩至整个眼瞳。
  “你要是……”还没等梁缨再说一句,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按到了草堆上,两人换了位置。
  他将她压在身下,两手严丝合缝地箍着她的腰,面上却不动声色。
  “……”梁缨愣住,好像,她有点招架不住这样的他,可今晚是他们俩独处的最后一晚,等回到皇宫,李桑在旁,他们俩一定不容易说话。
  她不喜欢那样,一点都不自在。
  “你挑衅我,伤了也是自找的。”语毕,他俯下身,嘴边全然没了平日的笑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分外冷硬,“谁要跟你玩前戏,给我来真的。”
 
 
第50章 共度良宵   我还提醒过你,伤了是你自找……
  “来真的就来真的。”对上他泛红的眸子, 梁缨面上滚烫一片,嘴上却还是硬气。
  看他这样子跟要吃了她似的,她心里自然怕, 但念及两人即将分开半年, 她便想先拿下他。
  元千霄不置一语, 眼中殷红渐深, 隐隐透着几分妖冶。
  “……”
  他就这么干看着,一动不动, 梁缨等得心情复杂,心道, 不是刚放完狠话么, 没下文了?她抬手圈住他优美的颈项, 红着脸道:“你不会真的不行吧?”
  “我看你是不知死活。”说完,他掐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又快又凶, 强悍地翻搅她的舌,拖着她不让她躲。
  霎时,男人霸道的气势整个笼罩下来, 他一主动, 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唔……”舌根又麻又疼, 她受不住便去推他。
  然而元千霄反应更快,一手擒着她的两只手往上举,空着的那只手迅速抽了她的衣带,顺道拉开衣襟。
  衣襟一敞,她便觉羞地不行。前世初次,他是中了药, 意识不大清醒;后来,他是变了个人,所以她并没跟清醒的他有过。
  此刻,他浑身上下都散着野性的危险气息,感觉比失忆的元千霄还狠些,那个最多是冷,算不上狠。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她轻声说道,红晕顺着面颊一路往下铺开,将大片肌肤都染成了绮丽的胭脂色,美地惊心动魄。“我怕疼。”她垂着眼帘,声音压在嗓子里,“前世那晚真的很疼。”
  元千霄停下手,长眉邪气地挑起,沉声道:“公主现在知道怕了?”衣裳都脱了,不继续他就不是男人。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梁缨抓着干草捏紧,她是怕,同时也想继续。
  “你说我不行,那我不得证明证明自己?”他用拇指抚弄她绯红的小脸,一下又一下,她不说话,眨着水盈盈的眸子看他。
  他一动情,整个身子都是热的,热地烫人,手指也是,比她的脸还烫。
  梁缨尽量舒展身子,好让自己少受些罪。如今她才发现,白芷姑姑教的东西确实实用。前世她没怎么听,这一世倒是学了大半。
  ……
  “我错了……霄哥哥,我再也不说了……”她呜咽地求他,难受的滋味从身体里窜起,密密麻麻的。也不知他哪里学来的手段,跟前世那晚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称呼入耳,他只觉心头一荡,浑身热血翻腾,更想欺负她。
  见她死死地咬着下唇,闭眼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元千霄哭笑不得,便将手臂伸到她嘴边,“给你咬。”
  闻言,梁缨缓缓睁开眼,青年的脸上写满了世俗的渴望,分外迷人。他背着光,下颚线清晰,有几点汗水正从他额间滑落,走过面颊后滴落在她身前,烫地她直哆嗦。
  “快咬。”他催促道。
  她张开嘴,用力咬在他的手臂上。
  “……嗯……”还是疼,疼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并不后悔,假使他日后变成另一个人,至少,她给了自己喜欢的。
  他僵着身子,薄唇闭得紧紧的,额间青筋暴跳,伸手抚开她粘在面颊上的发丝,她抽着气,一脸委屈地瞧着他,软软地说:“你是不是活儿不好?”
  毕竟自己弄伤了她,元千霄本想说几句好话哄哄梁缨,结果她说出这么一句,“……”他刚到嘴边的话全都冻结在了唇边。
  正常男人听到这话哪有不生气的,他也不例外。她是第一次,他难道不是第一次么,虽说梦里两人黏糊,但现实跟梦境到底有点区别。
  元千霄久不说话,梁缨忍不住碰了碰他,她这么疼,他居然不哄她。越想越委屈,最后,她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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