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兮语:“……?”
“我这叫秃?”她自信飞扬地甩了一下脑袋,“你没看到我这一头飘飘欲仙顺滑无比可以给海飞丝代言的乌黑秀发吗!”
张文蕊:“???”
呕。大可不必,姐妹。
两人说说闹闹,不经意看见服务员端着甜品进了他们的包厢。张文蕊眼睛蹭得一下亮了:“我进去再吃一点。”她转头看温兮语,“一起吗?”
温兮语摆了摆手:“没事,你先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闲着没什么事干,她先回复了一下未读微信,过了几分钟又退出来,点进朋友圈。
向下随意浏览着,半晌,温兮语手指一顿,停在某一处。
——高朗在十分钟前发了一条朋友圈,配文【清静,禅意】。
而下面的图片里的石狮子怎么莫名眼熟,好像和刚进会所时看见的那只有点像。
温兮语心里一跳,难不成谈隽池也在这里?
她点开他的聊天框,想要询问却又无从开口,正思忖着,手肘冷不丁被人重重推了下。
温兮语抬头一看,冯茜音正双臂抱胸站在一旁,红唇掀着一抹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算特别善意:“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啊?包厢里呆不下去了?”
这句话槽多无口,温兮语扯了扯嘴角,反应尚且正常:“……有事吗?”
冯茜音盯着她的脸,忽然觉得一晚上被人争相吹捧的快感有点索然无味,兴奋的大脑也像被泼了冷水似的,冷沉下来。
温兮语眼睛的弧度很美,生来就是潋滟的桃花眼,巴掌大的白皙小脸更是惹人艳羡。
还记得高中那会儿,基本上班上的男生,多多少少都对温兮语有意,连隔壁班那个她很喜欢的班草,也在她面前巴巴地给温兮语送了情书。
相较之下,她是角落里的透明人,无人问津,只能默默地羡慕着。
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爱她的人很多,他们疯狂地给她留言表达拥戴,甚至有人不惜倾家荡产为她打赏。如今她再想要什么东西,只消勾勾手指,就有人腆着脸送上来。
这样说起来,温兮语算什么?就像今天的同学会,还不是被自己的光环盖过去了?
冯茜音唇角得意一勾,没忍住粉饰太平的假面:“哟,这是因为关注我的人更多,生气了?”
“……”
这话直白得让人没法接,温兮语感觉有些好笑:“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在这里和我装傻。”冯茜音高傲得昂起下巴,“受人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吧?以前你是众星捧月,可如今,有我在的地方,大家的目光就只会落在我身上。”
“呵,你不过是我的陪衬罢了。再怎么嫉妒再怎么不甘也于事无补。”
温兮语:“……”
这位姐妹是不是脑子有点不太正常?
她不想与对方过多纠缠,点点头道:“哦,好吧。你说得对。”
冯茜音表情一顿。
她似是反应了几秒钟,旋即攥紧手指,双目喷火道:“你、你竟敢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
“……”
温兮语还没开口,冯茜音就冷冷笑道:“不如咱们就好好地比一比。”她抬起手,指向对面亭廊徐徐走来的一行人,“中间打头的那个帅哥,我从现在开始计时,看谁先把对方拿下。”
温兮语一个白眼快翻到天上,心说谁陪你玩这种无聊游戏。转眼却看到冯茜音已经采取了行动,挽了下耳边碎发,袅袅婷婷地朝来人走了过去。
温兮语实在没了耐心,本想趁机回到包厢,却脚步一顿,似有感应般地偏过头来,朝那行人看了一眼。
这一瞥,目光直挺挺地对上男人黑漆的瞳仁。
他身姿隽挺,气质矜贵优雅,漫不经意扫来的视线隼利深沉。手臂挽起,修长手指正将西装外套下方一颗纽扣系好。
温兮语:“……”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可真能挑。
她眼睁睁地看着冯茜音搔首弄姿地朝谈隽池抖动自己扇子一样又多又长的眼睫毛:“帅哥,给我留个电话呗~~~”
▍作者有话说:
冯茜音星途·危(狗头
最后决定把文名改成《她又菜又爱撩》,和基友聊天时候她灵光乍现的,我觉得恰如其分,而且封面可可爱爱啊!很抱歉“大佬”这个文名虽然体现了故事梗概,但是涨幅着实不是太好,希望此名能逆天改命,我来做个法(bushi狗头
之后可能会有双更,如果双更,大概率下午3点一更,晚上九点一更,如果单更就是晚上9点,我一向很准时的,放心看好了,如果迟了,就是系统bug哈哈哈哈
第20章 大佬 [VIP]
高朗本来正打着电话, 瞥见眼前情景简直吓得魂飞魄散。
他这么多年跟在谈总身边,不是没有打发过各色女人,但是如此不自量力往前冲的, 实在是非常少见。
目光一转又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温小姐,高朗心下疑惑——她怎么也在这里?
在看到谈隽池以前, 温兮语本来是要走的。
结果冯茜音整了这么一出,她果断改变了主意。
温兮语不急不缓、好整以暇地走过去,在谈隽池漆黑视线注视下,语气比刚刚的冯茜音还要娇嗲几分:“那个……您要不, 也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呀?”
高朗:“???”
似乎每次见面都有惊喜, 他已经不想去探究温小姐今天抽的是哪门子的风了。
谈隽池垂敛眉目,半眯起眸眄她, 目光不动声色审视片刻,有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一旁的冯茜音心里得意——用力过猛, 最容易招人反感。反观自己,力度就把握得刚刚好, 绝对是赢定了。
几十万粉丝成天的无脑吹捧确实让冯茜音非常自信。
她的整容医生也说过, 她这例是他手上做过最成功的,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天然美女。
温兮语今天只化了个淡妆, 清汤挂面的, 绝对不如她这张脸来得惊艳。
高朗还在飞速思索最优解决方案, 就听见谈总平静出声:“纸和笔。”
他赶紧将便签本和钢笔从公文包中掏出,恭敬呈上。
谈隽池接过, 在纸上写了什么, 过了会眸光又锁回温兮语身上, 如寒潭般沉邃, 愈发深不可测。
单是这么被看着就能感到大佬的威压,温兮语怂了下来,欲出声解释,却见男人撕下那张便签纸,捻在指间递过来:“电话。”
方向是朝着温兮语的,冯茜音笑容一僵,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温兮语接过一看,纸上确实是他的手机号,落笔遒劲有力,握在手心里好像握住了一串特别的密码。
小小一方便签纸忽然变得有些烫手,温兮语抿着唇,睫羽扑闪几下,小声道了谢。
打脸打得如此不留余地,冯茜音脸上的笑維持不住,也完全没有心情继续呆下去了,只能狠狠瞪温兮语一眼之后,匆忙夺步离开。
等人走远,高朗才找到插话的机会:“温小姐,这什么情况啊?”
这也问出了谈隽池身后一干人等的心声,所有人的目光顷刻都集中在她身上。
温兮语:“……”
飙戏一时爽,善后火葬场。
她眼神有些闪烁飘忽:“哦,今天是我们同学聚会。刚刚那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她非说要和我比一比。”
谈隽池打量她片刻,神情依稀难辨:“比什么。”
“……比您会选她还是选我。”
本就空旷的亭廊中因这句话陷入了片刻的寂静,温兮语头皮发麻,当即推锅:“这、这都是我同学的主意,我呢,其实是想制止她来着……”
越说越没底气,她斟酌几秒,干脆放弃挣扎:“呜呜呜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千万千万别生我的气……”
小姑娘一双大眼睛水汪汪,谈隽池垂眸半晌,倏忽笑了。
这一声格外低沉悦耳,温兮语凝视他英挺的五官轮廓,反应有些迟缓:“您……”
与此同时,男人不紧不慢地俯下身来。
几乎近在咫尺,他轻描淡写地开口。
“下不为例。”
温热的气息倾吐在耳畔,泛起酥酥麻麻的触感。声调比起责备更像是纵容,温兮语一晃神,清冷的雪松调弥漫开来,顷刻洋溢鼻间。
她的眼睫颤了颤,兀自镇定地站在原地。
“……嗯。”
直到一众人走了很久以后,心跳仍然愈演愈烈,扑通扑通在胸腔里狂跳。
温兮语回到包厢,饭局正到兴致最高之处,张文蕊问:“宝贝你去干嘛了,我们都准备吃第二轮了。”
“碰到点事儿。”
温兮语没细说,张文蕊却兴致盎然地抓着她八卦:“也不知道冯小姐刚出门干什么了,回来之后整张脸臭得嘞——”
估计是气的。
温兮语扫了眼没看见冯茜音,随口问:“她人呢。”
“大家后来都懒得附和她了,没人捧场这不就灰溜溜走了呗。”
没了冯茜音整个气氛还是很和谐的,大家开了几瓶酒,边畅聊边酣饮,忙里偷闲的轻松闲适。
温兮语也多喝了点,差不多有些头晕的时候,堪堪停了下来。
手指不经意摸进裤兜,触到一张纸的边缘。
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那串熟悉的号码。
她盯了几秒,动作缓慢地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了一会儿,然后点着那个名字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个长音,但无人接听。温兮语保持那个姿势片刻,放下了手机。
虽已接近尾声,但席间还是热闹,她坐了一会儿,张文蕊凑过来,大着舌头笑:“宝,债喝一杯啊!”
温兮语懒得理她,直接在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了。
恰逢此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在桌上摸到手机,闭着眼接通:“……喂?”
“兮语,听高朗说你今天同学聚会也在重清馆?”那头魏淮温和的声音传来,“我和谈总在这边也有个局,正好挺久没见了,想问你要不要来我们包厢坐一坐,喝喝茶。”
原来谈教授过来要见的人是魏淮哥啊,温兮语清醒了一些,直起身来,笑道:“好啊,你们在哪里?”
魏淮报了房间号,是比较幽僻的套房隔间,走进去之后先是茶室,再往里才是酒桌。
屋里茶几上摆着一块长圆形的雕花端砚,荷花刻得栩栩如生。茶室里只有魏淮一个人,温兮语扫了眼,禁不住问:“谈教授他们呢?”
她可是记得他之前带了好些人过来。
魏淮指了指一旁紧闭的房门:“和林总在里面谈事呢。”看温兮语有些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林磊是外资行MGS投行部的MD。”
“哦,这样。”温兮语斟酌道,“那我在这里,会不会影响你们啊?”
“不会。林总和我们关系很好,都是自己人,别担心。”魏淮给她倒了杯茶,唇角微翘,“先喝点茶润润嗓子。”
“谢谢。”
温兮语抿了一小口,清香于舌尖蔓延开,回甘无穷的味道。
“好喝诶!”她很快喝完,接着又添了一杯。
“好喝就多喝些。”魏淮浅笑着注视着温兮语的动作,半晌又开口,“上次画展之后到现在确实也够久了,那天也没来得及多跟你聊聊。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温兮语把最近自己在做的事情提了一遍,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不知不觉过去了半小时。
茶能解酒,温兮语感觉彻底缓过来了,脑袋也清醒许多。
高鼎是腾越集团重要的战略投资者,谈隽池和魏海越的关系在那日晚宴上可见一斑,想必他与魏淮也是熟识,温兮语眸子轱辘一转,问道:“魏淮哥,你跟谈教授认识这么久,是不是很了解他呀?”
魏淮勾了下嘴角,打趣道:“怎么,想从我这挖消息然后去跟你们教授套近乎?”
闻言,温兮语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抿着唇笑:“那你说不说嘛?”
魏淮颇含几分兴味地打量她片刻,问:“行,你要真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
温兮语了然地接话:“只是要请您吃饭对吧?”她眨眨眼,“哎呀我都懂的。”
两人对视而笑,半晌,魏淮道:“其实我还挺佩服谈总的。”
谈家是做矿产生意的,众人常被谈隽池在私募投资领域的斐然成就吸引注意,却忽略了他同样显赫万分的家世。
谈隽池的父亲谈书坤做铁矿起家,三十多年前已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巨贾,而立之年娶了香港富商黎长复之女黎婧容,借由黎家资源更是如虎添翼。双方强强联手,如今家族产业遍布全国。
谈隽池是长子,可却不是家中独子。
谈书坤夫妇二人结婚四年后又领养一子,原因为何外界猜测颇多,却终究没有定论。总而言之,兄弟俩关系并不密切,鲜少在公众场合同框,更有传闻言明,还是小儿子和家中更为亲近。
谈隽池自北大毕业以后,没有接手家族企业,反而自立门户进行私募股权投资,短短几年时间便打出高鼎的招牌,使得资产规模飞速发展壮大,到了如今的2000亿。
这些经历温兮语之前也有在网上看过,但无论如何也不如他人转述来得真切,不免心中感叹一番。
又想到了什么,少顷,温兮语舔了舔唇,试探问道:“那,追谈教授的人是不是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