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世子若是吃多了酒胡言乱语就别出来祸害他人,管好自己的嘴!”
“不,不是这样的!”
燕鸿远摇了摇头,慌忙道:
\"依依,你是要嫁给我的啊!我发誓,我这次一定不会再误会你了,我一定好好对你!\"
这一次?
祁允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几个字,看向江月依。而江月依却一脸好笑,讽刺道:
“燕世子这是失去了王三小姐之后越发胡言乱语了,什么这一次上一次的,本郡主的名声岂能由你随意诋毁!”
\"我没有胡言乱语!我真的没有!\"
燕鸿远百口莫辩,紧紧地盯着江月依,企图从她眼中看出破绽。
但是江月依坦然直视着他的目光,并且还有着毫不掩饰着的厌恶。
心中仿佛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燕鸿远回想起自己梦中的场景,江月依最初对自己满怀爱慕的眼神,竟然如此陌生。
自王芊月死后,燕鸿远就开始做梦。每日都会梦到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熟悉的是街道和人,陌生的是梦中发生的一切都与现实相反。一连数日,起初他只觉得荒诞,但随着梦中故事的推进,他越来越觉得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经历过的。
可是为什么现实却不一样了呢,燕鸿远仔细将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与梦中的事做了对比,这才恍然大悟,江月依就是变数!
所以燕鸿远猜测江月依在回京之前也跟自己做了一样的梦,所以她才会躲过山匪和他人的多次陷害!她才会对自己有着莫大的敌意,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前世他做过那么愚不可及的事情!所以江月依才会讨厌他!
但是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在酒楼帮他解围又与他交换玉佩的人都是江月依。前世自己被王芊月蒙骗误会了江月依,做了那么多伤害江月依的事情,但其实他爱的一直都是江月依!
燕鸿远想明白了一切之后,来不及收拾就冲出了门要找江月依,在江王府得知江月依来了这个山庄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却不想在窗外看到了那样的一幕。
他这才想起了梦中祁允杀了他还有他的孩子,瞬间怒从心起朝祁允动手,却被祁允轻松制止,万般挣扎却一动不动,当着江月依的面,万分屈辱!
“祁将军,麻烦将燕世子带走,多看他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这话无疑更是在燕鸿远身上扎了一刀,他面色瞬间苍白,眼中透露着痛苦和哀伤。
祁允伸手干脆打晕了燕鸿远,暗一出面扛起燕鸿远就离开了。
屋里再次只剩下两人,却毫无不久之前的眷恋,满室寂静。
良久,江月依出声道: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祁允话到嘴边,触及江月依目光时,却忽然咽了回去,摇了摇头。
“你不想说就不说,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我再听。”
他的语气极为诚恳,江月依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笑道:
“就不怕我骗你吗?就这么相信我,哪天我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祁允又摇了摇头,一脸认真。
“我不值钱。”
“噗嗤!”
这下是真的逗笑了江月依,瞬间露出了笑容。
祁允依旧那么静静地看着她,见到她笑了,自己的嘴角也跟着上扬。
江月依坐在床边,忽然朝祁允张开双臂,笑中带泪。
“抱一下我,好嘛?”
祁允上前,毫不犹豫将小姑娘揽进怀中,江月依的脑袋紧紧贴纸祁允的腰间,祁允伸手放在她的脑袋上,安全感十足。
祁允的目光微微望向窗外,心道:你不想说的我永远都不会逼问,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
其实他一直都觉得小姑娘心里藏了不少事,性格也极为多变。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他爱地是她,只要是她就好。
至于那些让江月依不开心的人,他自有办法处理。
……
皇帝的寿辰开始了,举国欢庆三日,通宵达旦,连宵禁都被暂时取消,可见场面之盛大。
宫中,各大世家王侯都在向皇上赠礼,反正无论是什么,都要变着法的夸赞皇上一遍。
“咳咳!咳——众位爱卿都有心了,朕心甚慰。”
皇上的脸色有些蜡黄,身上的龙袍都有些空荡荡的。
他捂着嘴猛咳了好一会儿,众人皆是屏气凝神,一动不敢动。
知道咳嗽声停下,皇帝看了眼底下乌泱泱的一片,笑意不明道:
“今日朕过寿,不论君臣,众卿尽可尽兴吃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般接不出来下一句的时候,众人都会选择这句话,绝对能保命。
皇帝示意众人起身,歌舞一轮过去之后,钱贵妃见皇帝依旧没有要提立太子一事,便有些急了。
皇后前两日就被皇帝以不敬之名禁足在后宫,今日钱贵妃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左边并列的凤位却空置了。
钱贵妃给皇上敬了杯酒,故意说道:
“皇上,今日是您大寿,立储之事再说吧,您今日开心最重要。”
皇帝吃的就是她这一套,抬手示意歌舞停下,下面的文武百官立刻抬头望过来。
“今日朕十分高兴,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趁着众卿都在,朕便将太子人选告诉众卿,也好安国之根基。”
众人瞬间变了脸色,左顾右盼,燕家本就疑惑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皇后竟然没出面,又听到皇上这么说,瞬间警惕起来。
燕国公立刻起身行礼道:
“皇上只是龙体抱恙,立储之事不急于一事,皇上还有万年春秋,定能兴我国邦。”
二皇子一派的也紧跟着附和。
今日皇后不在,二皇子不在,这立太子是要立谁还不是明眼就能看见的。
皇帝也没生气,忽然看向江王,问道:
“江王认为朕该不该立太子?”
这个问题任何一个官员都能回答,唯独江王就是个难题。
因为他除了臣子的身份,还是皇帝的亲弟弟。
皇帝突然将矛头指向江王,江月依心里顿时一咯噔。
明明前段时间皇上对江王还是亲和的兄长模样,今日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江王依旧笑嘻嘻的,不着边幅。
“立不立太子都是皇兄说了算,臣弟只有一个请求。”
“哦?”
“无论以后哪位侄儿当了太子,叔父的月俸千万不能少给啊!”
“皇兄,臣弟这个月的月俸又花光了,王妃又不给我,您看能不能私下里补贴点臣弟?”
江王说的可怜兮兮,皇帝失笑道:
“你整日要那么多银子,干嘛去了?”
“就……喝酒了。”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看了眼江王妃。
江王妃瞬间起身就去掐江王的耳朵,气势汹汹道:
“我就说你怎么今日回家总是一身酒味,原来又偷偷背着我喝酒去了!”
“疼疼疼!皇兄您看看,快救救臣弟吧!”
江王夫妻俩闹得不可开交,皇帝摆了摆手,想让他们俩停下来,却丝毫没用。
这一瞬间,皇帝倒是想起了皇后。
如果皇后在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处理好这件事了。
江月依默默看完自家爹娘的表演,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啊!
夫妇俩也很快见好就收,告罪后做回了位置上,皇帝也不敢再叫他们俩。
就在这时,内侍声音传来:
“皇上,萧王和二皇子到了。”
第49章 萧王晋江独家(捉虫)
大皇子一派的官员脸色瞬间变了,皇帝也有些不敢相信,他明明写信交待萧王,让他拖着二皇子直到自己寿诞结束。
正如他前两日就找借口禁足了皇后,再加上二皇子回不来,今日大皇子立为太子一事该是铁板钉钉的才对。
“参见皇上/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王和二皇子江予大步走进殿内,齐声给皇帝行礼。
“三皇弟快快请起,赐座。”
说完瞥了眼江予,淡淡道:
“你也起来罢。”
“谢皇上/父皇。”
萧王要比皇帝和江王都小,今年刚过四十。不同于皇帝的病态和江王略显壮硕的体格,萧王对身材的管理做得还是非常好的,甚至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不到的样子。一身长袍,整个人都散发着成熟儒雅之气。
而站在他身旁的江予,整体形象与萧王截然相反,一身黑色劲装,眉目之间都透着沉郁、阴沉。
江月依回想了一下,这竟然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见到萧王。
至于江予,她并不熟,只是对比儒雅随和的大皇子江子初,江予让人不敢靠近。
总地来说。江子初和萧王应该是一个类型,都是表面看起来随和大方好说话,而江予则要更加沉寂寡言些,有一种让别人看不透的感觉。
朝中支持立江子初的人几乎可以与支持江予的人比肩,而且从私心上来说,大家都希望能跟一个好说话、脾气性格都较为温和的君主,而不是一个让人猜不透且喜怒无常的人。
支持江予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年长的朝廷元老,他们的思想比较固执,坚持认为应当立嫡子为太子。
即便,他们也不敢保证江予是否会是一位好的君主。
皇帝又与萧王寒暄两句之后,他明白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张口道:
“大皇子是朕的长子,性格敦厚老实,自幼就聪慧好学。且钱贵妃的母族也是太后的母族,出自钱氏一脉。钱家一向低调忠心,从不居功自傲,是为清流世家。朕今日欲立大皇子为太子,众卿可有意见?”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在等着一个出头鸟。
很快,出头鸟就来了,一个五品官员,走上前跪地道:
“皇上,微臣以为若立太子,则因优先选择嫡出的二皇子殿下。”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皇上,自古以来,立嫡立长,应以立嫡在前。二皇子为皇后嫡出,且也只比大皇子小了几个月而已。”
“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啊!”
果不其然,出面的要么是芝麻小官,要么就是年长有资历的元老。
皇帝沉下了脸,大皇子一派知道反击的时刻来了,迅速出声。
“臣以为,君主当以品德贤名优先,知百姓冷暖、护我大旻国土,如皇上一般勤勉,丰功伟业者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储君。”
“大皇子虽然是庶出,但多年来一直勤勤恳恳为百姓做事,为人温和不张扬,深受百姓的喜爱。”
“臣赞同立大皇子为太子!”
“微臣附议!”
“臣附议!”
大皇子一派和二皇子一派吵得不可开交,而当事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大皇子微微笑了笑,似乎没有任何生气之意。
但这个笑容在二皇子看来,无异于是一种挑衅和得意。
他忽然起身走上前,沉声道:
“父皇,不知母后今日怎么不在?”
燕国公立刻跟着站出来:
“今日皇上寿诞,再说立一事事关重大,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自然该在场。”
两边势均力敌,皇帝自然不能完全不顾官员的话,再加上二皇子这突然的一个问题,让他有些急了。
“你母后以下犯上,被朕禁足了几日以示惩诫。你外出几月,她也甚是担心,宫宴结束后去给她请个安。”
这是一边解释了皇后不在的原因,一边变相说明他并没有宠妾灭妻,并且十分关注皇后的情绪。
二皇子弯腰拱手,低垂着眼睛,看不清神色。
“谢父皇隆恩,儿臣待会就去。”
“此行臣弟与二皇子半路相逢,便邀他同行,没想到一路上与二皇子趣味相投,聊得甚是开心。”
萧王突然出声。
“皇兄,臣弟认为,大皇子二皇子都是人中龙凤,身上都有着皇兄您的血脉。立储之事,不如再放一放,多考量两位皇子一段时间,再定也不迟。”
皇帝面露诧异,他以为萧王应当为大皇子说话。
而钱贵妃的目光瞬间如刀剑一般飞向萧王,萧王却伸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三声,然后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钱贵妃的目光瞬间变了,忽然又猛地低下头,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失态。
皇帝以为钱贵妃是伤心了,但事到如今,的确进行不下去了。
“萧王说的有理,既如此,立储之事便往后再议。”
说完,他当众揽起钱贵妃,一脸不爽的走人了。
只是他没注意,钱贵妃的不对劲。
第50章 晋江独家
深夜,长华宫后门,身披黑袍的女子独身推开了门,左顾右盼着,极为小心地走了出去。
“贵妃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身后忽然响起一身带笑的声音,钱贵妃浑身一抖,扭头便看到了萧王。
瞬间松了口气,又忍不住上前捶了他两下。
“你快要吓死我了!”
萧王握住钱贵妃的手,一把将她拉进怀中,声线透着成熟男子特有的磁性。
“曦儿……”
钱贵妃浑身一颤,却并没有推开。
两人就在月色下拥抱了许久,直到钱贵妃先忍不住了。
“你不怕我忘了那个意思吗?”
她低头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鼻尖微红。
“我相信曦儿不会这么狠心的,事实证明,本王也赌对了,不是吗?”
萧王从袖口里拿出一串手链,亲自为钱贵妃戴上,绯红的珠子和纤细的手腕形成对比,衬得钱贵妃的手越发娇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