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生存游戏里的美食玩家——白日坐梦
时间:2021-11-01 07:58:42

  既然罗九已经决定原谅陶芝芝,那董先就只好为他说过的话道歉了。
  “回来了就好。”夏迟说。
  现在这样正好,陶芝芝愉悦地想。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以双面间谍的身份,待着大家身边了。
  这么好的队伍,这么好的同伴,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的。
  “你画什么?”
  吃了东西以后,夏迟就坐到一旁,抱着本子在涂涂画画。
  陶芝芝凑过去看,是一副向明的肖像画。
  “画这个干什么?”
  “老大要用。”
  “之前看你画食谱,还没察觉出你画工深厚,专业学这个?”画虽然没完成,就凭脸部的轮廓,五官的位置,熟悉向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他,再增加一些细节,就是很写实生动的肖像画了,陶芝芝知道夏迟会画画,只是没想到画的这么专业。
  “学设计的,绘画是基础。”说话一点也不影响夏迟的速度,他用的是无法涂抹的记号笔,但每一条线都在它该在的地方,十分稳定,连多余的颤抖都没有,至少要有十几年的画工。
  在这个服务业空前发达的社会,视觉享受也是企业必须要提供的重要服务,因此设计方向的人才需求量大,好找工作,待遇也高,是中产家庭喜欢选择的专业之一。
  夏迟家境一般,但从小热爱绘画,专业成绩名列前茅,要是没碰上罗九,毕业以后会进入一家不错的公司,拿着不错的薪资,一辈子涂涂画画。
  这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跟现在一比,他觉得没那么好了。
  向明的肖像画在半个小时后完工。
  哪怕他本人不在此,夏迟也将他画的栩栩如生,仿佛照片一样,这跟简单的食谱画截然不同。
  “画的很好,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是向明。”罗九把画折好,塞进腰包里。
  晚上七点以后,下起了雨。
  聚集地的火把被雨水浇灭,巡逻的玩家只能穿着雨衣,拿着手电筒在四周巡逻,时不时停下来避雨聊天,明显比平时散漫的多。
  夜间巡逻分为两组,每组5人。
  按照以往的经验,野人不会在下雨的时候搞偷袭。
  他们就约定好了,一组打盹儿,一组盯梢,等到后半夜再换一组。
  哪知道野人就这么出其不意地出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
  作为雨林的土著,野人对雨林的熟悉绝不是玩家能比。
  再加上天快亮的时候,也是睡意最浓的时候。
  作为雨林的土著,野人对雨林的适应性与熟悉度绝不是玩家可比,就算地面湿滑泥泞,日光淡薄的只见朦胧的轮廓,但他们依旧可以轻盈地在地上奔跑着,不引起聚集地巡逻玩家的注意。
  十几个野人在踏进聚集地以前,最后聚拢在一块。
  为首的野人快速而小声说了几句话,他们就分成了4组,悄无声息地潜进了聚集地。
  他们的身上涂了棕黑色的颜料,混在夜色里几乎看不清楚身形。
  再加上原先睡在地上的玩家为了躲雨进了木屋,偌大的聚集地空荡荡的。
  野人行走其中,也没有引起巡逻玩家的注意。
  木屋并不都有门有锁,部分简陋的只有框架,而本该安装门的位置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面躺在席子上熟睡的玩家。
  有的木屋无锁,轻轻一推门就能打开。
  对于野人来说,偷偷潜进去并不是一件难事。
  野人割断玩家的大动脉,再捂住他们的嘴巴,不让清醒过来的玩家发出呼喊,看着血液渐渐流逝,有的野人会插入心脏补刀,一直到玩家不会动弹了,才松开手找上下一个玩家。
  断气的玩家一个接一个地从木屋里消失,雨也渐渐小了,打瞌睡的巡逻玩家才又打起手电开始巡逻,很快他就顺着没有门的位置,看到了里头空无一人的景象。
  不仅如此,地上还有着一摊血迹。
  “偷袭!偷袭!!!”
  第一个巡逻玩家喊完,其他几个就拿出武器。
  却没见敌人的身影。
  聚集地里响起被吵醒玩家的抱怨,间或着传出几声闷闷的痛呼。
  “不好,他们躲在屋里头!”
  “屋里的人快出来!”
  “救我!我不想死!”
  几十个玩家衣衫不整、睡眼惺忪地从木屋里跑出来,还有几个向着边缘跑去,他们也穿着正常的衣服,只是身体黑的要融入夜色,不仔细打量根本发现不了,就算有人叫也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前跑。
  “那些是野人!他们要会大部落!快把他们拦住!”
  罗九从地上一跃而起,惊醒了陶芝芝。
  她迷瞪着眼睛,只看到罗九钻出帐篷,混进了前往大部落的人群,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我们要做什么吗?”董先握着砍刀从双人帐篷里钻出来。
  他们的帐篷扎在聚集地边缘,野人又窜向林子,不会到他们的方向来。
  如果不主动出击的话,其实还算得上安全。
  “静观其变,老大说过尽量不要跟野人起冲突。”钻出来的夏迟说。
  至于罗九,她并不是去拦截野人。
  只是路上又碰到了十几个从大部落方向呼喊着冲过来的野人,他们不像先前一批溜进聚集地搞暗杀,而是举着熟悉的长矛、弓箭,向玩家方向攻来。
  跑出来追击偷袭野人的玩家并没有带木盾,第一波攻击落下来的时候,他们只能仓皇逃窜。
  因为附近没有树,没有灌木,连个遮掩身形的地方都没有,玩家只能被箭术高超的野人当靶子一个个射中,而罗九也没闲心管这多余的事情,几个利落的闪身,就从野人身边绕了过去。
  聚集地偷袭的野人十几个,拦路劫杀的野人又十几个,时不时能看到数量不少的野人分成不同的方向,朝聚集地跑去。
  他们分工明确,试图将玩家逐个击破。
  这是一场有计划的突袭。
  到目前位置,大约出动了四五十人。
  就算大部落人多,力量强,此刻也必定十分空虚。
  罗九又前进了大几百米,看到了一大片生长着高大树木的林子。
  在那些粗壮的树上,能看到一间间简陋的树屋就建在近十米的高处,顶端覆盖着树枝和叶子组成的屋顶,能防止雨水渗透进屋内,而在树下,数人才可合抱的树木中间挖成了空心,摆放着称得上家具的简陋桌椅,足可以七八口之家生活。
  这些野人的树屋都与环境融为了一体,并不像聚集地砍光附近树木,拔掉灌木野草后,再在空地之上建立起居住的房屋。
  “%#;amp;…#@;amp;#……”一个手里抓着长矛的男性野人从树上飞快爬下来,指了一圈部落。
  到处都是空空如也的屋子,强大的战士都已经出征。
  他说着奇怪音调的语言,哪怕听不懂在说什么,也知道是在号召其他人保护部落。
  抱着孩子的女性野人从地树屋里走出来,不赞同地摇头。
  她指着一间挂着叶帘的树屋,叽里咕噜说了一半,里头就跑出了一个满脸焦急的年轻女野人,直接冲进抱孩子的女野人的家里,提了一木桶的水,冲进了自己的树屋。
  里头很快传来一阵虚弱的痛苦低吟,是男人的声音。
  女野人又跑出来,哀求似地看着男野人,像在要什么东西。
  男野人摇头。
  女野人一脸失望,她跟抱孩子的女野人交代了几句,自己跑进林子。
  两个女性野人是姐妹兼邻居,妹妹去林子里寻找治疗的草药,姐姐要代替她去照看受伤的族人,还没将孩子放到床上,孩子就哭喊起来,怎么哄都没用。
  女野人无奈,只能给孩子喂/奶。
  屋外的男野人听到远处的喊叫,叫上了几个野人也离开了部落。
  趁此机会,罗九溜进了那间无人的树屋。
 
 
第96章 
  144
  从外面看树屋, 只会觉得大。
  撩开帘子看里头,才会发现竟然这样大。
  树屋内约有四五个平方,整棵树几乎被打通, 空间极大。
  两米高的地方挂了水果、干肉,还有一些日用品。
  再矮一些, 大概半人高的位置, 左右两边各吊了一张吊床, 其中一张深陷着一个男性野人,身上多处敷着黄绿色的草药,有几处已经化脓,树屋内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男野人不停地挣扎, 但却没有力气从吊床里爬起来,唯一能够发泄痛苦的方式就是低声呻/吟, 凑近一些更能看出他伤势的严重,腹部、大腿上有多处长刀口,皮肉向外翻着,被混杂着草药汁的黄绿色的脓水泡的涨大一圈。
  腰腹、肩膀、脸上还有未褪的淤青,以及没掉干净的深红与白色交错的颜料, 这个野人看起来很年轻,深邃的五官与粗糙的皮肤, 让他看不太出年纪,但约莫不过三十。
  如此年轻, 却又如此狼狈。
  他看到罗九, 又怒又怕, 挥舞踢蹬着手脚,张口嘴吧想要叫人,却被罗九抄起一旁的兽皮堵住嘴巴, 呼喊声只能堵在喉咙里唔唔地叫。
  男野人的眼睛很大,眼皮也深,仇恨地瞪着罗九,凶狠地仿佛要吃了她。
  语言不通,就只好比划了。
  罗九从腰包里掏出夏迟画的肖像,展开给野人看。
  男野人一看到向明,像燃烧的火焰忽然被浇了水,情绪瞬间平静下来,伸出受伤不那么严重的手,要去抢罗九手里的画。
  他果然记得向明。
  罗九放了心,把肖像塞在他手里,又购买了一盒速效伤药。
  男野人的身体,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那就是遍体鳞伤。
  腰腹和腿上的是大伤口,其他的零碎小伤还有不少。
  不过因为敷了草药,已经不再流血,比大伤口的状态好不少。
  罗九不敢耽误时间,趁着野人在看肖像画,去了一块布在水盆里泡了泡,直接滴着水按在男野人的腹部伤口上。
  这种疼痛感简直能要人命。
  男野人低吼了一声,差点没从吊床上滚下来。
  罗九一把按住他肩膀,又用力搓了几下,把伤口上的脓水和草药汁擦干净,又用干布擦掉多余的水,深挖了一指药膏快速涂抹在伤口上。
  药膏里有微量薄荷,药效发作时,有清凉冰爽感,能降低疼痛带来的烧灼感,被去脓的抓狂男野人慢慢的安静下来,身体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这不是害怕,而是太过疼痛,身体自动带来的反应。
  男野人直勾勾地盯着罗九,下意识攥住画,表情很迷惑。
  他不明白女魔鬼为什么要帮助他,可是伤口确实不那么痛了,他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坐起来……
  然后他就扶着树屋的墙壁,缓缓地直起了身体。
  “不错。”罗九低声说完,想起来野人听不懂,就又默默拧了一次毛巾,擦他腿上的伤。
  知道眼前的“女魔鬼”在帮他后,野人不再挣扎。
  他拔掉嘴里塞着的东西,想要说话。
  “嘘。”罗九竖起食指挡在唇上,表情专注地上药。
  等她把野人腿上的伤处理好,药膏盒见底,野人腹部的伤也开始结痂了。
  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其中混杂着通用语的呼救。
  这是攻击聚集地的野人们凯旋而归了。
  罗九撩开树帘偷看了一眼,被抓的玩家共4个,全是男的。
  此刻吓得瑟瑟发抖,显然是怕被野人放血剔骨。
  为首的野人王头上戴着彩色羽毛做成的头冠,脖子和腰上都挂着一串骨链,有大有小,还有一些漂亮的石头,并不算丑。
  只是骨链里的骨头,部分看起来像人类指骨。
  罗九在挟持野人换俘虏、自己救俘虏以及直接逃走三个方案里犹豫,回头又看了一眼男野人。
  对方眼里充斥着防备,一对上她的视线,就握紧了双拳。
  罗九决定自己逃走。
  现在不是好时机,真挟持野人,刚才示好带来的正面影响瞬间就转负了,那她岂不是做白工?
  至于救那四人,也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做了错事,自然要承担后果。
  她又不是聚集地的人,凭什么要为他们的安全负责?
  这是夏从英该关心的事情。
  野人一直盯着罗九,看到她对自己点头,还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下意识就顺起树屋角落里的木棍。
  不等他举起来,罗九已经撩开叶帘,闪身离开了树屋。
  这是一棵立在部落靠中央位置的树屋,就算罗九的速度再快,出去的时候也会会引起野人的注意,她没打算使用武器,伤害野人,只是手里多了一面盾牌,顶在身前的位置,任凭木箭、吹箭和长矛撞在盾牌上,也不能对她造成丝毫影响。
  “救救我们吧!”
  “罗九,罗九,我们同为玩家,只要你救我,以后我就就你小弟,为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别走啊罗九!我不被割肉放血啊!”
  眼看着罗九越走越远,手里的盾牌收进储物格后,一个前滚翻跃进了树丛里,四个大男人忍不住痛哭起来。
  他们不是怕死,而是怕被慢慢虐死。
  部落首领愤怒地大喊了一声,周围的野人整齐划一地应和,他举着又像权杖又像长矛的武器,走到罗九刚才出来的树屋,准备进去的时候,外出去找草药的女性野人回来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匆匆地跑过去,脸上的担忧根本无法掩饰,哪怕站在身前的是部落的首领,也没有打一声招呼就伸手拉开了叶帘,看到了已经能够下地站立的男性野人。
  女野人手里的草药掉在地上,看到男野人突然结痂的腹部、腿部伤口,一下子就激动地哭了。
  她原本以为伤口已经化脓,不可能会好了。
  这是一个居住在树屋里的野人部落,由于能够建造树屋的树木有限,不同的亲族需要分散地住在不同的地方,减少树屋不足的压力,也因此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族群,而眼前这个就是附近的大部落了。
  每隔几天,附近的野人就会聚集在这里举办篝火会,年轻的男女野人也会在众人的撮合下凑对,这名叫做“落”的女性野人就是男野人“启”的未来妻子,见他濒危至死,已经哭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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