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来做什么?”……
又一个周五,晏秦下班后回晏宅吃饭。
晏爷爷本来坐在客厅,见到晏秦后冷哼了一声,起身踱步离开。
晏秦抿唇。
自他与纪欢分手后,爷爷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晏母从内屋出来,看到晏秦:“你回来得正好,今天我叫了欢欢过来吃饭,她在厨房说给我们做个苹果派,等会你和她多聊聊。”
“我晚饭后有事。”
晏母啧的一声:“你和欢欢也处过,后来因为欢欢出国才分开的。我知道你和纪欢的事才过不久,我也不是逼你马上就找,可现在先处处也好的吧。”
晏秦一听,眉头蹙起,这才明白母亲的意思。
“阿姨,苹果派我放进烤箱了。”许意欢从厨房那边出来。
佣人们这时也开始往餐桌上菜。
“哎,好的,正好做饭后甜点。”晏母拉过许意欢,让她坐在晏秦旁边。“你们先聊,我去喊老爷子他们下来开饭。”
许意欢应了声好,温婉的眼睛看向晏秦。
“今天阿姨让我过来吃饭,我就过来了,来了后才想起今天是周五。”
周五是晏家固定的只有家庭成员的日子,而晏母偏偏邀请她来了,取代曾经在这里的纪欢。
晏秦没说什么,问她:“公司的事上手了吗?”
许意欢点头:“最近陆森有教我,而且我打算过段时间扩充部门,你觉得怎么样?”
她的时间有时候和陆森对不上,要是有晏秦教她就更好了。
晏秦没发表意见,只是说:“你问问陆森。”
许意欢还想说话,正巧晏母他们进来。
“开饭吧。”
许意欢想了想,拿出手机玩弄一会,又放了回去。
……
纪欢最后还是选择了搬家。
现在的小区不再适合,红姐给她在一个高级小区租了房子,今天在家收拾东西。
红姐和文雯也来帮忙。
“你才搬来这里没多久,现在怎么多了这么多东西?”红姐记得纪欢搬来时几乎什么都没有。
纪欢:“以前的东西,前不久他让人送过来的。”
红姐惊讶:“车子也是?”
她来时就发现这楼下停着一辆法拉利,看起来像是纪欢之前开过的。
纪欢点头。
“算他没那么小气。”红姐嘀咕一句。
这时,红姐的手机响了一下,提示有消息进来。
红姐看了手机后说:“昨天你试镜的那部戏,男主角好像是程颢。”
纪欢略微有些诧异。
前两天有部戏给纪欢递了邀请,是一位著名导演的戏,所以昨天她去试镜了,去时并不知道男主角是谁,只知道当时试镜并没有男演员参与。
“男主演的消息出来了,加上你昨天试镜被拍,已经有粉丝联想到你们俩,有磕cp的迹象。”最近纪欢和程颢隔空互动的频率较频繁,难怪有人发散思维。
现在闹得还以为那部戏已经定好纪欢和程颢是男女主演了一样,实际上纪欢试镜后一直没有收到结果。
“你和程颢的渊源倒是挺深的。”红姐感叹。
纪欢没说话,不评价。
东西收拾到傍晚,纪欢还没走。
趁着夜色,临离开前,她去了一趟旧小区的老房子。
老房子虽然经常有人打扫,但还是抵不过时间的湮灭和没有人气,家具老化得厉害。外公房间的东西依旧保持原样,纪欢曾经的房间里却是空空荡荡的,只有柜子里能看到她以前读书的课本。
在老房子坐了一会儿,纪欢才离开。
走回小区的路上,她又见到了蒋琬。
蒋琬拦住纪欢:“我和你谈谈你外公的事。”
纪欢脚步停住,就这么看着她,没说话。
“你外公什么时候走的?”
纪欢眉眼冷了几分,施舍的眼神看她:“两年前的九月。”
蒋琬一听,眼神闪了闪。
“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纪欢反问:“你说呢?”
蒋琬离开时,外公的身体就不好。因病逝世的能有几个不难受痛苦的?
蒋琬语塞。
“如果没问题了那就走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纪欢脸上的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冷漠。
蒋琬被她的冰冷刺到,说:“家里的房子我也有一份的。”
家里的房子有她一份?
纪欢笑了。
“我记得我说过让你去外公墓前跪,去了吗?”纪欢一顿,继续道:“我知道你没有去。我也知道,外公去世那年,你在海城,但是你从来没想过回来看看他。”
蒋琬猛地抬头,脸色乍白。
纪欢冷笑一下,丢下一句:“以后不要来烦我。”
蒋琬眼看她要走,连忙出声:“你和许意欢是有过节吗?”
纪欢脚步一顿。
蒋琬知道自己说对了,她整理整理情绪后,说:“许意欢她有晏氏作后台,你现在刚有成绩,还是不要和她作对为好。”
“晏氏?”纪欢回头。
蒋琬当了许意欢这么久的经纪人,原来许意欢并没有告诉蒋琬她和晏秦的关系。
“你和她认识应该也知道,而且她最近和晏氏总裁那边越加密切了,以后肯定前途无量,你还不如和她打好关系。”蒋琬好言相劝,没提上次许意欢授意她找水军的事。
纪欢玩味地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她当然知道许意欢最近和晏秦有密切来往,因为纪欢看到了许意欢特意发的朋友圈。
许意欢前天参加了晏家周五的家宴,她上传的照片一角,露了一只带着腕表的男人的手掌。
那是晏秦的手,纪欢熟知他手背上的每一根青筋络的走势。而那只腕表是她当初买给晏秦的订婚两周年纪念礼物。
照片是只有相伴而坐的位置才能拍到的。
她看完后就删了许意欢。
蒋琬回到公司,许意欢正好要找她。
“你认识的导演多,你帮我去找找最近有档期的。”许意欢对她说。
蒋琬做经纪人这么久,确实有不少人脉,也认识不少导演。不过:“是有什么事吗?”
“我打算提前拍电视剧。”
许意欢今天看到了纪欢和程颢的事,得知纪欢竟然又很快要拍电影后都快疯了。短短时间里,纪欢的发展比她快上一大截。
许意欢等不及了。她打算先拍电视剧过渡,电视剧能够很快吸粉,就像纪欢现在这样。
蒋琬一愣:“徐导可能会不高兴的。”
过不久许意欢就要进组,现在去拍电视剧太分心了,导演肯定不乐意。
许意欢不想管:“你就按我的意思去做。”
一部电影比电视剧的时间战线拉得长,要是她继续这么拖下去,她可能永远都被纪欢超过。许意欢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反正我已经差不多拉够投资,编剧剧本也都有。”许意欢瞥她一眼。“你要是没凑够钱或者是不想赚钱,你可以直接退出。”
“当然不是,钱我已经凑够了。导演的事我这几天去找找。”既然许意欢执意,蒋琬也不再继续劝阻。
稳赚不赔的项目,蒋琬不想错过。
……
夜晚,纪欢舒展了下疲倦的颈背,坐上电梯往停车场下。
今天工作有些晚,她过来公司与红姐对了一遍之后的工作规划,结束的时候已经是现在夜里八点多。整栋办公楼安安静静的,不加班的人早已下班,加班的人还在加班。
脚下的高跟鞋哒哒地响,纪欢回想了下车停的位置。
她今天是自己开车来,所以不用文雯接送。
刚转过拐角,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啊!”纪欢吓了一跳。
看清来人的脸后,纪欢怒不可遏,抡起拳头往他肩膀处给了一拳。
“晏秦!你是想吓死我?!”
拳头绵软无力,甚至有些撒娇意味。
晏秦大掌捉住她的拳头,包在手心。
“抱歉。”他也没想到会吓到她。
纪欢深吸几口气,才平稳住刚才狂跳的心脏。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是专门来等她的吗?但她没问出口。
晏秦没回答,问:“你搬家了?搬去哪里了?”
来这里之前他去小区楼下,得知她已经不在那里住。
纪欢一顿,嗯了一声。
手掌感受到被温暖包裹,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被他手心里,被他轻轻揉捏着。
晏秦以前也喜欢这样捏玩她的手,像是捏棉花糖一般,像是爱不释手一样。
纪欢定了定神,手一抽,从他手心抽离开。
晏秦亦收回手,双手插袋。
她抬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公司位置可以查到,可办公楼下两层停车场,七八个出入口。
“很简单,你的车。”
晏秦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纪欢那辆法拉利,他记得她的车牌号。
一来一往,感觉像是把全部无所谓的问题都问完了。
纪欢叹了一声,最终开口:“你来做什么?”
晏秦垂眸看着她。
今天陆森又给他发了纪欢的最新消息,她和程颢可能要合作拍戏的事。
“之前你说他们不是真的,可现在他们要重新一起拍戏了,会不会日久生情呢?”陆森说。
然后,他过来了。
晏秦的声音低沉:“你要和那个程颢一起拍戏?”
纪欢一愣,微微蹙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有什么问题吗?”
“拒绝掉,拒绝那部戏。”
第32章 “但很可惜,我甚至分不……
对于晏秦的话,纪欢始料不及。
她怔忡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纪欢问他:“你以什么立场让我拒绝?”
晏秦垂眸,“以晏氏的身份。”
纪欢眨了眨眼,脑子转过弯来才想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我拍了,你要以晏氏来封杀我?再一次?”
上次他买下《摘星》不让播,何尝不是一次阻截式的封杀。
晏秦同样想起上次的事,纪欢因而向他提出分手。
不过,他的方式多的是。
“我封杀他如何?”晏秦的话带着锋芒和胁迫。
纪欢气笑了,好整以暇看他:“所以,你的目的是让我不要和程颢合作拍戏?”
他的意思里充斥着占有欲,却偏偏还是如此的高高在上。
晏秦没否认。
纪欢笑看着他:“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仅要和他拍,以后还会和很多男性拍戏,你难道也要全部封杀?”
而实际上,那部戏她能否出演都是个未知数,又何来的如他所说的去拒绝?
晏秦一听,想到她描述的情景就眉头皱起。
“其他可以,就他不行。”他说。
那个程颢不一样。
为什么程颢不可以?
纪欢摇摇头,不想去问这个为什么。
“要是分手前你能表现得在乎,那该多好。”纪欢声音轻微。
这个在乎,不该出现在他们分手后。
不想多说,纪欢:“以后不要来走找我了,我怕被人拍到后变成你和许意欢的第三者。”
说完,她越过他往车子方向去。
晏秦却捉住她的手腕。
“放开。”纪欢语调平静。
晏秦开口:“我和她的关系是假的。”
纪欢愣住,以为自己听错。
“你和她没有过男女朋友关系?”
晏秦摇头。
“之前她和我去家里,也是因为要把一些以前的东西还给她。”他解释之前他和许意欢被拍到的事。
纪欢呆呆地望着他,“那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你们是?”
晏母说是,晏爷爷也说是。
晏秦皱了下眉,斟酌着用词:“事情有些复杂,时机适当后我会告诉你。”
等了片刻,纪欢却慢慢地移开他捉住自己的手。
晏秦心头一空。
“我以为我已经解释了。”
“谢谢你告诉这一点。”纪欢心里释然了些。“但这不重要了。”
晏秦微怔。
纪欢望进他眼里,说话很轻:“有一种东西叫偏爱。如果你有糖果,你每个人都分了,那不是偏爱。如果其他人都得了一颗,而我分了两颗甚至更多,这叫偏爱。”
“但很可惜,我甚至分不到你的糖。”
说完,纪欢深深看他一眼,越过他往前走。
心被自己一层一层地剥开,在发痛。
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纪欢脚步一转,出了办公楼,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在往新家的方向行驶,纪欢安静靠在出租车窗边,望着外面的夜景。
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看了几眼,出声:“美女,你长的好像最近挺火一部剧里的女明星哩。”
纪欢转头,大大方方地说:“我不是。”
“不是喔?你和她长得真像。”司机大哥嘀咕了下。
纪欢笑笑,不接话,转头继续望出窗外。
她明天有工作,可车子被她留在了公司楼下,她得给文雯发信息让她明早来接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