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上都
时间:2021-11-21 00:22:37

  “这会儿求签呢,就是想看看小徒这事业顺不顺,您可千万要给小徒来个上上签!拜托了!”
  心里祈祷完,阮觅决绝地抖动签筒,窸窸窣窣的竹签声响了一会儿,才从里面掉出来一根。
  段意英探头去看,阮觅一把抓起来往解签大师那儿跑。
  这防贼一般的架势,让段意英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谁没个签呢?她也去求一根!
  那边,阮觅郑重把签递给大师,她还没说自己要解哪方面的,大师就虎躯一震,捋着胡子的手都顿住了。
  “施主你这上上签,可有些不妙啊。”
  又是上上签,又是不妙。
  阮觅即使面无表情,都开始纠结地皱起眉头。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观施主面相,天庭饱满犹有神光,与此签中桃花之相相符,这本是好事。”解签的和尚神色复杂,用一种“竟然没想到,真是不简单”的眼神看着阮觅。
  “只是施主留情太多,恐会招架不住啊。”
  ???
  阮觅差点觉得自己不是在大名鼎鼎的明华寺,而是在泗水街的算命小摊子上了。
  大师又问:“冒昧问施主,如今已收拢了几人?”
  他年纪大,眉目祥和,问出这句话时语气正常,阮觅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这什么意思。
  古代的和尚思想这么开放的吗?竟然问她海了多少个人?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终究是她错付了。
  面对大师慈祥的目光,阮觅倔强敷衍:“九十九缺一。”
  大师神情满意地点点头,再次捋了把胡子,虽没说什么,但阮觅确信,自己从中看到了“不愧是你”的意思。
  ……
  还是快走吧。
  阮觅三两下拿好东西走开,耳中传来大师念经文一样的声音:“前路乱花迷人眼,只需守心,此方便是安处。”
  听着觉得有些意思,但再细想,又想不出什么了。
  “被狼追了啊你?”段意英捏着签过来,曹雪冉慢悠悠跟在她身后,两手空空,显然并没有求签。
  “你这是求的什么?”阮觅悄悄垫了下脚想偷看,被段意英记仇躲开,顺带把她头按下去。
  高傲哼了一声:“你自个儿不是有?”
  然后便大步朝解签的和尚走去。
  阮觅引开了段意英的注意力,松了口气。就听到曹雪冉笑着说:“她求的是平安签。”
  一句话,清清淡淡将段意英卖了。
  “你为何不求一支?”阮觅没话找话,随意问道。
  曹雪冉还真认真想了想,才道:“若是求了个好签,日后无法实现便是失望。若是下下签,岂不是坏我此刻心情。”
  通透,确实通透。
  阮觅佩服。
  两人站着等段意英解签,天上日头正烈,阮觅便提议到那株枝叶撑天的菩提树下去等。
  褐色木牌在风间摇摆,发出清脆撞击声,鲜红布条卷出弧度,于叶间缠绵。
  木牌上都是签文,承载着求签者的期望。而布条上写的是祈福语,诸如希望来年一家平安,事事顺利之语。除此之外,也有些小女儿情思的话。
  “愿与郎君生生世世,白首不分离。”
  “与君语,伴君身。”
  一眼望去能看到好些。
  阮觅仰着头,头顶枝杈上绑的红布条正巧被风吹起,露出上面的字。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以阮觅穿书前正在学的高中语文知识,大概意思还是能懂的。
  大意是,面前的星辰已经不是昨夜的星辰了,我为了谁在风中站了整晚?
  那现在提问,昨夜的星辰下除了“我”,还有谁?
  自然是心仪之人。
  阮觅琢磨着,这大概是失恋了,来明华寺悼念逝去的爱情。
  不过这字确实写得好看,簪花小楷,娟秀中又带着点随性。她感慨一声便将这事放在脑后,想同曹雪冉说点什么,却发现曹雪冉微微仰起脸庞,神色柔和看着前方。
  那个位置,正是方才阮觅看的那条红布条。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难不成……
  这是曹雪冉写的?
  阮觅进行大胆的猜测,握拳抵住下巴开始思考。
  如果说,曹雪冉曾经有个心仪的人,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在一起。再结合她对魏驿蔺的态度,是不是就可以进行猜测,曹雪冉现在还对从前的恋人念念不忘,所以将魏驿蔺当成替身?
  哇哦。
  真是刺激……
  阮觅严肃点了点头,开始在那儿踱步。
  再结合段意英对魏驿蔺的态度,就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段意英只是单纯的看中魏驿蔺的容貌,准备进行强取豪夺。第二种可能,则是段意英与曹雪冉都认识同一人,但是她们都对这人心动了。
  最后这个人另娶他人,段意英曹雪冉双双失恋,遇见魏驿蔺后发现他同那个人长相想似,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阮觅倒吸一口凉气,不愧是她看中的主角,身边狗血果然够浓。
  但以上纯属猜测,阮觅不确定究竟有多少能猜对。她同曹雪冉在这儿等了一会儿,段意英才捏着自己的签气冲冲回来,当着两人的面把签扔在地上恶狠狠一踩。
  “什么破东西,本县主才不信这东西。”
  “好了,不信就不信,那签子撒气做什么?”阮觅蹲下身把签子捡起来,抖了抖上面的尘土。
  见段意英眉头一皱,像是又要吐出什么狂傲之语,阮觅轻飘飘提醒:“县主先前答应过我什么?”
  段意英做茫然状。
  曹雪冉适当补充:“你已经答应阮姑娘,日后说话不可太过随性。”
  阮觅点头。
  明华寺同皇族世家的牵连十分紧密,这是连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情。要是段意英在这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被人添油加醋传出去,到时候就算她是出身顺郡王府的县主,可能都会被责罚。
  段意英看不懂,或者说不在意的事情。阮觅同曹雪冉倒是看得紧,两人齐齐盯着她。
  完美配合,两面夹击,段意英原地认输,憋得一张俏脸通红。
  阮觅拿签子往菩提树下的土坛里一插,然后像模像样的拜了拜。
  “我家乡有个说法,当你求到不好的签时,就像这样,把签子插进土里。土地是最为广袤,最为包容的,吞纳不幸与厄运,返还福报。你也过来拜一拜,让她保佑县主你同家人万事顺遂平安喜乐。”
  阮觅朝段意英招手,此时她脸上一贯的面无表情已经成了一种说服力,看着就让人觉得安心可靠。
  段意英原本还恼火,一年不来一次,好不容易求一签子,竟然还是下下签,恼火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现在阮觅这样一说,她忍不住瞅了眼插进土里的签子,“真的?”
  “自然是真的,骗你做什么。”阮觅信誓旦旦。
  段意英立马放心,双手合十非常恭敬地朝着签子跪下去,磕了个响头。
  阮觅:……很好,很实诚。
  拜完之后段意英立马开心了,拽着两人说要待她们去明华寺后边儿的广玉兰树林赏花。拽着拽着,阮觅突然发现自己落单了。
  茫然。
  广玉兰树林里没有一个人,静悄悄的。
  林间光影绰约,偶尔晃出明黄色刺人眼的圆光斑。几只不知名的鸟儿落在枝头,高高低低唱几声,附和着枝叶摇曳细碎声。
  阮觅定定站着,脸上仅有的一些鲜活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失不见。
  她很累了一般,垂下眼,双肩耷拉着。
  鸟叫声忽隐忽现,更显寂静。
  身前的小石子路缝隙里,艰难生长出来一些杂草。碧绿的,稚嫩的,生机盎然。阮觅慢慢蹲下身,垂头看着那些细草。
  多努力啊……
  每个人活着都是这样。
  她说不定就是里面最霸道的一棵草,为了活下去拼命霸占养分。
  阮觅心下打趣自己。
  那瞬间,她在想许多东西,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脑子有些飘忽。
  不知道了多久,一颗鲜红的果子砸在细嫩的草杆上。阮觅茫然抬起头。
  “怎的还同以前一样呆呆的?”声如玉石,温和醇厚。
  古老的苦柬树上,碧绿浓荫里露出一截灰白色的衣摆。随后那一枝碧绿被撇开,露出里面的人来。
  阮均衣长发未束,穿着于他而言太过宽松的僧袍,眉眼平和,半垂着往下看的眼神露出些许笑意。
  “求了个什么签?”
  他一开口就跟唠家常一样,想到什么问什么。
  阮觅仰头,平淡接上他来的突然的话:“事业签,但是大师说我桃花太旺,让我尽早挑出合心意的确定终生大事,不然恐有祸患。”
  仔细点听,能听出里头告状的意味。
  阮均衣眼睛弯起来,一张玉似的脸在光影中忽隐忽现,僧袍穿在他身上犹如即将乘鹤入仙门。
  他理了理衣领,道:“看到我身上这身衣服了吗?虽说是俗家弟子,但如归大师常说我是寺中最会解签的人。”
  “所以我说,你日后万事顺遂,皆得所愿,这便一定是真的。方才那些,忘了也罢。”
  余音仿佛被刻进这明华寺的空气里,立下誓言一般。
  阮觅仰着头看了会儿,终于忍不住了,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你怎么不下来?”
  “这个啊,”阮均衣单手将长发往后拢,笑得光风霁月,“上来了,却下不去。可否烦请阿觅帮我叫些人来?”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阮觅一头黑线,去搬救兵前不忘提醒:“你还是先两只手抱住树,小心为好。”
  她说完就一直看着阮均衣,没有看到想看的坚决不走。要是她一走,阮均衣就因为体力不支摔下来怎么办?这可是个大病初愈的人。
  在她一再强调下,阮均衣脸上的笑没有丝毫变化,还真双手抱住身旁的树干。
  这姿势是有些滑稽,却让阮觅安心不少,这才放心离开。
  出去后不仅找到了明华寺的僧人,还顺带找到了段意英曹雪冉二人。僧人搬了梯子,将阮均衣解救下来。
  这等糗事被人看见,阮均衣丝毫不觉得局促,甚至能笑着朝僧人道谢,末了还感谢了一同过来的段意英两人。
  曹雪冉从记事起便听闻阮氏子的各种传说,却少能见到真人。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回 这般近接触阮均衣,心中除了感慨再也想不起其他。
  确实……比之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
  杳霭流玉,傲霜斗雪。
  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这便是,名贯南北,阮氏均衣。
  在曹雪冉观察阮均衣时,他挥了挥袖子,露出方才一直护在手中的果子,递到阮觅面前。
  笑着说:“苦柬树的果子。”
  果子如它的名字一样苦涩,从来不是人们尝鲜的目标。
  但阮觅直接打开自己的荷包,示意把果子放进去。阮均衣照办,并帮她系好荷包的绳子,只是最后一下的时候,愣了会儿。
  然后他有些苦恼地,弯腰把荷包解下来,重新系在了右边。
  阮觅看着他做这些,突然问:“为何我就不能系在左边?”
  “你同我不一样。”阮均衣系好了,站起身。
  灰白僧袍迎风,衣摆被吹得猎猎作响。他又俯下身敲了下阮觅额头,“我多大,你多大?”
  嗓音里含着笑,当真是看小孩儿胡闹似的,藏着点淡淡的纵容。
  明华寺之行便是这样,签也求了,解也解了。
  同阮均衣道别后,几人又靠两双腿下山。只不过这回段意英再也不敢嘲笑阮觅,连带着曹雪冉也享受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耳边清静。
  下山路比上山路好走,曹雪冉还有余力想旁的。
  她抬头看了天上的云一会儿,没有任何预兆道:“我今日,很开心。”
  阮觅眨了眨眼,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曹雪冉也不需要别人回答她,径直往前走了几步,再次停下来,转头朝阮觅笑。
  “你知道你看着阮均衣的眼神,像什么吗?”
  不待人说话,她先给出回答。
  “同英娘瞧她母亲似的。”
  用着一种“这可真是让我震惊”的眼神,成功把阮觅同段意英两人惹起了火气,段意英率先出动,牵起阮觅的手就跟只饿虎似的,往曹雪冉那儿扑去。
  “有胆儿别跑!”
  曹雪冉被两人笑闹一般扑在地上时,没有说话,只是弯着眸子躲避两人挠痒痒攻击。
  分出心神想着。
  那种眼神啊……
  湿润、炽热、深沉。
  约莫是某日风雪夜里出门,捡着一只幼犬。骨瘦如柴,孤苦无依,你好生养了数月,它便从一开始的警惕,逐渐亲近于你。
  即使数年后再见,眼中的孺慕仍旧不曾改变分毫。
  正如阮觅望着阮均衣,面无表情,却仍让人觉得……
  小狗儿似的。
  曹雪冉轻轻哼笑一声。
  作者有话说:
  这声脑婆我先喊为敬!不要问我喊的是谁哈哈哈哈
  还有,均衣giegie这是亲情哦。
  每天更新在中午十二点,日更六千或九千,很勤快的,不要养肥我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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