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努力一把,就不知道什么绝望,此刻阿秋就是如此,他已经尽力了。
凤离一懵,“什么不堪入目,自甘堕落?你能不能别拐弯抹角的骂我?我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秋深吸一口气,“师尊,你还记得你百岁生日第二天早上对我做过的事情吧?”
凤离:“记得,我把你绑在床柱上,还把你上衣撕没了。”
阿秋说道:“在现实中,我把师尊唤醒,师尊停止了。但是在梦里,师尊没有停,对我做了——非常过分、有伤风化、有违伦理的事情。”
这么说,我还是做春梦,春梦的对象还是自个的晚辈?
饶是凤离脸皮厚如能够敲核桃的月饼,还是有些挂不住了,此地不能久留。
凤离涨红了脸,放下筷子,嗫嚅道:“做梦不能算犯错……做梦!我也控制不住啊。”
真是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阿秋穷追不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有无缘无故的梦,师尊敢指天发誓,在白天的时候对我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吗?”
凤离的双手在桌子下紧张的揉搓着,“这个……我对你……”
这下把凤离给问住了,眼前的阿秋简直是按照她对男人所有美好幻想的审美长的,怎么看怎么顺眼,毫不夸张的说,对着这张脸,她都能多吃一碗饭。
她也的确很欣赏阿秋在丹穴派遭遇劫难之后,以微薄之力努力撑起门派的本事。
可是,长辈欣赏晚辈很正常,长辈对晚辈发/情就……百岁老人和十八岁少年郎。
好像……也不是不行。
谁人不爱青春漂亮的美人呢?别说在百岁还非常年轻的修真界,即使是人界,也有一枝梨花压海棠之说,百岁老人娶十八岁小娇妻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难道不知不觉中,我真的有把阿秋搞到手的邪念?
凤离有些心虚,不敢发毒誓,说道:“一定是吃的补心丹出了问题,我起了心魔。我不能在到门派常住了,,咱们还是各过各的比较好,以后门派有事你再找我,我走了。”
这是默认了吧,阿秋对她不能再失望了:“师尊,一味逃避是没有用的。师父以前常说,有错难改,善莫大焉,只要师尊从此洗心革面——”
凤离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折返回来。
阿秋如死灰般的心复燃:师尊还是可以抢救一下!
凤离说道:“那什么……我出去单过,丹穴派的黄金我可以带走一部分吧?”
原来是来要钱的,哀莫大于心死,阿秋失望的想笑:“随便你。”
这下连“师尊”都懒得称呼了。
凤离御剑飞行,去了丹穴山取黄金。
凤离刚从矿洞里背着金砖出来,就遇到了大惊失色的黄鹤,“师尊!丹穴山飞来好多金翅鸟!”
凤离飞到空中,小维已经站在云朵之上,红发如烈火,和一群金翅鸟对持,“冤有头,债有主,昆仑派那些修士是我杀的。”
金翅鸟在空中拉着一辆五层楼的豪车,这是昆仑派姜掌门、修真界盟主的豪车。
一男一女两个修士飞出来,男修说道:“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昆仑绝无与丹穴派起冲突之意,为此姜掌门命我等来接丹穴派与延维神兽去昆仑山一叙,当面解释赔罪,事关修真界生死存亡,请诸位上车。”
第12章 千里之行 云层下,是丹穴山繁忙的……
云层下,是丹穴山繁忙的工地,昔日仙气飘飘的洞天福地变成了断壁颓垣,全因昆仑派捉延维神兽而起,连招呼都不打就跑到别人家上房揭瓦,换谁能忍?
昆仑派现在来赔礼道歉,就像一个渣男祸害了黄花大闺女,然后不要脸的说“我会对你负责的”一样!
小维说道:“你们姜掌门一把年纪了,还要玩这种请君入瓮的游戏。这不是要我们去做客,其实是坐牢吧。”
黄鹤躲在小维身后:“对,横竖都是死,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凤离却呵呵笑道:“既然姜掌门派了金翅鸟来接客,我们不能不给面子,走,都跟我上车。”
凤离对黄鹤小维密语传音道:“我们不能在这里打——丹穴山工地都是凡人,他们不会飞,我们一旦打起来,不知有多凡人会被误伤。要打也要等金翅鸟飞到荒山野岭的无人处再动手。”
上一次和十几个筑基修士斗法,就把丹穴派给毁了,若再打一场,连丹穴山都要打没了,还会伤及无辜工匠。
黄鹤小维涉世未深,刚才盛怒之下,没有考虑这么多,凤离传音解释,觉得有道理,他们打不过可以飞,工匠们连躲闪都来不及——这么多人,他们也没法一个个搭救。
于是黄鹤和小维都跟着凤离飞上豪车,在豪车门口,有个修士御剑飞来,挑衅的问小维:“延维,你刚才不是说上车不是做客,而是坐牢吗?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
方才邀请他们一行人上车的男修士呵斥道:“缘通!休得无礼!这是姜掌门亲自邀请的贵客!”
叫做缘通的修士拦在门口不肯让路,“我们玉珠峰深通、中通、运通、易通、顺通、日通、大通还有慧通这八位通字辈的师兄弟全军覆灭!只剩下我缘通一人,如此血海深仇,你们玉虚峰却要将仇人奉为贵宾?我不服!”
昆山派是修真第一大门派,人多势众,按照地域分为两峰,玉虚峰和玉珠峰。
男修说道:“我们玉虚峰也死了人。可是这件事一开始就违背了姜掌门的初衷,越做越错,冤冤相报何时了,姜掌门吩咐过,一切以大局为重,要与丹穴派化干戈为玉帛,何况延维神兽已经是凤离大神的坐骑,她当然要听主人的安排。凤离大神要她进,她就得进。”
有新坐骑这事?
凤离三人猛地回忆起大战那夜,凤离为了破夔牛鼓的结界,谎称延维是她刚刚驯服的坐骑,筑基修士胆敢和她抢坐骑,简直不知死活的往事。
当时凤离随口一说,找个理由出手把修士从夔牛鼓附近引开 ,方便隐身的阿秋用引雷符炸夔牛鼓而已。
没想到这话被后来逃回昆仑派玉虚峰的修士们传了回去,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真的。
毕竟凤离大神以前的坐骑是神兽紫龙,紫龙在仙魔大战时陨落了,现在驯服延维神兽作为新坐骑也理所当然。
据逃回昆仑山玉虚峰的修士们描述,凤离一剑将原本双头身的延维神兽砍断了三分之一,硬生生将延从主体割掉了!
不仅如此,凤离还把割断的延剁成无数肉块给卖了!以一百钱一斤的“白菜价”卖给了凡人。
堂堂上古神兽,居然当了凡人的盘中餐!
连骨头都不放过!说“蛇骨”壮阳,遭凡人哄抢,拆了神兽的骨头和枸杞一起泡酒,等他们赶到时,神兽之骨早就被泡得一点灵气都没有了,和普通蛇骨无异。
凡间男子对壮阳有着无与伦比的执念,他们把神骨的灵气泡没了,就用小钢磨把蛇骨打成粉,含着吃。
字面意义,也是引申意义上的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凤离大神以如此酷烈残忍的手段,驯服了延维神兽的另一半,一边切了延,给小维自由,独自掌控身体;一边杀鸡儆猴——如果小维不肯血誓认凤离为主,恐怕也是卖肉泡骨、甚至磨骨的下场!
凤离和小维交换了一个眼神:既如此,那就将错就错,假装真有血誓认主这回事,这样大家就有正当理由在一起,抱团取暖,以免落单被人欺负。
小维说道:“师尊要我上车,我就上车。你要替那八个通报仇,我自当奉陪到底,让你们在地府凑齐九个通。”
缘通怒极,正要动手,一直保持沉默的女修动手了,一条红色长绳从女修袖子里飞出来,就像蛇似的,将缘通牢牢捆绑,缘通越是挣扎,绳子就缠的越紧,从头到脚,红绳无限延伸,将筑基修为的缘通捆成了一个粽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女修只是动了动手指,人形粽子就飞进了豪车的后仓。
女修对着凤离等人比了个邀请的姿势,说道:“门中弟子蛮横无理,让凤离大神见笑了,各位请进。”
会咬人的狗不叫,搞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女修才是话事人。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凤离问道:“如何称呼阁下?”
女修一笑,“我叫莫愁,如今是姜掌门的关门弟子。十八年前,仙魔大战之时,我亲眼目睹凤离大神独自杀进魔宫,甚是拜服,我那时候修为浅薄,无名小卒,我认识凤离大神,大神不认识我,现在终于有机会再见,是我的荣幸。”
能被姜掌门选为关门弟子的人,绝非凡品,凤离不敢小觑,不过她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闭关疗伤、重新出关之后就能立刻降服延维神兽当坐骑的师尊,要保持高贵清冷的形象,所以只是微微颔首回应,昂首阔步,走进五层楼高的豪车。
十八只金翅鸟拖着豪车往昆仑山方向飞去,又快又稳,凤离三人根本不觉得在天上,就和陆地差不多。
走进五层楼高的豪车,处处金碧辉煌,高空之上,寒冷刺骨,滴水成冰,豪车里却温暖如春,一年四季的花都可以看得到。
黄鹤啧啧道:“这个姜掌门还真会享受。”
刚进大堂,就看见阿秋坐在客座上。
“师父!”黄鹤飞奔过去,“您怎么在这里?”
阿秋冷冷的看着莫愁,“被捆仙索绑来的。”
原来凤离去丹穴山搬运金条跑路的时候,莫愁就“拜访”了丹穴派临时住所,先将阿秋“请”到了豪车上,才去丹穴山找凤离他们。
莫愁是金丹修为,阿秋只是个练气五级,毫无反抗之力。捆仙索就是方才把源通捆成粽子的红绳。
莫愁抱拳道:“得罪得罪,实在时间紧迫,我也是迫不得已。昆仑路途遥远,有数千里之行,金翅鸟也要飞行一天一夜,各位有任何需要,吩咐仆从即可,我们定全力满足。”
阿秋依然横眉冷对,“不敢不敢,我区区练气修为,岂敢让金丹修士赔礼道歉。”
莫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阿秋,然后识趣的离开了大堂。
两人刚刚闹掰了,凤离和阿秋被迫重逢,都有些不自在。
小维和黄鹤还以为他们是昨晚同眠共枕之后的尴尬,交换了一个眼神:家丑不可外扬,我们不应该在这里,还是把地方腾给他们吧。
小维和黄鹤一起说道:“我们去楼上看看。”
大堂只剩下凤离阿秋两人。凤离挥剑布下一个结界,防止昆仑派偷听,轻咳两声,“方才你应该听见了,昆仑派误以为小维是我驯服的坐骑,他们以为我恢复了修为,不晓得其实我是一只纸老虎。所以有所忌惮,不敢直接动手,对我们彬彬有礼。如今我们将错就错,先去昆仑山,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老实说,若不是姜掌门来请,就凭丹穴派诸人的微末道行,就连昆仑山的山门都进不去!
阿秋明知本派圣物赶山鞭就藏在昆仑山,是他不想要回来吗?
不是,是昆仑山布满了禁制和陷阱,他没进山门就会被困死。
这世上之事就怕比较,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早上阿秋还对凤离失望之极,死了心。结果凤离没走多久,昆仑派就来“请客上车”了。
阿秋自是不从,被强行“绑票”上车。
比起被“绑票”的屈辱愤怒,在梦里被师尊亵渎这种打击算得了什么!连挠痒痒都嫌不带劲!
这样一比,凤离师尊立刻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凤离看见阿秋冰冷的眼神融化、变暖,态度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恭敬起来,一如过往,好像早上的不快就像秋日的露水,一见太阳就不见了。
阿秋缓缓走近,凤离步步后退,“停,你就站在此处,咱们以后保持距离,千万别引诱我对你动邪念。”
第13章 万万不可 “我不怪师尊了。”阿秋说道……
“我不怪师尊了。”阿秋说道:“做梦……做梦又不是犯罪。师尊或许中了桃花瘴等邪术而不自知,你最近有没有按时服用清心丹?”
“啊?上一次服药是什么时候……”凤离拍拍脑门,“我忘记吃药了。”
“难怪。”阿秋努力给凤离找到了理由,从乾坤袋里拿出药瓶,“一个月至少服用一颗,如果……又做那种荒唐的梦,就加服一颗。”
凤离吃糖豆似把清心丹嚼了嚼,咽下去。看见阿秋拿着葫芦瓶瓷白的手背上有一圈圈红痕,是捆仙索捆绑的痕迹,还没消失,心疼不已,“这是那个莫愁干的吧?等我法力恢复,一定给你报仇。”
阿秋是个有担当的人,已经从无能狂怒中走出来了,“今日之辱,我会亲手雪耻,不劳烦师尊。”
阿秋幽幽的看了凤离一眼,“何况,我之前又不是没被某人绑过。“
某人当然就是凤离了,将阿秋的四肢绑在四根床柱上,衣服撕得只剩下裤子,凤离老脸又是一红,阿秋嘴上说原谅她了,其实还有些怨气,像一只猫似的,时不时挠她一爪子。只是挠的时候锋利的指甲是刻意收起来的,只用肉垫去挠她。
不过,阿秋这样不疼不痒的回怼,凤离却觉得阿秋变得亲近起来了,不像以前那样只是把她当成拯救门派的工具来对待——恭敬有礼,但没有人情味。谁愿意当一个工具呢?
凤离:哎呀,我家阿秋越来越可爱了呢。
阿秋低头看着手背红痕,“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被捆在捆仙索里极力挣扎之时,体内真气翻涌,如排山倒海般,居然在短短一炷香的时候突破了三重境界,现在我已经是练气八级了,离筑基只差两级。”
“什么?被捆绑还能提升修为?”凤离双目放光,顿时有了一个想法:再捆一次是不是就直接筑基了?
知师尊莫如阿秋,阿秋说道:“只是巧合而已,师尊不要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