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同人]我在哥谭过暑假——一只馍
时间:2021-12-09 00:46:13

  文和美和李词章给韩嵋点了一盏天灯。天灯上用毛笔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大字,“热烈庆祝合欢宗韩梅梅至死都是处男!”
  “你说韩梅梅会不会气到从地府里爬出来挠我的脸?”李词章傻笑一下。
  文和美的眼圈还是红肿的,她吸吸鼻子,“就你坏主意多。”
  和她们日渐熟悉起来的白蔷靠在树边,夜空下天灯渐远,他扶了扶腰间的本命剑,“走了。”
  第三个才是白蔷,他比前几个幸运得多。
  他只是碎了一把本命剑。
  白蔷不打算做剑修了,他拜入了另一体修峰主门下。
  他重新拜师那天,给自己原本的老师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他的老师问他,“本命剑碎不代表今后修不得剑,你真要放弃从前的所有修行。”
  白蔷说,“我只有一把剑。”
  他带着额头上一个带血的疤和满身绷带收拾行李,突然顿了顿,“又没让你把你老婆分给我,你伤心什么?”
  李词章站在屋外,恶声恶气道,“想打渡厄的主意,呸,下辈子吧。”
  “我又不是没有自己的老婆,”白蔷正经道,他那把本命剑碎成了渣渣,只留下一根剑穗,被他编成了配饰挂在腰上,“我已经是一个鳏夫了。”
  “哦,鳏夫。”李词章说。
  妖兽战争像是以这一声“鳏夫”走入了尾声,这时候李词章已经失去了太多亲人朋友。她没有要砍的敌人,没有要保护的对象,修士与妖兽在经历几年的厮杀后开始试探着和平相处。
  为什么要和平相处?
  怎么能和平相处?
  那些死去的人、那些碎掉的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意义?
  李词章逃似地下山回了哥谭。那是一个阴雨天,她没见到自己的哥哥。
  她的哥哥现在是一块墓碑。
  她和她的大哥一样,在亲人下葬后才知道自己曾经失去过某些东西。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
  她和迪克坐在杰森的墓碑前,迪克和布鲁斯打架,脸上全是大块的淤青。
  李词章问迪克,“为什么他们可以伤害我们,而我们不能伤害他们?”
  她指的是小丑,布鲁斯原本想杀了他,他已经准备动手了。超人拦住了他。
  李词章百思不得其解,“做个好人的意思是,活该被伤害吗?”
  迪克哑了嗓子,“不是这样,”他应该说一点有说服力的话,应该说一些他熟悉的大道理,但他也想不明白,所以他最后只是说,“不是这样。”
  李词章太小了,她甚至没有十五岁,她没办法理解“代价”这个概念。
  最后一个才是她自己。
  她被骗了,或者说没有完全被骗。
  她很早以前就不信任任何妖兽,当然也不相信九尾所谓的友谊。
  所以在那只狐狸想要掏出她的剑骨前,她一剑砍掉他的尾巴。如果不是有人及时赶来,她会杀了他的。
  她一定会杀了他,用他的皮毛给渡厄缝一个新的剑鞘。
  4.
  人妖和平条例成为妖兽战争的结尾,成为和平时代的开端。
  李词章不是唯一一个不支持的人。
  “凭什么?”她一字一顿地问,“凭什么?”
  凭什么杀了她师姐的那匹白虎还活着,凭什么把韩梅梅拖进泥沼腐化成白骨的妖蛇只是在秘境禁闭,凭什么白蔷碎了本命剑斩杀作恶的蛟龙还要遭到指控?
  她自己也背上了指控,因为九尾是青丘内定的下一任狐王。
  她们心知肚明,指控只是一个过场,修真界不会也不可能惩罚他们。
  但是,凭什么?
  她听说九尾不愿意签署和平条例,长辈准备强押他在条例上签名。
  “既然不想签,那就别签了吧。”李词章说,她从炉鼎里取出精炼过一次的渡厄,“即使是妖兽,也需要一点选择自由。”
  她花了七天时间,埋伏,准备。
  七天之后,她站在过来找九尾的狐族长辈们面前,手里拎着一块血淋淋的狐狸皮。
  天雷滚滚,她吞了狐狸的内丹,九根剑骨全开。雷霆怒吼咆哮,紫电在云层中翻涌腾转。天色被压得极暗极低,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背上九根剑骨,金灿灿的九道亮。
  皮肉深处的剑骨灼灼发亮,烫得她神情逐渐癫狂。雷云让前来的修士与妖兽都退避三舍。
  天雷砸下,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会从内至外地、彻底地重塑她。
  一天以后,人们才敢重新靠近那片焦土。焦黑龟裂的大地上,没有人影。
  只有一具狐狸的尸体,被扒了皮、挖了内丹。
  5.
  白虎死了。
  妖蛇死了。
  他们的头被砍下来,朝某个方向摆放好。死后也未曾合上的灿金双眼前摆了一盘瓜子、两根蜡烛。
  李词章违反了人妖和平条例,她是修真界的逃犯。
  她被逐出了蜀山。当然,她也没有回去过。
  她开了九根剑骨,只剩她的师叔能在剑道上与她一较高下。
  6.
  小丑失踪了。
  蝙蝠侠连夜追查,得到的结果让他心底发凉。
  小丑失去了作弄哥谭的兴趣,转道去大都会找乐子。他让恐惧毒气控制超人,让他以为自己怀孕的妻子露易丝是毁灭日。
  超人会为了拯救大都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蝙蝠侠要阻止这一悲剧的发生,他会阻止悲剧的发生。
  当他赶到时,一切都还未开始,换种说法,一切都已结束。
  他叛逃后再没踏进哥谭一步的女儿披头散发,超人的血顺着渡厄的锋刃边缘淌下来,滴滴答答滴在地上。
  超人已经恢复了清醒,制服只零破碎,露出底下被整齐切割开的皮肤。
  李词章不以为意地吐出嘴里的血,她穿了一身红色兜帽卫衣,底下是牛仔裤加运动鞋。
  这一眼过去,布鲁斯差点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自己死去的第二个儿子。他差点以为这是杰森。
  “红色的衣服方便遮血迹啦。”李词章解释道,她手腕一震,甩掉剑上的血,“不穿黑色是因为穿腻了。”
  蜀山校服是黑白两色,一件纯黑,一件纯白。所以她不再穿这两个颜色了。
  李词章大大咧咧地把一个行李袋扔到布鲁斯脚下,蝙蝠侠警惕地拉开行李袋。
  先淌出来的是腥浓的血,编织袋彻底打开,才能看见里面的人头。
  死不瞑目,表情生动,睁眼时趁其不备猝不及防一剑切开喉管颈骨,才能得到一颗小丑的项上人头。
  “这人想使坏,正好被我碰上了。”她轻描淡写地说。
  布鲁斯知道这不是正好,而是李词章蓄谋已久,她早就决定要拿凶手的头颅来祭奠自己躺在六尺之下的哥哥。
  李词章耸耸肩,“那个漂亮姐姐,身体里好像有点不妙的东西,建议你们赶紧去看看。”
  她一句话支走超人,趁他们愣神的时候踩上渡厄就要离开。
  “等等!”布鲁斯喊她。
  李词章双手插兜御剑腾空,她脸上的血迹都没有擦干净,就这样站在高空上垂眸看着自己的父亲。
  布鲁斯注意到她的剑鞘围了一圈雪白的兽皮。
  她叹了一口气,招招手,“再见啦,爸爸。”
  下一秒,她消失在布鲁斯的视线里。
 
 
第104章 番外蓝衣人
  7.
  超人、神奇女侠打响与亚特兰蒂斯的战争时,蝙蝠侠正在寻找他失踪的女儿。
  在华夏塔里木河边上的某间民宿里,一个穿着红色兜帽卫衣的人正在和一个黑发蓝眼长相俊美的男人下棋。
  下的是五子棋。
  穿着兜帽卫衣的人毫无疑问地输了,她烦躁地抓抓头发,“可恶,你是不是作弊了,不然我怎么可能输,我可是绝赞开局!”
  “需要我提醒你吗,阿词,”年轻的外国男人说,“你从小到大就没赢过,我可是你哥哥。”
  李词章面无表情,“不是亲的。”
  迪克耸肩,“我帮你在不及格的试卷上签字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词章鼓起脸,像一只气鼓鼓的青蛙瞪着迪克,“说吧,你来干什么?”
  迪克施施然提出一个家庭装的大食盒,“阿福托我给你带了黄瓜三明治,我可是一查到你的位置就开着蝙蝠飞机赶过来了。”
  “无功不受禄。”李词章揭开盖子,上层是塑料膜包好切开的黄瓜三明治,下层是还冒热气的橙皮烤鸡,“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是家人,阿词。”迪克无奈道,“你不会以为布鲁斯真的会把你送到阿卡姆去吧?”
  李词章的睫毛颤了颤,她往后一瘫,仰倒在椅子上,“你知道这条河叫什么名字吗?”
  迪克一怔,“塔里木河,这不是你们华夏最长的内流河吗,我以为很有名。”
  “塔里木河,它在维吾尔语里的意思是无疆之马。”李词章敲敲桌子,“这不是……爸爸决不决定把我交出去的问题。如果我真的不打算跑,蜀山也不会把我交出去。缺德师兄说不定就要在山里挖一个地洞让我在里面躲上几年。”
  她眨眨眼睛,“爸爸,和蜀山,他们的态度决定了大方向。他们要抛弃很多私人情绪。但是我没办法忍耐下去了,这是我从大队伍里脱离出去的原因。一旦他们收留了我,在外界看来,这就是他们态度的改变。”
  李词章把食盒轻巧地拎到边上,盖上盖子,“我回不去了,就是这么简单。谁不知道和平的好处?我只是忍不下那口气。”
  “你真的长大了,”迪克说,“能说出一堆大道理。”
  “动漫看多了,谁都能跟着主角的嘴遁说几句。”她伸了一个懒腰,“过年的时候麻烦帮我向阿福问好,我没机会回家过年了。顺带一提,我是不会给提姆和达米安红包的,我还没有接受这两个弟弟。”
  “你真小气。”迪克说,他戴上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和鸭舌帽,准备离开。
  推开门前,他停顿了一下,问道,“你觉得超人现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吗?”
  “别拿我和他做比较,”李词章懒洋洋地说,“我是私人态度,他是官方方向。早知道他疯成这样我就该当一回牛头人战士,带着他的漂亮老婆远走高飞。”
  她指了指窗外,撒哈拉沙漠在窗外的千里之外,“今天他能因为亚特兰蒂斯的反抗把整座水下城市扔进撒哈拉沙漠的中心,明天他就能屠杀天堂岛或者中心城。”
  “他要是愿意脱离正义联盟,承认自己是以个人名义制裁罪犯,我也算他有担当。可是他是以正义联盟主席的身份做出这些事。”李词章轻声说,“他太傲慢也太悲伤了,以为自己代表了正确。或许正联主席的名头让他忘乎所以了。”
  “你打算怎么做?”迪克问。
  “我不掺和超级英雄的事。”李词章兴趣缺缺地咧嘴,“好麻烦,我自己还在躲修真界的通缉呢,这个地方也住不了几天了。”
  “哇,你和我说了这么一大堆,然后告诉我你不管。”迪克故作恼怒,“活该你以后吃不到阿福的菜。”
  李词章做了一个鬼脸,“我又不是家里的炸厨房一级选手。”
  那是李词章最后一次见到迪克。她哥哥给她送来了爷爷做好的饭菜。他是她和这个家仅剩的桥梁。
  在迪克死后,韦恩庄园再也没收到过李词章的消息。
  她没有哥哥了,一个也没有。
  8.
  达米安知道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他没见过她,只知道她杀了一些不该杀的人,逃亡至今。
  曾经他认为这是因为她擅自违背父亲指令的代价,但是后来他认为父亲是错的。假使杀掉一个人可以拯救更多的人,那为什么他们要容忍那些罪犯一次又一次在眼前跳来跳去。
  至于现在,现在,他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他杀了自己最爱的哥哥。在法律与道德的审判下,达米安和那些罪犯犯下了同等的罪行。
  他的父亲不需要他这个杀人凶手,蝙蝠侠不需要叛逆的罗宾。
  他无处可去,这时候超人出现了,带走了达米安,指引了他一条新路。
  超人的安慰能让他暂时好受一点,可是他不明白达米安真正想要什么。
  达米安想要……想要自己付出代价,他想要有人狠狠把他揍一顿再原谅他。
  犯错需要受罚,他杀了自己的哥哥,怎么能够逃脱制裁?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懦弱的。
  因为不敢面对父亲,所以跟着超人离开了。因为不敢面对潘尼沃斯,所以不再回到韦恩庄园。
  又是一个晚上,他躺在床上,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他在想迪克,想他们曾经搭档在哥谭的夜色里飞翔,想他们一起去游戏厅玩奶酪海盗。迪克会在拿到第二十名的时候,就迫不及待把自己的真名打上去。
  D、I、C、K,dick。
  他每天都比昨天更想念自己的哥哥。
  一双脚落在窗台上,然后是极暴力的手段,一拳打碎整面窗户!
  握紧的拳头在纷飞四散的锋利碎片里慢慢拧了拧,活动手腕。猩红的兜帽卫衣像一面染血的旗帜,黑发黑眼的年轻女性探头,黝黑的眼珠无光无亮,仿佛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我以前失去过一个哥哥,那时候我和另一个哥哥在他坟前谈心,他给我买了一杯热牛奶。”那人自顾自地说,“操他妈的理查德·格雷森,从来就不记得他妹妹不喝美利坚牛奶,我有时候怀疑他就是故意的。杰森从来就比他细心,记得我更喜欢喝椰奶。”
  她在达米安警惕的视线中轻飘飘跳在地上,一下下扳动手指,“现在那个买热牛奶的哥哥也死了。这下我连美利坚牛奶都喝不到了。他坟前没人能和我坐着谈心。我只能自己去便利店买一杯咖啡,店员还忘了给我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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