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 我在开封当顾问——秋水晴
时间:2021-12-14 10:02:53

  然而刚要走,又想起了什么,他回过头,剑锋又指向朝云的喉间,“今日之事,你若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我便要了你的命。”
  朝云被他剑锋一指,吓得后退了两步。
  而此时,展昭的剑锋又进一寸。
  他看向朝云的目光冰冷且充满威压,厉声低喝:“听清楚没有?!”
  朝云花容失色,连连点头,“听、听清楚了!”
  展昭得到了令人满意的回答,随即施展轻功,带着杜筱宁离开。
  朝云看着展昭和杜筱宁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被惊动的船家和侍女站在朝云身后,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朝云邀请刑部尚书府上的三公子一同游湖,也没听到两人有什么争执,就被杜筱宁落水的动静惊动了。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三公子衣衫不整的藏在展大人的怀里,而展大人则一身杀气地剑指朝云。
  两人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惊呆了。
  回过神后,不由有些后怕。
  三公子不仅是开封府的人,还是刑部尚书的义子,如今在他们的船上落水了,他们脱得了干系吗?
  侍女忍不住上前两步,“夫人?”
  朝云回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侍女:“何事?”
  侍女:“三公子怎么会落水里?”
  说起这个,朝云心乱如麻。
  她一时冲动,将杜筱宁推落水中,如今后患无穷。她既懊恼又害怕,她闯下这样的大祸,王明权还能容下她吗?
  侍女见她久久不回,不由得又喊了一声。
  “夫人。”
  “别喊我!”朝云皱着眉头轻斥一声。
  侍女见状,顿时静若寒蝉,立在一旁。
  朝云:“”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稍稍调整呼吸后,才恢复了镇静,徐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三公子说在船舱里坐着太闷了,要出来看风景,我便陪他一起。他落水的时候,我正被湖边钓鱼的老人家吸引住了目光,不知他如何落水的。想来是不小心脚滑,才会失足落水吧。”
  湖边确实有老人垂钓,但侍女将信将疑。
  朝云也不想跟侍女多说什么,她转过身,看着湖面,跟侍女说道:“让船家别傻站着了,赶紧靠岸!”
  然后她得好好想想,后面该怎么办。
  名声在外的三公子,都说他芝兰玉树似的,年少时曾在端王身边待过一段时间。
  她听王明权说过,端王好男风的事情,就是在三公子还在端王府的时候传出来的。
  想到杜筱宁方才躲在展昭怀里的场景,朝云不由得眯了眯眼。
  谁能想到,三公子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娘呢?
  这事情,端王知道吗?
 
 
第45章 觅芳踪08   只是他十分想知道在她的心
  展昭带着杜筱宁离开湖边, 直奔杜府。
  走到中途,却听到杜筱宁问道:“展大人,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展昭目不斜视, 看着前方,“回杜府。”
  杜筱宁:“”
  杜筱宁一阵沉默。
  展昭没得到她的回应,不由得有些纳闷,“怎么?”
  杜筱宁这才慢吞吞地说道:“展大人, 我如今这般模样, 你将我送回义父家中, 你觉得好吗?”
  展昭:“”
  展昭终于没忍住低头, 看了一眼杜筱宁。
  大概是因为身上衣裳都湿透了, 怀里的人有些发抖。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唇色也苍白, 却露出一个莞尔又无奈的笑容, “实不相瞒, 展大人若是这般将我送回杜府,可不好脱身。”
  展昭心想有什么不好脱身?不外乎就是被杜尚书打一顿?
  忽然之间,他想起第一次他从李府将杜筱宁送回杜府时, 被杜若渝碰见的场景。
  那时杜若渝看他的眼神,仿佛是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似的,老父亲恨不能将他的手剁下来似的。
  他一直在纳闷, 杜尚书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如今才恍然大悟。
  展昭倒是不怕被杜尚书碰见, 就是杜筱宁如今这模样,他不太乐意让旁人看到。
  展大人脑子转得很快,动作更快。
  他脚步一顿,随即转了个方向, 跟杜筱宁说:“那我先把你带回我家,可好?”
  杜筱宁笑叹了一声,“好吧。”
  大概是因为身份已经败露,她懒得再用先前的声线,直接用了本音。
  展昭听到她的声音,又愣了一下。
  杜筱宁:???
  随即,她又反应过来,笑着解释道:“展大人,声音是可以伪装的。”
  展昭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带着杜筱宁回了自己那三进的宅子。
  因为杜筱宁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不能让她穿着一身湿透的衣裳,那会受凉。
  难道要问霍婶借一套衣裳?
  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跟霍婶说杜筱宁是姑娘吗?
  展昭的衣裳穿在杜筱宁身上,无疑是太大了。
  少年寿风的衣裳或许将将好。
  展昭站在寿风的房门前,心想是进去拿一套寿风的衣裳还是怎么办?可是想到寿风的衣服一年一换,今年的新衣裳都穿过了,最终还是打消了主意,拿了一套自己的新衣裳送去客房给杜筱宁。
  杜筱宁看着眼前或许宽大的衣裳,有些哭笑不得。
  但非常时候,就先将就着吧。
  她将展昭送来的衣服穿上,将散落的头发扎了起来,就开了房门。
  一直站在房门外等待的展昭听到动静,回过身来。
  他见到杜筱宁,不由得怔住。
  其实杜筱宁除了身上的衣服,并没有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因为展昭知道了她的本面目,从她开门的那一刻,就觉得她与平时特别不一样。
  一颦一笑,好似都跟从前不一样了似的。
  展昭几乎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杜筱宁暴露了身份,原本心里还有点尴尬的。
  可当她看到展昭的模样时,那点尴尬顿时就荡然无存。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展大人那强作淡定的模样,看上去比她这个暴露身份的人,更不自在些。
  杜筱宁忍不住笑了。
  展昭挑眉:“你笑什么?”
  暴露了身份,就这么高兴?
  杜筱宁走出去,站在展昭的身旁。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像是逗猫似的跟展昭说道:“没什么,只是暴露身份的人是我,展大人紧张什么呢?”
  展昭:“”
  展昭面无表情,语气也很平静,“紧张?与其关心我紧不紧张,三公子不如想想后面该要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吧。”
  唔,这确实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杜筱宁并不想解释,可是展昭知道了,朝云也知道了。
  像过去那样顶着三公子的身份到处逍遥的日子,仿佛到头了。
  杜筱宁心里有些苦恼,也有些不痛快。
  她默了默,然后轻声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觉得用三公子的身份比较方便。”
  虽然在展昭看来,不管杜筱宁说什么,都不会奇怪,但他没想到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他又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内心的纠结。
  忽然之间,心里涌上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怅然。
  杜筱宁冰雪聪明,心如明镜似的。这些日子他的踌躇和纠结,她大概都看在了眼里。
  他在冰火两重天里煎熬的时候,杜筱宁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展昭情绪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又问:“后面你打算怎么办呢?”
  杜筱宁睁着那双过分好看的凤眸,眼巴巴地看着展昭,问道:“如果我想继续留在开封府,展大人会帮我保守秘密吗?”
  展昭:“会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杜筱宁毫不意外。
  她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多谢展大人。”
  展昭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不用谢。”
  杜筱宁见状,终于不再逗他。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至于语气却变得凝重,“以后怎么办,还没想好。我答应过义父,如果身份败露,以后会用姑娘家的身份生活。”
  也就是说,刑部尚书的义子,或许会不复存在。
  由于杜筱宁身份暴露地过于突然,展昭一时间,难以理清。如今两人安静下来,他倒是能冷静地想事情的前因后果。
  对于杜筱宁的身份,杜若渝无疑是知情的,否则,这些年来,他对杜筱宁不会放任自流,因为杜筱宁确实是个非常聪明且优秀的人。
  正是因为杜筱宁是女流之辈,在当今世道立足过于惊世骇俗,所以杜若渝便放任她女扮男装。即便是靠着刑部尚书这座大山进了开封府,杜筱宁不过也是在书楼是整理卷宗,并没有过分出格的行为。
  当杜筱宁是三公子的时候,展昭觉得什么事情放在她身上,似乎都理所当然。
  可当知道她是女儿身的时候,那些理所当然的事情放在她身上,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一时间,展昭很难理清此刻心中的感觉。
  既然理不清,那就不要理。
  展昭想起刚才在船上的那一幕,终于后知后觉地问:“在湖上是怎么回事?你怎会落入水中。”
  杜筱宁有些惊讶,“你没看到?”
  “我看到那个女子从船舱走出来,她走到你身后,你便落水了。你们离岸边较远,我目力比常人要好,但也看不清你们在做什么?但你站得好好的,不会无故失足落水,想来是她暗算你。”
  杜筱宁点头,“是她推我落水的。”
  展昭眉头微蹙,“她为何要推你落水?”
  杜筱宁:“因为我不帮她。”
  展昭:???
  杜筱宁:“展大人可知那女子是何人?”
  展昭摇头,“那女子是何人我不清楚,但船是茶商王明权家的。”
  “船确实是王明权家的,那个女子,是王明权新娶进府里的爱妾朝云。展大人还记不记得四郎给我的那两幅画?”
  展昭点头,“记得,她跟那两幅画有关系?”
  杜筱宁没有否认,“那两幅画是朝云画的。”
  展昭想起其中一幅画,是画中人站立在竹林外,静静看着起火的竹林。他和杜筱宁看到那副画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认为画画之人是知道墨香居起火之事的。
  只是他们当时以为是巧合。
  如今看来,不是巧合。
  展昭:“这么说,墨香居的火是她让人烧的?”
  杜筱宁:“不错。”
  “她是王明权的新宠,我虽不出入芳华楼,但也听说王明权一掷千金为红颜,她为何让人烧了墨香居?”
  杜筱宁微笑,“女人心,海底针。许是她厌烦了王明权,想烧死他呢?”
  展昭无语地看了杜筱宁一眼,“女人心,海底针?”
  杜筱宁看回去,“看我做什么?都是这么说的呀。”
  展昭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嗯,或许吧。可她既然安排了人去烧墨香居,又何必在王明权出行前夕,装病将他留在府里呢?那么想他死,直接让他带着门客在墨香居,让大伙将他们烧成灰烬不好么?”
  杜筱宁:“或许她临时反悔了呢?”
  展昭笑了,说起案件,他显得格外放松,他睨了杜筱宁一眼,说道:“我看着,很好骗吗?”
  杜筱宁:“不怎么好骗。”
  “既然不怎么好骗,你还不将事情的缘由告诉我?”
  杜筱宁将朝云是蓬莱客的义女之事告诉展昭,“她到汴京,是为了找蓬莱客多年前失散的女儿。她让杨四郎送了两幅画给我,又放火烧了墨香居,是想通过此事引起开封府的注意。”
  “引起开封府的注意之后呢?”
  “她希望我们能帮她找到蓬莱客的女儿,我被她那样算计,心中不痛快,因此并没有答应要帮她。唔我还让她先到开封府投案,还李命贵清白。她大概是一时恼羞成怒,想把我推下湖里淹死吧。”
  展昭眉头紧皱,“你不懂水性,在船上的时候就不该冒险让她到开封府投案。你这般不顾自己的安危,让人怎么放心?”
  话一出,展昭便愣住了。
  要是平时,其实都没什么的。
  如今杜筱宁的女儿身一旦暴露,从前看似十分正常的话,如今说出来,好像便是超越了界限,十分孟浪。
  展昭抬手掐了掐眉心。
  心上人是女儿身,他不是断袖,再也不用担心杜筱宁会因为他的喜欢而被杜尚书打断腿了,可他心里,怎么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呢?
  在许多个夜晚,他曾经幻想过如果杜筱宁是女儿身的话,那该多好?
  他定会欣喜若狂。
  如今杜筱宁真的是女儿身,他等待了许久,那欣喜若狂的心情并未如期而至。
  杜筱宁不知展昭内心曲折,朝展昭笑道:“朝云倒不见得是真心要害死我,那时候应该是乱了阵脚,怕开封府要拘她归案,失了自由,就再也无法找到姐姐了吧。”
  展昭双手背负在后,默默点头。
  杜筱宁眼眸微转,转身与展昭相对而立,“展大人。”
  她的声音,并非是平时惯用的温润公子音,而是轻柔悦耳的本音。
  “我以男子的身份出现在开封府,并无任何愚弄旁人之心。这世道,女子寸步难行,我不愿被困在闺阁,因此才以男子身份出现于人前。我对开封府的诸位大人,都是一片真诚的。”
  展昭的黑眸映着光,垂眸看向杜筱宁时,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杜筱宁与他对视了片刻,轻声说:“展大人,你会怪我隐瞒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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