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后锤了锤自己的后背,“哎呦,本宫的腰……”
张法师手指旁边的几个大汉,哂笑说,“既然你们这些人都不识好歹,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你们几个把他们都带进茅房。”这时,小兔兔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张法师听后忍不住笑道,“原来是蹭吃蹭喝的,全都是没皮没脸的,你们不是饿了吗?那就去茅房吃吧。”
没有术法的爷爷奶奶们和普通的老人没有两样,身体机能很受年龄的限制,于染秋眼见那几个大汉越走越近,正要握紧拳头,此时,陆原萧走到于染秋的前面,将她的拳头松开,“你保护爷爷奶奶们,我来……保护你。”
十个大汉将陆原萧团团围住,每个都是膘肥体壮,身形约莫都是陆原萧的两倍。张法师打了个响指,“要不这样吧?如果他一个人能打得过他们十个人,或者说,你能抵抗住三十分钟,你们就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如果不能,那就……”
“废话少说,直接来!”
眼见陆原萧即将被众人群殴,于染秋心中焦急万分,“陆原萧,要不算了吧。”
陆原萧反驳说,“秋秋,我活了二十年,感觉没做出过让自己可以骄傲一辈子的事。但今天我不一样了,这是我为你打的第三次架,有人说我脾气暴躁、火气大,但我知道……我只是见不得你受半点委屈,见不得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一拳打过来,陆原萧灵活地躲过进攻,而后出其不意转向那人身后,将他锁喉、迫使他跪在地上。十个人并不是一起来攻击陆原萧,而是五个人、五个人一起上。陆原萧打完一波后,上一波人从地上爬起来后又开始继续攻击陆原萧。如此反复三轮后,陆原萧的体力锐减,于染秋肉眼可见陆原萧愈加力不从心了。
这时候,一人玩了阴招,将一拳重重敲击在陆原萧的太阳穴上,陆原萧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狂烈抖动,而旁边的那三四个人瞅准机会后,拳脚并用打在陆原萧。
“呆在那里不要动!”陆原萧的嘴角流出不少鲜血,瞥见于染秋抬脚走来,哄说道,“秋秋,听话。”
于染秋转向旁边的岳小杉,“照顾好爷爷奶奶。”说完,义无反顾地走向陆原萧,眼见陆原萧的眼睛中闪烁着不安,伸出右手拉住陆原萧的手,“陆原萧,起来吧。”
陆原萧被打趴在地上,握紧于染秋的身上,光照洋洋洒洒地落在于染秋的身上,就像给她柔柔地镀上了一层光辉。
陆原萧顺手擦拭自己嘴角的血,“秋秋,你不该来,我再坚持十分钟就好了,你不用过来的。”
于染秋浅笑着说,两个眼睛笑得犹如月牙一般,“傻话,我再不来,你就没命了。你怎么那么爱逞能?陆原萧,你是太过相信自己,还是说不相信我?”
“不是的,秋秋。”
话音未落,于染秋握紧陆原萧的手,注视了一秒后,复而转向旁边的十个大汉,“你们现在的体力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我来替陆原萧对战你们,你们可有异议?”
吴皇后见状,不由得叫出了声,“秋秋!”
于染秋笑了笑,“各位爷爷奶奶,或许在你们看来,我还是乳臭未干的孩子,但是我已经长大了。况且,我既然敢站在这里,我相信我自己,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吗?”
那些大汉看起来个个都是会功夫的练家子,于染秋深吸一口两气,她不善于硬碰硬,但和他们打架只能用拳头功夫。“你个小姑娘,还想和我们一起比试?到时候,可不要叫的哭天喊娘!我们可不会怜香惜玉的!”
“你们只管出招。”于染秋捏起拳头,正当一人的拳头砸来的时候,小兔兔蹦在空中、死死咬住他的手臂。那人恼羞成怒,一把抓住小兔兔的脖颈,准备把小兔兔往地上砸的时候,于染秋直接一个扫堂腿将那人扫在地上,将小兔兔抱到怀中。
“你这只死兔子,竟然咬我!我要你好看!迟早把你生吞活剥了!”
正当众人吃瓜看戏的时候,这时候从坝子后面传出一声呼喊——“慢着!”
第51章 隐秘的村庄之祖宗归来
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 看周围人毕恭毕敬的表情,想来这妇人应该就是村长妇人了。张法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王夫人来了。”
王夫人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前头是怎么回事?整这么大动静?吵得人耳朵疼。今天是环儿出嫁的日子,何必大动干戈?”
“是是是,妇人说的正是,我这就让他们消停下来。”张法师让众人散退后, 王夫人看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陆原萧, 还有额头上冒出涔涔汗水的于染秋, “你们是新来的?我没有见过你们。”
于染秋眼见王夫人貌似是个知书达理的人, 于是缓缓说道, “我们是从山洞外面来的人。”
王夫人敛眉, 仔细打量了他们很久, 他们的服装的确不像是清朝的, 外头的人都是这样打扮的?“外面的光景是怎样的?”
“外面发展得很快, 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有看病治疗的医院,还有提供教育的学校, 有专门抓捕坏人的警局,有可以休闲玩耍的……”
眼见于染秋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王夫人眼中不由得流出羡艳的神情, 外面的世界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兔兔的肚子咕咕地叫着,王夫人以为声音是从于染秋那里传出来的, 以为于染秋饿了, 正要让他们落座, 却不料背后的张法师振振有词地说, “王夫人,他们乃是不速之客,我刚才算了一卦,若是让他们入席,小姐的婚事恐怕有血光之灾。王夫人,我知道您心善,但您要为小姐考虑考虑,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仁慈,毁了小姐的终生大事。”
王夫人听到张法师的话后,登时愣在原地,将自己的手收回,“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便款待几位新到之客了。”
于染秋伸在空中的手顿时停驻在原地,王夫人正要转身离开时,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于染秋和众人,眼神不由自主地定格在王丞相身上。王夫人情不自禁地走向王丞相,“这位是……”
王丞相的眼睛炯炯有神,嘴角沉了沉,“我名王檀。”
“王檀?王檀?”王夫人口中一直念叨个不停,仔细观察了一番王丞相,急忙跟身边的人说,“去把老爷叫来。”王夫人口中的老爷看来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了,他们这些人都是从清朝出来的,阶级等级观念依旧根深蒂固,对村长毕恭毕敬的。
几分钟后,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浑身充满一股子书卷气,穿着一身袍子、手上还拿着一本书。“怎么了?”
王夫人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向王丞相,“你看,这位老爷爷像不像那副画上的人?”
村长认认真真地瞧了几眼王丞相,虽说图画上的人物约莫二三十岁的模样,但眉眼和眼前的王丞相并无差别。“确实有些像,他们这些人不是我们这个村子的吧?”
王夫人颔首说,“他们是外面来的人,还说外面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今天是环儿大喜的日子,为何不请他们落座,也来分个喜庆?”
王夫人看向张法师,轻声说,“张法师说他们是不速之客,让他们落座恐怕会对环儿的婚事不利,所以我这才没有请他们落座。”
原本村长也有些惊异,又见这是张法师说的话,于是没有回应,又瞅了一眼王丞相,“一个人长得像与不像,并非看他的眉眼,而是看他的精神、看他的风骨。”
于染秋不知他们两个人嘟囔什么,见他二人有些畏首畏尾,尤其是一听到张法师时,整个人顿时奄了。于染秋直接走向村长,“不知道这位张法师有什么能耐,竟然让你们这么……”
“嘘……”王夫人赶紧噤声说,“张法师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他就是我们整个村子的希望。”
“哦?”于染秋瞅见张法师,眼见他印堂发黑,双眼空洞,“在下不知,这位张法师有何能耐?我们这些外地人初来此地,不懂规矩也是情有可原,在下在这里赔个不是就好了。张法师不如在此地做法,让我等也开个眼界?”
张法师冷哼一声,“你让我干甚,我就干甚?我岂能随意让人驱使?你想的未免也太好了。”
于染秋含笑说,“既然张法师不愿意展示,那在下不介意小试牛刀罢了。在下倒是会一点算命,不知有人可否一试?”
“算命?”王夫人此话从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口中说出,不禁有些诧异,在她眼中,算命风水一类的东西,通常都是老年人,好歹也是中老年人,没有想到这般的年轻人也自称会算命?
“那你来给我算算?”
“我来把把脉。”在王夫人伸出右手后,于染秋给王夫人把了个脉后,“王夫人的体质以前是很好的,但自从生了小孩儿后,身子一直亏空,近来好像有好转之势?”
王夫人颔首说,“正是有张法师的做法,我才好了起来。”
于染秋摆手说,“并非是因为他做法,而是因为您一直服用山上的草药,因为药效您的身体这才得以康复,为何要将草药的功劳归结于张法师的身上?”
张法师恼羞成怒,“你简直是胡说八道!凡是都是凭借你张口就来的吗?”
“那我再来看看你的面相,看你这模样,至少有十天半月没睡好吧。至于为什么没有睡好……”
张法师连忙打断于染秋,眼见村长和王夫人竟然没有制止于染秋,心中很是生气,直接拂袖离开,“哼!住嘴!你们走着瞧吧!”
王夫人以为张法师生气了,还想着自己做错了,毕竟当初张法师帮助过整个村庄,自己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法师等等……”
张法师冷冷地说道,“夫人留步,喜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自己出去休整一番。”
待那张法师走后,王丞相不由得惊奇地看向于染秋,“秋秋,你竟然突然会看相了?”
于染秋面色平静地说,“我也正纳闷呢,虽说我之前没有学习过看相算命,但是现在竟然能一口说出来?”
吴皇后稍稍捏了捏自己略微苍白的手指,从前的于染秋看不见鬼,但现在却看到了;从前的于染秋不会术法,但现在不仅能游刃有余地使用术法,而且还会算命占卜?
于染秋也意识到这个事情,想当初沈闻虞沈道长曾告诉她,她体内封印着东西,如此看来,她体内的东西好像就要破除封印、好像快重见天日了。
村长见张法师怒火冲冲地走来,心中不免有些慌张,张法师安稳就意味着整个村庄能够安稳,张法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指不定会发生什么祸事呢。
村长找了人去寻张法师,怎料那人回复说:张法师说,如果不惩处这些外乡来的几个人,这村子里的事情,他以后都不会再管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说,“村长,张法师已经动怒了,我们现在应该惩罚这些人,张法师对我们村子做出了多少贡献,我们必然不能让他受委屈!”
“对啊对啊,把他们赶出去吧!实在不行,好好打他们一顿也行啊,好歹也让张法师解了气才是啊!”
于染秋不由得冷笑一声,“你们在场众人扪心自问,到底是谁在仗势欺人?到底孰是孰非?”
在场几个人准备用绳子直接把人绑起来,正当于染秋准备力战群雄的时候,王丞相直接走上前来,大挥衣袍说,“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可知我们是何人?”
王丞相冷静地看向众人,环视一圈后,而后说道,“我乃大燕丞相王檀。”
王夫人顿时心如刀割,她本以为王丞相和王檀只是同名同姓,只不过神情有些相似,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自称——大燕丞相?
村长和王夫人面面相觑,周围的人只当王丞相在说笑话,狂妄放肆地笑了起来。
王丞相微微闭上眼睛,见得周围的人如此不识抬举,心中怒火更甚。这时候,一个男人跑了过来,对村长说,“村长,不好了,后院的山塌了!”
后院的山?不好?后院的山上全是王家的列祖列宗,被历代人供奉生生世世,结果一时间竟然……全塌了?
“村长,这是天怒啊!”
村长不可置信地看向王丞相,“难不成,您真的就是大燕第一丞相——王檀王丞相?”
王丞相淡淡说,“在下正是大燕王檀。”
村长一个扑腾顿时跪在地上,“实不相瞒,我们的老祖宗正是王丞相,传承了数代后,如今才有我们村庄的存在。这也就是说……您老是我们的老祖宗?”
王丞相神情幽幽地看向村长,轻轻拂过衣袖,良久没有作答。
“祖宗!您是我们的老祖宗哪!今日真乃祖宗降世!”村长连续叫了许多声后,也不见王丞相回应一句。
眼见王丞相沉默寡言,没有一丝反应,村长莫名有些心慌。
“真是世事难料啊。”王丞相眼见自己突然多了这么多子孙后代,心中没有任何欣喜,倒是踌躇万分。“你们生活在这里,觉得如何?”
在旁边的众人回答说,“祖宗这是什么意思?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安居乐业,自然是很好的。”
王丞相拿出自己藏在衣服中的画册,其中卷着有约莫五六张纸张,王丞相慢悠悠地将画卷打开,上面画着高楼大厦,展现出城市的一角,道路上车水马龙,有人在步行街上悠哉游哉地走着,还有一群妇女在宽敞的广场上跳广场舞……
“诚然,你们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王丞相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长叹道,“本相也不知道究竟哪种生活才是最好的,但是如若你们不曾体会那样的生活,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众人看见王丞相的画卷,不禁瞪大眼睛。王丞相的画工和鬼谷子有一拼,都是出神入化的程度,众人眼见栩栩如生的画卷,一方面惊异于王丞相的画工,一方面看见画卷的场景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