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后,我成了将军的白月光——之靡
时间:2022-01-13 08:52:34

  还没等到翠翘将毓秀找来,反倒是莲妈妈先过来了。
  以为莲妈妈是来兴师问罪,因着她才引来了昭华,还让教坊司的头牌姑娘脸上留了伤。
  不过出乎意料的,莲妈妈仍旧是带着一副十分违和的笑脸,笑咪咪的递了罐白瓷瓶给她,像是昨天许沉霁带给她的那罐玉容膏。
  她可不相信莲妈妈会有这种名贵的东西,即使是有也不会来拿给她。
  好在莲妈妈也直接开口解了她的疑惑:“这是许将军今天送来的。”
  她顿了顿,还是伸手接过,不解为何他昨天明明已经给自己拿了一罐,今早又借莲妈妈的手拿来一罐。或许是他想通过这个玉容膏来告诉莲妈妈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又或许是他已经知道自己把那罐玉容膏转手给了秋水,所以又送了一罐来。
  倘若是换作以前,能让他如此重视,她一定会无比开心,但是现在,她叹口气,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其实都不值得他那么费心。
  “许将军同昭华公主的事情尚且还没有定论,你先不必自乱阵脚,要我说啊,这许将军眼里是真的有你,妈妈我看人看的很准。”莲妈妈拍拍她的手,好一阵语重心长。
  宋篱嬅点点头:“我相信妈妈的眼光,只是我这几日一直闷在教坊司,手上做的事情越来越少了,想的倒是越来越多了,不知可否向莲妈妈你讨个恩典,给我个通行的腰牌,让我出门散散心也是好的。”
  她自从被带进了教坊司,便一直被看得严,再没出去过。这是教坊司对待刚来的官妓的一种常用手段,怕人刚来不安分,只有限制了人的自由,让人看不到希望,便也就慢慢认了命。
  莲妈妈此刻是格外的好说话,可能是以为宋篱嬅攀上了势头正盛的许沉霁,换作是谁都不会放着棵大树不抱,偏要去作死。
  许沉霁的话犹言在耳,他只说不必事事拘着她,只要人好好在教坊司便够。随即莲妈妈就直接同意了,只说待会儿让人来送腰牌,又让她把心放宽些,说许沉霁不会放着她不管。
  她想,他现在的确不会放着自己不管,因为他还等着自己孤独终老,等到他解了恨为止。
  稍微晚些,翠翘才带着个一身白衣,背着个药箱女子进来。
  “姑娘,我去寻楚大夫的时候,她正在外出替人看诊,非要看完才来给姑娘看。”翠翘一脸愤懑,一看就是没少在毓秀面前受气。
  “放心放心,你家姑娘命大着呢,死不了。”楚毓秀凉凉开口,倒像是一副要咒人死的样子。
  “你!”翠翘气恼,这楚大夫气死人的本领她是见识过的,说话的方式倒是能气死人于无形。
  宋篱嬅见到毓秀倒是难得的好心情,连忙打断两人的你来我往:“好啦,翠翘辛苦忙活了一早上,快去歇会儿吧,一会我还有事让你帮忙呢。”
  这宋篱嬅不说还好,一说她便就觉得自己又是脚酸又是腰疼,这楚姑娘外出看病倒是不挑剔,什么病人都收,那么偏僻的地方,可叫她一顿好找。
  “是,姑娘若是有事就唤我。”翠翘捏捏腿,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楚毓秀放下药箱,仔细端详一番宋篱嬅此刻的样子,惊叹道:“稀奇啊,从前水灵灵的小姑娘现在都瘦的脱相了,怎么倒是越长越丑,这许沉霁却越发喜欢了呢,莫非他一直喜欢丑姑娘?我说他怎么瞧不上我呢。”
  两人快有一年多没见,本就已经把上次取了毒药见上的一面当作是最后一面的诀别,结果许沉霁回来了,还把她的很多计划都打乱了。
  “他喜欢我么?”宋篱嬅眨了眨眸子,想起他回来的那一夜,一脚踹开了门说她不自量力。
 
 
第15章 讨人嫌
  “他说想看我众叛亲离,孤独终老,现在死了简直是太便宜我。”
  楚毓秀撇撇嘴,感叹道:“这倒是不像会从他嘴里能说出的话,反倒是像你说出来的。”
  宋篱嬅脸上淡淡流露出了个笑意,耸耸肩:“我以前真就有这么讨人嫌么?”
  她以前只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仗着性子胡来罢了,可是问题是谁也没出来,指着她的鼻子教训她,对她说这样是不对啊,包括她的父亲,她的亲友甚至许沉霁,给她的都是无尽的包容。
  她便就这样无知无觉,肆意妄为。
  直到她父亲失势之后,教坊司里几乎人人都在背地里,甚至明面上说她是奸臣之女,是假意清高、曲意逢迎之流,她才不禁怀疑自己当真是惹人生厌的主。
  后来昭华的盛气凌人,她挨了几个鞭子之后,才真明白了那种感觉。现在的昭华,就像从前的她。
  “真有这么讨人嫌。”楚毓秀无比肯定的点点头,又接着笑她道:“听说你被昭华揍了一顿,这许沉霁怎么说呢?究竟是选她还是选你?我觉得他也真是可怜,这昭华不就是另外一个你么。”
  “那是挺可怜的。”宋篱嬅也正色道,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一个她,现在又来一个。
  见宋篱嬅再不像以前那般不禁逗了,楚毓秀颇为遗憾,怕是再难看见宋篱嬅气急败坏的模样。
  于是也不在插科打诨,宋篱嬅不会无缘无故叫她来叙旧,于是等宋篱嬅说正事的途中顺便给她搭了个脉。
  宋篱嬅由着她给自己搭脉,另一只手递过一封信给她:“我不能再在教坊司待了,许沉霁他一直在阻止我报仇,我必须要去他手伸不到的地方,这封信托你替我交给二皇子。”
  楚毓秀却没有伸手接信,看着表情蓦地就黑了,心情似乎并不太好。
  宋篱嬅讪讪收回手,回想自己好像并没有惹得她不快才对。
  “你信不信再这样下去,你还没有因为报仇而死就先被自己的身子给拖垮了?”楚毓秀面色不虞,她不同宋篱嬅为什么会把自己的身子弄成这幅样子。
  宋篱嬅一直都知晓自己的身子是大不如前了,还有每况愈下的势头,但是也接受的坦然,若不是她一直吊着一口气,早在刚进教坊司时生的那一场大病之中,人就已经没了。
  “毓秀,我心里有数。”宋篱嬅淡声道。
  她每次接近赵缀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她并不惧怕死亡。
  楚毓秀见她倒是淡定,自己反倒是像那个身子都快油尽灯枯的人,随即冷笑道:“你就不能好好活下去么?许沉霁如今已经回来了,你觉得他如今难道还护不住一个你?”
  “我不愿再同他牵扯,他家里人不喜我,圣上也会因此不快。他的未婚妻也是被我害死的,我身上的罪没有赎清,我还欠他越来越多。”宋篱嬅痛苦的阖上眸子,却仍旧能看到还有没来得及消失的哀伤。
  “若是你一开始就不要招惹他反倒还好,最起码彼此都能相安无事。只是你一直都是莽撞的往前冲,如今却陡然清醒,这倒是让人始料未及。你想收手,他也未必肯放。”
  “所以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二皇子。”宋篱嬅再睁开眸子时,眸中满是清明。
  楚毓秀看了看她,蹙眉:“你明明知道二皇子对你存了什么心思,你父亲又是因为受谁的牵连而惹了杀身之祸,你如今还想出卖自己的灵魂委身于他不成。”
  二皇子曾在她父亲出事后找过她,倨傲的神情并没有因为牵连了她的父亲而又一丝改变。就像沈太妃曾经说过,流淌着皇室血脉的人骨子里都透着冷,而如今在二皇子和他不可一世的父亲身上就早早已经得到了印证。
  皇上的亲卫找到了她的父亲站队二皇子的“证据”,皇上最忌讳党争,她的父亲当即就被判了刑,而二皇子只是外派修建水利,将功补过。
  “你爹和我都被陷害了。”他说道,但是语气之中庆幸大于愤怒,他庆幸自己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牵连,而她的父亲既然谁也拉拢不到,与其做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倒不如成为一枚死棋。
  他以一个救助落难孤女的正义男子自居,虽然是朝着她笑的,但是她却能感觉到无尽的冷漠与自私,宛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小梨花,不若你跟了我吧,我定能保你无虞。”
  当初她的父亲位极人臣,官至宰相时,是各个皇子争相拉拢的对象,以正妻之礼求娶她也成了拉拢的砝码。
  而曾经也向父亲求娶过她的人,此刻只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让自己不明不白的委身于他。
  她才忽然明白自己以前泡进的蜜罐子又多甜,此刻她便有多苦。她只记得自己为了那么一点点说来可笑的气节,宁死不从于他。
  而二皇子只是不屑的笑笑,运筹帷幄道:“你总会有来找我的那一天,我等着你。”
  而如今,那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她有些讥讽的笑了笑。
  “你也知道,在这场事件之中,他也并不无辜。而且这也是不把许沉霁拉进我这摊泥潭里的唯一方式。”宋篱嬅像是在说服楚毓秀,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下这个决心。
  楚毓秀叹口气:“每次都要看见好友走向万劫不复,上次给你毒药是这样,这次为你递了信是这样。宋篱嬅,你究竟还有没有心?”
  心么?她哀伤的笑笑,她也希望自己没有。
  最后楚毓秀还是妥协帮她,一脸不满的把信拿走了。她早确定毓秀会帮助她,其实答案并不出乎她的意料,因为是要是她求,楚毓秀就一定会帮。
  不过她也希望这是她最后一次去求毓秀了。
  二皇子很快来信。
  信上只说他人仍在外派途中,最快年末赶回,还说定会将她就出去云云。总之看上去他的心情大好,还送了几盒金银玉器来。
  她漠然将信合上,放在烛火旁将其燃尽,那几盒金银玉器却是碰也没有碰过就将其转手送给了秋水翠翘,还有几个她眼熟的姑娘。
 
 
第16章 他是我的
  意外的整个教坊司对她的态度莫名就好上了许多,来送换洗衣物的侍女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怠慢。
  像极了当时她还是宰相嫡女的时候,人人争相讨好她的模样。
  秋水脸上的伤养了半月,加上有玉容膏的帮助,脸上疤痕已经越来越淡,略微施点粉黛就很难发现差别。
  “我后来才听说你先前给我的药是玉容膏,这是宫廷里才有的药,是许将军给你的吧?”秋水今天穿了一身潋滟的桃红衣裙,柔情中又带着几分俏皮,这是她鲜少有的打扮。
  大概是怕她真的给闷坏了,秋水便借着出门选胭脂的名头将她给带了出来。
  自从莲妈妈那里得了自由出入的腰牌以来,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宋篱嬅一般鲜少出门。
  因为这盛京的男子有多喜欢她,那女子便有多厌恶她。
  甚至听自己被别人编排说她是狐狸精转世,有狐媚的眸子妖娆的身段,说许沉霁、二皇子都被迷得五迷三道之后。
  她蓦地失笑,盛京年年相似,人却年年不同。
  秋水带着她去逛了许多地方,八宝妆的胭脂,云裳阁的成衣,醉心酥的糕点,最后两人随便选了个茶馆坐下吃口茶。
  只是瞧见秋水一直心不在焉,频频转过头去。
  宋篱嬅失笑,决定不再当作一无所觉的样子。
  “想去就去吧,怎么说也是一路上跟了我们挺久的,你居然还能沉得住气。”
  秋水虽说是流连于风月的老手,鲜少有失态的时候,而此刻她却宛如个情窦如开的少女,面颊红至耳垂,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她:“你是怎么发现的。”
  “也就是进八宝妆的时候吧,一般男子鲜少有逛胭脂铺子的,而且还不说逛了那么久。”宋篱嬅支着下颌回想。
  “你不怪我接着带你出来的幌子偷偷见他么?”
  宋篱嬅摇摇头,若要细细说来,自己倒是也利用了她许多回,如今被反过来利用了一次,似乎也好像无伤大雅。
  见秋水蹑着步子朝着男子走去,男子却是朝着自己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两人相处十分守礼,眼底里明明全是无尽的情意,却又只隐藏在眸子里,动作上并不留下任何痕迹。
  宋篱嬅转念一想,若是当初她也像秋水这般,只把对许沉霁的情意放在心头,多加克制,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同许沉霁的死局了。
  自从许沉霁牵着马把宋篱嬅送回府不久后,两人很快又见面了。
  只是那个见面却绝非偶然。
  因为自打宋篱嬅上次于闹市之中同他有了一面之缘后,那个清隽舒朗的男子就已经慢慢镌刻在她的心底。
  像是有什么念头在她的心底偷偷的发了芽。
  她曾记得自己年幼伴在沈太妃身侧的时候。
  沈太妃会笑吟吟的将她抱在怀里,然后会用柔和的语调问她:“小梨花以后想嫁给什么样的男子呢?”
  彼时她尚且年幼,哪里懂得这些。只不过她却也知晓,沈太妃如今锦衣玉食,生活奢华无度,又没有后宫争宠的糟心事,但是她却过得并不开心。
  因为她在这座会吃人的宫殿里,离不开躲不掉,只能慢慢将岁月消磨掉。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嫁了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所以当时她认真的看着沈太妃:“我要嫁自己喜欢的。”
  听了她的回答,沈太妃像是极欣喜的模样,会轻柔的摸摸她头,眼睛里像是扑闪这些亮晶晶的水珠:“小梨花一定会的。”
  所以自己对许沉霁的感情,她从未想要隐藏过。
  甚至托了好多人暗中打探有关于许沉霁的一切,原来他是凉州的小侯爷,此番随着父亲回京述职。
  而老侯爷似乎想让许沉霁留在盛京,进入太学院学习,似乎有意想让他走上仕途。
  宋篱嬅当时听见人要留在盛京,莫名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老侯爷虽然是武将,但是许沉霁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文气儒雅,笑起来干净得没有半点杂质,就随意一站都颇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若是细想一番,许沉霁同五大三粗的武将,不管是气质还是形象都完全不搭。
  当她晃到许府住的李子巷时,整个人才清醒了些。她居然打听到了人家住哪之后,就拉着楚毓秀紧赶慢赶的跑来了,全然没有半点盛京贵女该有的半点矜持。
  见她人来都来了才开始犯怂,楚毓秀冷笑她:“到底是怎样的人物才能让我们盛京第一贵女也魂不守舍?竟然上赶着来,又不敢再往前走。”
  她被说得有些恼,但是却是实实在在被人抓住了痛脚,无话反驳,只得任由着楚毓秀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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