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范丛飞之死还有许多传说,传说范丛飞是手握桃花,逐日而死。】
【啊,这个传说我知道,范丛飞临死前说桃花开了,要家人为他折一枝过来,等家人折来后,他便握着桃花枝,笑着说:“我要去追逐太阳了。”说罢,他便面带微笑而逝。】
【春日,少年将军被埋在桃花下,满园桃花尽数凋零,覆盖了整个坟墓,所以,后世人作诗作词常常称呼他为桃花少年、桃花将军。】
【我不懂,那他又跟女帝陛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拉郎配到这种地步。】
【那是因为女帝陛下临死前,曾将一枝枯萎的桃花和自己的一件外衫交给杨九春,让杨九春把这两件东西埋入崔不群的墓前,这可是女帝死前唯一的留言啊。】
【这……这也太拉郎了吧?】
【可是,范丛飞与女帝死在了同一日。】
【他十八,她二十八,明明生不同时,却死在了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如果这里没有什么前世今生,我都绝不信的!】
“范丛飞吗?”季薄情回过神来,对花繁弦笑道,“若是有机会的话,朕倒是想要见一见这位少年。”
花繁弦一脸高兴道:“陛下定然不会失望的,我以性命担保。”
季薄情责怪道:“你的性命?”
花繁弦一愣,而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抱歉,陛下,臣忘了。”
他不能用自己的性命担保了,因为他的命已经交给她了。
他不由得露出灿烂的笑容,两只异色眼眸越发明亮了。
花繁弦:“范丛飞的模样也很好辨认,他虽然面若好女,身份高贵,身上却又一种不拘泥的潇洒,他喜红衣,爱放马和游猎。”
季薄情:“纵马的红衣少年……这还真是让朕熟悉。”
花繁弦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不自在道:“我也听闻过,当年崔丞相年少也是这般。”
季薄情笑了笑,“不过,他后来变化就大了。”
花繁弦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忍了下来,神情却有些恍惚。
季薄情却在思考另一件事情,“你说,如果范丛飞没有在凉州,又会在哪里?他会不会像他十二岁的时候偷偷深入草原一样,如今也敢单枪匹马深入中原,或者说,就藏在咱们的眼皮底下?”
花繁弦一脸正色,“若是如此,那便不得不防。”
“范丛飞虽然年少,却用兵如神,他带兵行军速度极快,宛若闪电,总是在敌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将整个部落斩杀殆尽,而后他会以战养战,得到敌人粮草,再继续奇袭腹地,一路上遇到的老幼妇孺都不姑息,直接就地格杀,以免传出消息,以至于北戎小儿听到他的名字便能止啼。”
花繁弦担忧道:“若是让他带一只军队来中原腹地,臣怕……怕……”
他虽然没有说,但季薄情明白他的意思。
怕范丛飞会打穿腹地吗?
范丛飞倒是真有这个本事。
季薄情闭目思量,“若你是范丛飞,你现在会藏身在何处?”
花繁弦仔细思索,突然道:“我会在扶苏城。”
季薄情猛地睁开眼,“为何?”
花繁弦:“因为扶苏城地处魏国、越国和花州交界地带,消息最为灵通,人口最为复杂,管理也最为混乱,最适合浑水摸鱼了,当然,这是陛下管理前的扶苏城。”
“但是,如果我听到了九鼎现世的消息,我会仍旧藏身于扶苏城。”
“因为,天下所有人都去争夺九鼎,军队望风而动,必然会留有空缺,若是行军迅速,在那些人来不及反应之前,连取三州之地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季薄情猛地一拍床榻,“你与朕想的一样!”
花繁弦安抚道:“陛下莫要慌张,这只是臣的想法,其实这个时候去伏击一波抢夺九鼎的军队也是一个很好的策略。”
季薄情却在这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如果他出不去呢?”
“啊?”
季薄情含笑道:“若是想要来扶苏城探查一番的范丛飞,因为朕的突然出现,扶苏城管理严格,而无法轻易出城呢?”
“说不定他就在城中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灯下黑才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
花繁弦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少年将军竟然就藏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若是他在此之前对陛下动手,那陛下……他根本不敢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