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生神色稍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喝了口水才慢条斯理的回答,“还是因为那条狗,你可能也知道,那条狗其实是我要他丢出去的,他被辞退,等于是替我背了黑锅,所以给他一些经济上的补偿,也算合情合理。”
他的解释,一时之间,听起来没什么破绽。
但细想,却有很多合理。
比如被辞退的经济补偿,金额可会大到一家人以后生活无忧。
比如,依然无法解释他怎么知道保险箱在哪,怎么身上有夫人房里的钥匙。
可是,要指控他,怀疑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对妻子的遗物,对孩子的财产心怀轨,没有证据,太难太难了。
福伯沉默半晌,木然告了退。
他一离开,陈晋生就露了馅。
他恨恨地将眼镜取下,一边用眼镜布擦拭镜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老死的,怎么没把他烧死。”
重新戴上眼镜后,又说,“那个梁强,真是没用的,做啥啥行,早知道找他了。”
真的是他!
苏幼青恍然大悟。
随之而来的,是无法遏制的怒气。
这还是个人吗?
这算是父亲吗?
他让人放的火,又是夜晚,他可曾想过,容程的卧室离容芸的也远,一小心可能被波及。
就为了那些首饰,就因为利欲熏心,他在乎这个宅子被毁,在乎容程的安全,更在乎像福伯这样的员工是否会逃生及,命丧火场。
苏幼青视线在陈晋生身后的书架上掠过,真可惜,上面没什么花瓶类的大件物品,能推倒砸他个头破血流。
只好玩玩开灯关灯的鬼故事游戏了……
苏幼青垫着脚尖,走到门口处,按下了开关。
明亮的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
陈晋生疑惑道,“停电了?”
话音刚落,灯亮了。
等他的眼睛适应光亮,又听见啪嗒一声轻响,重新陷入黑暗。
苏幼青嘴角上扬,手指按个停。
开!关!开!关!开!关!
反复几遭后,成功地让陈晋生前一段时间的记忆重新勾起,面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坐立安。
这宅子有鬼,有鬼!
天怕地怕,平生最怕鬼!!
陈晋生被唬得夺门而逃。
苏幼青遗憾地缩了缩肩膀。
胆小鬼!
她还想玩一会,比如向他脖子后面吹气,让他更毛骨悚然的,怎么就跑了呢!!
乐着乐着,熟悉的漩涡感传来,苏幼青眼前一黑。她以为系统要将她带到别处去。却成想,这一次,真的只是带她来看一看,并没有转换场景。
【我想,也许你知道事情的缘由后,内疚感就会那么深了】
在她陷入沉睡后,系统自言自语。
————
清晨。
天边出现红晕,金色的曙光驱散山间的雾霭。
苏幼青拉开窗帘,手指如昨晚睡着前一般,摩挲着锁骨间的小玉坠。
好像,真如容程所说,这玉能辟邪。
她醒来后,如释重负,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惶恐安。
没有做噩梦。
她想通了,梁强是罪有应得。
她只是让坏人的阴谋诡计没得逞罢了。
相比好人无辜受难,那还是让坏人去死一死比较合适。
正在打理植物的花匠看见从窗口探出头的她,友好的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