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肉变少了,轮廓更精致,身量明显长高,是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小少年。
少了稚嫩,容程面上已经有了后来的清冷气质,他将书包丢给迎过来接他的福伯。
“我先去练琴。”他说。
“晚饭快做好了。”福伯笑着问,“少爷要不要先吃饭。”
“不用了,我不饿。”他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过了一会,旋风一般地跑了下来,木质楼梯被踏得咚咚响。
到底还是个孩子,沉不住气,人都没到,音先至。
“福伯,福伯!”他大喊。
“怎么了,少爷?”福伯回头,手上还拎着他的书包。
“琴房里怎么多了一架琴。”
因为激动,容程气喘吁吁,眼睛都在发亮。
“老爷买的,呵呵。”
福伯低头看跑过来环抱住他腰,面露兴奋的容程,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少爷你不是快生日了吗,我估计这台钢琴,就是老爷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提到陈晋生,容程原本发亮的眼,染上晦暗阴影。他瞬间沉默,视线看向别处,从头到脚都写着别扭二字。
福伯好声好气的劝他。
“先生他到底是少爷你的至亲,心里头还是对你好的,少爷你还是不要为了避着他,借口练琴,不上桌吃晚饭。”
容程似乎不为所动。
福伯提醒他,“那架钢琴很好,还是古董,老爷花了大价钱买的。”
“那好吧…”容程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勉为其难地说,“看在钢琴的份上。”
看得苏幼青,想上手rua,弄乱他的头发。
这小子太好看了,任何角度,任何时期都赏心悦目。她要是有这么个儿子,吃饭时光看着都能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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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容宅的伙食,可以用铺张来形容。
如果说容程吃饭,只是菜色丰富了些,那陈晋生的排场,有过之无不及。
满满一桌菜,只坐了两个人,彼此相隔的距离一米多远。
立在桌旁服务陈晋生吃饭的人,比吃饭的人还多,足有五个。
好家伙!
苏幼青按了个倒赞。
比当年容芸刚离开时,这家伙更摆谱了。
父子俩像是严格践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除了碗筷磕碰时发出的声响,几乎没有别的动静。
苏幼青算是明白,为什么容程不愿意过来吃晚饭了。
沉闷如此,不知道会不会吃得胃疼!
明明是容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容程却像个客人,几乎只吃面前几个菜。
稍微远一点的菜,都没伸过筷子。
苏幼青甚至看到,有时候,他甚至直接连续吃几口白饭。
一种细微的,可以称之为心疼的情绪,渐渐萦绕而上。
她想知道,此时的容程,在他亲生父亲面前,到底是拘谨,还是见外……
时钟走过二十分钟,容程一碗饭即将见底。
“对了。”陈晋生突然出声,“吃完饭,先别走,跟你说件事。”
“吃完了。”容程马上将筷子放下。
他神色冷漠地看向陈晋生。
福伯的算盘打错了,哪怕坐上同一桌,父子俩的氛围,只见疏离冷淡,和父慈子孝实在沾不上边。
陈晋生眉头微皱,也放下碗筷。
“前些日子,那个叫刘文原的弟弟你还记得吧,是刘阿姨的儿子,他想学钢琴,需要找老师。我想着,许老每个礼拜都会来家里给你上课,他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干脆你们两一起学算了。他的钢琴也买好了,就放在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