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原想来个当场认亲, 被苏幼青横插一脚阻拦了,一眨眼容程不见人影,独角戏唱不下去, 只能咬碎牙齿坐回座,表面笑嘻嘻, 心里mmp……
他是陈晋生的私生子这件事, 海宁城里知道的人数,不会超过十个手指头,出于各种原因皆守口如瓶, 所以当他嘴上喊出那句“哥哥”时,旁观者虽然惊讶了一下,也没太往别的地方想。
或者是,不敢想。
名声斐然的钢琴王子, 原来是陈晋生情人的儿子,看年纪和容程相差不远,可能一起长大有情分在。可从那声哥……和容程置若罔闻的态度看,两人又实在不像是相处愉快的样子。
里面的弯弯绕绕,足够人们八卦出n个版本的流言蜚语。
离场许久的安娜终于回来。
她一只手旁若无人的揽上陈文原肩膀, 在他耳旁吐气如兰,状似亲昵, 实则抱怨,“亲爱的,太无聊了,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我们可以提前走吗?”
陈文原瞄了眼其他人, 见大家神色如常,暗自松了口气, 他只庆幸——安娜是个外国人,说再没礼貌的话,在场的应该没人能听懂。
这位大小姐,仗着自家强大的财力,和祖辈上贩卖军/火留下来的黑/道势力,我行我素惯了,何曾管过他人的感受。
就连他这个所谓的男朋友,也就比个跟班好一些,别看人前风光,人后动辄得咎,要打要骂都随她,做她的舔狗,说不得一个“不”字。
她就是条毒蛇,缠得人窒息!
心里骂得再厉害,陈文原也只能忍了,怕安娜一直闹到下不来台,他连忙好声好气哄她。
“亲爱的,对不起,让你陪着我一起,参加这么无聊的宴会,可是我们不能提前走,待会儿有我的钢琴表演,特地为老师祝寿准备的,亲爱的再忍忍。“
“好的,那我就给亲爱的面子,多等等,我最喜欢看你弹钢琴的样子了。”
说虽是这么说,可安娜的神色极其敷衍,一点都没有正常情况下,心有期待该有的样子。
陈文原头皮发麻。
安娜喜欢他弹钢琴?
也许吧,最开始可能是的。
在一起后,就像她自己某次所说的——你哪天不弹钢琴,有什么可看的!
然后……
她就把弹钢琴这件事,玩出了花样。
重点不是弹得怎么样,而是怎么弹,在弹奏的时候,错了一个音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各种羞耻到极点的衣服、小道具……
往事不堪回首,陈文原一个激灵。
救命啊!!!
他已经被玩出心理阴影,二十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却要靠药物才能完成那档子事,还要被安娜嫌弃中看不中用。
长此下去不想办法自救还得了,他真的受不了这个疯婆子了!
就让容程去代替他承受吧,疯子配疯子,完美!天作之合!!
………………
或许是陈文原祈祷的心声太过强烈,被老天听到了,喜宴快结束时,他终于等来了柳暗花明的一刻。
好巧不巧,容程离场的时间,和因为安娜作妖,只能提前走人的他撞上了。
两拨人在电梯口狭路相逢,同样身后跟着一堆黑超遮面的保镖,难免互相打量。
容程先上电梯,他后到,虽然不用共乘一部电梯,但不远的距离,已经足够让安娜发现人群中最特别的存在了。
”那人是……”
看着容程被推进电梯,安娜眼睛发亮。
陈文原太熟悉这种眼神了,每次安娜看见什么势在必得的东西时,就是这副鬼样子。
他心里乐开了花,仿佛看到前途又重新有了光明,唇角边漾开笑,“我认识,还挺熟。”
“是谁?”
进了电梯,安娜迫不及待地问。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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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的老师,知道陈文原的身世吗?”